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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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像迟缓而晦涩的英国夏季,慢吞吞地走进办公室。查利指名道姓地说何时该为我准备辞职晚会?当我背对他正欲发作,他却告诉我麦克要见我。

    麦克是总编辑。肥胖、深沈并且精力充沛。

    我替自己倒了杯咖啡,然后走进他的办公室。

    “你迟到了,”他愠怒的看看我。我只是名雇员,只有这样才不会令我因惹怒他人而深感不安。

    “我是迟到了,老板”,我拉高语调,“因为昨晚我带着相机去参加了一个晚会,拍摄到一只真正的大猩猩。接着我的一位女朋友在拐弯处挡住我,并询问为何她的丈夫总不能理解她。那只大猩猩被其他人哩啪啦地拍着照,我都快疯了,因此喝得太多睡着了,这便是我迟到的原因。”我往喉咙里灌了些咖啡。

    “真让人心,西德尼,”麦克用较和蔼的语气说。他喜欢我的唐突。

    我喜欢自己的名字。对于一个女人来讲,这是极罕见的。我的双亲从不抱怨未曾有个男孩,他们只想令我在世上拥有一席之地。我露齿浅笑,现在已无法在尘世间同他们联系、向他们炫耀了。麦克有些吞吐。

    “我已替你安排了一项工作,”他说道。查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住嘴,小子,”我正色道。

    “别这样。”

    “你还没有听明白。”他很有耐心。

    “我充分具备新闻记者的敏感,”我说。“知道何时会被人开除。”

    “很多人都渴望得到这次机会,”麦克低声说道。他掌握了真正的谈话艺术,那正是为何我们只能在报纸上撰稿赚钱的原因。麦克保留了否决权,他清楚自己不会写。

    “那就让他们去干吧。”我慢吞吞地说。“我指定你了,西德尼,这没得选择。”

    “我好害怕噢,”我吱吱地叫道。

    “卡尔在休养。”

    “火车站?”我坐在椅子里朝后仰了仰身。“哎哟,是吗?为什么?狂犬病?他应该停止拨弄那些奇怪的狗。”

    “不要讲了,西德尼,”麦克尽量忍住笑。“这不是开玩笑。”

    “你在骗人。”

    “我没有。这家伙摔得很厉害,他跌断了好几根肋骨。”

    “顶多写篇报导,”我安慰道。

    “真该死。小孩子掉下来才会报导,一个撰稿人掉下来是不会有人介意的,他们认为这很难堪。”麦克说得一点没错,记者报导的事情都是发生在别人身上,与他们自身毫无瓜葛。

    “我不明白,”我小心翼翼地说,“为何卡尔住进了医院就一定要找我。”卡尔擅长写游记和历险记,他周游了世界各地。对我而言,旅游和冒险都是一场灾难。“我们已经为他订了座,西德尼,况且票价非常昂贵,我们没法退掉。”

    “哼!不见得,”我深表怀疑地讲道。

    “等到他完全康复至少还需几星期,现在的实际问题就是必须马上有人去。”

    “那可别派我去,老板,别忘了我是专栏记者。”麦克朝我倾过身体。“每家报纸都在抢这个新闻,所以我们一定要与众不同地处理此事。”我睁大眼睛瞪着他。“我需要做笔记吗?”故意摒住气息地问道。他对我讲话的口气好似今天我是第一次上工。

    “卡尔就可以用不同的角度完成这项任务,”麦克说。他的忍耐所剩无几,同时我的感觉越来越槽。“卡尔是位多才,有创意,勇敢无畏的写手。”

    “是的,还有他那独特的消费观念。”在办公室中卡尔的消费具有传奇色彩,这正是他不受欢迎的原因。每次他旅行归来,都会带回许多特别引人注目的报导,令我们不得不重新排版。卡尔让我们所有的人都不快,经理所以能够容忍他,正如刚才麦克说的,因为他是位非常有才华、有创造力的作家。在我的印象中,他也是个怪胎,行为猥琐,就像每个人所瞭解的那样。

    “我们可以介绍周遭的状况,”麦克说。“但那只会是一篇平庸与别人没两样的报导,因此我们开了个会,一致认为要避免如此,要保证拿出一个与众不同的见解。”

    “麦克,我爱你。”我说,“可我是靠写文章赚钱的,正如我无法诊断一位四十多岁的妇女是否健康,因为我并不清楚她已过了绝经期,应采用荷尔蒙取代疗法。”

    “真的吗?”麦克转变了注意力问道,我猜想他的妻子如今一定有些麻烦。

    “多看看你主编的报纸。”我乖戾地理怨道。他恢复了正常。“西德尼,”他说。

    “你必须去,明白吗?没得选择。当然旅行会使你兴奋,是吗?”此刻我的胃部一阵痉挛。

    “难道要到非洲去吗?”我问道。“那些地方从未停止过内战,处处都有挨饿的孩子。我无法完成这项工作,麦克我真的不行,我要辞职。”

    “不是去非洲。”

    “那就是到一个所有的人民都认为女人该戴面纱又不能开车,或是已解体的苏维埃共和国去。我仍然要辞职,决心不变。”

    “别那么蠢。那是地球上最美丽的地方之一,而且人口相当稀少。”

    “南极洲,”我悲痛地呻吟道。“到处是企鹅、白雪和科学家。我相信企鹅们一定会非常亲热。”

    “不要再讲了,西德尼。”

    “感谢上帝已有一个妇女攀上埃弗勒斯峰,并且还有进入太空的。”我随声附合道,内心被吓得七蹦八跳。

    “你太歇斯底里了,”麦克冷冷地讲道。

    “所以这份工作根本不适合我,”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说着,在一旁暗自窃笑。

    “你明天搭飞机去迈阿密,”他根本不接我的话,自顾自说着。我禁不住张开嘴。“迈阿密?人口稀少?我知道那儿的谋杀率很高,可没料到会糟到这种地步。”

    “你不需要离开机场,事实上也不可能,因为在转机之前仅有两小时。”

    “转机?”我的声音含混不清。

    “去贝伦。”

    “伯利恒?充当宗教使者。”

    “是巴西的贝伦。你可以搭早班机从贝伦到玛瑙斯,在那儿再坐船。”

    “船?”

    “去亚马逊河的船。”麦克重新又和蔼起来,倾身向后对我微笑着。

    “去看一看雨林,西德尼,再对自己的第一印象下结论,不要考虑那些统计表,我们已全部存进档案柜了。我们想要你的印象,一个普通人的看法。假如我们派个环保学家去,他们会过分的感情用事。而在那里,我们需要一位元有坚定信念的人。”对于被当作普通人这种侮慢,我恨本不予理睬。

    “麦克,”我声音嘶哑地说:“那儿到处是各种各样的昆虫。”

    “我们这儿也有虫子。”

    “不一样,”我断然否决。真是个和蔼可亲的杂种。“我是指苍蝇。在人们吃饭时飞来飞去,就像第二次世界大战时的轰炸机。它们到处叮咬,传泄细菌,不过这些细菌倒会使科学家们感兴趣,因为迄今还未找到治愈的方法。”

    “你可以穿迷彩服。”

    “我不喜欢丛林。”我悄声低语彷佛这是个特大的秘密。

    “那正是为何要你去的原因,你会有一个全新的视野。坦白地说,我们是比较希望卡尔去的,但也并不介意在你身上重头做起,并且接受一个全新的观点。”

    “那我的主要工作便是伐木。”我无望地说。“我要在林中砍下软枝,在路边堆成有门和窗户的房子,然后在屋顶竖起一块闪耀着”比萨饼屋“的霓虹招牌。”

    “很好,”麦克笑咪咪地说道。

    “我也喜欢黄金,”我说,“听说那些金矿工实在恶劣。”

    “你爱怎么写就怎么写吧,”麦克虚怀若谷地讲。“我们一定会刊载的。”

    “不,”我痛苦地连连说道。“不,不,不。”

    “他们正在办公室拿你打赌,赌你是离开报社还是按照吩咐去做。”

    “假如我离开,谁会负责这本书?”我用目光紧盯住麦克。

    “克莱尔。有意思的是她已毛遂自荐,一旦你辞职,她便接替你的位置。”克拉拉这只母牛,我就这么骂她,竟想抢我的饭碗。

    “西德尼,”很显然他明白我认输了。“一鼓作气,快捷,敏锐地将它写出来。我们会为你感到骄傲,或许是几篇大篇幅、内容丰富的文章。就像你的红利一样。”

    “新闻图片怎么办,”我急切地问。“我没有摄影器材。”

    “都已准备好了,卡尔安排好了一切。有个家伙已经到达巴西,将陪你一同上路,顺便说一句,这是一次私人名义的考查。显然那人并非报社编辑,但卡尔说他是个好人,我想他是在回来的路途中结识他的。而且我猜他就是那个认识有钱女人的人,正是那个女人支付了这次旅行的所有开支。你正好趁机写一本书,”麦克不经意地补充道。

    “我们不会介意。我们可以连载它。”

    “你是个爱撒谎的人。”实在是怒火中烧。

    “你敢冒这个险吗?”他愉快地微笑着。

    “去整理一下自己的办公桌,西德尼,珍妮会给你所有的材料。利用空闲的时间去买些衣服,并且打几针预防针。记住一定要将服用抗痢疾药丸的时间填早些。”我留了些时间去探望卡尔。尽管我不喜欢他,但还不至于如此冷酷无情,我不能感到对不起一个看起来像是从一部恐怖电影中逃跑出来的人。他被捆挂着,身体各处都缚着绷带。

    “他们派我到你的那个地方去,”我幽幽地说,同时想知道透过绷带,他是否能听清我说话,“你想我去吗?”他的下颚被金属线固定住了。我凝视着希望能看清他的面孔。

    “眨一下眼表示同意,两下表示反对,”我提议。他眨了两下眼睛。我留下一小时向我的邻居蒂龙告别,他住在我楼下昏暗的地下室中。是一个朋友,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

    我们的关系很简单,纯粹建立在性的基础上(并非那种曾被某些人称之为“纯洁之物”的性)当那种渴念充盈于我们心头,但同时周围又无他人可迅速来解决欲念之苦时,那我们彼此之间便可相互宽慰、解馋。

    例如这种情景:某天晚上我看了一部电视,正如你们曾经历的,孤寂一人,嚼着香脆的巧克力,狂饮了一瓶或是两瓶葡萄酒。此刻你将是约翰尼。迪普,丹尼斯。奎德,尼古拉斯。凯基或者理查德。塞尔,伴着影幕上热情而性感的娇艳女人尽情欢乐。我就把电视上的女人想像成自己,随之产生了饥渴的感觉,你明白我指的是什么,你的男根渐渐不安分起来,那软软的玩意正变得明显。紧接着我用自己的拖鞋在地板上敲三下,假如蒂龙在屋里并有心助人的话,便会迅速从那几阶昏暗的楼梯爬上来。

    有时为了解决他自己的生理需要,即便没被邀请,他也会出现。同样我也要委身于他,不用多久,他那从牛仔裤中掏出的僵硬的男根,便从兴奋进入了安顺状态。有时为了节省时间,他会脱去我的紧身衣和三角内裤,将我靠在门上,一边将阴茎向上刺入我体内,同时托住我、深深沈入我伸展开、雪白的双股。蒂龙拥有一副健美的体魄,每隔一天他都要到过两条街远的一间体育馆锻炼身体。他常常选择不同的姿势。我喜欢以那种方式(和他在一起)认真注视着每个性交动作,把它看成是一个真正的朋友赠予的神奇私物。他的阳物就像他结实乌黑上其他每一块肌肉,又粗又大富有控制力,从未让我失望过。我捆好行李,在离开此地去南美洲之前敲开了他的房门,我那带着挑逗性的微笑是一个明显、有目的的信号。除了一条蓝底白点的短内裤外,他全身一丝未挂。他的肌肉相当棒,那犹如蛇发女妖般恐怖的头发乱七八糟地堆在头和肩上。

    当他瞥见行李时,挑起了一条眉毛,“喂,西德尼,我并不介意像一位好邻居那样为你效劳。可现在实在遗憾,你不要搬走。千万别搬。那屋子若空出来,肯定会被租出去,当然这是应该的,亲爱的,你能理解那一切。”

    “我毫无办法,”我故作悲伤地吸了吸鼻子。“我想这房子以后也没什用了,我要乘早班机离开汉斯罗,然后进入亚马逊河进行探测研究,希望能忘记你。不过看在过去的份上,让我们先来个小游戏,如何?”

    “要知道一下子同你脱离关系简直让我措手不及。”他把我的行李拖进门里,将门在我身后踢上。

    我的裙子既短又紧。手慢慢向上蠕动着,从上到下解开了那件宽松的旅行短衫前面的四粒钮扣。

    他平躺在躺椅下,双脚撑在身体两侧,脊背平直。毫不费力地将一根举重杆不停地上下举过头顶。现在他的短裤被丢弃在地板上,黝黑的快乐之根正指向天花板,以一种友善的姿势晃动着。

    我的手在裙子里蠕动了几下,猛地将它拉得高高的,脱去了三角裤,将一条腿摆到他面前,并用舌头擦过他的耻骨,同时托起他那长长的阳具,将它放到我那热辣辣、隐隐抽痛的地方。我沈下身体以便能碰到它。当它不知不觉地溜上来抵住我的下体,毫不犹豫地深深插进债权人时,我发出了一阵“噢、噢”的啧啧自喜声。我紧紧夹住它,身体不停地上下扭摆着。

    蒂龙咧嘴粗俗地大笑着,有棱有条的脖颈,紧收的肌腱,举重器被信心十足地向上推动着。“合上节拍,亲爱的,”

    他抱怨道。我像个听话的女孩般努力着,一上一下,一上一下,然后再向上滑到顶端,一只手摸索着,罩住了他的睾丸;戏弄着,把玩着。

    他犹如铁棒一样在我体内上下抽动着,像一名至高无上的运动员,就是那种在三零年代会令希特勒以背愤对,嗤之以鼻的乌黑、健壮的运动员。我的双乳在他脸上舞动着,蒂龙哈哈大笑,他喜欢这种揶揄的方式,不断地触到、分开。他无法一边抽动肉棒,一边吸吮我的乳房,他具有如此强烈的锻炼欲望,以至于无法停止手中的举重。事实上,我觉得他已获得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强烈的欢愉。

    “五十,”他满意地吐了口气,将举重杆向后放到了支架上。他用白晰的双手紧抱着我的双股,连续上下的推送着,非常欢愉,当我们的身体滑腻腻地扭动到一起,他抬起脑袋,叭唧叭唧大声地吸吮起我的乳房。我的性高潮来临了,全身震颤不已,他亦如此,猛地停住抽动,发出像猫叫春一般的愉悦声。

    “噢!噢!噢!”我用自己骚动的阴肌紧紧夹住他多肉的、有规律抽搐、塞得满满的阳物。过了一会儿,我将自己从他那可爱的,正在变软的长长的男根中脱身出来,慢慢晃到浴室里洗澡。他也跟了进来,在我涂抹粉红色的口红时,钻到了莲蓬头下面。

    “你要去哪里?”

    “我告诉过你了去亚马逊河。”

    “噢,是这样,”他低声轻笑,并不相信我,我只能说,全当它是预定的为期二周的马约卡岛休假之旅,目的为了欣赏更多的种子般的家伙,和少许令人陶醉的特制啤酒。当我拎起行李向房门走去时,对他送了个飞吻。

    “答应我,别看我的报纸。”

    我厌恶飞行现在却只能坐飞机。我想随心所欲地四处走走,吃些可口的食物,消遣之后再冼个澡。而不是困在狭小的机舱内。接下来便到达了贝伦。

    贝伦是座非常现代、很有名气、相当巴西化的城市。这比待在飞机里要强上一千倍,我在商店里买了许多物品。下决心要超过卡尔的津贴。接着,我又飞往巴西内地的玛瑙斯。我倒颇喜欢这架飞机,因为它并没有伪装成安逸舒适的模样。在贝伦,亚马逊河是如此的宽阔,那是毫无希望的。

    我是指,假如补充些盐分,这样才能获得比大海还深的情感。在玛瑙斯,我又看到了河的另一面貌。

    在玛瑙斯我必须等着见我的朋友,据卡尔说前来的将是位叫马森的摄影师。报社已做了个交易,将购买他的摄影照片,那位视此行为度假的女老板显然高兴有一位职业作家和一名摄影师同行。当我投宿时他不在我住的酒店里,因此我决定享受一下这里的夜生活,看看这里的热带化商业有何特点。这里的男人相当敏捷、大胆。他们采用了女士喜爱的手段,就像是一次不期而遇似的。

    这是一种我能应付的方式。不过现在既不是时候,也不是地方,所以我友好地打发他们回去,耐心地等待那个男人。

    这是一个不寻常的地方,约一百万人口,有许多摩登的高层建筑,全部掩蔽在丛林地带中间。每年这条河的水位落差有四十英尺,所以那些船坞都是浮动的。我来到玛瑙斯歌剧院,简直令人难以置信,詹妮。琳达于一九一零年曾在此演唱过,俄国的芭蕾舞团在全盛时期亦在此演出过。目前这里上演着一些低劣的文艺节目,但还是一个挺不错的地方。

    我并不愿意撰写有关它的事情。我不是游记作家,没必要写渡假文章,我更不乐意陷入写导游指南的困境。我回到酒店,因闷热、潮湿浑身搔痒。房内没有冷气。我换上一件白色泳衣,外披一条丝质便袍,来到游泳他边。

    突然间天变得昏暗起来。我离赤道那么近。游泳池几乎空无一人。池底亮着灯,四周似乎很暗,因为池边安装在铺着瓷砖地面上的照明灯全关闭了,所以你只能从上面看清它。自下面透过蔚蓝色的炽热池水仰视,便能看见夜晚的星空。

    我浮出水面,自娱自乐,将滴水的秀发后捋,然后爬出水面。

    一个男人正注视着我。他独自一人坐在池边的一张桌旁,抽着烟,仔细观察着。

    我搜寻着浴巾和便袍,它们不在我刚刚放的地方。最后,我把目光落在了那男人身上。

    我的浴巾躺在他旁边的一张椅子上。便袍也被搭在椅背。

    我不喜欢破人耍弄。

    我越过他身旁,拿起毛巾擦了擦脸。夜晚馥郁的空气如温热的橄榄油扑上我凉爽的肌肤。“要烟吗?”

    他边说边递过烟盒。

    “我已经在冒烟了,”我答道。一边擦着头发。他挑了挑眉毛。光线并不太亮,但仍能看清他约摸三十多岁,粗扩的轮廓,穿着一套带摺皱的夏装。没有系领带,敞领的白色衬衣配上灰白的外套使他看上去相当黑。

    “当我被耍时,”我大声嚷道,“会非常生气。”我露齿笑着。

    “西德尼,”他说道。

    “嗨,那也是我的名字,真是太巧了。”

    “为了认清你,我特地询问了服务生。在我看来西德尼应是个男人的名字。”

    “我动了手术。同约翰。韦恩一样。他企图做玛丽恩。”此时,我才知道自己正在同一位美国人谈话,也可能是加拿大人,我辨口音不太灵敏。他的目光停在我穿着比基尼的身体上。

    “挺高明的医生,”他边说边居心叵测地吹了声口哨。我穿上便袍。“先生,如果你想得到女人的衣物,可以去买嘛,下次再看到你拿我的衣服,我可要报警了。”我低声说道。

    “卡尔为什么没来?”他突然地问道。我的心一沈,他竟是我的同伴。

    “他出了意外。所以报社就派我来了。”我小声地补充道,“我也是一名记者。”

    “那同卡尔的交易怎么办,他可是一个重要的人。”

    “你在同我的报社做交易。伙计,卡尔可不是发薪水的人。”他显得怏怏不乐。“我不想带你一起去亚马逊河。”

    “用不着你带我去任何地方,我自己能去。”

    “为什么卡尔没有亲自告诉我?”

    “他的下颔被金属线固定住了,全身正处于固定状态。”

    “他遭人毒打了?”

    “喔唷,”我温和地说道。

    “你肯定来自于一个社会秩序非常混乱的地方。在我居住的那条街上,犯罪仅只在人们的脑子里酝酿。即便发生了,也非暴力。他从一个高台上不慎跌下来。我意思是他原本是想跳下来,不幸橡皮绳断了,就这么回事。”他用拳头重击桌子。

    “我不相信,”他低吼道。

    “我是在说谎,不过迟早会有我们认识的人告诉你事实真相,”我尖声说道。他是憎恶所有的女人还是因为我这易怒的性格?说实话,我本人倒蛮喜欢自己的这种性格。他乖戾地瞪着我。“你不应该来,应该是卡尔的。即使卡尔不来,至少也该来个会写作的男人。”

    “自负的家伙。”我振作了一下。

    “你正弄得我心烦意乱。”我眨眨眼皮。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嗨,这人实在糟透了,这么想着,人渐渐变得轻松起来。夜色如爱人般的怡人。隐隐听见里面传来些许强劲的音乐声。我感到有些饿,今天早些时候我曾拜读过这里的功能表,看起来蛮可怕。身上沾的水在比基尼泳衣的胯裆处集聚起来,慢慢滴到地面。我有点意乱情迷。

    “你看起来不像个愿意吃苦的人,”他说。“告诉你,”我重又徐缓地说道。“抛开那些稀奇古怪的念头,一心一意地拍摄,就这些知道吗,其余便没你的事了。”说完扭头便走。

    我仔细打扮了一番,在用餐前来到酒吧喝了一杯。在这儿,我承认结识了一位真正温文儒雅的人。一位商人,他是这么自我介绍的。看上去他的穿着极为考究。我感到该是自己瞭解这国家的时候了。在一同享用了食物和酒水之后,我把他带回了房间。我能克制住自己,我并非一名花痴,尽管我喜欢这样,是打心底的喜爱。

    那位摄影师一直注视着我,盯着我吃东西,喝酒,跳舞,直到和那个男人离去。

    这些摄影师大都有窥淫狂症,喜欢偷窥他人的一举一动。

    我的这位巴西客人属上乘之物。他解开我的丝绸衬衣,亲吻着双乳,伴着音乐的节奏紧搂住我摇摆着。巴西是个音乐王国,好像每个人的血脉中都流淌着乐曲。

    隔着他的裤子,我能感觉到他肿涨的阳物。我喜爱这一切,这种令男人和自己兴奋的感觉,他太棒了,我们将一同享乐。这家伙很干净的,可以说相当洁净,闻上去气味好极了。

    他一边跳舞,一边脱去我全身的衣物,接着退后站住,观赏着,禁不住对看到的一切鼓掌起来。

    “真美,”他喘息着,“太美了。”其实我并非很美,不过这种赞誉对我没有丝毫伤害。

    他褪去自己的夹克外套,但紧接着又显出不安的神情,他跪下来亲吻着我的腹部,卷曲成环的汗毛,舔吻着我的双股直至我吸呼加速,这时我才想到旅行并非一件无趣的差使。

    他的衬衫很硬,在肤色的反衬下显得愈发的白。我解开衬衫的钮扣,轻吻着他光滑无毛的胸部。当我解开他皮带上的绊钩时,突然听到他停住了呼吸。这种体味太妙了。

    他比我高不了多少,却有着发达的肌肉,强健的体魄。我面向他伫立着,将自己赤裸裸的乳房贴在他裸露的胸膛揉擦着。双手扯开他的裤子。小腹向前挤压着。我好喜欢这种方式,或许他也有同样喜好,不过他丝毫没在意。性器官坚挺地挤在我俩中间,我们热烈地亲吻着,急促地喘息着,越来越兴奋。他甩脱身上所有的衣服。我用双手圈住他的臀部。真是太棒了,刚健而结实。他舔吻着我的喉管,当我将头向后仰去以便使喉咙暴露得更为明显时,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秀发正悬碰到后背。

    我们跌落在地毯上,如此地贪婪饥渴以至于来不及爬到床上做爱。他那玩意儿硕大、可爱的悬垂着,我真的好喜欢它们。可恨的是这一切并不是你所拥有的,它只是你能暂时受用的东西。如果一把钥匙对一把锁来说太小了些,肯定是打不开任何房门的。那就是我的看法。我的欢乐之门开启着。这个男人奇妙无比地舔吻着它,我快愉兴奋地扭动着身躯。他似猫咪般地舔吮着我的阴部直至变得湿漉漉的,然后他又用舌头检查着我的潮湿程度。我也设法舔吻着他那令人爽快的阴茎,我喜欢一个男人的阳物坚挺兴奋、开始淌液的滋味,但还需要插入体内。

    啊,多么熟练。它就像一根罩了天鹅绒套子的铁捧滑进体内,好似擦抹了油般的光润滑溜,如同一支玫瑰钻进了我体内。我紧绷浑身的肌肉,充满欢愉地低吟着。他轻而易举地抽动着,紧压着我张开的身躯,那挺硬粗大的阴茎填满了我紧塞的阴道,然后他抽回阳具,直到我饥渴地大声叫喊,他才重又钻进来。

    他用阴茎跳舞多过在我体内的抽动。他轻轻地滑动,一会儿快,一会儿慢,一会儿粗野,一会儿温顺,紧接身体用力,跟着又轻柔起来,每个动作都变幻着不同的特点。他又开始使劲插入体内,越发地贪婪起来。我的高潮降临了,正设法使俩人更加快乐。那多汁的阴肌不停吸吮着他的肉棒,挤夹着直到他喷射出来。当阳具变软,这个男人仍然不舍得抽出来。

    我心满意足地平躺着。他在我的乳沟处舔吻着,接着转过身开始拨弄我的脚趾,不停地吸吮着、轻咬着。在此之前,我从不认为它们是身体的一种性感带,但这位巴西人却能以此种方式制造妙不可言的效果。

    与此同时我托住他的家伙。它的头部粘乎乎的,但后面的部分却躺在软绵绵、肿涨的、蠢得有些滑稽的阴囊上。我又捧起这堆软软的袋子把玩起来。

    我注意着那自鸣得意的阳物慢慢肿涨起来,软绵绵摺皱的包皮正鼓胀得油光水亮。我开始舔吻着,我喜欢将男人的性器噙在口中的感觉,面对这种相反的方式,一股剧烈的反应迅速波及了他的双手和膝部。

    我的双腿伸展着。这位元可爱的男人尽可能将阳物全部自然放松的悬垂着,使我随心所欲地填满嘴巴亦可,要轻吮一些也行。此时,他把头埋进我的腿中间,头发将我大腿内侧敏感的肌肤撩拨的痒痒的。

    他又开始准确地吸吮我。一切并未结束。这男人正从各方面爱抚着,我既高兴又惊奇,接下来又是无尽的兴奋快乐。他在我的肛门周围舔吮着直至碰到阴蒂。他停在这部位开始轻咬细嚼,直到我的臀部微微跃动,在这种熟练的挑拨之下,我再次迅雷不及掩耳的窜上性兴奋的高潮。他的口舌在我的阴部逗留着,小心地刺激、拨弄着阴唇,然后又舔吻、吸吮着阴道口,使它如口唇般开翕着。

    有多少男人能巧妙地运作这作爱的技巧?我的双手横过他的臀部,将他向下悬垂的男根掬入口中。我开始卖力地吸吮着,手指刺入他的臀沟并轻轻抓挠着肛门。他将舌头舐进秘密通路,几经吸吮又伸了回来。同时,又用下颔抵在我的阴核上。此刻我觉得快到了性兴奋的极点,他的阴茎已完全移到我肉芽般的阴蒂上,擦揉着,弄得我阴部湿淋淋的,小腹一阵趐软,浑身颤抖不已,我被他如此巧妙的作爱技巧震惊了。

    有时我认为社会应替男人开设一所学校,教授他们如何正确地做爱和爱抚。只有这样的男人才能成为栋梁之材。

    同样我也是个游戏好手。不停地在他肌体上非常热烈的抚搂起来直至他的臀部开始震颤。我甚至将一根指尖滑进他的肛门。不一会儿,他便兴奋地抽搐起来,难以控制地喷射出大量白浊色的精液,我贪婪地品尝,吞咽着他那充满雄性咸味的爱液。

    之后我们共同沐浴。我很高兴他不想继续留下来,我不喜欢一早起来就看见男人。甚至包括自己在内的任何人。我们一致认为还有别的工作要做,于是走到门前,他穿上衣服,我也套上了丝质便袍。

    在敞开的房门旁,他吻了吻我的双唇,并悄声说了些听起来很不错的葡萄牙人的一些趣闻。

    我目送他通过走廊到电梯边。像个娼妓似的斜倚在门框上,头发被弄得纷乱不堪,脸上布满一种白痴似的表情,那位摄影师顺着通道走过来。

    他似乎就住在我的隔壁。他一边走一边瞧着我。

    “感觉不错,是吗?”他问道。我必须回敬他一下,这家伙有点神经。

    “味道太妙了,甚至连你看上去都充满了食欲,”我反驳道,不过这的确属实。他个子很高,走路的步伐从容不迫,轻盈矫捷。他冷漠地瞧着我,以一种很性感的姿势斜靠在那里。

    “这是个错误,”他说。我斜了他一眼。

    “不要那样,”他冷冷地说着,扭过头看着我正在离去的情人。“我想像你在这里代替卡尔。”

    “不要将主要目的和枝节混为一谈,”我回击道。“当初我就不愿意来,现在仍然不想待在这里。”

    “明早八点半餐厅见,我们要好好谈谈。”

    “八点半是工作时间,”我答道,冷冷地转过身。

    “假如还是冷嘲热讽,就是等到九点多我也不会来。”他起双眼却没能想出更好的反驳。当我返身关上房门,禁不住自鸣得意地笑起来。同性感的男人们周旋,对我而言简直易如反掌。假如你不能和他们上床,那么就用言语折磨他们。

    我边想边入了梦乡,我暗自觉得他蛮性感的。

    我不断地梦见那男人曲意谄媚的画面,口中喃喃低语着惊醒过来。一经醒来,再重新放松,入睡便不太容易了。

    每只不远万里飞来的蚊蝇似乎鄱在嗡嗡乱鸣,或者聚集在阳台上扑着飞翅。只有上帝知道我们来到这片丛林是多么的可敬。或许明天我该去买些塞耳孔的橡皮塞以及一桶十加仑的驱虫剂。

    我从床上坐起来,扭亮灯,诅咒着这座不在房间设小吧台的酒店。穿上绸缎睡衣裤,我赤足走到百叶窗前,打开窗门,信步走到锻铁的阳台上。我决定打消喝杯烈酒的念头,出来吸收一些玛瑙斯夜晚的新鲜空气。几乎同时,我的注意力便转移了;由于一个毫无礼貌的男人闯进梦境而使我惊醒,玛瑙斯的夜生活具有感泄力和穿透力,当我窥视着隔壁房间的动静时,想喝杯酒的念头顿时消逝无踪。

    我并不是窥探者。也不是爱偷看女人的马森,吸引我目光的正是那从前难以遇见的情景。我也不认为自己是个窥淫狂,但此时却难以自禁地站在那里注视、观察着,全被迷住了,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下一步的结果。

    我们两个套间的锻铁阳台是一个独立的构造,中间被一排铁栏杆隔开了。

    站在围栏旁,我正好能看见隔壁房间的卧室门。屋里的灯亮着,所有的东西被罩上了一层柔和的桃红色,为了吸取夜晚的空气,百叶窗敞开着。房间里是两位服务生和一位女仆。我有充分的证据证明他们每一位的身份,因为今天早些时候,我曾叫他们帮过忙。

    这两位服务生是朱利欧和李嘉图,那个清理卧室的女仆叫康斯坦萨。尽管他们此刻全身赤裸,没穿载有名字标记的制服。

    我睁大眼睛紧紧注视着。万幸的是没有一个人能看见我。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名淫猥的窥视者,不过就是难以控制。我想知道过程,想待在这儿仔细观察每个细节直到屋里的灯关闭,一切结束为止。

    屋里播放着音乐,是森巴舞曲的节拍,每个男人轮流将女子拥入怀中紧簇着,旋转着,阳具贴着她不停地蹭来擦去,同时另一个男人迫不及待地将她从抚爱的手中夺过来。

    康斯坦萨非常美丽动人。黝黑的肌肤,娇小玲珑,秀发如黑貂皮,双目好似爱尔兰的天鹅绒,深邃迷人。两个男人极为喜爱,眼睛和双手一刻不停地缠绕着她。

    李嘉图双手托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举了起来,他那细长阴茎的肿涨龟头朝她刺过去,她的双腿晃晃悠悠地缠绕在他身上,双臂搂着他的脖颈,他的头急速俯下,吸吮着她的双乳。噢,天哪,刹那间我浑身像得了热病似的烧炙着、热辣辣的。有如炼狱般的灼热。我的手掌不由自主地辗过颤抖着的前庭隆起,紧紧按在了阴部,多么走运的康斯坦萨。我忍不住喘着粗气。

    朱利欧是一流的。真的,当他把我的行李运到房间时,就已对他垂涎三尺了。同样,李嘉图亦如此。他俩可能是兄弟。黑黝黝的肤色,漆黑的头发和眼睛,瘦高个,同斗牛士一样优雅风度。极像无声片中的鲁道夫。瓦伦蒂诺。只要沈默无语地一瞥,便会令一个女人下身湿漉漉,战栗不止。当我在酒店的餐厅里看见朱利欧在餐桌边倒酒时,就暗暗打算谎称自己患了心肌炎,以便继续留在这里,而不必参加这次极为愚蠢的亚马逊河探险,一旦卧病在床,便可以常常使用客房服务的特权了。

    朱利欧、李嘉图以及康斯坦萨在屋里如此纵情耽溺,很明显尚未有一人获得性满足的高潮。我敢断定这样的群欢肯定非常的痛快淋漓。

    李嘉图把她放倒在灯心草编的草席,天花板上的吊扇不停地旋转着,因灯光效应落下的倒影覆盖在他们身上,形成了一个不断泛起涟漪的圆圈。他的阳具紧紧抵住她的阴部,腰部猛一用力向里面插了进去,我看见他粗大的阴茎全部淹没在了她小巧,充满爱液的秘密通路里。现在他的阴茎完全属于她了,睾丸紧挨着她的肛门不住地震颤着。同时她也精力充沛地推送自己的身体,那么饥渴难耐。如此出色的一个男人仍满足不了她的肉欲,显然,他也能和我这儿干。

    或许正是他那种南美人的致胜之处吸引了我,并且能为我增添一些性交的基本经验,而康斯坦萨,对李嘉图和朱利欧来说似乎是太平凡而普通了。当与一位蓝眼金发的北欧人种面对,无疑他们会和我现在一样的狂喜痴迷。

    我暗自呻吟着。一定是喘嘘声太大了点。屋里的三个人顿时停了下来,通过敞开的法式窗户向外探视着,目光直逼到我身上。我嗫嚅着不住道歉打扰了他们。

    李嘉图停住了在康斯坦萨体内的抽动,用棕黄色的双臂支撑着身体。朱利欧走到阳台上,对我微笑着并且恭顺地微低下头。问:“女士有何吩咐?”

    “我想要一份和她一样的东西,”我请求着,淫荡地睨视着,想起了出自《当哈利遇到莎莉》中的一句对白,觉得自己真是太巧妙了。

    “她正享受着全套服务,”朱利欧答道,将手臂伸过那道隔开我俩的栅栏搂住我,摇摆着。

    “全套服务?”

    “对,全套服务。就是如此,女士。”

    “我已经看到了。”

    “不,还没有。只有李嘉图和朱利欧同时干才能完成全套服务。你可以过来观看。或许会喜欢的,对吗?”

    “啊。也许吧。”我专心地注视着眼前这联合小组的所有举动,只见李嘉图又把自己向上冲顶的粗大肉棒刺入贪婪娇小的康斯坦萨的密孔里。朱利欧走过来躺在这对正在交媾的男女身旁,抚弄着自己光滑、挺立起来的阴茎,尽力向下捋动包皮露出极为敏感的龟头,并将它伸到康斯坦萨的口中。

    在李嘉图来回急剧抽动的同时,康斯坦萨将朱利欧的阳物噙入了嘴中,她呶起双唇嗟成一个紧收的圆圈套住了他的男根,同时配合着他强劲有力的肢体运动有规律地上下吸吮着。

    我在附近辗转不定。多余,局促不安地待在那里,然而却因太刺激了而难以离去。似乎受了他们意志的控制,不知不觉中竟解开了真丝睡衣裤的钮扣,抚弄着双乳,阴部如同火烧般热辣辣的。不过,同他们插入体内的感觉相比,简直如同牛奶碰上咖啡般淡而无味。

    那个女孩塞满午夜点心的嘴巴发出了兴奋的尖叫声,骨盆向上弓起,配合着李嘉图永不停歇,如同活塞般的运动。她渐渐全身哆哆嗦嗦地痉挛起来,先是大声地呻吟,具有典型南美人的特点,接着又像刚逃脱了死神之手,发出一连串心满意足地颤微微的叹息。

    李嘉图勾起一根手指,咧嘴一笑示意我靠近,同时炫耀着那根依旧坚挺,有着悦人比例的油光光的肉棒。诱哄我走到精致的白色蚊帐下面铺着白床单的床旁。其实根本用不着任何劝诱,我已被美妙而原始简单的肉欲撩拨得浑身颤抖不已了。我扯掉真丝睡裤,疾步奔了过去。

    李嘉图把我拉到他身边紧挨着,一只手摩挲着我的脸颊,然后是脖颈,肩膀,臀部,大腿,最后停在了大腿内侧。他没有浪费丝毫的时间,用一根羽毛般轻柔的手指划过我倒置的杂草丛生的三角地带,往上掠过肚脐,平坦的腹部直至丰满挺实的乳房。这个南美纨裤子弟笑咪咪的,倾身向前兴奋地用齿唇摩擦、拨弄着一朵有些僵硬、小巧的乳头。他的舌头扫过我丰润白晰的柔肌,由于蚊虫的叮咬已留下了些许红斑。从我在南美洲下飞机,李嘉图的口舌是我在附近遇到的最令人满意、受欢迎的东西。

    在他贪婪地咬吮我乳房的同时,他的膝盖抵开了我的大腿,以便那刚劲有力的手臂能够缓缓的移近我多汁的阴部,小心地爱抚着,淫靡的蠕动着,湿漉漉、热乎乎的,他用颤微的指肚不断摩弄、把玩着。他轻而易举地碰上了我的密孔,一下子便溜了进去,由于饥渴难耐,阴部尿了似的湿淋淋的。我的喉咙里发出一连串快感的呻吟,李嘉图放浪地哈哈大笑着,舌头疾风暴雨般的在我身上翻来覆去舔吻着。

    他的整个身体简直就是一个滑动的快乐创造器,如蛇般柔顺易曲。他的身体从头到脚抚触着我,令我太满足了。我的手指也划过他光滑如绸,倘着亮晶晶汗珠的黝黑皮肤,用舌舐他的耳朵、肩膀,紧抓住他修长的双腿,他的手指从秘密通路中滑脱出来。我呻吟着,自抑着,夹紧空无一物的阴肌,充满占有欲地抓住了这个男人。

    他揶揄地狂笑起来,对我嘲弄地蹙着眉,乌黑的眼睛闪闪发亮。“女士太性急了。你一定要学会等待。欢愉快乐就是所有等待的甘美。”

    他将身体挪到我身上,使劲揉擦着,一只僵硬的乳头划过我突兀的肩头。我努力平躺着,摆出一副准备性交的姿势,但李嘉图依然在一旁搂着我。充血肿涨的阴茎顺着我滑润如缎的后背一直溜到丰满的臀部间,粗大的肉棒将滑溜溜的秘孔拱开,湿腻腻地从背后一下子插了进去。

    朱利欧也趴到了床上,男根软软的,康斯坦萨看上去极为满足和快乐,正喝着一杯加了冰块的葡萄酒。

    朱利欧用手指轻抚着我被淡红色褶子包围着的肛门,触摸着李嘉图正抽动着的阴道,一种触电般的麻木迅速波及到我的头部。他扒开花瓣似的大阴唇,舌头轻快地舔动着。我急喘粗气,揉搓着李嘉图,令他欢快地呻吟起来。在我的玩弄下他越发剧烈地抽动着。

    朱利欧的舌头落到了两片大阴唇之间花蕾般的肉芽上,手指向后把玩着肛门周围的褶皱,每个隐秘的地方都散发出强烈的快美感,极度的兴奋令我发出了濒临死亡动物般的叫喊声,伴随着连续不断的动作,我一边抽泣,一边喊叫,李嘉图一下接一下地冲刺着,热乎乎、怒涨的阴茎几乎戳破了我的阴道底部,可是他仍试图插得更深些,他双手用力扒着我大腿根部,以便使我能充分享受强有力的爱抚。

    他得意忘形地叫喊着,随心所欲地抽动,搅和着,就像一条公狗趴到母狗后背般连续不断地快速抽动,纯属本能的动作。朱利欧的口舌舔弄得我销魂蚀骨,再度的兴奋令我快愉地咯咯作声,用力揪住朱利欧的头发,疯狂地拽拖着。

    第二天是个爽人悦目的日子,我穿上了显然蚊虫无法穿透的料纹布外套。

    因为这种布质会降低蚊虫的叮咬速度,使你有足够的时间拍走它们。要不,就是自己走开。我认为应该穿上那双美丽、时髦的橡胶长统靴去吃早餐,会见那位摄影的男人。我曾被人告诫,当你漫游于热带雨林观赏猴子和鹦鹉时,让身体全副武装是必不可少的。

    别的方面,我根本不担心。那个男人极易对付,用不着任何道具。

    当我坐到浴盆边喝着香甜、可口加了奶的咖啡时,已经八点四十五分了。

    在家里这种样子会使我感觉病态,而在这儿,却变得如此惬意。

    那个脸色阴沈的奥林匹亚人早已到了,我盯了他好长时间。

    “怎么回事?”他怒气冲冲地问道。

    “我需要精心地护理、清洁,才能保护好皮肤和头发。你应该有些好办法,比如你自己的牙齿,是怎么处理的?”我顾自说着。他沈默了一会儿。

    “看来你被情欲搞昏了头,”最后他吐出这句话。他偷窥了我们?我喝着咖啡,心中漾起一股安宁、幸福的感觉。似乎觉得在巴西很适合滋生这种情绪。服务生将一份功能表递过来。

    “你要谈什么?”点过菜后我问道。他要了薰猪肉、煎蛋、马铃薯蛋饼以及一堆烤面包片。

    “你有没有同卡尔谈过这次任务?”

    “我已经对你说过,他的下颔被金属线固定住了。几乎连眼睛都眨不了。我去看过他但无济于事。”

    “这就是你瞭解的一切?”我耸耸肩。新月形面包已经端上来,一层一层趐暖的。“没别的了,”我回答。

    “那就是我知道的一切。其实我根本不能替代卡尔,因为我无法完成他做的一切,我所能写的就是提供一则有关热带雨林新近发生的事件。没有哀伤,济科。孟德斯T恤衫还放在抽屉里。”济科。孟德斯是橡胶长靴的发明者,一个好家伙,却被几个可憎的混蛋杀害了。他注视着我。

    “真的吗?”探询道。我狡黠地笑起来。过了一会儿,他放弃了答案。

    “你得见见我们的赞助人,这次行动的资助者是位女性。”

    “她是谁?”麦克曾提及此人,但他诡计多端并未细述。现在是我瞭解真相的时候了。

    “玛莎。她是位极富有的女人,承担了此次行动的全部费用。”

    “这会给她带来什么好处?”他小心谨慎地看着我。“她喜爱旅游并以之为乐,她想弄清楚所有的丛林呐喊缘由是什么。并非缺乏理性,也不是不切实际,她耗费了许多钱想从中获取有价值的东西。她掌握着特纳集团公司。有时,纽约大主教区无力购买一份图片,特纳集团就会捐赠给他们。她不是卡内基,也不是洛克菲勒,更不是利特尔。利格。”

    “她知道我是名记者吗?”

    “知道,不过她并不介意。换句话说,她也没在意过卡尔。不过她会亲自审查稿件。那不是你的事,你的主编将和她处理此事。”不过是一个摄影师,这男人显得有些骄横跋扈吧。谈话又冗赘。

    “你是说假如我埋怨这儿气候炎热、又受到各种蚊虫的叮咬,她回去便会通报我的主编,是吗?”他眼中闪烁着受嘲弄的火花。“她不会关心这么无聊的事。你可以亲自同她谈。先前我己打电话预约了。”

    “为何她会看中伦敦的一家报社?”我紧追不放。“还有我没瞭解的事情吗?”

    “不是她看中的。只是她想到了卡尔,是我介绍卡尔和她认识的,作为一名作家和一位有成就的男人而言,卡尔距离瞭解种族或某一国家的文化和生活还很遥远。是卡尔选中了你们报社,而不是玛莎。”他推开面前吃剩的早餐,没再要什么,点了一根烟。“别担心。你知道,卡尔爱自行其事。也许他计划一稿多投呢。”

    “他并不想我来,”我缓缓说道。“难道我会坏事?”

    “关键是,只有她才拥有你是否能随行的最后决定权。今天我就带你去见她。你看,卡尔就很清楚自己的角色。只顾写东西。你却想得大多了。”这的确是事实,所以并没有令我不快。是麦克将一切弄得一团糟。我盯着这位身份特殊的摄影师。“还有谁去?”

    “她的继女。秘书。一位保护她安全的男助手。也是这支探险队的组织者。还有两个专向她汇报动场物生态的家伙。一位原电车司机兼厨子。还有你和我,宝贝。作家和摄影师。”

    “那么有九个人。”

    “嗨,数得完全正确。”

    “三个女人,六个男人。”

    “是四个女人,五个男人。那个秘书是个女的。”我沈默片刻。终于直视着对面的大男孩。这个越看越温文儒雅的男子正困扰着我。

    “那些家伙怎么样?”我伪装正经地问道。

    “我有自由行动的机会吗?”他笑得像条鳄鱼,实际上等于作了答覆。我只是想让他兴奋起来。

    “女士,作为出资人,总是期望一开始就采取严厉的措施。那个继女胆子似乎很小,却偏偏有一付饥饿的外表,如果你能理解我意思的话,那位秘书很恬静,不过我却很喜欢这样的女人。她也非常美丽。”

    “唷,”我逗乐地说。“一对不祥之人。”

    “我期望她们别烦扰厨师。那样你可能就有一次机会了。”我咯咯笑了起来。“什么时候能见到女老板?”

    “今天下午。我们所有的人要一起开个会。到时便会知道何时出发了。”我饮完最后一口咖啡。“在哪儿开会?”

    “在夫人的酒店,机场附近的里约大厦。下午三点。”

    “会准时到达。”我不敢说目前知道的一切会有用。当然每件事情对我而言似乎都很不寻常,不过我却由此明白了卡尔养成独行其事习惯的理由,我猜自己已陷入了他营造的境地,却不知其规则。实在令人难以忍受。麦克根本没必要如此盲目地派我来。他曾向我提及这位玛莎女士,只不过想让我明白此行主要是为了报社的利益。她可以随心所欲地做短途旅游,而不像我是因为工作。如今看来很明显,是卡尔计划要去的,尽管我还不知道那是什么,不过我最好的一招对于女人而言是易如反掌的;写所有从那儿获得的令自己高兴的事。至于嘲弄那位摄影师仅仅是为了要这项不受欢迎的工作增添些调味剂。从第一次见面,这男人故作姿态的模样,便成了我猛烈攻击他的原因。

    这是必须的但也有些遗憾。他外形不错,看上去也蛮有智慧。我只是难以忍受假正经的男人,一旦经过他们身边又会对你勾起手指,他移放我的毛巾就已表现出那种企图。所以我盼着开个会,好见识见识那帮人。

    全身忍不住颤栗起来。真希望整个探险行动能速战速决,那样我便可以回家了。我知道这想法很矛盾,我本不想去,可来到了这里却又准备尽力接受它。不过那只是原因之一。一开始拒绝探险对我应是正确的,到后来又同意参与,若是因受了别人的劝阻而放弃,倒真该死了。要知道我有掌握自己生活的力量。

    不满现状的强烈欲望在内心挣扎已很久了。

    夜幕降临,同玛莎和其余的人都见过面。心中已有了一个惊人的概括瞭解。我是名雇佣写手,这是我一向的说法,如今对于文章的题材已嗅出点蛛丝马迹。只是还无法深入。

    到处都是炎热酷暑,弄得我晕头转向,我在自己凉爽的套房中昏昏入睡,像沈入地狱似的被闷得透不过气来,恍惚之中却被屋里的人惊醒了。

    噢,竟然不是自己。我可不是易被你们欺凌的懦弱女子。比如说吧,假如违背了我的意愿,我就会咬牙切齿地戴上指节环来打招呼。

    我从枕头底下悄悄摸出弹簧刀。其实我并没有在旅行时全副武装的习惯,不过在贝伦我还是做了些准备。

    “西德尼,”一个温柔的声音传过来。是个男人的声音。“西德尼小姐。”我慢慢将刀移向腰部紧紧握着。“是谁?”我冷静地问道。

    “别害怕。是罗瑞。”

    “原来是罗瑞先生,我们是同胞。我认为你应该清楚进一位女士的卧室之前该敲门。”

    “请扭亮灯。我只是不想大声喧哗。你知道那个美国人就住在隔壁,我不想他知道我在这里。”我扭亮床头灯,坐了起来。在玛瑙斯我发现了一间专营真丝的商店,采购了许多衣物,全都记入了报社的帐中。有便袍、衬衫、几条裙子和外套、两套时髦的真丝睡衣裤。现在我便穿着其中的一套,乳白色的衣料在黄色的床头灯光照射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

    每个女孩都喜欢自己在床上更美些,尤其是像罗瑞这样的人在屋里时。我想到了马森,那位摄影师,一个外表通情达理的男人。罗瑞在抨击他。

    他曾抨击过许多男人,除了马森看起来有些古怪。他外貌一点都不娘娘腔,是个十足的男人。令我想起了年轻的史思。康纳来。

    先前我说过,他是英国人,是以生物学专家身份加入探险的行列。玛莎当然知道怎样选择人选。“我必须单独同你谈谈,不想让他人知道。”

    他在站卧室中间。身着黑色长裤,一件黑T恤和双胶底运动鞋。脚穿运动鞋是为了便于溜进屋里。我不喜欢随意被人视作当然,除非一个外表及行为似罗瑞的男人,或许有可能使我放弃成见。

    “我可以坐下吗?”他用一种柔和的、公立学校培养出来的,优秀的英格兰警察的说话语调询问道。而我来自于布瑞克斯顿,说话声音嘶哑粗嘎。

    “不能等到早晨再说吗?”他坐到床尾。我尽量克制自己,可是全身的毛发仍止不住竖立起来,弹簧刀紧贴着我的右腿。

    “我很遗憾。其实你应该相信我。”哦?那当然罗,就像信任克里宾怪医生一样。我可没敢大声说出来。

    “今天下午马森带你来时,真是引起了不小的震撼。我不懂为什么报馆派你而不是卡尔。我是指,他是代表个人前来,而不是作为一名报社的记者。”

    “你去对我的主编解释吧,”我回道。“卡尔是主编,也许他有比实际上更大的自由度来表现才华。不过,不管怎样说,罗瑞先生,我们全都是被雇来帮忙的。”

    “叫我罗瑞。”他在床上慢慢移动。体重不轻不重。“玛莎很喜欢你,”他表情神秘。“别的全靠你自己小心了。”我稳稳地看着他。“我也喜欢她。一位有胆识的女人,丝毫没因富有丧失意志。”

    “说的没错。她是一位出色的鉴赏家。这点迄今为止仍令我惊异。此次探险不会舒服。以前去过很远的地方吗?”我略加思考。

    “我已把它当成是去克洛顿一、二次,”回答道。他哈哈大笑。

    “玛莎并不是唯一有勇气的女人,”他柔和地说道。接着来是一阵安静。我的好奇心越来越强烈。有时甚至更甚于其他的欲望。

    “那么,你为何来这里?”我问道。他立刻停住了献媚。我发出一声不太正常的叹息声,拨拉着双耳。

    “噢,只是想问问你对卡尔瞭解多少?”他探询道。“我知道你们是同事。”

    “我负责专栏,”我坦然地说。

    “卡尔负责游记。一年之中或许能在办公室遇见一、两回。”罗瑞双眼放光,像只昼眉鸟。

    “尽管你将加入这支探险队。我还是认为,他选你来是出于自己的利益。”有时必须通过交换资讯才能满足好奇心。

    “不完全正确,”谎话从牙缝中吐了出来。并不一定要用正确的情报做交换。“他受了重伤,罗瑞。无法说太多的话,就给我一个大概。”

    “什么大概?”哎哟,我暗思。小鼻孔不住地开翕着,像个凶悍的泼妇。

    “你肯定瞭解卡尔,”我耸了耸穿有绸衣的双肩。

    “这个男人不是很坦率。”罗瑞倾身向前,一只手放到了我盖有毛毯的大腿上。和他这种人在一起,便想开着灯干那事。不想错过视觉上的享受。相对于马森他有乌黑的头发,宽阔的额头,富于幽默感的双眼。

    “我并不瞭解卡尔,”他重又温柔地说。

    “这就是我的烦恼。我常琢磨卡尔,这种思虑令我寝食难安。我也不相信他会和这位美国摄影师相处得很好。我曾极力劝告玛莎不要他俩参加,可她却说他是最出色的,我便不便多言了。”

    “你觉得事实同你的想法接近吗?”我更进一步,就快钓到鱼了。

    “我怎样才能确定是否能信任你呢?”

    “你当然无法确定。不过马森不喜欢我,总试图送我回去。这有帮助吗?”他咯咯笑起来。

    “我想卡尔是针对某些事才去的。假定此次去亚马逊河的探险,只是考察一、两条支流的情况,以及尽可能多瞭解一些生态环境。卡尔表现得似乎有点超乎寻常的热衷了,或许这只是我的看法。玛莎是位坚韧不拔的女子,但在某些方面还是有弱点,易被击倒的。”

    “什么方面?”我敦促着。

    “她是富人。一件贵重物品。”我顿时领会了。或许聪明的老卡尔寄望玛莎被绑票。这样他便会搭救她,要求得到报答,并由此向报馆、向社会撰写一些令人兴奋的报导。卡尔卑劣的品行正与我平素的判断相吻合。他同我曾有过一次小小的接触,尽管没什么大不了。这家伙在处理报纸新闻方面着实令人讨厌。情报的共用即为情报价值的削弱。我睁大双眼。

    “你认为玛莎处境会危险吗?”我有点喘息。

    “完全有可能。”这男人庄重及骤然停住的态度蛮有味道。他也明白这比向我详述要有力的多。过了一下。

    “我们其他人也会有危险吗?”我喃喃而语,尽量表现得漫不经心。罗瑞慢慢扯着床单。“如今你已有了一个朋友,你一定要相信这点。”

    “我有自己的判断力。”我心神不定地说。他爱抚地将散落在我面孔的秀发拨到了脑后。过了一会儿,双唇轻擦过我的脸颊,停在耳际。我浑身顿时罗罗哆哆地震颤起来。真是一种悦人的方式。他低声耳语。“你有非常成熟的头脑。”噢,这个鬼男人。

    “你能体会这次探险对我的意义吗?”他的双唇一直在我颧骨上轻触着。

    “什么意义?”

    “现在赚钱非常困难。我并非富有、不需要工作的有钱人。同你一样,我也是被雇来帮忙的。”

    “是这样?”我附合道,向后伸着懒腰,合上了双目。每条神经末梢都被这家伙撩拨的不得安分,渴望更多的爱抚。

    “玛莎不仅拥有精力充沛的头脑。还具有年轻旺盛的身体。”我一直坚持住。他以鼻轻轻擦弄着我的秀发,小心舔吮着耳朵。“我无法满足自己的现状,”他悄声说道。

    “所以当玛莎以金钱换取援助时,总会得到所需的一切。”我保持了沈默。当一个你对他有强烈性冲动的男人向你坦白他自己是个为钱卖身的角色时,还有什么可多说的。

    “在你来之前我从没介意过。我是指自己也喜欢她。这没什么困难的。一点也不。是一种快乐。但如今它却令我处在了一个糟糕透顶的位置。”我喜欢他的姿势,坦白地说,喜欢他紧拥着我,亲吻我的脸颊,轻轻地搓揉着丝绸睡衣裤。他吻着我的眼睑、唇色。

    “我想和你做爱,”他边说边用一只手小心地搓揉我的胸部,弄得衣服沙沙作响。“不过一旦被玛莎发现,我就毁了。”

    “她不会把你据为己有的,”我接答道。坦率地讲,我也很茫然。他吻着我的下颚轮廓、喉咙。

    “所有的有钱人都有极强的占有欲,”他说,“这是条自然规律。亲爱的,所以我必须走了。”我一下子怒火中烧。原来玩我。我盯视着他,疾速的心跳慢慢平静下来。他看起来体魄健美,神情忧郁,博学多才。

    “我不会一直是公司的职员,”他说。“说真的,在很多方面她是位出色的女性。我一定要同行的理由是因为我确信她处境危险。你能与我并肩作战吗?”我依旧牢牢地注视着他,尽量平息自己被煽动起的情欲。

    “我与自己为伍,”我冷漠地答道。他露齿而笑。“那当然,西德尼。今后对你的好处也就是我的好处。”

    在他走后,我吃了许多东西以至于几乎消化不良。然后又从床上爬起来,在房里踱着方步。除了熄灭床头灯,其他一概不去理会。漂亮女人的麻烦就在于她们不会善理一切。举个例子,又要养狗又反对狗吠声。假如我是个美人,一定也会这么干的。不过把他当作军火库的一件额外武器,我还是要充分利用的。

    总而言之,虽然罗瑞这家伙有些华而不实,善于钻营,攻于心计,未必就有错。只不过这是他的方法,如同吃、喝各人有各人的方式。

    不管怎么说,为何要捏造这样一个谎言?我认为此举根本没什么裨益。当然自从和马森的短暂接触后,我便预感还有事要发生。

    要不要把一切告诉罗瑞?假如马森和卡尔是同伙,那么卡尔的缺席势必使他们暗中图谋的计划化为乌有。我当然不相信卡尔与此无关,但他不是坏人。

    很简单,我知道他喜欢错综复杂的事情,欢喜生活在刀刃上,是个令人讨厌的优秀作家,而且他还相当喜好欣赏他人的痛苦。但说他将图谋不轨这也完全令人难以置信。

    如果马森失去了他过去同伙的帮助,还会完成这一计划吗?他压根不像我所认识的任何一个摄影师。他们通常沈默寡言,透过尼康镜头观察世界,好排挤同行的男人。容易产生忧愁、乖戾的倾向,狭小的透视世界的方法使他们形成了两种极其武断观察事物的尺度。

    马森丝毫没有这方面的迹象。他出言不逊,生龙活虎,实在令人疑窦丛生。

    刚想到这里便听见一阵声响。既然罗瑞已经晓得酒店的墙壁不太隔音。那么如今我听到的肯定是隔壁房门的动静。接着听到明显的门锁开启声。我迅速闪到自己的房门前。钥匙在慢慢转动,这次的声响极轻微,然后脚步声渐渐在走廊中远去。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未锁的房门,朝外面探视着,马森刚消失在安全梯旁。

    我套上运动鞋,拽过一件亚麻布夹克罩在睡衣裤外面,抓起房门钥匙和一些钱,紧跟着跑了出去。

    我尽可能快地顺着水泥楼梯跑下去,小心谨慎地溜进大厅观察着。

    已是凌晨三点了。这里几乎没什么异常现象,昏暗的光线,万籁俱静。我迅速穿过大厅,跑到了街上。

    我看见他疾步行走着,离酒店大门已有一段距离了。

    我现在位于普拉萨,是这座城市的中心地段。马森正以最快的速度朝码头方向走去。

    我不得不一路小跑方可盯牢他,不过他倒是没回一次头。我们很快离开了现代高层建筑区,进入陈旧,低矮房屋糊着灰泥的平民区。到了这里,马森稍放慢了脚步,我凭藉橡胶鞋底蹑手蹑脚地靠近,时刻准备闪进一旁的门洞或窄巷中。

    一股腐烂枯朽的草木味,许多蝙蝠一下子从房屋和树丛中窜出来。我们穿过一个在白天一定是热闹非凡的市集。又进入了一个依然陈旧的城区。所有的住宅间隐隐约约的绳子上都挂着洗过的衣服。

    因此我不得不保持较近的距离才能看清前面,不过他一直没回头。突然他拐进一条拱道。我尾随其后,发现已置身于一个庭院中,院子中有一眼杂草丛生,本用作装饰的早已干涸了的喷泉。将近四点了,不知何处仍飘来音乐声,我抬头仰视,有一、两个阳台透过百叶窗的窗户闪现着一丝微弱的光线。

    空气中弥漫着猫尿的异味,闷热的夜空好似一床潮湿、发霉的毯子。

    马森不见了。我很快便搜寻到漆黑的大门。这是穿过建筑群,通往公用楼梯的通道。其中一个门廊处亮着盏方形灯,隐约听到一些声音。

    我透过一个高窗台朝里窥视着。只见一间肮脏的房间里,最令人醒目的是天花板上嵌着一大张捕蝇纸,上面粘着几千只黑色的死苍蝇。

    我四下打量着,在一堆垃圾中发现了一只木板条钉的箱子。将它挪到窗户底下站了上去,暗自祈祷千万不要有人进来。毕竟我处在主要入口处,尽管夜已很深了。或许说是凌晨。所有干新闻的人都知道,应从两方面看待问题。其中之一可能就是对的。

    看见马森了,没错,正和一个矮子很严肃待在一起。这个小个子穿着件深蓝色印有白点,亮晶晶的棉布衬衫,黑色裤子。衬衣领口敞开着,戴着一串,至少有三条金链交织而成,吊着个大坠牌的项链。

    这矮个家伙相当邋遢,一口可怕的牙齿。因为他和马森俩人均用葡萄牙语对话,所以我一句都没听懂。

    小个子往包里放着什么。马森要看。俩人之间发生了激烈的争论,马森变得很危险,那矮子竟抽出一把刀。

    我紧握着夹克口袋里的弹簧刀,因为我是个既没有随从又喜欢自由自在逛大街的女人。我思忖着马森是否需要帮助,若果需要,是否有帮忙的义务。假如我能听明白他俩方才所说的事情,或许已在为矮子喝采了。

    马森举起双手,显然是向这个暴跳如雷的矮子讲和。明显奏效了,因为我看见刀不见了,那矮子不太情愿地将包递了过去。

    马森打开外面里的脏纸。把东西凑近面孔仔细察看着。那矮子不停地跳起落下。

    终于马森把手伸进自己的口袋,掏出厚厚的一大叠纸币。

    随后头部一阵撕裂肺腑的痛疼,昏眩中我感到自己从箱上缓缓掉下来。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我想自己的睡衣裤上将满是鲜血。

    我慢慢苏醒过来,一阵心涌上心头。有人扶住我让我不雅地吐空胃里所有的东西。脑袋里的抽痛正得到控制。一张纸币擦了擦我的面孔,接着我又躺了下来。后脑勺被放了一些冰冷又潮湿的东西。我开始无力地哀号起来。

    “闭嘴,”一个熟悉的声音。“我知道你碰上麻烦了,”这声音又补充道。

    “你这个卑鄙小人,”我回击道,因为嘴巴抵着枕头,所以发出的声音沈闷而低。

    “看来你感觉好些了。”他的声音中夹杂着满意的语气。并允许我坐起来。眼睛好似有人踏过般的刺痛。牙也有些松动。后脑像火在烧燎。就连眼睫毛也受到了牵累。我双眼模糊不清地看着坐在身旁的马森,原来我正倚躺在自己床上。

    “怎么回事?”我哭丧着脸问道。

    “你不记得了?”

    “有人潜入你房间,大概是想偷东西,因为他晓得你床上肯定没有男人。你定是惊醒后遭到了袭击。”

    “医生呢?警察呢?”

    “别乱嚎,小姐,只不过撞了一下。假如需要的话,你可以打电话喊医生和警察来,反正我是不会打的。对于这次探险,特纳夫人还不想引起外界的注意。她会补偿你的损失。”

    “我的健康。”

    “到了早晨,一切都会好的。”

    “还要多长时间?”

    “只需几小时。”被他放了冰袋的后脑湿乎乎的。我小心地平躺下来。我想他们肯定视它为疼痛的根源。其实在我脑袋热辣辣的同时,全身也一直非常的疼痛。

    “给我几片阿斯匹林,”我呜咽而言。

    “不行。只要安静入睡便可解决问题了。假如你确定身体状况正在转好,明天再服用阿斯匹林了。”

    “我恨你。”

    “我才不喜欢你呢。”我紧闭双眼躺在床上。他清理着先前被我弄得乱七八糟的房间。不久我便鼾然入睡,一直没醒。

    到了早晨感觉好多了,尽管还未痊愈。马森没在屋里,但我有种他不过是暂时离开的感觉。空气中弥漫着雪茄烟的气味,烟缸中的似乎仍是热的。

    我关掉冷气,你可能难以想像在巴西竟会产生寒冷的感觉,但此时我的确冷得浑身直哆嗦。

    我拨通客房服务的电话号码,要了咖啡。肿涨的双眼漫不经心地扫视着房间,看不出任何小偷进来的迹象。

    我贪婪地喝着刚送进来的香甜可口的加奶咖啡。然后又去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

    正在此时马森回来了。

    “你在哪,西德尼?”他透过门大声问道。

    “走开,”我无力地答道。他还是进来了。我浸躺在大量的沐浴液泡泡中,瞪视着他。他开始低声窃笑。

    “你看上去真恐怖,”他说。“像一个发怒的白化病人。”边说到边坐到浴盆的边缘。

    “我好害怕。知道吗?我挨揍了。”

    “没错。多亏你遇上了一位糟糕的隔壁邻居。为了清洗你那可怕的呕吐物,我几乎整夜末眠。”

    “你是要我感谢你吗?”我不敢相信地喘着粗气。

    “嗨,亲爱的,是我吓走那个坏男人,挽救了你的私人财产。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他们并没有对我怎么样。后来我把你放到地板上急救,并且干着只有仆人才会干的令人呕心的工作。没错,我是要你说句谢谢。”

    “谢谢你,”我有气无力地说道。他一只手伸进沐浴液泡里。“还记得他吗?”不经意地询问着。

    “不。他长得什么样?”

    “二十多岁,偏瘦,断鼻梁,紧身牛仔裤,衬衫上映有鹦鹉的图样,像个飞车手。”他注意了一会儿我的表情。“再看看那肿块。”我顺从地朝前坐了坐,将前额抵在双膝上。温和的手指在后脑壳上仔细探究着。当手指拨弄得太亲密时,我不禁畏缩着。

    “已经结痂了,”他终于总结道。“这样的重击足够杀死一个小男人。对你却几乎伤害不了皮毛。”

    “还要过多久我才不必睡冰枕?”我边问边吹着肥皂泡。他用力拖曳我的双肩,使我向后斜躺在浴盆里。赤裸,湿淋淋的双乳滴淌着泡沫。

    “十分钟即可。勿需更多。否则我就会去叫医生的。”我将双乳沈入水下,一动末动。过了一会儿,他抚触起离他最近的那只乳房,大拇指轻轻划过了乳头,我一言未发。“总而言之,体形还不错。”他说道。

    “什么叫总而言之?”

    “你是个狼人,也是一个不愿改变过去的人。”他弯下身,亲吻着我的胸部。

    在这样的高温和蒸汽中,我的脸肯定红得像只火鸡。浴盆里的水温已高到我能承受的最大极限了。当他吻着我的第二性感带时,我注视着他长满棕发的头顶。

    难道他以为我相信了他?现在我的脑海中又浮现出那盏黄色的方灯,如同昨晚亲眼所见般真切。肯定是他把我扛回酒店的。这真是座无法无天的城镇。

    我肯定昏迷了一段时间。至少他一直待到我恢复知觉,同时确认我既没死又没有记住什么。

    事实上,我并没有出任何差错。我是指明明记得当时处理得蛮完善,并且还考虑到了他有随时出来的可能性,自己最好从箱上下来躲起来。随后便遭到了袭击。不过我已无法回忆起这两件事之间是否有时间间隔。

    换言之,究竟是谁侵袭了我?假如我的记忆力没出错的话,不可能是马森干的。因为事情发生的同时,我正在监视他。可还是不敢确定。我当然想到了躲起来,或许也做了,可能马森在窗口认出了我,偷偷溜出来,狠狠地给了我一下。

    要杀死我?那倒不会。他很可以把我扛至码头,丢弃在那里。可是他却没这样干,不仅把我送回来,还抢救我恢复知觉。又查询我想起些什么。

    如果我承认回忆起一切,他会怎么做?再次凶狠地打击我?难道他已编好一席谎言?反正他有充足的时间来编故事。

    一想到与之有关的这个男人正在舔吻我的双乳,便觉得不可思议。他的头发搔得鼻子痒趐趐的。他仰起头,我们几乎是鼻子碰鼻子。

    “如果我一直紧闭双眼,我想自己会慢慢喜欢你的,”他柔和地说。“每当一个男人说喜欢我时,总令我很开心。”我瞪着眼睛。

    “看来我不得不塞紧耳朵。”他弯腰向前,小心地亲吻我的双唇。我恰如其分地回应着。这个吻灼热而性感,意味深长地吸在了一起。

    我用湿乎乎的手臂搂住他的脖颈,猛地一拽。

    他一下子跌进浴缸,溅得水花四射,乱七八糟。他咀咒,挣扎着,我幸灾乐祸地在一旁哈哈大笑,一受刺激脑袋又有点疼了,禁不住呻吟起来。他终于脱出了窘境,双眼向下睇视着我,扑了过来。

    大量的水和泡沫涌出来。我赤裸的身体一览无遗。“哎呀,你的外套真脏。”我说。他欲言又止。再次试图说些什么,很遗憾只吐出一句简短的话。

    “哦,真讨厌,”说着址掉了身上的衣服。

    他将我转了个身,从后面搂住我。假如你谙熟此道,就会懂得在浴盆里作爱并无很多令人舒服的方法。他的男根湿乎乎的,覆满了泡沫,不知不觉溜到我柔软、已充血肿涨、多汁的阴部,一下子刺了进来,混夹着恼怒与色欲剧烈地抽动着。

    很难说清为何我竟会首肯。一部分是为了报复。昨晚被罗瑞那家伙挑逗兴起,脑海中仍记得他温柔多情的吻。他令我感觉像个真正的女人,并且产生了一些大多数男人达不到的欲望,尤其当他们向我解释不能干那事时。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利用他的身体来满足自己被另一个男人激起的性欲,实在是件残忍的事,不过有时我们都会显得冷酷无情,当然,他们对待我们也毫不例外,假如马森在不久的将来惹怒了我,我就有可能告诉他现在的实情。

    同时,让阴道里塞满一根有规律颤动着的粗大的阳具,感觉也很过瘾,我清楚这个男人并没有真正喜欢我,也就没有多加阻拦。皇后充满爱液的阴肌不断挤夹着国王粗大、挺硬的男根。他的生殖器令我性欲猛涨,体会着人间极境的快乐。

    随后他坐下来,让我也面朝着他坐定,周围到处是水。他亲了我一下,由于消耗了太多的体力,使接吻有些费劲。

    “我们得宣告停战了,”他说。“明天就要出发,正正经经上路了。”

    “我喜欢那样,”我严肃地说。一边用手轻抚他的阴茎。

    “你干那事很在行。”脑中应运而生一个主意。假如我不住地阿谀奉承,或许他就不会有疑心了。

    “你是一个可怕的女人。”

    “由于脑震荡我感到十分虚弱。我想今天一整天都得躺在床上了。”

    “好主意,这有助于你尽快康复。”

    “啊。不过我就是在床上遭暗算的。”我故作无知的说。“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了。要我带些吃的吗?”

    “噢。一碟出色的龟头。”

    “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他发出一声低沈的叹息,“我敢说莎乐美被人搭救后,勿须任何询问便会自觉感谢的。”被解救,哼。他的男根挂着水滴浮上来。你有没有注意过男人身上的载重吃水线是如何随阳具的坚挺情况变换的?我站起身,他朝前弓着身体,轻咬我那湿漉漉,滴淌着水线的柔软隆起。接着又用鼻轻微地摩擦着,舔吮着以至于我的双膝突然感觉一阵虚脱。

    “喂,”我有气无力地说。“我得擦干身体躺到阳台上晒太阳。若再来点新月形面包和咖啡将会更惬意。”我从浴盆里跨出来,拿了条毛巾。仔细擦拭着身体。事实上,我感觉并不太好。

    他替我端来早餐,然后便走了。临走前他说要赶在明天出发前为这个城镇拍些快照。

    真是好极了。我正希望他尽快离开酒店。我早就动了私闯他房间的念头,以便找到昨晚从矮子手中买回的包里。我要仔细瞧瞧。如今看来,整件事真有点像一个连续的梦。去之前我要调整一下自己的心理状态。真是个好管闲事的人。

    一个背着相机去亚马逊河考察的男人同这样一件事有关,倒底是想干什么?如此不同寻常、究竟是因为什么?像他这种男人可能会走私一些东西,并在预定的地点交货。我不过是看到他购买私货,就值得把我打晕?

    那个包里来自何处?为何那个矮子拿着?马森是如何知道的?我半信半疑的那个阴谋在没有卡尔的帮助下能实现吗?玛莎知道这些吗?那玩意究竟是什么?唔,当时昏暗的光线伴随着脑袋被劈裂的疼痛,我竭力辨认着,那是只面具。一只假面具。

    那么像这样一件东西会有什么危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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