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英灵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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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冬木市深山小镇的一角，杂木林深处的空地。
确认周围没有人之后，韦伯·维尔维特开始着手准备召唤仪式。
今天一整天那些鸡都在不停地叫，弄得韦伯的神经高度紧张。为了保证仪式的顺利，现在首先需要净化心灵，保持平和宁静的心态，然后才开始引导。
趁那些滴着的鸡血还热乎的时候，必须在地面上画魔术阵的图案。关于程序已经练习了很多遍了。消去中画上“消却”、“退灭”四个阵围绕成召唤之阵。
决不允许出任何差错。
“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连续说五次。但是，溢满时刻要破却。”
一边唱着咒语，韦伯一边小心地把鸡血撒在地上。
在同样的深山小镇远坂宅邸的地下工房里，那时也在进行同样的仪式准备。
“素之银铁，地石的契约，我祖我师修拜因奥古。涌动之风以四壁阻挡，关闭四方之门，从王冠里出来；在通往王国的三岔口徘徊。”
远坂时臣一边朗声念咒语一边描画魔术阵，用的不是祭祀品的鲜血而是融化的宝石溶液。为了这一天的到来，远坂毫不吝惜地用光了积蓄的填充了魔力的宝石。
在旁边守护着的是言峰父子——璃正和绮礼。
绮礼目不转睛地盯着放在祭坛上的圣遗物。乍一看像个木乃伊的破片什么的，但是实际上据说是在久远的太古时代，第一次在这个世界上蜕皮的蛇的蛇蜕化石。
一想到有可能通过这个而召唤来的英灵，绮礼不禁感到一阵恐惧。
现在终于明白了时臣自信的原因，只要是Servant就没有能赢得了时臣所选择的这个英灵的。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艾因兹贝伦城中，卫宫切嗣正在检查描绘在礼拜堂地板上的魔术阵的完成情况。
“即使是这样简单的仪式也无所谓吗？其实可以加制一个魔术盘的！”
爱丽斯菲尔站在后方，在她看来，准备工作好像有些太朴素了，有点出乎意料。
对于爱丽斯菲尔那颇为遗憾的说法，切嗣嘴角隐隐抽搐，艾因兹贝伦家确实给他准备了一个纯黄金制造的召唤仪式魔术盘，这是为了衬托那个黄金剑鞘而特意准备的。
不过切嗣并没有接受，因为艾因兹贝伦家除了他之外，还有另外一位Master。将那个黄金魔术盘送给了舞弥，切嗣自己临时使用水银描绘出魔术阵了。
而且本身，水银和黄金作为媒介的效力是一样的。
“也许你有些失望，不过Servant的召唤本来就用不着那么大张旗鼓的降灵仪式。”
切嗣一边仔细检查用水银描绘的图案有没有歪扭和斑驳的地方，一边解释道。
“因为实际上召唤Servant的不是魔术师的力量，而是圣杯的力量啊。我身为Master不过是作为联系英灵和这边世界的纽带，然后提供给他在这个世界实体化的魔力就够了。”
好像对魔术阵的完成情况很满意似的，切嗣点点头站起身。祭坛上放着圣遗物——传说中圣剑的剑鞘。
“这样的话，准备就算大功告成了。舞弥，你那边呢！”
“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站在不远处的舞弥，眼前的地面放着一个早已准备好的，用黄金制造的魔术盘。
而她准备的圣遗物，是一发镂刻着符文的银色子弹。
切嗣知道，这枚子弹的主人，是他的养母娜塔莉亚。也是出于这个原因，他才会将黄金魔术盘让给舞弥。虽然希望渺茫，可万一能够真的将娜塔莉亚召唤出来，他就可以弥补自己心中的那份遗憾了。
跪在那个人面前，忏悔自己的罪孽，他并不奢求娜塔莉亚可以原谅自己，他只是想正面称呼她一声“母亲”而已。
“召唤的咒语你已经准确无误地记住了吧。”
为了保险起见，间桐脏砚再一次提醒道。不过奇怪的是，明明是在嘱咐雁夜，可他的眼睛却在黑暗中偷瞄着站在后面的樱。
同一年前相比，此时樱的外表并没有多大的改变，她那被魔力彻底侵蚀改造的身体，此刻已经是一种纯粹的力量结晶，世界的因果对她根本没有丝毫影响。
时间，空间！
所以不出意外，她的身体将有可能一直保持这幅模样。不过此时樱还没有发现这个问题，注意到脏砚偷瞄自己的眼神，她直接拍出了一巴掌。
就仿佛拍掉在眼前乱飞的苍蝇一样，数米外的脏砚倒飞了出去，砸在墙上滑了下来。
她并不知道脏砚偷看自己的理由，只是纯粹的发泄对脏砚的不爽而已。
脏砚拄着拐杖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什么话都没说回到自己的原来站的地方。对此卡莲和雁夜也已经见怪不怪了。比起卡莲的“圣光”，樱的物理打击并不会让脏砚感到痛苦。
这具身体，本身就是利用魔力构筑而成的。
此时，四人所在的地方，是耸立在深山小镇山丘上的间桐宅邸隐藏在地下深处的虫库。空气中弥漫着腐臭和水气的臭味，像深海一样的绿色黑暗之中，一个鲜红的魔术阵铺在地面上，散发着刺鼻的血腥味。
“那就开始吧！”
“等等！”
卡莲突然打断了脏砚的话。
“有什么问题吗？卡莲大人！”
脏砚转身谦卑的低下头。
比起樱，他更加畏惧卡莲。如果说樱的魔力是冰，能在一瞬间将他的灵魂冻结，甚至无法感受到那份痛楚，那卡莲的魔力就是光，是火，一点点灼烧炙烤着他的灵魂，令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卡莲身穿深色的修女服，颜色虽然同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可那白皙的肌肤却如同夜光珠一样散发着神圣的光辉。
此时她手里正握着一本书，黑色的封皮上，铭刻着三个同雁夜手背上一模一样的咒印。
这是伪臣之书，能够将Master的咒语暂时转移到这本书上，然后持有这本书的话，就可以控制被召唤出来的英灵，是转移Master的一种魔术道具。
现在，伪臣之书还无法真正发挥效力，所以书皮上的咒印黯淡无光。
这本书当然是为了雁夜准备的，等他成功召唤出英灵，卡莲就会利用这本书夺取他的咒语，从而取代他成为Master。而负担英灵魔力提供的，依然是雁夜。
所以卡莲才算是真正对即将召唤的英灵拥有控制权的Master。
“当然，让雁夜在这个咒语的中途，再加两段别的咒语吧。”
“难道？”
脏砚似乎猜到了卡莲的想法，而雁夜则一脸疑惑的发问道。
“什么意思！”
“这不是很简单嘛。雁夜，你作为魔术师的能力，和其他的Master相比差的可不是一点两点，这你也知道吧。这会影响Servant的基础能力的。既然这样的话，只有通过Servant的职阶进行弥补，必须从根本上提升参数。”
同樱不一样，为了推翻“圣堂教会”，报复那些抛弃了自己的亲人，卡莲这一年来可是相当努力，不但将将从教会夺来的典籍全部掌握，而且还掌握了间桐家收藏的所有魔术，以及“圣杯战争”的相关资料。她学习的努力程度，可要比犬夜叉认真多了。
利用伪臣之书加入这次圣杯战争，就是基于这个原因。
通过调整召唤咒语事先决定Servant的职阶。
通常，被召唤出来的英灵在获得作为Servant的职阶的时候，不可避免的由那个英灵的本身属性决定。但是，也有例外，可以由召唤者事先决定好的职阶有两个。
一个是Assassin。属于这一职阶的英灵，可以预先设定为继承了哈桑·萨巴赫之名的一群暗杀者。
然后另外一个职阶是对所有的英灵，只要你附加了别的要素就可以使之实现。
因此——“这次，给召唤出来的Servant添加‘发狂’这一属性。”
卡莲脸上带着圣洁却充满恶意的微笑，爽朗的宣称道。
“作为我的Servant，Berserker连最后一丝理智都不需要，他只要努力的去战斗就行了！”
高昂的声音背后，是逐渐变得强烈的神圣之光，令卡莲在这片黑暗中，看起来宛如降临的天使。
那一天，在不同的土地上，针对不同对象的咒语咏唱，几乎是在同时进行的，这是巧合到已经不能称之为偶然的一致。
无论哪一个魔术师，他们所期待的夙愿都是一致的。
围绕一个奇迹，为了得到这个奇迹，血腥地彼此残杀的人们。他们对时空另一方的英雄们发出的召唤，现在，正在大地上同时响起。
“宣告——”
这个时刻才是身为魔术师的自己被考验的时刻，如果失败的话连命也要丧失。韦伯切身地感受到了这一点，可是他一点也不害怕。
追求力量的热情，奔向目标不懈的意志。如果从这一点特性来说，韦伯·维尔维特毫无疑问是个优秀的魔术师。
“——宣告！汝身在我之下，托付吾之命运于汝之剑。从圣杯的召唤，倘若遵照这个旨意和天理，汝立时回答——”
围绕全身的魔力的感觉，只要是魔术师就无法逃脱的，体内魔术回路循环蠕动所引起的恶寒和痛苦。
韦伯一边咬紧牙关忍受，一边继续咏唱咒语。
“——在此起誓，吾做世之善者，除尽世之恶者。”
切嗣的视野变暗了。
背上所刻的卫宫家世代相传的魔术刻印，为了援助切嗣的法术，作为单体开始各自咏唱咒语。切嗣的心脏，在脱离他的个人意志的次元内，开始急速跳动，宛如疾钟。
他那被大气所形成的气团蹂躏着的肉体，现在已经忘却了作为人的机能，而变成了神秘仪式的一个零件，完全变成了连接灵体和物质的回路。
切嗣无视由于这种倾轧而产生的令人想高声惨叫的痛楚，集中精力念咒语。就连在旁边屏息凝气守护着的爱丽丝菲尔的存在也已经不在他的意识当中了。
“——行走于黑暗之中的贵族，远古血脉的继承者，高傲的郁金香！”
舞弥全身涌动的魔力碾压着周围的空间，黄金魔术盘开始绽放出璀璨的光芒。
在召唤的咒语中加入了被禁忌的异物，雁夜在其中加入了剥夺召唤而来的英灵的理性，把英灵贬到狂战士一级的两段咒语。
“——使汝之双眼混沌，心灵狂暴，被狂乱之槛所囚的囚徒。吾是操纵这根锁链的主人——”
雁夜和普通的魔术师不一样，他的魔术回路是由别的生物在体内寄生而形成的。为了刺激它使之活性化的负担，是其他魔术师的痛楚无法相比的剧痛。在咏唱咒语的同时四肢痉挛，毛细血管破裂渗出鲜血。
剩下的完好的右眼中流出血泪，顺着脸颊滴落。
即便如此，雁夜也没有松懈精神。
因为樱就站在他身后，正默默的注视着魔术阵的中心。如果自己无法召唤出英灵，一定会让她非常失望吧。
比起自己的死亡，让樱露出失望表情的自己，更加不可饶恕。
“——缠绕汝三大之言灵，来自于抑止之轮，天秤的守护者哟——！”
用这句话作为祷告的结尾，时臣感到身体里奔流的魔力已经加速到了极限。
闪电雷鸣，风云卷动。
在守护着的绮礼他们连眼睛也睁不开的风压之中，召唤的图案闪耀出灿烂的光芒。
终于魔术阵中的回路和非人世间的场所联系起来了……从滔滔不断溢出的眩目光芒之中，出现了黄金色的站立的身姿。被那种威严所摄，璃正神父不由的发出了忘我的呓语。
“……赢了，绮礼！这次战斗是我们的胜利……”
就这样，夙愿终于传到了他们的身边。
由彼方而来，来到此方，旋风和闪电包里着传说中的幻影。
本来身为人类却已脱离人类之域。以非人的神力被提升到精灵之属。那些超常的灵长类聚集的场所……来自被压抑神力的御座，无数人梦想所编制的英灵们，同时降临到了大地上。
然后——在夜晚的森林里，在被黑暗所包围的石凳上，现在有人用凛冽的声音说道。
“试问，汝可是召唤吾之Master？”
“这里是哪里？”
然后，一个坚毅而不是温婉的声音同时响起。
在冬木市深山小镇的一角，杂木林深处的空地。
确认周围没有人之后，韦伯·维尔维特开始着手准备召唤仪式。
今天一整天那些鸡都在不停地叫，弄得韦伯的神经高度紧张。为了保证仪式的顺利，现在首先需要净化心灵，保持平和宁静的心态，然后才开始引导。
趁那些滴着的鸡血还热乎的时候，必须在地面上画魔术阵的图案。关于程序已经练习了很多遍了。消去中画上“消却”、“退灭”四个阵围绕成召唤之阵。
决不允许出任何差错。
“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连续说五次。但是，溢满时刻要破却。”
一边唱着咒语，韦伯一边小心地把鸡血撒在地上。
在同样的深山小镇远坂宅邸的地下工房里，那时也在进行同样的仪式准备。
“素之银铁，地石的契约，我祖我师修拜因奥古。涌动之风以四壁阻挡，关闭四方之门，从王冠里出来；在通往王国的三岔口徘徊。”
远坂时臣一边朗声念咒语一边描画魔术阵，用的不是祭祀品的鲜血而是融化的宝石溶液。为了这一天的到来，远坂毫不吝惜地用光了积蓄的填充了魔力的宝石。
在旁边守护着的是言峰父子——璃正和绮礼。
绮礼目不转睛地盯着放在祭坛上的圣遗物。乍一看像个木乃伊的破片什么的，但是实际上据说是在久远的太古时代，第一次在这个世界上蜕皮的蛇的蛇蜕化石。
一想到有可能通过这个而召唤来的英灵，绮礼不禁感到一阵恐惧。
现在终于明白了时臣自信的原因，只要是Servant就没有能赢得了时臣所选择的这个英灵的。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艾因兹贝伦城中，卫宫切嗣正在检查描绘在礼拜堂地板上的魔术阵的完成情况。
“即使是这样简单的仪式也无所谓吗？其实可以加制一个魔术盘的！”
爱丽斯菲尔站在后方，在她看来，准备工作好像有些太朴素了，有点出乎意料。
对于爱丽斯菲尔那颇为遗憾的说法，切嗣嘴角隐隐抽搐，艾因兹贝伦家确实给他准备了一个纯黄金制造的召唤仪式魔术盘，这是为了衬托那个黄金剑鞘而特意准备的。
不过切嗣并没有接受，因为艾因兹贝伦家除了他之外，还有另外一位Master。将那个黄金魔术盘送给了舞弥，切嗣自己临时使用水银描绘出魔术阵了。
而且本身，水银和黄金作为媒介的效力是一样的。
“也许你有些失望，不过Servant的召唤本来就用不着那么大张旗鼓的降灵仪式。”
切嗣一边仔细检查用水银描绘的图案有没有歪扭和斑驳的地方，一边解释道。
“因为实际上召唤Servant的不是魔术师的力量，而是圣杯的力量啊。我身为Master不过是作为联系英灵和这边世界的纽带，然后提供给他在这个世界实体化的魔力就够了。”
好像对魔术阵的完成情况很满意似的，切嗣点点头站起身。祭坛上放着圣遗物——传说中圣剑的剑鞘。
“这样的话，准备就算大功告成了。舞弥，你那边呢！”
“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站在不远处的舞弥，眼前的地面放着一个早已准备好的，用黄金制造的魔术盘。
而她准备的圣遗物，是一发镂刻着符文的银色子弹。
切嗣知道，这枚子弹的主人，是他的养母娜塔莉亚。也是出于这个原因，他才会将黄金魔术盘让给舞弥。虽然希望渺茫，可万一能够真的将娜塔莉亚召唤出来，他就可以弥补自己心中的那份遗憾了。
跪在那个人面前，忏悔自己的罪孽，他并不奢求娜塔莉亚可以原谅自己，他只是想正面称呼她一声“母亲”而已。
“召唤的咒语你已经准确无误地记住了吧。”
为了保险起见，间桐脏砚再一次提醒道。不过奇怪的是，明明是在嘱咐雁夜，可他的眼睛却在黑暗中偷瞄着站在后面的樱。
同一年前相比，此时樱的外表并没有多大的改变，她那被魔力彻底侵蚀改造的身体，此刻已经是一种纯粹的力量结晶，世界的因果对她根本没有丝毫影响。
时间，空间！
所以不出意外，她的身体将有可能一直保持这幅模样。不过此时樱还没有发现这个问题，注意到脏砚偷瞄自己的眼神，她直接拍出了一巴掌。
就仿佛拍掉在眼前乱飞的苍蝇一样，数米外的脏砚倒飞了出去，砸在墙上滑了下来。
她并不知道脏砚偷看自己的理由，只是纯粹的发泄对脏砚的不爽而已。
脏砚拄着拐杖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什么话都没说回到自己的原来站的地方。对此卡莲和雁夜也已经见怪不怪了。比起卡莲的“圣光”，樱的物理打击并不会让脏砚感到痛苦。
这具身体，本身就是利用魔力构筑而成的。
此时，四人所在的地方，是耸立在深山小镇山丘上的间桐宅邸隐藏在地下深处的虫库。空气中弥漫着腐臭和水气的臭味，像深海一样的绿色黑暗之中，一个鲜红的魔术阵铺在地面上，散发着刺鼻的血腥味。
“那就开始吧！”
“等等！”
卡莲突然打断了脏砚的话。
“有什么问题吗？卡莲大人！”
脏砚转身谦卑的低下头。
比起樱，他更加畏惧卡莲。如果说樱的魔力是冰，能在一瞬间将他的灵魂冻结，甚至无法感受到那份痛楚，那卡莲的魔力就是光，是火，一点点灼烧炙烤着他的灵魂，令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卡莲身穿深色的修女服，颜色虽然同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可那白皙的肌肤却如同夜光珠一样散发着神圣的光辉。
此时她手里正握着一本书，黑色的封皮上，铭刻着三个同雁夜手背上一模一样的咒印。
这是伪臣之书，能够将Master的咒语暂时转移到这本书上，然后持有这本书的话，就可以控制被召唤出来的英灵，是转移Master的一种魔术道具。
现在，伪臣之书还无法真正发挥效力，所以书皮上的咒印黯淡无光。
这本书当然是为了雁夜准备的，等他成功召唤出英灵，卡莲就会利用这本书夺取他的咒语，从而取代他成为Master。而负担英灵魔力提供的，依然是雁夜。
所以卡莲才算是真正对即将召唤的英灵拥有控制权的Master。
“当然，让雁夜在这个咒语的中途，再加两段别的咒语吧。”
“难道？”
脏砚似乎猜到了卡莲的想法，而雁夜则一脸疑惑的发问道。
“什么意思！”
“这不是很简单嘛。雁夜，你作为魔术师的能力，和其他的Master相比差的可不是一点两点，这你也知道吧。这会影响Servant的基础能力的。既然这样的话，只有通过Servant的职阶进行弥补，必须从根本上提升参数。”
同樱不一样，为了推翻“圣堂教会”，报复那些抛弃了自己的亲人，卡莲这一年来可是相当努力，不但将将从教会夺来的典籍全部掌握，而且还掌握了间桐家收藏的所有魔术，以及“圣杯战争”的相关资料。她学习的努力程度，可要比犬夜叉认真多了。
利用伪臣之书加入这次圣杯战争，就是基于这个原因。
通过调整召唤咒语事先决定Servant的职阶。
通常，被召唤出来的英灵在获得作为Servant的职阶的时候，不可避免的由那个英灵的本身属性决定。但是，也有例外，可以由召唤者事先决定好的职阶有两个。
一个是Assassin。属于这一职阶的英灵，可以预先设定为继承了哈桑·萨巴赫之名的一群暗杀者。
然后另外一个职阶是对所有的英灵，只要你附加了别的要素就可以使之实现。
因此——“这次，给召唤出来的Servant添加‘发狂’这一属性。”
卡莲脸上带着圣洁却充满恶意的微笑，爽朗的宣称道。
“作为我的Servant，Berserker连最后一丝理智都不需要，他只要努力的去战斗就行了！”
高昂的声音背后，是逐渐变得强烈的神圣之光，令卡莲在这片黑暗中，看起来宛如降临的天使。
那一天，在不同的土地上，针对不同对象的咒语咏唱，几乎是在同时进行的，这是巧合到已经不能称之为偶然的一致。
无论哪一个魔术师，他们所期待的夙愿都是一致的。
围绕一个奇迹，为了得到这个奇迹，血腥地彼此残杀的人们。他们对时空另一方的英雄们发出的召唤，现在，正在大地上同时响起。
“宣告——”
这个时刻才是身为魔术师的自己被考验的时刻，如果失败的话连命也要丧失。韦伯切身地感受到了这一点，可是他一点也不害怕。
追求力量的热情，奔向目标不懈的意志。如果从这一点特性来说，韦伯·维尔维特毫无疑问是个优秀的魔术师。
“——宣告！汝身在我之下，托付吾之命运于汝之剑。从圣杯的召唤，倘若遵照这个旨意和天理，汝立时回答——”
围绕全身的魔力的感觉，只要是魔术师就无法逃脱的，体内魔术回路循环蠕动所引起的恶寒和痛苦。
韦伯一边咬紧牙关忍受，一边继续咏唱咒语。
“——在此起誓，吾做世之善者，除尽世之恶者。”
切嗣的视野变暗了。
背上所刻的卫宫家世代相传的魔术刻印，为了援助切嗣的法术，作为单体开始各自咏唱咒语。切嗣的心脏，在脱离他的个人意志的次元内，开始急速跳动，宛如疾钟。
他那被大气所形成的气团蹂躏着的肉体，现在已经忘却了作为人的机能，而变成了神秘仪式的一个零件，完全变成了连接灵体和物质的回路。
切嗣无视由于这种倾轧而产生的令人想高声惨叫的痛楚，集中精力念咒语。就连在旁边屏息凝气守护着的爱丽丝菲尔的存在也已经不在他的意识当中了。
“——行走于黑暗之中的贵族，远古血脉的继承者，高傲的郁金香！”
舞弥全身涌动的魔力碾压着周围的空间，黄金魔术盘开始绽放出璀璨的光芒。
在召唤的咒语中加入了被禁忌的异物，雁夜在其中加入了剥夺召唤而来的英灵的理性，把英灵贬到狂战士一级的两段咒语。
“——使汝之双眼混沌，心灵狂暴，被狂乱之槛所囚的囚徒。吾是操纵这根锁链的主人——”
雁夜和普通的魔术师不一样，他的魔术回路是由别的生物在体内寄生而形成的。为了刺激它使之活性化的负担，是其他魔术师的痛楚无法相比的剧痛。在咏唱咒语的同时四肢痉挛，毛细血管破裂渗出鲜血。
剩下的完好的右眼中流出血泪，顺着脸颊滴落。
即便如此，雁夜也没有松懈精神。
因为樱就站在他身后，正默默的注视着魔术阵的中心。如果自己无法召唤出英灵，一定会让她非常失望吧。
比起自己的死亡，让樱露出失望表情的自己，更加不可饶恕。
“——缠绕汝三大之言灵，来自于抑止之轮，天秤的守护者哟——！”
用这句话作为祷告的结尾，时臣感到身体里奔流的魔力已经加速到了极限。
闪电雷鸣，风云卷动。
在守护着的绮礼他们连眼睛也睁不开的风压之中，召唤的图案闪耀出灿烂的光芒。
终于魔术阵中的回路和非人世间的场所联系起来了……从滔滔不断溢出的眩目光芒之中，出现了黄金色的站立的身姿。被那种威严所摄，璃正神父不由的发出了忘我的呓语。
“……赢了，绮礼！这次战斗是我们的胜利……”
就这样，夙愿终于传到了他们的身边。
由彼方而来，来到此方，旋风和闪电包里着传说中的幻影。
本来身为人类却已脱离人类之域。以非人的神力被提升到精灵之属。那些超常的灵长类聚集的场所……来自被压抑神力的御座，无数人梦想所编制的英灵们，同时降临到了大地上。
然后——在夜晚的森林里，在被黑暗所包围的石凳上，现在有人用凛冽的声音说道。
“试问，汝可是召唤吾之Master？”
“这里是哪里？”
然后，一个坚毅而不是温婉的声音同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