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陌生的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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脏砚盯着雁夜的脸看了许久，似乎终于肯定他是认真的，他冷冷地打量着雁夜，然后感慨良多地叹了一口气。
“的确，以你的素质确实比鹤野要有希望。通过刻印虫扩张魔术回路，经过一年严格的锻炼，说不定成为被圣杯认可的选手。……不过话说回来，你到底为什么要为一个小女孩牺牲这么多呢？”
“间桐家的事，由间桐家的人来完成，别把无关的他人卷入。”
“这好胜心还真不错。”
脏砚脸上浮现了几乎不可能出现在他脸上的，发自内心的苦笑。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愤怒语气说道。
“你这个……大蠢材！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在这里大放厥词，滚吧！滚得越远越好，永远都不要回来！”
你为什么会感到愤怒！
雁夜无法理解，即使是当初自己离开这个家族，这个老魔术师也没有出现如此激烈的反应。尤其是他说话的语气和口吻，和以前也似乎有所不同。
说到底，一直想让自己继承间桐家的，居然主动驱赶自己，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如果你把樱还给我，我立刻就走！”
意识到脏砚是真的想赶自己走，雁夜趁机提出要求。
果然还是为了“那个人”吗？趁着她没来，让雁夜彻底死心吧！
脏砚收拾了一下情绪，脸上变换成一幅恶作剧的邪恶表情。
“雁夜，我要说，如果你的目的是不让他人卷入其中的话，不觉得稍微有点晚吗？你知道远坂家的姑娘来这有多少天了吗？”
忽然袭来的绝望，一下子刺穿了雁夜的心。
“老头，难道——”
“头三天还能不时地哭和叫唤，第四天开始已经连声都发出不来了。今天早上把她放进了虫仓里，本来只想试试她能呆多久，没想到被虫子蹂躏了半天，现在还有气在，看来远坂家这块料子真是令人爱不释手。”
从憎恨中升起的杀意，令雁夜的双肩在颤抖。
马上抓住这个邪恶的魔术师，用尽全力扭断他的脖子——无法抗拒的冲动正在雁夜内心翻滚。
但是雁夜知道，这个看上去干枯瘦小的脏砚可是个魔术师，他可以当场毫不费力地格杀自己，付诸武力的话自己毫无胜算。
唯一能救樱的方法，只有交涉。
就像是看穿了雁夜的心思一般，脏砚如心满意足的猫在打咕噜一样，从喉咙挤出几丝阴冷的笑声。
“所以，就算我把她还给你，那个小姑娘已经完全没救了。雁夜，离开吧，离开这里！这个家，已经没有了你的立足之地！”
“你这个家伙！”
雁夜的胸口仿佛爆炸了一般，终于被愤怒冲垮了理智的堤防，上前一把抓起了脏砚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
但是，在他开骂之前，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被他双手揪住脖子提起来的脏砚，完全没有展示出一个活了数百年的强大魔术师的强大力量，反而如同一个垂死的老人，猛烈的咳嗽起来。
红色的血液混合着血肉吐在雁夜的手上，衣服上，显得异常恶心。
“这是……”
然而，比起恶心，雁夜对于脏砚这幅虚弱不堪的身体更加在意。
那个即使看起来无比衰老，却拥有匪夷所思的强大力量的魔术师，什么时候居然变得这么脆弱了。而且，这具腐朽老迈的身体是怎么回事？
“魔力，好弱！”
虽然十几年没有修行过魔术，可作为间桐家这一代最具有魔术天赋的血脉，雁夜依然能够感受到魔力的波动，以及使用一些简单的术式。
可是此刻，从脏砚的身体里，他只感到一股比自己还要微弱得多的魔力波动。
“呵呵，你终于发现了吗？趁着‘那个人’没来，你快点走吧！你是间桐家最后的希望，一定……”
“走到哪里去？”
脏砚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不带丝毫感情的空虚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
在通往二楼的楼梯口，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外表不过五岁的小女孩走了下来。不仅是声音，她的目光也像人偶一样空虚昏暗，完全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的感情。
看到这个宛如从童话中走出来的精致女孩，雁夜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喊出了她的名字。
“小樱！”
这个女孩，正是他此行的目标——远坂樱！
完全忘记了虚弱的脏砚，他松开手，飞快的朝着樱跑去。然而，在走近之后，他的脚步越来越慢，直到距离樱还有一米远的距离，彻底停了下来。
那空虚的目光，毫无感情波动的脸庞，还有全身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都在清楚的告诉他一个事实。
此刻的樱，已经完全变成了和雁夜所认识的小樱完全不同的少女。
心中泛起一阵刺痛，雁夜忘记了之前感受到的脏砚虚弱带来的震撼，有的只有对眼前少女的怜惜，以及对自己没能及时赶到，拯救少女的悔恨。
“对不起，小樱，我来的太迟了！”
他的身体因为自责和悔恨而剧烈的颤抖着，张开手，打算将少女拥入怀中。
然而，他这个情不自禁的关怀举动，在慢慢接近樱的时候，却突然感到空气中传来一阵强烈的阻碍。随后，一种恐怖的危机感突然降临，不等他反应过来，樱的身体周围突然爆发出了一股强烈的黑气，宛如飓风一般，将他猛的吹飞了出去。
雁夜的身体就像遭到重击的沙袋一般，飞过大厅，砸进了墙边的壁橱里，发出了一声轰隆巨响。
撞坏的壁橱碎片溅射得到处都是，大厅也变得一片狼藉。
痛的差点昏过去的雁夜，这时听到了一个令他不可置信的声音。
“不要用你脏脏的手碰我，你想死吗？雁夜叔叔！”
缓步走进大厅的樱，冷漠的看着身体砸进壁橱里的雁夜，那充满憎恨和杀意的目光，深深的刺痛了雁夜的心，让他完全说不出话来。
这样的樱，根本就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单纯善良的远坂樱！
走进大厅的樱，扭头看了正在咳血的脏砚一眼，对着他抬起右手。
轰！
空气突然爆炸，脏砚矮小的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巨力弹飞，同雁夜一样，砸进了一个柜子里。维持肉体的魔力瞬间顿时崩溃，身体化作一堆碎肉，从碎肉里，一些恶心的虫子暴露出来，渐渐化作黑雾消失。
“哼，恶心的东西！”
樱嫌恶的把目光移开，击飞了赞扬的手屈指一弹，一道黑色的火焰从她指尖飞落到脏砚的残骸上，将他烧得一干二净。
因为之前灵魂遭到狱龙的折磨，加上雁夜激烈的动作，导致魔力本来就没有恢复的脏砚，代行体的组成开始崩溃。樱本身就对脏砚充满了憎恨和厌恶，见到他那恶心的样子，自然会采取清除行动。
从头到尾，雁夜将樱的言行举止全都看在眼里。
在感到不可置信的同时，脏砚之前的种种怪异反常的举动，也得到了解释。并不是樱落入了脏砚的魔爪，而是脏砚，以及整个间桐家，落入了樱的掌控。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是小樱吗？”
他彻底糊涂了，无论是刚才那股恐怖骇人的魔力，还是樱此刻冷酷无情的姿态，都让他无法理解，甚至怀疑眼前的小樱，已经不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而是披着远坂樱外表的另外一个人。
在魔术世界，确实有占据别人躯壳的魔术，难道小樱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不说其他的，脏砚本身维持永生的秘术，就是一种让自己的灵魂寄生在其他人肉体上的魔术。而以老人的姿态出现的身体，不过是以魔力生成并操作而已。因为是人的灵体之故，经过远远超过人类寿命的岁月的灵魂早已腐朽不堪。
“不，你不是小樱，你究竟是谁？”
越想，雁夜就越发的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眼前的小樱，虽然身体是她，可里面的灵魂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你在说什么啊，雁夜叔叔，我就是小樱啊！”
然而，面对雁夜的怀疑，樱却微微一笑，随口说出了几件只有她和雁夜才知道的事情，包括每次雁夜送给她和姐姐凛的礼物，都说的一清二楚。
随着樱的叙述，雁夜对她身份的怀疑渐渐消失，随后升起更加强烈的疑惑。
“你真的是小樱，可是你身上那股魔力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你的性格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这就要问你的父亲间桐脏砚了！我之所以变成这个样子，都要拜他所赐！”
樱继续用那毫无感情的脸微笑着。
脏砚盯着雁夜的脸看了许久，似乎终于肯定他是认真的，他冷冷地打量着雁夜，然后感慨良多地叹了一口气。
“的确，以你的素质确实比鹤野要有希望。通过刻印虫扩张魔术回路，经过一年严格的锻炼，说不定成为被圣杯认可的选手。……不过话说回来，你到底为什么要为一个小女孩牺牲这么多呢？”
“间桐家的事，由间桐家的人来完成，别把无关的他人卷入。”
“这好胜心还真不错。”
脏砚脸上浮现了几乎不可能出现在他脸上的，发自内心的苦笑。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愤怒语气说道。
“你这个……大蠢材！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在这里大放厥词，滚吧！滚得越远越好，永远都不要回来！”
你为什么会感到愤怒！
雁夜无法理解，即使是当初自己离开这个家族，这个老魔术师也没有出现如此激烈的反应。尤其是他说话的语气和口吻，和以前也似乎有所不同。
说到底，一直想让自己继承间桐家的，居然主动驱赶自己，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如果你把樱还给我，我立刻就走！”
意识到脏砚是真的想赶自己走，雁夜趁机提出要求。
果然还是为了“那个人”吗？趁着她没来，让雁夜彻底死心吧！
脏砚收拾了一下情绪，脸上变换成一幅恶作剧的邪恶表情。
“雁夜，我要说，如果你的目的是不让他人卷入其中的话，不觉得稍微有点晚吗？你知道远坂家的姑娘来这有多少天了吗？”
忽然袭来的绝望，一下子刺穿了雁夜的心。
“老头，难道——”
“头三天还能不时地哭和叫唤，第四天开始已经连声都发出不来了。今天早上把她放进了虫仓里，本来只想试试她能呆多久，没想到被虫子蹂躏了半天，现在还有气在，看来远坂家这块料子真是令人爱不释手。”
从憎恨中升起的杀意，令雁夜的双肩在颤抖。
马上抓住这个邪恶的魔术师，用尽全力扭断他的脖子——无法抗拒的冲动正在雁夜内心翻滚。
但是雁夜知道，这个看上去干枯瘦小的脏砚可是个魔术师，他可以当场毫不费力地格杀自己，付诸武力的话自己毫无胜算。
唯一能救樱的方法，只有交涉。
就像是看穿了雁夜的心思一般，脏砚如心满意足的猫在打咕噜一样，从喉咙挤出几丝阴冷的笑声。
“所以，就算我把她还给你，那个小姑娘已经完全没救了。雁夜，离开吧，离开这里！这个家，已经没有了你的立足之地！”
“你这个家伙！”
雁夜的胸口仿佛爆炸了一般，终于被愤怒冲垮了理智的堤防，上前一把抓起了脏砚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
但是，在他开骂之前，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被他双手揪住脖子提起来的脏砚，完全没有展示出一个活了数百年的强大魔术师的强大力量，反而如同一个垂死的老人，猛烈的咳嗽起来。
红色的血液混合着血肉吐在雁夜的手上，衣服上，显得异常恶心。
“这是……”
然而，比起恶心，雁夜对于脏砚这幅虚弱不堪的身体更加在意。
那个即使看起来无比衰老，却拥有匪夷所思的强大力量的魔术师，什么时候居然变得这么脆弱了。而且，这具腐朽老迈的身体是怎么回事？
“魔力，好弱！”
虽然十几年没有修行过魔术，可作为间桐家这一代最具有魔术天赋的血脉，雁夜依然能够感受到魔力的波动，以及使用一些简单的术式。
可是此刻，从脏砚的身体里，他只感到一股比自己还要微弱得多的魔力波动。
“呵呵，你终于发现了吗？趁着‘那个人’没来，你快点走吧！你是间桐家最后的希望，一定……”
“走到哪里去？”
脏砚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不带丝毫感情的空虚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
在通往二楼的楼梯口，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外表不过五岁的小女孩走了下来。不仅是声音，她的目光也像人偶一样空虚昏暗，完全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的感情。
看到这个宛如从童话中走出来的精致女孩，雁夜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喊出了她的名字。
“小樱！”
这个女孩，正是他此行的目标——远坂樱！
完全忘记了虚弱的脏砚，他松开手，飞快的朝着樱跑去。然而，在走近之后，他的脚步越来越慢，直到距离樱还有一米远的距离，彻底停了下来。
那空虚的目光，毫无感情波动的脸庞，还有全身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都在清楚的告诉他一个事实。
此刻的樱，已经完全变成了和雁夜所认识的小樱完全不同的少女。
心中泛起一阵刺痛，雁夜忘记了之前感受到的脏砚虚弱带来的震撼，有的只有对眼前少女的怜惜，以及对自己没能及时赶到，拯救少女的悔恨。
“对不起，小樱，我来的太迟了！”
他的身体因为自责和悔恨而剧烈的颤抖着，张开手，打算将少女拥入怀中。
然而，他这个情不自禁的关怀举动，在慢慢接近樱的时候，却突然感到空气中传来一阵强烈的阻碍。随后，一种恐怖的危机感突然降临，不等他反应过来，樱的身体周围突然爆发出了一股强烈的黑气，宛如飓风一般，将他猛的吹飞了出去。
雁夜的身体就像遭到重击的沙袋一般，飞过大厅，砸进了墙边的壁橱里，发出了一声轰隆巨响。
撞坏的壁橱碎片溅射得到处都是，大厅也变得一片狼藉。
痛的差点昏过去的雁夜，这时听到了一个令他不可置信的声音。
“不要用你脏脏的手碰我，你想死吗？雁夜叔叔！”
缓步走进大厅的樱，冷漠的看着身体砸进壁橱里的雁夜，那充满憎恨和杀意的目光，深深的刺痛了雁夜的心，让他完全说不出话来。
这样的樱，根本就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单纯善良的远坂樱！
走进大厅的樱，扭头看了正在咳血的脏砚一眼，对着他抬起右手。
轰！
空气突然爆炸，脏砚矮小的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巨力弹飞，同雁夜一样，砸进了一个柜子里。维持肉体的魔力瞬间顿时崩溃，身体化作一堆碎肉，从碎肉里，一些恶心的虫子暴露出来，渐渐化作黑雾消失。
“哼，恶心的东西！”
樱嫌恶的把目光移开，击飞了赞扬的手屈指一弹，一道黑色的火焰从她指尖飞落到脏砚的残骸上，将他烧得一干二净。
因为之前灵魂遭到狱龙的折磨，加上雁夜激烈的动作，导致魔力本来就没有恢复的脏砚，代行体的组成开始崩溃。樱本身就对脏砚充满了憎恨和厌恶，见到他那恶心的样子，自然会采取清除行动。
从头到尾，雁夜将樱的言行举止全都看在眼里。
在感到不可置信的同时，脏砚之前的种种怪异反常的举动，也得到了解释。并不是樱落入了脏砚的魔爪，而是脏砚，以及整个间桐家，落入了樱的掌控。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是小樱吗？”
他彻底糊涂了，无论是刚才那股恐怖骇人的魔力，还是樱此刻冷酷无情的姿态，都让他无法理解，甚至怀疑眼前的小樱，已经不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而是披着远坂樱外表的另外一个人。
在魔术世界，确实有占据别人躯壳的魔术，难道小樱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不说其他的，脏砚本身维持永生的秘术，就是一种让自己的灵魂寄生在其他人肉体上的魔术。而以老人的姿态出现的身体，不过是以魔力生成并操作而已。因为是人的灵体之故，经过远远超过人类寿命的岁月的灵魂早已腐朽不堪。
“不，你不是小樱，你究竟是谁？”
越想，雁夜就越发的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眼前的小樱，虽然身体是她，可里面的灵魂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你在说什么啊，雁夜叔叔，我就是小樱啊！”
然而，面对雁夜的怀疑，樱却微微一笑，随口说出了几件只有她和雁夜才知道的事情，包括每次雁夜送给她和姐姐凛的礼物，都说的一清二楚。
随着樱的叙述，雁夜对她身份的怀疑渐渐消失，随后升起更加强烈的疑惑。
“你真的是小樱，可是你身上那股魔力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你的性格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这就要问你的父亲间桐脏砚了！我之所以变成这个样子，都要拜他所赐！”
樱继续用那毫无感情的脸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