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六章：逃兵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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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嗖嗖！
铺天盖地的黑色利影射来，杜迪安眼眸微眯，看出是一根根通体漆黑三尺长的尖刺，前端附带有倒钩，一旦被刺穿，反拔出来能抠下一片血肉。
“来了！”有人大叫一声。
一道道强大气息涌现，不少人瞬间进入到魔身状态，一时间像是群魔乱舞。
杜迪安看见其他两位深渊和几位主宰都没有激发魔身，显然是不到逼不得已时，不愿让其他人知晓自己的能力。此外还有三位拓荒者也没激发魔身，只是全神贯注地戒备着。
在他余光打量的瞬息间，黑色利刺已然射来，嘭嘭嘭，如雨点般抚在要塞上，狠狠撞在要塞下的巨石上，以及钉在顶端的巨大建木上，还有更多的黑色利刺则飞向杜迪安等人。杜迪安抬手挥舞狩魔器，铮铮数声，将迎面而来的黑色利刺挡开，触碰时的力道让他手臂微沉，心中暗惊，这利刺相当于拓荒者的全力一击！
虽然对他来说，这样的力道不算什么，但别忘了相隔有多远，依然能保持这样的劲道，其本体不可小觑！
黑色利刺持续从白雾中飞射而出，力道逐渐增强。杜迪安在抵挡的同时看向白雾处，顿时看见里面的阴影颜色越来越深，甚至能看见隐约的巨大轮廓，通过热源反应，能看见一大排雄浑内敛的热源身影，像是一排巨大坦克战车，缓缓向前推进。
“啊！”
身边传来惨叫。
杜迪安瞥了一眼，是一个魔身像蜥蜴长满角质层的怪人拓荒者倒下，胸膛被黑色利刺贯穿，虽没刺中心脏当场毙命，但也失去了战斗力。
他挡开黑色利刺的同时，看了看其他人，发现之前那几个没激发出魔身的拓荒者，早已死去，尸体倒在地上，仍不时有黑色利刺射来，将尸体扎成刺猬。
他们想隐藏魔身，但奈何低估了黑色利刺的力道，在第一波格挡时便受伤不轻，再想要激发魔身时，持续的黑色利刺却让他们找不到空暇，导致最后连魔身都没用，就被射杀。
除了他们这一个帐篷内的人外，周围其他帐篷内的冲锋营临时军也有不少伤亡，大多数人都激发出了魔身，使得看上去要塞上像是站满了怪物，已经被攻陷了一样。
噗！噗！
随着黑色利刺的持续输出，越来越多的人来不及招架，有的受伤，有的被直接爆头刺穿。
“救我！”
“帮帮我，我给你战绩！”
在杜迪安身边受伤的人和其他没受伤的，感受到死亡的威胁，不由自主地朝杜迪安身边靠拢过来，其他远点的人则靠向自己附近的主宰。
当这些人聚集过来时，杜迪安明显感觉到碍手碍脚，缩小了自己的行动范围，他微微皱眉，正感到不舒服时，便听见其他主宰怒喝的声音，抬头一看，有一个主宰挡开黑色利刺的空隙时，将靠近自己的拓荒者踹了出去，同时破口大骂，显然是担心他们会妨碍到自己，哪怕给自己增添百分之十的危险系数，也是无法容忍的！
在这位主宰的带头下，其他主宰和深渊也喝斥起靠拢自己的拓荒者，有的主宰甚至当场激发出魔身，大有别人再靠近便发动攻击的架势。
杜迪安收回目光，在他身边寻求庇护的拓荒者自然也注意到这点，看见杜迪安冷漠的脸色，一个个心惊胆战，露出哀求之色，心中忽然懊悔，为什么先前在帐篷中时，没有提前跟杜迪安搞好关系，否则在战场上能得到一个深渊的庇护，是多么的珍贵！
这不怪他们没有远见，只是大多数人都知道，大难临头各自飞，真遇上危险深渊非但不会庇护他们，甚至有可能将他们推出去挡箭，基于这样的想法，使得他们没有特意去拉拢讨好杜迪安，而且从杜迪安拒人千里的冷漠气场来看，也不是简单几句话就能讨好的人。
只是，到了此刻他们才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件事，有时对他们来说是致命危险，但对深渊来说却是举手之劳的小事，如果关系亲近的话，深渊不会拒绝为他们出点力，而这点力就足以救他们一命！
事到如今想要说讨好的话，显然是迟了，不少人只能哀求地看着杜迪安，甚至想要给他下跪。
杜迪安收回目光后，没有去看周围避难的人，继续挥舞割裂战刀格挡迎面而来的黑色利刺，他依然保持着自己原先的架势，将射向自己的黑色利刺挡开，至于射向身边这些人的，他则直接无视了过去。
尽管如此，见杜迪安没有驱赶他们，这些人也惊喜无比，虽然杜迪安没帮他们招架黑色利刺，但他们可以在招架不住时缩起身子躲到杜迪安后方，那里是安全区，只需防住越过杜迪安头顶的黑色利刺就行。
箭雨般的利刺持续两三分钟左右，便渐渐停止下来。要塞上宽阔的过道内已经血流成河，倒下大量尸体，而且这些尸体大多都被扎成刺猬，脑袋，眼窝，喉咙，手臂等各处全是利刺。杜迪安扫了一眼，见单是他们这一个帐篷内就有十来人倒下了。
这时，杜迪安看见白雾深处浮现出的深暗轮廓缓缓踏出，赫然是一排身高近六米，体格巨大的魔物，像豪猪，嘴上却长着象牙般的雪白弯角，而且不是两根，而是七八根，看上去满嘴暴齿，极其凶残，身上深黑色的毛发像涂了一层油，微微发亮。
而先前射过来的黑色利刺，分明就是这些怪物身上的毛发！
在这些巨大豪猪状的魔物后面，是一排体格更高的魔物，约十来米的高度，体格壮硕，像巨象，但没有象鼻，嘴上凸出的暴齿笔直向前，像两根雪白长枪，头顶凸起竖角，身上没有毛发，看上去皮糙肉厚。
这种大型魔物的行动较缓，向前行进时震得地面发颤，靠得越近，颤动越剧烈。
杜迪安看见这些魔物排列整齐，目光微微闪动，它们看上去就像军队一样整齐，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给训练了。
可自古以来，只有人类懂得训练动物，难道这壁外真有人类？
杜迪安知道地球很大，也猜测过最后的幸存者也许不止是神国内的这些人，在外面可能还有人类幸存者后代，只是毕竟没亲眼所见，无法确信，但这一刻他忽然有些期盼起来。
其他人看见缓缓推进过来的巨兽，发出一阵轻吸凉气的声音，哪怕是几位主宰，也是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们以往通常只在神壁附近，或是神国巨壁附近狩猎，虽见过兽潮，但也都是小型魔物兽潮，气势远不能跟眼前这些巨兽相比，这浩大的声势如海啸般卷来，单是那缓缓抬起的蹄子一步一步平稳踏来，就让人生出不可抵挡的绝望感和恐惧。
呼！
忽然一阵狂风卷来。
白雾顿时向前推动，弥漫过来。
杜迪安目光一动，眼中露出几分凝重之色，眯眼看向要塞深处，顿时看见隐隐有无数红色热源在耸动，他心中一惊，顿时起了后退之心。
这时，忽然一阵战机发鸣的引擎声响起，从头顶上空掠过。
杜迪安抬头一看，顿时惊了，居然是类似旧时代的战斗轰炸机！
不过造型虽然相似，但这战斗轰炸机却是以蒸汽来带动，在机尾后拖出长长的白烟，发出极其响亮的嗡鸣声，当驶出要塞后，战机陡然拔高，从战机下的板子拉开，里面掉落下一颗颗煤气罐大小的炸弹，跌落到巨兽群中！
轰！轰！轰！
爆炸声陡然响起，原本阵型整齐的巨兽群顿时发出一阵嘹亮的吼叫，像巨象长嘶，又像狮吼，爆炸使得巨兽群顿时乱了起来，左右晃动，前排的巨大豪猪模样的魔物有的慌乱后退，有的慌乱中向前冲来，很快脱离了白雾和兽群，冲到了要塞前。
嗖！嗖！嗖！
要塞前方的射击点位处，推进出巨大的强弩，六根三米多长像钢枪一样的巨箭齐发，瞬间射中一只奔袭过来的巨大豪猪魔物，刺在了它的背脊和脑袋上，没入一半。
这只巨大豪猪魔物吃痛，跑得反而越来越快，眼眶发红，像是完全失控。
从另一处又是一排强弩巨箭射出，这次的六根巨箭却是竖向，瞬间从巨大豪猪魔物的头顶到尾巴处全都钉上，当场射杀击倒，躺在地上抽搐！
临时军众人看得一阵发呆，没想到边防军的反击如此猛烈！
在这一刻他们也忽然感受到，在这样浩大的战场上，一个人的力量实在太渺小了，存在感也太渺小了！
嗖！
慌乱的巨兽群后面，白雾深处，陡然间飞出巨大的石块，将一艘投掷下炸弹后拔空身高的蒸汽战机砸中，顿时散架，而驾驶员也从散架的战绩中惨叫着掉落下去，落入爆鸣不止的巨兽群中，像一滴雨落入泥坑，没溅起任何涟漪。
很快，越来越的巨石从兽群后方投掷而出，越来越多的蒸汽战机被击中，迫使战机轰炸暂停。
一阵威猛无比的吼啸陡然从巨兽群后面响起，慌乱的巨兽群顿时渐渐恢复秩序，然后继续向前推进，从身边同伴的尸体上跨过。
白雾渐渐弥漫到要塞上，使得杜迪安等人的视野范围又一次被压缩。
当前排的巨大豪猪魔物来到要塞前五百米左右的位置，它们全身的毛发陡然竖起，然后弹射出来，又是一片黑色利刺飞射而来。
杜迪安抬手招架，发现力道强了许多，媲美内荒级高手的一击。
有几位先前靠自己抗住黑色利刺的拓荒者招架时，顿时被增强力道的黑刺击穿，发出惨叫。
其他人大惊失色，立刻缩到杜迪安身边，有的或是紧贴着要塞上的护墙。
“发射！”这时，杜迪安听到了一声怒喝，然后便忽然感觉到丝丝凉意，从头顶上空飞射出无数的箭雨，将天空都几乎遮蔽，落入巨兽群中。
嗖！
嗖！
万箭齐发，连续两轮，就像烟花连冲两次。
巨兽群中发出吃痛的嚎叫声，虽然这些巨兽皮糙肉厚，但身体也有薄弱处，鼻孔眼睛等部位被利箭刺中，也会被戳穿！
当两轮万箭齐发后，忽然一股燥热从杜迪安背后传来，周围的温度似乎陡然升高，然后就看见天空一片火红，竟又是一次万箭齐发，不过这次的箭头燃烧着火焰，看上去更为壮观。
火箭破入白雾，将雾气驱散不少，落在巨兽群中，顿时一阵火光照耀。
五百米的距离并不算长，虽然巨兽行动缓慢，但这个距离已经到了它们发动冲击的点位，地面的颤抖声陡然剧烈起来，大地翻腾，这种震动传递到众人的脚下，又从他们脚下传到他们身上，乃至心脏和大脑中，让人有种震撼和颤栗感。
杜迪安眯眼看去，只见最前排的巨大豪猪魔物早已停止抖射毛发，冲到上百米的地方，真正的战斗也将开始了。
就在这时，杜迪安忽然听见有人叫自己。
转头一看，是先前跟杜迪安搭过的话的扎西特。
“杜迪，快打起来了，我们准备逃命吧！”扎西特靠近过来，向杜迪安低语飞速道。
杜迪安微微一怔，“逃命？”
扎西特周围跟了几个主宰和一些看上去较为精悍的内荒和拓荒级高手，全都望着杜迪安，眼中带着几分期盼。
“在这里只是当炮灰，等会儿这些怪物冲来了，咱们第一个死，咱们死了，后面那些正规军才会出手，轮到他们上场，与其在这里等死，我们不如逃走吧！”扎西特语速飞快道。
杜迪安转头一看后方，几个巨大方阵的正规军像地面上的几块黑影，他皱眉道：“逃到哪去？逃回去也是死！”
“不回去！”扎西特断然道：“回去也是死，在这里也是死，我想好了，就逃到别的地方，离战神壁越远越好，兴许这外面的孤地上也有人居住呢？就算没人居住，我们吃草也能活下去，我就不信这里的魔物都是这么强大的，这些来攻打的魔物分明是被什么东西训练过的，我们只需要找到魔物较弱的地区就能生存下去！”
他说的目光坚毅，似乎已经下定决心，脸上没有半分先前温润如玉很好说话的文雅感觉。
嗖嗖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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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有人大叫一声。
一道道强大气息涌现，不少人瞬间进入到魔身状态，一时间像是群魔乱舞。
杜迪安看见其他两位深渊和几位主宰都没有激发魔身，显然是不到逼不得已时，不愿让其他人知晓自己的能力。此外还有三位拓荒者也没激发魔身，只是全神贯注地戒备着。
在他余光打量的瞬息间，黑色利刺已然射来，嘭嘭嘭，如雨点般抚在要塞上，狠狠撞在要塞下的巨石上，以及钉在顶端的巨大建木上，还有更多的黑色利刺则飞向杜迪安等人。杜迪安抬手挥舞狩魔器，铮铮数声，将迎面而来的黑色利刺挡开，触碰时的力道让他手臂微沉，心中暗惊，这利刺相当于拓荒者的全力一击！
虽然对他来说，这样的力道不算什么，但别忘了相隔有多远，依然能保持这样的劲道，其本体不可小觑！
黑色利刺持续从白雾中飞射而出，力道逐渐增强。杜迪安在抵挡的同时看向白雾处，顿时看见里面的阴影颜色越来越深，甚至能看见隐约的巨大轮廓，通过热源反应，能看见一大排雄浑内敛的热源身影，像是一排巨大坦克战车，缓缓向前推进。
“啊！”
身边传来惨叫。
杜迪安瞥了一眼，是一个魔身像蜥蜴长满角质层的怪人拓荒者倒下，胸膛被黑色利刺贯穿，虽没刺中心脏当场毙命，但也失去了战斗力。
他挡开黑色利刺的同时，看了看其他人，发现之前那几个没激发出魔身的拓荒者，早已死去，尸体倒在地上，仍不时有黑色利刺射来，将尸体扎成刺猬。
他们想隐藏魔身，但奈何低估了黑色利刺的力道，在第一波格挡时便受伤不轻，再想要激发魔身时，持续的黑色利刺却让他们找不到空暇，导致最后连魔身都没用，就被射杀。
除了他们这一个帐篷内的人外，周围其他帐篷内的冲锋营临时军也有不少伤亡，大多数人都激发出了魔身，使得看上去要塞上像是站满了怪物，已经被攻陷了一样。
噗！噗！
随着黑色利刺的持续输出，越来越多的人来不及招架，有的受伤，有的被直接爆头刺穿。
“救我！”
“帮帮我，我给你战绩！”
在杜迪安身边受伤的人和其他没受伤的，感受到死亡的威胁，不由自主地朝杜迪安身边靠拢过来，其他远点的人则靠向自己附近的主宰。
当这些人聚集过来时，杜迪安明显感觉到碍手碍脚，缩小了自己的行动范围，他微微皱眉，正感到不舒服时，便听见其他主宰怒喝的声音，抬头一看，有一个主宰挡开黑色利刺的空隙时，将靠近自己的拓荒者踹了出去，同时破口大骂，显然是担心他们会妨碍到自己，哪怕给自己增添百分之十的危险系数，也是无法容忍的！
在这位主宰的带头下，其他主宰和深渊也喝斥起靠拢自己的拓荒者，有的主宰甚至当场激发出魔身，大有别人再靠近便发动攻击的架势。
杜迪安收回目光，在他身边寻求庇护的拓荒者自然也注意到这点，看见杜迪安冷漠的脸色，一个个心惊胆战，露出哀求之色，心中忽然懊悔，为什么先前在帐篷中时，没有提前跟杜迪安搞好关系，否则在战场上能得到一个深渊的庇护，是多么的珍贵！
这不怪他们没有远见，只是大多数人都知道，大难临头各自飞，真遇上危险深渊非但不会庇护他们，甚至有可能将他们推出去挡箭，基于这样的想法，使得他们没有特意去拉拢讨好杜迪安，而且从杜迪安拒人千里的冷漠气场来看，也不是简单几句话就能讨好的人。
只是，到了此刻他们才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件事，有时对他们来说是致命危险，但对深渊来说却是举手之劳的小事，如果关系亲近的话，深渊不会拒绝为他们出点力，而这点力就足以救他们一命！
事到如今想要说讨好的话，显然是迟了，不少人只能哀求地看着杜迪安，甚至想要给他下跪。
杜迪安收回目光后，没有去看周围避难的人，继续挥舞割裂战刀格挡迎面而来的黑色利刺，他依然保持着自己原先的架势，将射向自己的黑色利刺挡开，至于射向身边这些人的，他则直接无视了过去。
尽管如此，见杜迪安没有驱赶他们，这些人也惊喜无比，虽然杜迪安没帮他们招架黑色利刺，但他们可以在招架不住时缩起身子躲到杜迪安后方，那里是安全区，只需防住越过杜迪安头顶的黑色利刺就行。
箭雨般的利刺持续两三分钟左右，便渐渐停止下来。要塞上宽阔的过道内已经血流成河，倒下大量尸体，而且这些尸体大多都被扎成刺猬，脑袋，眼窝，喉咙，手臂等各处全是利刺。杜迪安扫了一眼，见单是他们这一个帐篷内就有十来人倒下了。
这时，杜迪安看见白雾深处浮现出的深暗轮廓缓缓踏出，赫然是一排身高近六米，体格巨大的魔物，像豪猪，嘴上却长着象牙般的雪白弯角，而且不是两根，而是七八根，看上去满嘴暴齿，极其凶残，身上深黑色的毛发像涂了一层油，微微发亮。
而先前射过来的黑色利刺，分明就是这些怪物身上的毛发！
在这些巨大豪猪状的魔物后面，是一排体格更高的魔物，约十来米的高度，体格壮硕，像巨象，但没有象鼻，嘴上凸出的暴齿笔直向前，像两根雪白长枪，头顶凸起竖角，身上没有毛发，看上去皮糙肉厚。
这种大型魔物的行动较缓，向前行进时震得地面发颤，靠得越近，颤动越剧烈。
杜迪安看见这些魔物排列整齐，目光微微闪动，它们看上去就像军队一样整齐，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给训练了。
可自古以来，只有人类懂得训练动物，难道这壁外真有人类？
杜迪安知道地球很大，也猜测过最后的幸存者也许不止是神国内的这些人，在外面可能还有人类幸存者后代，只是毕竟没亲眼所见，无法确信，但这一刻他忽然有些期盼起来。
其他人看见缓缓推进过来的巨兽，发出一阵轻吸凉气的声音，哪怕是几位主宰，也是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们以往通常只在神壁附近，或是神国巨壁附近狩猎，虽见过兽潮，但也都是小型魔物兽潮，气势远不能跟眼前这些巨兽相比，这浩大的声势如海啸般卷来，单是那缓缓抬起的蹄子一步一步平稳踏来，就让人生出不可抵挡的绝望感和恐惧。
呼！
忽然一阵狂风卷来。
白雾顿时向前推动，弥漫过来。
杜迪安目光一动，眼中露出几分凝重之色，眯眼看向要塞深处，顿时看见隐隐有无数红色热源在耸动，他心中一惊，顿时起了后退之心。
这时，忽然一阵战机发鸣的引擎声响起，从头顶上空掠过。
杜迪安抬头一看，顿时惊了，居然是类似旧时代的战斗轰炸机！
不过造型虽然相似，但这战斗轰炸机却是以蒸汽来带动，在机尾后拖出长长的白烟，发出极其响亮的嗡鸣声，当驶出要塞后，战机陡然拔高，从战机下的板子拉开，里面掉落下一颗颗煤气罐大小的炸弹，跌落到巨兽群中！
轰！轰！轰！
爆炸声陡然响起，原本阵型整齐的巨兽群顿时发出一阵嘹亮的吼叫，像巨象长嘶，又像狮吼，爆炸使得巨兽群顿时乱了起来，左右晃动，前排的巨大豪猪模样的魔物有的慌乱后退，有的慌乱中向前冲来，很快脱离了白雾和兽群，冲到了要塞前。
嗖！嗖！嗖！
要塞前方的射击点位处，推进出巨大的强弩，六根三米多长像钢枪一样的巨箭齐发，瞬间射中一只奔袭过来的巨大豪猪魔物，刺在了它的背脊和脑袋上，没入一半。
这只巨大豪猪魔物吃痛，跑得反而越来越快，眼眶发红，像是完全失控。
从另一处又是一排强弩巨箭射出，这次的六根巨箭却是竖向，瞬间从巨大豪猪魔物的头顶到尾巴处全都钉上，当场射杀击倒，躺在地上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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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刻他们也忽然感受到，在这样浩大的战场上，一个人的力量实在太渺小了，存在感也太渺小了！
嗖！
慌乱的巨兽群后面，白雾深处，陡然间飞出巨大的石块，将一艘投掷下炸弹后拔空身高的蒸汽战机砸中，顿时散架，而驾驶员也从散架的战绩中惨叫着掉落下去，落入爆鸣不止的巨兽群中，像一滴雨落入泥坑，没溅起任何涟漪。
很快，越来越的巨石从兽群后方投掷而出，越来越多的蒸汽战机被击中，迫使战机轰炸暂停。
一阵威猛无比的吼啸陡然从巨兽群后面响起，慌乱的巨兽群顿时渐渐恢复秩序，然后继续向前推进，从身边同伴的尸体上跨过。
白雾渐渐弥漫到要塞上，使得杜迪安等人的视野范围又一次被压缩。
当前排的巨大豪猪魔物来到要塞前五百米左右的位置，它们全身的毛发陡然竖起，然后弹射出来，又是一片黑色利刺飞射而来。
杜迪安抬手招架，发现力道强了许多，媲美内荒级高手的一击。
有几位先前靠自己抗住黑色利刺的拓荒者招架时，顿时被增强力道的黑刺击穿，发出惨叫。
其他人大惊失色，立刻缩到杜迪安身边，有的或是紧贴着要塞上的护墙。
“发射！”这时，杜迪安听到了一声怒喝，然后便忽然感觉到丝丝凉意，从头顶上空飞射出无数的箭雨，将天空都几乎遮蔽，落入巨兽群中。
嗖！
嗖！
万箭齐发，连续两轮，就像烟花连冲两次。
巨兽群中发出吃痛的嚎叫声，虽然这些巨兽皮糙肉厚，但身体也有薄弱处，鼻孔眼睛等部位被利箭刺中，也会被戳穿！
当两轮万箭齐发后，忽然一股燥热从杜迪安背后传来，周围的温度似乎陡然升高，然后就看见天空一片火红，竟又是一次万箭齐发，不过这次的箭头燃烧着火焰，看上去更为壮观。
火箭破入白雾，将雾气驱散不少，落在巨兽群中，顿时一阵火光照耀。
五百米的距离并不算长，虽然巨兽行动缓慢，但这个距离已经到了它们发动冲击的点位，地面的颤抖声陡然剧烈起来，大地翻腾，这种震动传递到众人的脚下，又从他们脚下传到他们身上，乃至心脏和大脑中，让人有种震撼和颤栗感。
杜迪安眯眼看去，只见最前排的巨大豪猪魔物早已停止抖射毛发，冲到上百米的地方，真正的战斗也将开始了。
就在这时，杜迪安忽然听见有人叫自己。
转头一看，是先前跟杜迪安搭过的话的扎西特。
“杜迪，快打起来了，我们准备逃命吧！”扎西特靠近过来，向杜迪安低语飞速道。
杜迪安微微一怔，“逃命？”
扎西特周围跟了几个主宰和一些看上去较为精悍的内荒和拓荒级高手，全都望着杜迪安，眼中带着几分期盼。
“在这里只是当炮灰，等会儿这些怪物冲来了，咱们第一个死，咱们死了，后面那些正规军才会出手，轮到他们上场，与其在这里等死，我们不如逃走吧！”扎西特语速飞快道。
杜迪安转头一看后方，几个巨大方阵的正规军像地面上的几块黑影，他皱眉道：“逃到哪去？逃回去也是死！”
“不回去！”扎西特断然道：“回去也是死，在这里也是死，我想好了，就逃到别的地方，离战神壁越远越好，兴许这外面的孤地上也有人居住呢？就算没人居住，我们吃草也能活下去，我就不信这里的魔物都是这么强大的，这些来攻打的魔物分明是被什么东西训练过的，我们只需要找到魔物较弱的地区就能生存下去！”
他说的目光坚毅，似乎已经下定决心，脸上没有半分先前温润如玉很好说话的文雅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