第二百六十一章 两个恶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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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卡莲的气息彻底消失后，一直用隐蔽的手法治疗着自己的绮礼使用了自己掌握的最大的至于魔术，以消耗生命力为代价，迅速的将身体恢复到了勉强可以行动的地步，就连断掉的骨头也接上了。
取而代之的是，外表也显得苍老了许多。
“父亲大人！”
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走到了父亲的尸体旁。
卡莲那一脚不仅踩断了老神父的脖子，他的脑袋也有大半都陷入了地面。绮礼慢慢的滚到下来，将父亲的头从地面拔了出来，平放在地上。
老神父的五官已经彻底模糊，血肉和泥土沙砾混合在一起，看不出一丝原来的样子。
“父亲大人！”
虽然已经确认了父亲的死去，但绮礼在精神完全麻木的状态下还是仔细检查了一下这具尸体。
在将右手的袖子挽上去后，绮礼发现了父亲手臂上仅存的三枚令咒。为了对抗艾因兹贝伦一方，璃正虽然将远坂联盟的每个Master的令咒数量都提升到了五个，但自身依然保留着最后三枚。
因为之前是三次“圣杯战争”，召唤系统还不够成熟的关系，参战者使用的令咒其实并不是很多。加上即使是魔术师，也无法从有圣言保护的监督者手中夺取令咒，所以才能保留如此之多的令咒。因此，如果没有本人的许可，是不可能通过魔术来抢夺的。而此刻，唯一知道秘密圣言的璃正神父已经死了，从以前圣杯战争保存到现在的令咒已经无法在发挥效用了。
不对，璃正神父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吗？
绮礼抬起父亲的右手，发现指尖上有不自然的血迹。好像是擦伤的痕迹。璃正神父在弥留之际，把手指浸在血泊中，肯定在某处留下了蛛丝马迹。
既然明白了这点，很容易就找到了血字。
就在他的小腹附近，被宽大的修道服压着的一块岩石，上面用红色的血液所写的遗言是“jn424”。
显然，这是之前老神父以最后的力量挣扎之时，给自己的儿子留下的遗言。当时他就已经猜到，自己恐怕无法说服卡莲，将迎来死的结局吧。
“jn424”——如果是没有基督信仰的人，也许会认为这是意义不明的暗号。可是对于继承了璃正虔诚信仰的绮礼来说，这个暗号的意思很明显。
圣书福音4：24，气力一字不漏地背诵出保存在记忆里的那些神圣文字。
“神即圣灵。因此我等崇尚神灵，都必须以灵魂和真理进行叩拜——”
好像与之呼应似的，已经冰冷的璃正神父的右手腕上，剩下的三枚令咒一起发出淡淡的光辉。
伴随着一阵钝痛，令咒一个个地转移到了绮礼的手上。绮礼无言地注视着令咒的光芒。
毫无疑问那时父亲交托给儿子的信任。
璃正神父相信儿子可以活下去，所以才用血写下只有从事圣职之人才能明白的暗号。把管理令咒、守护圣杯、引导圣杯战争走向正确道路作为这些监督者的重要职责都托付给了儿子。他确信儿子是可以承担这些责任的人，一直到临死对此都没有任何怀疑。
但是，璃正不知道之前卡莲对绮礼的控诉！
他不知道绮礼对于卡莲的控诉给出的回答！
他更不知道，绮礼从一开始，就已经背离了他和时臣安排的道路。
“——！”
突然感到从脸颊上滴下的眼泪，绮礼愕然地用手按住脸。
在父亲的尸体和遗志前落泪……作为人这是理所当然的。
尽管如此，绮礼那时简直就像差点落入地狱的深渊一般，陷入了恐惧与混乱之中。
必须直面这一切——内心有个威严的声音在告诫自己。
现在内心所涌上来的感情，言峰绮礼，你必须理解这一切、必须承认这一切。
那是因为——眼泪。
最后一次流下眼泪是什么时候的事呢。现在还清晰地记得那时三年前。用手掬捧流下的眼泪，那个女人，卡莲的母亲——克劳蒂亚·奥尔黛西亚，曾这样说过“你爱着我！”
心中自我掩饰的本能在顽强地阻拦回忆。
不能回头。不能自我反省。那天所流的眼泪，那个时候所怀抱的感情必须抛进忘却的深渊。
自己曾经领悟的答案。
曾经费尽周折领悟的真理。
如果是因为没有直视这一切而采取回避的方式，才使自己保持现有的状态的话——又一次流下的眼泪，完全无法理解。与那时相同的感情呼唤着被封印起来的感悟，渴求理解。
可是根本不管这些理性的警告，即已从封印的空隙中源源不断地溢出来。
这次别离距自己期望的结果很去遥远——那个时候，是这样想的。
在病弱的女人临终的枕边，绮礼不是醒悟到了自己意志所渴求的东西吗。
想折磨凌辱这个女人——想看这个女人更加绝望痛苦的样子——在深深地爱着言峰绮礼并信赖他——这一点上，父亲，还有这个女人也是有共同之处的。
在彻底误解绮礼这个人的本性上也是共同的。
正因为如此，绮礼在三年间一直都在心底这样祈求……
在父亲临死之前，让他品尝一次人间至极的绝望的喜悦……
“就像野兽在追寻血的气味一样——灵魂在追求愉悦——”
仿佛潜伏在心底的红玉一样的双眸，伴随着邪恶的笑声小声地嗫嚅着。
只有愉悦才是灵魂的形式吧！
他不是在这样说吗？
言峰绮礼的本性也正是如此——“……主……主生人育人在世立功膺主预备之真福。我今为已亡炼狱众灵在世侍奉真主信从圣教……”
每天都要诵读的熟悉的祷文一瞬间从嘴里冒出来，这也许是一种自我防卫的本能吧。通过这样回到圣职者的本分上来，紧紧地约束住插件就分崩离析的心灵。
“就像我饶恕仇人一样饶恕我等的罪恶吧……请不要给我以诱惑。把我等从罪恶当中解救出来……阿门。”
把不断从脸颊流下的眼泪中那具有诅咒之力的事实，封印到忘却的彼岸。绮礼为父亲的冥福祈祷，在胸前下了一个十字。
“卡莲，现在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了！”
如果可以选择，我依然会抛弃你——不是源于你的罪孽，而是为了欣赏你的痛苦和绝望，那恐惧的眼泪，一定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佳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英雄王，我似乎找到了哦，你所说的愉悦！”
一个扭曲的恶棍，终于将另外一个恶棍诱入深渊……
在卡莲的气息彻底消失后，一直用隐蔽的手法治疗着自己的绮礼使用了自己掌握的最大的至于魔术，以消耗生命力为代价，迅速的将身体恢复到了勉强可以行动的地步，就连断掉的骨头也接上了。
取而代之的是，外表也显得苍老了许多。
“父亲大人！”
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走到了父亲的尸体旁。
卡莲那一脚不仅踩断了老神父的脖子，他的脑袋也有大半都陷入了地面。绮礼慢慢的滚到下来，将父亲的头从地面拔了出来，平放在地上。
老神父的五官已经彻底模糊，血肉和泥土沙砾混合在一起，看不出一丝原来的样子。
“父亲大人！”
虽然已经确认了父亲的死去，但绮礼在精神完全麻木的状态下还是仔细检查了一下这具尸体。
在将右手的袖子挽上去后，绮礼发现了父亲手臂上仅存的三枚令咒。为了对抗艾因兹贝伦一方，璃正虽然将远坂联盟的每个Master的令咒数量都提升到了五个，但自身依然保留着最后三枚。
因为之前是三次“圣杯战争”，召唤系统还不够成熟的关系，参战者使用的令咒其实并不是很多。加上即使是魔术师，也无法从有圣言保护的监督者手中夺取令咒，所以才能保留如此之多的令咒。因此，如果没有本人的许可，是不可能通过魔术来抢夺的。而此刻，唯一知道秘密圣言的璃正神父已经死了，从以前圣杯战争保存到现在的令咒已经无法在发挥效用了。
不对，璃正神父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吗？
绮礼抬起父亲的右手，发现指尖上有不自然的血迹。好像是擦伤的痕迹。璃正神父在弥留之际，把手指浸在血泊中，肯定在某处留下了蛛丝马迹。
既然明白了这点，很容易就找到了血字。
就在他的小腹附近，被宽大的修道服压着的一块岩石，上面用红色的血液所写的遗言是“jn424”。
显然，这是之前老神父以最后的力量挣扎之时，给自己的儿子留下的遗言。当时他就已经猜到，自己恐怕无法说服卡莲，将迎来死的结局吧。
“jn424”——如果是没有基督信仰的人，也许会认为这是意义不明的暗号。可是对于继承了璃正虔诚信仰的绮礼来说，这个暗号的意思很明显。
圣书福音4：24，气力一字不漏地背诵出保存在记忆里的那些神圣文字。
“神即圣灵。因此我等崇尚神灵，都必须以灵魂和真理进行叩拜——”
好像与之呼应似的，已经冰冷的璃正神父的右手腕上，剩下的三枚令咒一起发出淡淡的光辉。
伴随着一阵钝痛，令咒一个个地转移到了绮礼的手上。绮礼无言地注视着令咒的光芒。
毫无疑问那时父亲交托给儿子的信任。
璃正神父相信儿子可以活下去，所以才用血写下只有从事圣职之人才能明白的暗号。把管理令咒、守护圣杯、引导圣杯战争走向正确道路作为这些监督者的重要职责都托付给了儿子。他确信儿子是可以承担这些责任的人，一直到临死对此都没有任何怀疑。
但是，璃正不知道之前卡莲对绮礼的控诉！
他不知道绮礼对于卡莲的控诉给出的回答！
他更不知道，绮礼从一开始，就已经背离了他和时臣安排的道路。
“——！”
突然感到从脸颊上滴下的眼泪，绮礼愕然地用手按住脸。
在父亲的尸体和遗志前落泪……作为人这是理所当然的。
尽管如此，绮礼那时简直就像差点落入地狱的深渊一般，陷入了恐惧与混乱之中。
必须直面这一切——内心有个威严的声音在告诫自己。
现在内心所涌上来的感情，言峰绮礼，你必须理解这一切、必须承认这一切。
那是因为——眼泪。
最后一次流下眼泪是什么时候的事呢。现在还清晰地记得那时三年前。用手掬捧流下的眼泪，那个女人，卡莲的母亲——克劳蒂亚·奥尔黛西亚，曾这样说过“你爱着我！”
心中自我掩饰的本能在顽强地阻拦回忆。
不能回头。不能自我反省。那天所流的眼泪，那个时候所怀抱的感情必须抛进忘却的深渊。
自己曾经领悟的答案。
曾经费尽周折领悟的真理。
如果是因为没有直视这一切而采取回避的方式，才使自己保持现有的状态的话——又一次流下的眼泪，完全无法理解。与那时相同的感情呼唤着被封印起来的感悟，渴求理解。
可是根本不管这些理性的警告，即已从封印的空隙中源源不断地溢出来。
这次别离距自己期望的结果很去遥远——那个时候，是这样想的。
在病弱的女人临终的枕边，绮礼不是醒悟到了自己意志所渴求的东西吗。
想折磨凌辱这个女人——想看这个女人更加绝望痛苦的样子——在深深地爱着言峰绮礼并信赖他——这一点上，父亲，还有这个女人也是有共同之处的。
在彻底误解绮礼这个人的本性上也是共同的。
正因为如此，绮礼在三年间一直都在心底这样祈求……
在父亲临死之前，让他品尝一次人间至极的绝望的喜悦……
“就像野兽在追寻血的气味一样——灵魂在追求愉悦——”
仿佛潜伏在心底的红玉一样的双眸，伴随着邪恶的笑声小声地嗫嚅着。
只有愉悦才是灵魂的形式吧！
他不是在这样说吗？
言峰绮礼的本性也正是如此——“……主……主生人育人在世立功膺主预备之真福。我今为已亡炼狱众灵在世侍奉真主信从圣教……”
每天都要诵读的熟悉的祷文一瞬间从嘴里冒出来，这也许是一种自我防卫的本能吧。通过这样回到圣职者的本分上来，紧紧地约束住插件就分崩离析的心灵。
“就像我饶恕仇人一样饶恕我等的罪恶吧……请不要给我以诱惑。把我等从罪恶当中解救出来……阿门。”
把不断从脸颊流下的眼泪中那具有诅咒之力的事实，封印到忘却的彼岸。绮礼为父亲的冥福祈祷，在胸前下了一个十字。
“卡莲，现在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了！”
如果可以选择，我依然会抛弃你——不是源于你的罪孽，而是为了欣赏你的痛苦和绝望，那恐惧的眼泪，一定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佳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英雄王，我似乎找到了哦，你所说的愉悦！”
一个扭曲的恶棍，终于将另外一个恶棍诱入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