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快刀与乱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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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捕头忽然出现，让聚在城门上的人都有些意外。
更让人震惊的是他出口的那句话，就连马知县也是震惊莫明，伸手指着田捕头：“你胡说些什么。”
田捕头愣道：“不是今早大老爷你派我们去河堤那边……”
“住口！”
马知县大喝一声，打断了田捕头的话：“你到底受谁指使，在这里污蔑本官！”
田捕头神情茫然地看着马知县，不知道县尊怎么突然就变了颜色。
方主薄：“果然是你干的好事。”
马知县蓦地指向方主薄：“我想起来了，他是你的人，就是你安插在本官身边的卧底。”
方主薄：“县尊这话说得有些牵强了。他可是你一手提拔起来的，与我有什么干系。”
高田礼瞥了马知县一眼，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远处，李幕遮他们也被这一幕给弄得有些懵逼。
顾青瓷：“当家的，他们怎么又变得乱七八糟了。”
宁小鱼：“真的是马知县派田捕头去把河堤给炸了？”
李幕遮摇了摇头，有些不敢确定：“不清楚，这件事有点古怪，按说河堤决口对他这位清水县知县根本没什么好处，即便要讨好宁王，也没必要用这么个法子。”
顾青瓷：“那就是方主薄做的？”
李幕遮不同意：“方主薄已经从高田礼里的嘴得到了晋升知县的承诺，没这个必要多此一举。”
宁小鱼：“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难道河堤自己决的？”
沐堂堂：“有可能真是个巧合而已。”
李幕遮：“不过也正是因为太巧了，所以他们两个才会互相猜疑。”
顾青瓷：“那我们要做些什么吗？”
李幕遮摆了摆手：“我们看着就是了，他们自己会收拾的。这不是我们能掺和事情。”
宁小鱼点头道：“那就别管，反正我感觉这两个人都不干净。”
那边马知县和方主薄的争论也到了白热化阶段，两人本就积怨颇深，现在是在借题发挥，连高田礼也有些压不住了。
这时候，一个衙差又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冲马知县等人道：“大老爷，钦差大人来了，请你立即回县衙。”
马知县心里一跳：“钦差大人？于从恩怎么来了？”
高田礼也感觉不妙：“估计来者不善。”
方主薄：“不会是某些人的事情被钦差知道了，现在是前来问罪的。”
马知县：“你别忘了，你现在还是盗卖灾粮的犯官，指不定是钦差大人带着镍台衙门的兵马来抓你了。”
方主薄默然不语。
高田礼：“既然他来了，那高某就去会会他。”
说着，高田礼一马当先，带着东厂番子朝县衙走去。
马知县和方主薄自然也要回去。
李幕遮等人也不例外，他们本来就是要派人去找于从恩，现在他来了，那倒省事了。
顾青瓷道：“我们总算也有点后台了。”
汤够：“我们的后台不一直是老板娘吗？”
李幕遮白了汤够一眼：“你说什么。”
汤不够：“本来就是啊。顾剑神是糖糖请来的，沐招难又是她堂哥……钦差大人于从恩好像是糖糖她爹手下的官。”
李幕遮也回过神来，看着沐堂堂：“老板娘，你好粗的大腿啊。”
沐堂堂一脚就踹过去：“你骂谁腿粗呢。”
宁小鱼：“钦差来了就好，不然我们老被别人呼来喝去，太不爽了。”
沐堂堂：“别太乐观，在江南这边，钦差大臣未必压得住这帮地头蛇。”
顾青瓷：“钦差不可能连知县也压不住吧。”
李幕遮：“高田礼也在呢，他可是宁王的心腹。”
宁小鱼：“那我们又白高兴一场？”
沐堂堂怕打击了顾青瓷和宁，又说道：“不过，钦差过来，总是好事一场，不用怕那个高田礼忽然反悔把我们杀了。”
李幕遮趁机走近了表情还有些茫然的田捕头。
“田捕头，到底怎么回事？”
李幕遮趁机将田捕头拉到了一边，轻声问道。
田捕头有些满头雾水：“什么怎么回事？”
李幕遮晃了晃头点向洪水来处：“就是这河堤为什么会决口？”
田捕头：“我回来就是禀报这件事的，只是不知道大老爷为什么忽然跟方主薄吵起来了。”
李幕遮：“真是马知县让你去炸了河堤的？”
田捕头惊愕莫明：“炸河堤，谁这么大胆竟然炸了河堤。”
“不就是你去炸的吗？”
顾青瓷问道。
田捕头指着自己：“你说我炸了河堤？”
宁小鱼：“不是谁说，而是你自己说的。”
田捕头：“我什么时候说过？”
李幕遮：“刚才啊，你说河堤那边的事已经按马知县的吩咐办好了。”
田捕头点点头：“对啊，确实已经办好了。”
沐堂堂：“你说得不是炸河堤？”
田捕头：“当然不是。好端端的炸什么河堤？”
李幕遮：“那你马知县让你去河堤干什么？”
田捕头：“查看筑造河堤的材料还有没有剩余，好匀拔一点给灾民重建家园啊。”
李幕遮：“……”
顾青瓷：“就这事？”
田捕头：“还能是什么事，我们已经跟河道衙门的筑堤官员打过招呼了，他们也同意了。”
李幕遮：“你在河堤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田捕头回想了一下：“好像没有，不过他们在河堤布置了一会儿就走了。”
李幕遮：“去哪儿了？”
田捕头道：“回南京的河道衙门了吧。”
李幕遮：“你不知道河堤决了的事情？”
田捕头无奈道：“我去的方向是过桥县那边，我怎么知道清水县的河堤决了。”
顾青瓷：“那刚才怎么不说？”
田捕头：“我说了，不是被大老爷给打断了嘛，后面他就再没给我说话的机会啊。”
汤够笑道：“马知县这是心里有鬼啊。”
顾青瓷：“确实有鬼。”
汤不够：“有什么鬼？”
顾青瓷：“不知道有什么鬼，但肯定有鬼。”
其他人一起翻个白眼：“废话。”
很快，一行人就回到了县衙，到了大堂看到的人却不是钦差于从恩，而是于从恩的儿子于佑年。
顾青瓷看到这人，脸色顿时变得复杂起来，又想起了那个曾经让他心心念念的花魁来了。
县衙之中，高田礼环顾四周，喝问道：“于从恩呢？”
马知县也问道：“钦差大人在何处。”
方主薄看到于佑年的时候，眼底闪过一抹异色。
于佑年长身而立，保持着自己浊世佳公子的风范：“钦差百忙无暇，特令我过来宣读谕令。”
高田礼不满道：“你算什么东西，在这里拿腔作调的。”
于佑年亮出钦差印信：“见印如见钦差，高大人可有什么意见？”
马知县和方主薄等人不得不冲钦差印信行礼，李幕遮这些平民当然也不能例外。
高田礼一脸不耐：“于从恩说了什么？”
于佑年满脸涨红：“高田礼，我父亲可是皇命钦差，你竟然如此无礼。”
高田礼：“钦差又不是没见过，这些年死在江南的钦差不知凡几，也不知道你父亲会不会步他们的后尘。”
于佑年脸色煞白，强忍着不快，宣令道：“谕曰：查清水县知县马崇瑞渎职枉法、残迫灾民，收买人心、意图不轨，即日押赴金陵钦差行辕受审。”
“查清水县主薄方成纲暴敛民财、强并土地，又有盗卖灾粮、残害百姓之举，即日押赴金陵钦差辕受审。”
不多时，谕令宣读完毕，于佑年冲他带来的钦差护卫道：“把他们两个拿下！”
高田礼怒喝道：“谁敢！”
于佑年：“高大人，这是钦差谕令，我劝你不要自误。”
高田礼：“钦差谕令算什么，高某今天说这两个人你带不走，你就是带不走。”
于佑年暴喝一声：“那本公子就偏要带他们走！带走！”
钦差护卫立即冲马知县和方主薄两人走了过来，高田礼带来的东厂番子立即拔刀相抗。
于佑年：“敢跟钦差叫板，高田礼，你疯了吧！”
高田礼：“你们敢跟王爷叫板，你们是想死了吧！”
于佑年一想到那只遮蔽江南半天边的幕后黑手，心里没来由一悸，气势就弱了下来。
李幕遮喃喃自语道：“于从恩这是想快刀斩乱麻了，只是不知道他有没有把刀磨得那么锋利。”
田捕头忽然出现，让聚在城门上的人都有些意外。
更让人震惊的是他出口的那句话，就连马知县也是震惊莫明，伸手指着田捕头：“你胡说些什么。”
田捕头愣道：“不是今早大老爷你派我们去河堤那边……”
“住口！”
马知县大喝一声，打断了田捕头的话：“你到底受谁指使，在这里污蔑本官！”
田捕头神情茫然地看着马知县，不知道县尊怎么突然就变了颜色。
方主薄：“果然是你干的好事。”
马知县蓦地指向方主薄：“我想起来了，他是你的人，就是你安插在本官身边的卧底。”
方主薄：“县尊这话说得有些牵强了。他可是你一手提拔起来的，与我有什么干系。”
高田礼瞥了马知县一眼，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远处，李幕遮他们也被这一幕给弄得有些懵逼。
顾青瓷：“当家的，他们怎么又变得乱七八糟了。”
宁小鱼：“真的是马知县派田捕头去把河堤给炸了？”
李幕遮摇了摇头，有些不敢确定：“不清楚，这件事有点古怪，按说河堤决口对他这位清水县知县根本没什么好处，即便要讨好宁王，也没必要用这么个法子。”
顾青瓷：“那就是方主薄做的？”
李幕遮不同意：“方主薄已经从高田礼里的嘴得到了晋升知县的承诺，没这个必要多此一举。”
宁小鱼：“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难道河堤自己决的？”
沐堂堂：“有可能真是个巧合而已。”
李幕遮：“不过也正是因为太巧了，所以他们两个才会互相猜疑。”
顾青瓷：“那我们要做些什么吗？”
李幕遮摆了摆手：“我们看着就是了，他们自己会收拾的。这不是我们能掺和事情。”
宁小鱼点头道：“那就别管，反正我感觉这两个人都不干净。”
那边马知县和方主薄的争论也到了白热化阶段，两人本就积怨颇深，现在是在借题发挥，连高田礼也有些压不住了。
这时候，一个衙差又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冲马知县等人道：“大老爷，钦差大人来了，请你立即回县衙。”
马知县心里一跳：“钦差大人？于从恩怎么来了？”
高田礼也感觉不妙：“估计来者不善。”
方主薄：“不会是某些人的事情被钦差知道了，现在是前来问罪的。”
马知县：“你别忘了，你现在还是盗卖灾粮的犯官，指不定是钦差大人带着镍台衙门的兵马来抓你了。”
方主薄默然不语。
高田礼：“既然他来了，那高某就去会会他。”
说着，高田礼一马当先，带着东厂番子朝县衙走去。
马知县和方主薄自然也要回去。
李幕遮等人也不例外，他们本来就是要派人去找于从恩，现在他来了，那倒省事了。
顾青瓷道：“我们总算也有点后台了。”
汤够：“我们的后台不一直是老板娘吗？”
李幕遮白了汤够一眼：“你说什么。”
汤不够：“本来就是啊。顾剑神是糖糖请来的，沐招难又是她堂哥……钦差大人于从恩好像是糖糖她爹手下的官。”
李幕遮也回过神来，看着沐堂堂：“老板娘，你好粗的大腿啊。”
沐堂堂一脚就踹过去：“你骂谁腿粗呢。”
宁小鱼：“钦差来了就好，不然我们老被别人呼来喝去，太不爽了。”
沐堂堂：“别太乐观，在江南这边，钦差大臣未必压得住这帮地头蛇。”
顾青瓷：“钦差不可能连知县也压不住吧。”
李幕遮：“高田礼也在呢，他可是宁王的心腹。”
宁小鱼：“那我们又白高兴一场？”
沐堂堂怕打击了顾青瓷和宁，又说道：“不过，钦差过来，总是好事一场，不用怕那个高田礼忽然反悔把我们杀了。”
李幕遮趁机走近了表情还有些茫然的田捕头。
“田捕头，到底怎么回事？”
李幕遮趁机将田捕头拉到了一边，轻声问道。
田捕头有些满头雾水：“什么怎么回事？”
李幕遮晃了晃头点向洪水来处：“就是这河堤为什么会决口？”
田捕头：“我回来就是禀报这件事的，只是不知道大老爷为什么忽然跟方主薄吵起来了。”
李幕遮：“真是马知县让你去炸了河堤的？”
田捕头惊愕莫明：“炸河堤，谁这么大胆竟然炸了河堤。”
“不就是你去炸的吗？”
顾青瓷问道。
田捕头指着自己：“你说我炸了河堤？”
宁小鱼：“不是谁说，而是你自己说的。”
田捕头：“我什么时候说过？”
李幕遮：“刚才啊，你说河堤那边的事已经按马知县的吩咐办好了。”
田捕头点点头：“对啊，确实已经办好了。”
沐堂堂：“你说得不是炸河堤？”
田捕头：“当然不是。好端端的炸什么河堤？”
李幕遮：“那你马知县让你去河堤干什么？”
田捕头：“查看筑造河堤的材料还有没有剩余，好匀拔一点给灾民重建家园啊。”
李幕遮：“……”
顾青瓷：“就这事？”
田捕头：“还能是什么事，我们已经跟河道衙门的筑堤官员打过招呼了，他们也同意了。”
李幕遮：“你在河堤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田捕头回想了一下：“好像没有，不过他们在河堤布置了一会儿就走了。”
李幕遮：“去哪儿了？”
田捕头道：“回南京的河道衙门了吧。”
李幕遮：“你不知道河堤决了的事情？”
田捕头无奈道：“我去的方向是过桥县那边，我怎么知道清水县的河堤决了。”
顾青瓷：“那刚才怎么不说？”
田捕头：“我说了，不是被大老爷给打断了嘛，后面他就再没给我说话的机会啊。”
汤够笑道：“马知县这是心里有鬼啊。”
顾青瓷：“确实有鬼。”
汤不够：“有什么鬼？”
顾青瓷：“不知道有什么鬼，但肯定有鬼。”
其他人一起翻个白眼：“废话。”
很快，一行人就回到了县衙，到了大堂看到的人却不是钦差于从恩，而是于从恩的儿子于佑年。
顾青瓷看到这人，脸色顿时变得复杂起来，又想起了那个曾经让他心心念念的花魁来了。
县衙之中，高田礼环顾四周，喝问道：“于从恩呢？”
马知县也问道：“钦差大人在何处。”
方主薄看到于佑年的时候，眼底闪过一抹异色。
于佑年长身而立，保持着自己浊世佳公子的风范：“钦差百忙无暇，特令我过来宣读谕令。”
高田礼不满道：“你算什么东西，在这里拿腔作调的。”
于佑年亮出钦差印信：“见印如见钦差，高大人可有什么意见？”
马知县和方主薄等人不得不冲钦差印信行礼，李幕遮这些平民当然也不能例外。
高田礼一脸不耐：“于从恩说了什么？”
于佑年满脸涨红：“高田礼，我父亲可是皇命钦差，你竟然如此无礼。”
高田礼：“钦差又不是没见过，这些年死在江南的钦差不知凡几，也不知道你父亲会不会步他们的后尘。”
于佑年脸色煞白，强忍着不快，宣令道：“谕曰：查清水县知县马崇瑞渎职枉法、残迫灾民，收买人心、意图不轨，即日押赴金陵钦差行辕受审。”
“查清水县主薄方成纲暴敛民财、强并土地，又有盗卖灾粮、残害百姓之举，即日押赴金陵钦差辕受审。”
不多时，谕令宣读完毕，于佑年冲他带来的钦差护卫道：“把他们两个拿下！”
高田礼怒喝道：“谁敢！”
于佑年：“高大人，这是钦差谕令，我劝你不要自误。”
高田礼：“钦差谕令算什么，高某今天说这两个人你带不走，你就是带不走。”
于佑年暴喝一声：“那本公子就偏要带他们走！带走！”
钦差护卫立即冲马知县和方主薄两人走了过来，高田礼带来的东厂番子立即拔刀相抗。
于佑年：“敢跟钦差叫板，高田礼，你疯了吧！”
高田礼：“你们敢跟王爷叫板，你们是想死了吧！”
于佑年一想到那只遮蔽江南半天边的幕后黑手，心里没来由一悸，气势就弱了下来。
李幕遮喃喃自语道：“于从恩这是想快刀斩乱麻了，只是不知道他有没有把刀磨得那么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