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包网 > 图书馆灵录 > 第三十六章 雨景

第三十六章 雨景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书包网 www.shubao.la,最快更新图书馆灵录最新章节!

    公众假期免不了人来人往的,出行多了,只好延迟几天,到今天才上的火车。

    火车上,看窗外,是一片白蒙蒙,皆因雨水不停,和潘叔坐在硬座上,很不舒服,“你还记不记得三月的时候?”

    “记得,”潘叔聊起,“那时候我们是坐卧铺,可惜啊,卢旺达都不在了。”

    “不仅卢旺达不在,”我看着雨滴不停,“连同盈盈也不在。”

    “你这家伙,”潘叔大骂,“人家在的时候你又不去珍惜,等到人走了,在这里顾影自怜的。”

    “怪我了。”我只能这么应着。

    “不怪你怪谁啊?”潘叔数落着,“对了,这次去的那个岛,好像以前是个荒岛吧?”

    “这几年开发的,”我说,“岛上除了没有桥,其他的都好,听说还有个温泉。”

    “这样就够了,”潘叔忙说,“老子也好泡泡。”

    “你自己泡去,”我说,“我还要跟姐姐团聚。”

    “老毛病又犯了吧?”潘叔批到,“晚上还喊着盈盈睡不着,现在倒好,自己死性不改的,又去找新欢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说,“我跟姐姐八年前认识的,没有那种关系,就是算作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也可以发展的。”潘叔却言。

    “不行,”我很理性,“你别傻了,没听地府说了吗?我和盈盈今生是注定一起的。”

    “你以前不把花丛砍掉,”潘叔批到,“一天就别想着你的王妃会回来。”

    “那都是前世的事了,”我却说,“现在没有什么王爷王妃了。”

    “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潘叔却说,“不过啊,我还对你不放心。”

    “你要是不放心,帮我找盈盈出来啊,”我说,“害我每天牵肠挂肚的,茶饭不思。”

    “用得着我害吗?”潘叔看了看一座座蜿蜒的山峰,“你自己种的果,当然要你自己承担。”

    “多谢你了,”我没好气的说,“当初又说缘由天定、份由天定,我现在是无缘无份,还要被你这个老头缠着。”

    “我不缠着你,”潘叔说,“怎么帮你找线索?”

    “什么线索?”我遂问。

    “你家盈盈的线索啊,”潘叔解释,“要知道,人有时候远在天边,其实近在眼前而不知。你的盈盈或者躲了起来,不想让你知道,但可能会回过头来看看你。”

    “说的也是,”我又问,“您来找到什么线索?”

    “我在杂志室里头,发现了一本很老的县志,”潘叔拿了出来,“看样子不像是本馆的东西。”

    那县志写明是“霖田县志”,翻开第一页落款时间是“民国三十五年”,距今不过才七十年左右。

    “这本县志有什么奇怪的?”我看了一下,“好像没什么稀奇吧,可能是某人留下来的。”

    “最奇怪的是,盈盈在走之前,收拾过杂志室,”潘叔说,“我记得那天是星期一,闭馆的时间,不可能漏了一本县志也没发现啊。”

    “你是说,盈盈可能去了这个地方?”

    “我可没说,”潘叔解释,“至于为什么会留下,我也说不清楚。”

    “霖田县在什么地方?”我说,“怎么没听过?”

    “我查了一下,就在厦门往上一点,那地方距离厦门不到两百里。”

    “不到一百公里?”我略微思索,“那可不好,我爸一向不喜欢我去厦门那边。”

    “我也没说要你去,”潘叔说,“我是觉得这个县志好看,所以沿途带上。”

    “有什么好看的?”我说,“县志都是记录当地风土的,而且语言都是官方型的,我看着索然无味。”

    “我给你念一段啊,”潘叔说,“万历四年,湖广布政使司襄阳府贡生、殿试二甲第二名龚元英为霖田县令,在任三年、县内大治,山林匪寇无不降服、百业兴盛民得安居。元英有一女,小名毅琳,年不过二七,自小聪颖伶俐,能断阴阳。县署二十里外,有一镇名湖东,民以打铁为业,湖东环榕江、衔兰溪,舟楫罗列、旌旗蔽空,州府商贾无不购铁具为农事。一日,县衙来报,湖东镇有商贾铸铜五十斤之多,好事者以为镇内铁匠有举事之嫌,遂报县衙。元英以为将有大事,遂上书州府,欲除之。毅琳阻之,请派至湖东明查,得知镇内有一永昌宫,供奉北极真武玄天上帝主,铸铜乃为玄帝托梦,而成二铜鹤而,毅琳回禀,免湖东生民屠戮。回府之日,天降甘霖,电闪至中轿,毅琳罹难,倒插金钗。镇民感其恩德,乃修坟于此,建姑娘庙,镇民此后以姑娘庙为信。”

    我问,“县志上说,这个龚毅琳,死的时候才十四岁?”

    “是这么说的,”我想了想,觉得不对,“你说这丫头既然为镇民免去造反的冤屈,上天为何还要她香消玉殒的?”

    “这你就不懂了,”潘叔解释,“上天觉得她功德一件,让她升了仙。”

    “这个龚毅琳升的比少襦兄要快啊,”我说,“少襦兄也才十六岁。”

    “不过这种也只是普通的地仙,”潘叔解释,“供奉她的只有湖东的镇民,出了湖东,可没几个人知道龚毅琳是谁。”

    “那也是,”我总算懂了,“玄帝天后也要历代加封才有香火,龚姑娘只有一个镇的香火。”

    “她起码还有香火,龙女就逊色多了,”潘叔说,“崆峒山是不毛之地,原本就没有香火,现在她又是个散仙,再不修炼,恐怕不到十年,就得轮回转世去做个凡人。”

    “可她也说了,想做凡人。”我说。

    潘叔笑了笑,“那可是,长身不老可是最大的折磨。”

    “龚元英后来怎样了?”我忙问,“县志里怎么说?”

    潘叔继续读:“元英丧女,布政使司念其功绩,上书礼部,加封杭州知府,后累官至浙江都转盐运使司盐运使。”

    “还做了大官。”我说,“县志里还有哪些有趣的见闻?”

    潘叔翻了翻,又找到一段,“天启元年,曹大勇为霖田知县,县民上书,请立城隍于湖东镇。大勇遂上奏,明年,颁旨县署,乃修城隍庙于湖东镇内,此后州府九县十城隍。”

    “九县十城隍?”我听着有趣,“有没有写湖东镇那个城隍原型是谁?”

    潘叔仔细浏览过后,只得说:“倒也没发现,还是去到湖东找找城隍庙的庙祝问问吧。”

    “还有没有其他的什么记载?”

    潘叔又翻看了几页,“有了,民国二十八年,日寇侵我河山,东南半壁不幸染指,十月三日,霖田入寇,湖东镇率先罹难,镇民自发组织抵御,死伤无数。”

    “今天就是十月三日,”我听后大惊,“不就是日寇入侵湖东的日子?”

    “你先别急,听我读完。”潘叔继续念道,“日寇本有飞机五架,奉命炸毁霖田县,断绝军民借陆道得侨胞之援助。然,日寇飞机员投弹之时,忽见一对仙鹤翱翔天际,无拘无束,盘旋于霖田上空,飞机员见有仙鹤驾临,以为祥和之地,不忍染指血腥,遂离去,霖田全县幸保不失,我抗日之武装力量也借此壮大。后有镇民言,仙鹤乃永昌宫北极真武玄天上帝驾前铜鹤所化,镇民深以为信。”

    “铜鹤阻挡日寇的战机?”我听着越来越有意思,“这本县志有趣的很,所记的东西都是我从来没听说过的,算是一本山海经。”

    “所以说嘛,”潘叔咧开那口大黄牙,“我要随身带在身上,得空时翻翻看。”

    “这对仙鹤,不就是万历时候,湖东镇民铸铜铸出来的那一对?”

    “没错,”潘叔说,“上回也写了,铸的是铜鹤。”

    我饶有兴致,“还有没有其他的?”

    他继续读,“民国三十四年,抗战胜利,军民无不欢跃。县民欲为阵亡之抗日烈士修建忠烈祠,上书县长,县长以为建在湖东镇内为好,湖东镇古戏台,旧时为镇民休闲听戏之用,然抗战八年早已荒废,戏台中间有供奉龚姑娘牌位,乃前明盐运使龚元英之女龚毅琳。县长欲建忠烈祠于此,镇民不允,双方争执、大打出手,龚姑娘牌位忽自燃,化作灰烬。镇民乃知龚姑娘有灵,遂不再争拗。县长特拨款一笔,于镇外姑娘坟头大修姑娘庙,供奉龚姑娘,镇民无不拥戴。”

    “龚姑娘居然显灵了?”我不禁称奇,“还自焚?”

    潘叔解释,“县长既然看上古戏台,想为抗日烈士修建忠烈祠,那姑娘牌位肯定要挪走的,说不好听的,就是直接拆掉。你说镇民能愿意吗?要不是龚姑娘识相,这忠烈祠是建不好的。”

    “我搞不懂,你说这县长,为什么非得在龚姑娘的牌位那边建?”

    “这你还不懂?”潘叔说,“还不是为了香火?你想想,戏台都建在这里,说明这里住的人肯定多,人烟聚集的地方有戏看。我们以前的村子里,戏台都是建在村口,方便村民举起来看戏的,县长能不知道这个道理吗?你要是建在别的地方,烈士没人供奉的,不就白建了吗?”

    “原来县长是这样盘算的?”

    “不盘算能行吗?”

    “那龚姑娘的庙建在镇外,香火岂不是少了?”

    “你想得美,”潘叔解释,“龚姑娘可是受了四百年香火,镇民也不会挪地就不去拜拜,何况姑娘显了灵,信众或许比以前多了。”

    我又问潘叔,“你再看看,有没有别的?”

    潘叔翻看了几页,没有别的发现,却找到一张发黄的纸片,写着:1981年,湖东镇为恢复被破坏的文物古戏台,决定将原有“忠烈祠”移到三十公里外的山上,并派专家按照抗战前的模样重修好古戏台,并把戏台作为县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看来县长还是失算了。”我看着纸条。

    “岂止是失算啊,”潘叔收起纸条,“是多此一举。”

    “什么多此一举?”陈少襦又像个蜘蛛侠,半吊着垂下来,吓我一跳。

    我说,“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周围的人也盯住了,毕竟这里是公共车厢,不是单列,像这样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能不让人起疑?

    “我一路上跟着你们来的,”陈少襦坐到我的旁边,“不过啊,在头上飞的太累,所以进来你们这里歇会。”

    “你在头上飞?”我看着外头的景色,雨似乎少了点,“该不会这场雨也跟你有关系吧?”

    “你可别忘了,”陈少襦不知哪来的波棒糖,“我可是龙族,龙族经过的地方都免不了水。”

    潘叔解释,“还用说吗?风从虎云从龙,云行雨施就是这个道理,这陈少襦一出现,雨水就自然下来。”

    “龙族还有这个功能?”我略加思索,“少襦兄,崆峒山缺不缺水?”

    “缺水啊,”陈少襦拍我大腿,看起来像个太妹,“你不晓得,那边终年也没几滴水,所以人烟稀少,山上除了道士,就是居士,压根就没几个人来供奉我。”

    “你可以下雨啊,”我说,“你下几场雨解决这个缺水问题,信众不就来了吗?”

    “你想的太简单了,”陈少襦指着我说,“别忘了,我生平就是临安府一个小丫头,崆峒山的人没几个认识我,何况我是被指派到那边的,山上的道士只知道有个龙女的牌位,可我位卑,压根就没几个人供奉我的。”

    “那你跟这个龚姑娘可不一样,”潘叔拿着《霖田县志》言,“里头的龚姑娘,镇民为了她跟官府差点大打出手的。”

    “是啊,”我跟着揶揄,“这龚姑娘比你小了四百岁,可人家香火没断过啊,现在香火还在呢。”

    “香火在也成不了气候,”陈少襦很淡定,“要知道,地仙成天仙,起码要五百年修炼,而且修炼到五百年就要上奏天庭,看能不能成天仙。之前的鲤鱼精就花了前年的道行,这个姑娘家的,还得多一百年。”

    “五百年一次?”我听了快晕过去,“不是说凡人过了百岁,升天就是天仙了吗?”

    “我且问你,”陈少襦说,“时间能上百岁的,能有几个?”

    “现在越来越多。”

    “可终究还是少数,”陈少襦说,“老子从地仙打回来做了散仙,现在自由自在的,多好。”

    “少襦,”潘叔劝道,“你还是赶紧修炼,恢复地仙之身吧,散仙不过几十年就得打回原形,变回凡人,受生死轮回。”

    “道长不也生死轮回了一千五百年?”陈少襦咬着波棒糖,“仙人的日子如何,你们可知道,每年逃窜下凡的不在少数。”

    “言尽于此,”潘叔继续看县志,“我可不多说了。”

    “少襦兄,”我打起她的主意,“你是龙族对不对,你可有法子,帮我找到我的意中人?”

    “淮王殿下,”陈少襦拍拍我的额头,“你自己的破事自己想法子啊,找我干嘛?”

    “你不是散仙吗?”我说,“自由来自由去的,不如你帮我个忙,全国各地去跑,看看盈盈跑到哪里去了,回来告诉我。”

    “淮王你好盘算啊,”陈少襦打了个喷嚏,“权当我是你的探子?”

    “不算探子,”我只得动之以情,“龙女啊,我俩三世结缘,情分深厚,要怪就怪我不懂珍惜,如今人去楼空,你让我何处寻觅?就看在我曾经助你抵御地府,又把办公室借你修身疗养的份上,帮我一回可否?”

    “我可没说不帮啊,”陈少襦绕绕头发,“可是淮王,你要知道全国之大,我就算能自由来去,也得停下来一个个的大海捞针,找到何年何月?”

    “猴年马月我也得等,”我说,“毕竟是夙世因缘。”

    “船到桥头自然直,”陈少襦劝了劝,“你还是想想怎么放松吧,我这次来找你们是来玩的,不是来听你啰嗦的。”

    “别废话了,”潘叔拍了拍我的肩膀,“要不,你看看县志,有许多有趣的地方。”

    我只得随意翻找,又看到这样一段:大宋淳熙二年,县内大水,淹没者十四,民房损坏者十六,盗抢四起,湖东镇有民见一真人,披头散发,手持宝剑,左脚踏龟、右脚踏蛇,呼风唤雨,顷刻云去也、水退也,生民得以保命。民以为北极天尊降世,遂于镇内建一永昌宫供奉,崆峒山有道者尊,在此挂单,广收弟子,后成仙去。

    “少襦兄,”我对她说,“这上面有说你们崆峒山一个道士,得道成仙了。”

    她不禁咬断波棒糖,“你别提些有的没的。这人在崆峒山修炼不得,才跑到那个地方去,我这散仙,”她有些想哭的样子,“连个供奉我的道士还不如呢。”

    “你还是赶紧恢复成地仙吧,”潘叔说,“再等个五百年,争取成了天仙和上仙。”

    “这可不得,”陈少襦说,“你别忘了,天庭的我开罪了,还是像现在这般,自由自在的。”

    潘叔只得摇摇头。

本站推荐:一胎双宝:总裁大人夜夜欢都市超级医圣我老婆是冰山女总裁重生之都市仙尊无上神帝深空彼岸恶魔总裁,撩上瘾神医凰后:傲娇暴君,强势宠!参天重生之妖孽人生

图书馆灵录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书包网只为原作者神圣岛主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神圣岛主并收藏图书馆灵录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