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包网 > 花满堂 > 第二章

第二章

推荐阅读:风起龙城弃宇宙夜的命名术剑来渡劫之王第九特区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飞剑问道

书包网 www.shubao.la,最快更新花满堂最新章节!

    “女儿啊,你肚子饿不饿?”霍远搔搔头,从三楼走下来。

    “爸?”霍香蓟拿着毛巾擦着微湿的长发,惊讶地看着二楼长廊的时钟道:“你的研究结束了?”已经晚上十二点多了。

    霍远“唔”了声算是回答她。

    霍香蓟的脸上仍有水滴。“我煮东西给你吃。”

    她将湿头发用毛巾包起,转身下楼,后头跟着不知几天没睡的霍远。

    这次的研究时间较长,她已经有两个多月的时间没见到他。

    三楼的实验室是霍远工作的地方,只要他开始进行实验时,总是没日没夜地一头栽进去,完全忘了他还有个年轻貌美的女儿。

    一到客厅,霍连无力地坐进大型沙发,点着头打起盹来。

    厨房,霍香蓟打开空荡荡的冰箱,飘出的阵阵冷风让她想起,她很久没在家开伙,换言之,她也很久没买菜了。

    呆愣了会儿,她拉开柜子找出速食包,开始打理霍远的“宵夜”

    半晌后,霍香蓟端着盘子走到客厅。

    “吃饭了。”她温柔地推着睡倒在沙发上的霍远。

    没反应。

    她又轻轻地推了推,柔声道:“爸,吃饭了。”

    还是没反应。

    “爸,要睡等一下再睡,先吃饭。”

    一阵沉静。

    “爸。”霍香蓟抬起右脚用力地踹向霍连。

    咚咚两声,他跌落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霍远揉着臀部,撑起身子,满脸困惑。“我睡到跌下来了?”

    “是的,爸。”霍香蓟脸不红气不喘地伸手扶他坐回沙发。“可以吃饭了。”

    霍远不疑有他地拿起筷子,囫囵吞枣地猛扒饭。

    呵,完全忘了他的本性,可见他真的很饿。霍香蓟的乌黑大眼带笑,解开头上的毛巾,拿起吹风机吹起头发。

    “女儿啊,这个月你过得好吗?”霍远边说边喷饭。他好困。

    “还不错。前几天才设计一件晚礼服。”她闭着眼拨弄发丝。

    “什么?”吹风机轰隆隆地,让他听不清楚她的话。

    “我说,我前几天才设计一件晚礼服。”她提高音量,眼没张,风在吹。

    “哦!还能看吧?”他停下动作,满红丝的双眼看向霍香蓟。

    霍香蓟关掉吹风机,头发半干,睁开眼对上她老爸道:“对你女儿有点信心好吗?”她没好气地拉掉电线“啪滋”插座冒出火花。

    “好。”他分神瞧着瞬间的火花,然后低头继续吃着他的饭,爽快道。

    “吃完要洗盘子。”霍香蓟从抽屉里拿出卡片及钥匙。

    “你要去隔壁。”不是疑问句。

    “嗯。”她踏出家门“记得要锁门窗。”

    “好。”他头也没抬,继续吃。唉,女大不中留。

    入夜时分的山区总较平地冰冷些。霍香蓟双手环胸,加快脚步。

    虫鸣唧唧,街边路灯黄晖闪动,她无声地刷开花雕铁门,沿着白砖道,往主屋走去。

    进了屋后,她摸黑上二楼,安静地扭开木门。

    皎洁的月光洒落在房里四周,映在柔软的地毯上。

    不知怎地,空气中流动的气息,有她最熟悉的味道,不由得,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想念的闭上眼,幻想着他就在这屋里,熟睡在这床上。

    她苦涩地勾起唇角,在心里叹气,今晚她太想他了,连味道都那么真实这样并不好,她轻轻摇头,妄想借由这动作将他的身影踢出脑袋。

    摇丁老半天,感觉没变,味道还在。不行,她错乱了。

    微弱的光线,让她在黑暗中顺利行走,坐在床沿轻抚丝被,重重的呼气,思绪神游。

    唔。天亮了?武成新揉着眼,半翻眼皮,窗帘没关,圆润的月亮,好刺眼,让人讨厌,现在他没心情赏月,只想睡觉!

    无声地打个阿欠,裹紧棉被,轻巧地翻个身

    赫——吓死人,谁半夜三更不睡主,跑来这里纳凉又叹气?

    从背影看起来,是女人。她看来很瘦很像一个人

    霍香蓟侧过脸,想拉开丝被睡进去,不经意瞄到一旁的“贼眼”大剌剌地打量她。

    “赫!”受到惊吓的她迅速起身,跳离床铺,手上紧捉着被子。

    武成新因她的举动,被棉被拖拉在床上滚了圈,咚咚两声以俊脸当肉垫的惨跌在地毯上。

    武成新蹙眉瞪眼,趴在地毯上没出声。她的手劲倒不小,拖得动他,想他也算是人高马大的男人,现在竟像皮球一般滚到地上。

    丢脸啊。“哎唷!我的脸,嘶——好痛,哦”铁定瘀青了!武成新抚揉着脸,困难且缓慢地在地毯上坐正。

    “阿新?”霍香蓟听到他唉唉叫的声音,吃惊的睁大眼站在原地,非常肯定是他。

    “小蓟,你看我很不爽吗?”武成新放下揉脸的双手,让她清楚的看见黑暗中闪动的眸光!像水潭,波光流动。

    “你回来了。”霍香蓟松开手中的丝被。

    “你回来了。”她愣愣地重复说。

    三年前,他不声不响地出国;三年后,他毫无预兆地回国。

    她很坚强,从小到大跌倒不哭、被骂不哭、失败不哭,认为没啥好哭但这些年缓缓流逝的时间,一点一滴地将她的心侵蚀个大洞,空洞虚无且缥缈,过一天就疼一天,每天捧着心流着泪修补缺口

    而今他出现了,就在她眼前,活生生、好端端地对着她,一下子,心里的空缺瞬间被他的身影给填满,感觉涨到极限,脚像生了根黏在地上,身体强硬的定在原地,完全无法反应。她曾想过几百种重逢的感人场面,但她现在只能呆愣的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就怕他只是幻影一个,靠近后就消失无踪。

    “我回来了。”武成新睡意全无,对她露出温柔的笑,做出敞开臂弯的姿势。

    霍香蓟不再呆愣,二话不说的飞奔到他怀里。“我好想你。”眼泪霎时溃堤而出。天啊,她真的好想他!

    “我也好想你。”武成新从没想过她会哭成泪人儿,有点手足无措地轻抚她柔顺的背脊,淡淡地道出思念。

    “你骗子呜你想我就不会出国呜呜想我就不会不理我骗子、骗子、骗子!”

    霍香蓟死命地搂紧他,哽咽地哇哇大哭,无法控制自己的失态。

    “好,好,我是骗子。”武成新爱怜地抱着她轻轻摇晃。

    霍香蓟、整个人被他抱在怀里,哭哭啼啼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将他宽大的t恤当面纸用,擤去鼻水,擦干抹净再道:“不只是骗子,还是个混蛋,会害入伤心掉泪的大混蛋!”

    “好,我是混蛋。”武成新重复她的指控。

    “王八蛋!”

    “我是王八蛋。”

    “过分!”

    “我过分。”他轻柔地拨开黏在她脸上的发丝,露出她哭得红红的脸。

    他从没见小蓟哭过,从小到大都没有。他心慌意乱的不知如何是好,想对她大吼,叫她别再哭了,但舍不得对她凶,可又见不得她掉泪,希望她收起泪水,他不知所措的任她数落他的种种不是,只要她高兴,他愿意做任何让她开心的事情。

    “没良心!”泪水模糊她的眼,他的影像朦胧。

    “我没良心。”他低头在她额上印上一个吻,她呆愣;他的唇落在她红透的鼻头,她不动;他再亲去她流不停的泪,她僵硬。

    他从没想过重逢会是这等景象,抱着她心里暖呼呼。她的泪是咸的,他的心是满的。

    霍香蓟的脑袋开始转动。他亲她?他亲她他亲她?!

    凭什么?!

    他凭什么?!

    霍香蓟回神就往武成新结实的腹部一拳打去。

    武成新痛得弯腰,扭曲的脸埋在她的肩上。她明明瘦弱到仿佛风一吹就会飞,但力道倒是出奇的大。

    霍香蓟推开他,远离他舒服温暖的怀抱,用衣袖在脸上乱抹一通,深呼吸道:“你还真有胆回来!”狼狈指责。

    武成新勾着唇,坐上床沿。

    “要嘛,你就别回来!要嘛,就别出国!”霍香蓟双手环胸,睨着他。“这样算什么?”老实说,他很怀念。这才是他熟悉的霍香蓟。

    “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把这儿当啥?旅馆还是饭店?”

    她开始生气,气他的无动于衷和无所谓,好像只有她在思思念念,而他一点感觉也没有,没愧疚,没寂寞,没想她,对,她就气他一副没她不会怎样的死样子。

    “当我家。”

    “哈,你家?你真好意思说出口,这哪是你家?请你睁大你的眯眯眼看清楚。”霍香蓟两手一摊,不以为然的环看这乌漆抹黑的四周。

    “这是我家没错。”他在床头摸到开关,打亮。“是我记错了,还是你走错了?”房间里两人的身影被照得分外清晰。

    霍香蓟定格的看着他。糗了,真的糗了!

    武成新坐在柔软的深蓝色大床上,似笑非笑的盯着她,那床是他的;她脚下踩着触感极佳的深蓝色毛毯,是他的。

    霍香蓟不自觉地后返几步,碰到先前被她捉在手里,现在躺在地毯上的深蓝色丝被,她吞下口水,那是他的。

    “你身上穿的是睡衣。”武成新的语气停顿了会儿,怕笑出来因此轻咳几声。“三更半夜你穿着睡衣,摸黑爬上我的床,是怎么回事?”

    霍香蓟干笑几声说不出话。

    武成新离开大床向她走来,在她面前几公分停下。他一百八十几公分的身高完全压过她,她的眼直视他的胸膛,结实的体格、好闻的气息,让她不敢移动半分,深怕双手无法自制的扒开他的衣服,舔上几口。“小蓟,抬头看我!”武成新环着她,她只得乖乖地服从他的命令。

    “这么晚,你来我家干吗?”他低头,鼻尖相碰,眼神相对。

    她说不出话。她不知是因为羞于说出答案,还是因为他不太一样,变得成熟许多。

    “说啊,来干吗?有我可以效劳的地方吗?”他呼吸微乱,热气喷上她的颈。

    “没有。”霍香蓟红唇微开,不能理解他的不同。

    呼吸吐纳间,都是他的味道,她昏了,无力了,只能抵着他。

    “我可以亲你吗?”他说完,便低头找她的唇。

    “不不行。”知道他的意图后,她快速地推开他逐渐放大的脸。

    武成新掩着脸,不以为意地大笑。

    “你、你没事吧?”她没看过有人被拒绝后,还笑得这般开怀,她不安的问。

    他继续笑,让她毛骨悚然,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吗?

    “是你突然靠近我我吓了一大跳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没哪个男人靠她这么近过,除了三年前的他。

    “我知道,所以我很高兴。”武成新将她抱起,在空中绕圈子。

    这代表,他出国期间没有出现任何男人让她心动。

    “你疯了吗?”霍香蓟紧抱着他的颈,深怕摔下地。“啊——放我下来、放我下来!”不行,她头昏了。

    “不放。”’武成新呵呵笑地又转了几圈,将自己同她抛向大床。

    霍香蓟侧着脸喘着气,一瞬也不瞬的盯着他。他的模样没变,依旧是让她心动的俊脸他的嗓音没变,仍是她听惯的沉稳低柔;他的古铜肌肤没变,摸起来仍像上好的丝绸令她眷恋,但

    “我不懂你了。”她有些沮丧地道。

    他轻柔地抚摸她精巧细致的面容。“我还是我,没变。”

    他探头,在她的颊上印上一吻。“就像你,没变。”

    她在他认真的深邃眼神里找回三年前的他。笑了,翻身压上他。

    “阿新,我好想你。”将脸深埋在他的颈项间,脸泛红潮。

    “我知道。”直到她露出释怀的笑容,他一颗彷徨的心才落定。“我也很想你。”

    他一直很不安,担心三年的时间会卡在他俩之间造成距离,形成透明的玻璃墙,让他见得着却过不去、碰不到,他无法忍受这个假设有可能成真。

    “你什么时候回国的?”她抬头,没察觉他百转千回的思绪。

    “今天下午。”抱着她感觉很好。

    “你在国外”她抚贴着他胸前,听着稳定振动的心跳,闭眼。

    整晚,他就这样抱着她,诉说他这三年的点点滴滴,求学、生活、设计以及对她的想念,她安静的听着,不论是他的话还是他的体温都让她安心,宁静无波且幸福,在坠人梦乡时,她笑着想,原来他的思念并不比她少。

    ***

    武成新舒服翻身,本以为会揽到霍香蓟温暖的身躯,却只剩冰冷空气回荡四周,他惊醒。“小蓟。”

    房里空荡寂寥,阳光耀眼猖狂地洒落室内,照着他。

    他恍惚中有种错觉,昨晚仿佛是南柯一梦,睡醒梦散但是环抱她的手臂却清楚的告诉他,昨晚是真的,他们躺在床上聊了一整晚的天。

    她先回家了吧!

    他神清气爽的下床,整理梳洗,吹着口哨。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昨晚她好可爱,又哭又生气又笑的,表情生动丰富,月光下,他移不开眼,全世界只容得她的娇俏模样。

    套上干净的衣服,好心情的出门,他想马上见她。

    阳光下,他的影子拖长,站在她家门前按铃。

    隔了很久,没人来开门。

    奇怪!他在墙外关着脚尖观望前院,风吹树身摇晃。

    小蓟,睡死了吗?又按铃,还是没人。

    这次他没再观望,反而直接跑回家里拿她家的备份钥匙,通行无阻地进到屋里,快步到霍香蓟的房前,象征性的敲门。没等应声便扭开木门。

    呃温暖的温度,但少了女主人。

    她去买早餐丁吗?他看丁下表。pm3:26是去吃下午茶吧!他转身出去。

    “霍叔!”唤了几声,在楼上楼下逛几圈,见不着霍远的身影,心想他可能又待在三楼的研究室里,生人匆进。

    算了,看电视等她。

    他坐在沙发上,漫无目的地按着遥控器。

    一开始他还能投入频道里的剧情,但当时间一点一滴流逝,霍香蓟还是没回家,他开始觉得这屋子太安静太空旷,连秒针走动的声音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两部片子播完,他焦躁的转台,电视机里传来主持人的笑闹声,嘻嘻哈哈,但他笑不出来。时间是pm9:47,下午茶也吃太久了吧?他脸色铁青,遥控器快被他捏爆。

    她跑去哪儿?

    掏出手机,拨号,一声、两声、三声进入语音信箱。好极了,没人接。

    烦躁得跳起身,继续拨号,在客厅踱步。

    手机打到没电,他充电,换电池,拨号。

    当天,他在她家待到很晚,待到天亮,待在客厅等她回家,但她始终未出现。

    隔天,地仍旧没有回家。

    他抽了一根又一根的香烟,烟灰缸里满是烟蒂,他怀疑她在躲他。

    三天过去,他没睡,身体疲惫,脑袋却十分清醒。

    他非常确定她在躲他,躲得彻底,让他找不列入,不知道她跑去哪。相隔三年变化太大,认识的朋友搬家的搬家、换手机的换手机,他完全问不到她的去向,没人能告诉他。

    一个礼拜过后,纠结的思维终于理出头绪,想起一家便利商店

    一路上,他开车狂飙,加油超车,险象环生。

    他知道,他找到她了。

    ***

    玻璃门窗内,手机响起,停止;一会儿后,又响起,停止;没多久,再次响起,停止

    没人接,第n次转入语音信箱。

    她在干吗?咬着笔杆,画设计草图。

    随意挥两下,她很忙,没时间接电话。

    扭开音响,让音乐压过手机声响,整个玻璃在震动,声音震耳欲聋,但她实若罔闻。

    揉烂图稿抛地,她很忙——

    唉,骗谁?

    她丢下笔,推开草图,砰地倒入抱枕堆。

    那晚不是好好的吗?她发什么神经跑来工作室,不接他电话。已经一个礼拜了,她在这儿已经待了一个礼拜。

    他回来了,她应该要很高兴的,应该要昵在一起的,怎么她会在这儿?

    眼神瞟到他三年来寄的信件,每封都是他当时的近况,每封她都滚瓜烂熟。她熟悉他,熟悉信里的他,但她知道,那并非现在的他,如今他除了外貌,其他的对她而言都很陌生。

    那晚他说他没变,如同她一般,可是她变了,跟三年前不同了,他知道吗?

    不,他不知道。因为连她都不懂她在钻什么牛角尖,见缝就钻,钻进死胡同里,爬不出来,困在黑暗洞穴,任潮涌淹没她

    见鬼了!她的日子过得太幸福,竟然开始鸡蛋里挑骨头。

    她需要跟人谈谈!

    她捉起车钥匙,离开。

    ***

    “笨狗,快放开你的嘴。”黎冬雪双手叉在纤腰上,怒吼道。

    那只雪白毛茸的蝴蝶犬依然故我,嘴里仍旧叼着一大包它心爱的宝路。

    “我跟你说了,这是要卖钱的,你最好听我的话,不然小心你的狗皮。”黎冬雪正想大发雌威的教训不成材的笨狗时,自动门开了,叮当一声,提醒她有客人上门。

    对笨狗抛下狠狠的一眼后,她换上亲切的笑容,从店后头走到收银台,不知是她的笑容太灿烂碍到那只笨狗,还是那只笨狗想换换口味,反正它乖乖地松开嘴里的宝路,小跑步地跟上黎冬雪,一张口咬上她的裤管,瘫在光洁地板上,让她拖着走。

    黎冬雪看它无赖成这般,好笑的摇头。现在是怎样,它要免费帮她拖地吗?!她试着走儿步,它也任由她拖着走,而且还一副很舒服的模样,让她想一脚踹上它无辜的脸。

    “雪,你在虐待动物吗?”霍香蓟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和她脚下的狗儿。

    “小蓟,你来得正好。快点帮我扒开这只笨狗。”黎冬雪没形象的抬高脚,在空中用力甩两下,就见她口中的笨狗一点都不在乎,依然心情愉快的咬着裤管,晃过来又晃过去。

    “吼,我真的会把你甩下来喔!”黎冬雪将脚抬到最高点,恨不得能跟它平视,好比它看清楚她的愤怒。

    霍香蓟好笑的努着嘴,伸出手接过在空中摇又晃的它。“小貂,下来。”小貂闻言,乖乖松口,在她手里又磨又赠。

    好,很好,那只笨狗还真听话!黎冬雪脸上十分难看,动作僵硬的收回抬高的脚。

    “你的裤子破了。”霍香蓟睨了眼她残破的裤管,而后轻拍它的头。干得真是不错,小貂。

    “我发誓,我一定会说服施貂儿带你去结扎,永绝后患。”黎冬雪揪着小貂的蝴蝶耳,破口大骂。这已经不知是第几次了,她心爱的裤子啊!

    “它听不懂,你别想吓它,施貂儿呢?”霍香蓟本欲放小貂到地板上的,但看到黎冬雪的裤子后便作罢,继续抱着它。

    “她出国逍遥了,放着店给我管,丢下狗给我养,真不晓得我招谁惹谁,才会认识她和她这只笨狗。”

    叮当!生意上门。

    “欢迎光临。”黎冬雪反射性大喊。“想喝什么自己拿,我去结账。”

    霍香蓟挑了瓶绿茶,走到休息室。

    休息室里有沙发、有电视、有电脑、有宽频应有尽有。她将小貂放到软沙发上,拿了遥控器转开电视,打开绿茶就口喝,哼着不成曲的调。

    黎冬雪结完账,瞧了她半晌道:“你心情很差。”

    “嗯,看得出来?”视线没动,姿势没变,她的情绪降到谷底。

    “很明显好不好,小姐!”黎冬雪另外选张沙发坐下,是离小貂最远的那张。

    霍香蓟这才转向她;深吸口气道:“你知道吗?他回来了。”

    黎冬雪不确定地问:“你说他回来了,哪个他?”

    “还有哪个他,当然是武、成、新。”霍香蓟一个字一个字的清楚说。

    黎冬雪失笑,也只有他了。“原来是那一出生就折旧一半的家伙。”

    “注意你的修辞,我想小貂会很乐意睡在你旁边的。”霍香蓟轻拍睡熟的小貂,威胁道。

    “好,我道歉。讲到他,我就想起我们结成朋友的那天。”她们可以说是不打不相识,起因全为了武成新那白目小生。

    想当年,因她年少无知且乖巧听话地牵了他柔嫩青葱的小玉手,当下没事,反正是小蓟和武成新互殴。被黑框老处女罚站的是他们,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但等到放学后霍香蓟马上跑来揍她,说什么她染指他!

    哼,平时叫本姑娘牵,本姑娘还不屑咧,说到底都是那个黑框老处女害的,完全不懂得察言观色。

    “我知道,因为我也忘不了。”霍香蓟顿了顿再道:“你太凶悍。”

    “彼此彼此,我还记得你打断了我引以为傲的门牙。”黎冬雪指着洁白无瑕的牙,幸好当时打断的是乳牙,不然长大后还能看吗?

    “你也捉着我聪颖睿智的头去撞墙,当场血流满面。”霍香蓟拨开覆盖在额上的发,露出缝线疤痕。

    两人对笑了会儿,才异口同声道:“我们怎么会当好朋友!”

    “天晓得。”两人一起摆手放摊,除了同声还同动作。

    “我想,我晓得为什么了。”道理简单,英雌惜英雌。霍香蓟慵懒地倒在沙发上,小虎牙咬着下唇。

    黎冬雪拿起饮料对她指了指。“恭喜你把他盼回来了。”大口喝光,赞!

    “是啊,终于把他给盼回来了。”她侧躺眼神迷蒙放松。

    “怎么?”黎冬雪将铝罐随手捏爆,摆出投篮姿势。铿!正中垃圾筒。

    “没。只是感觉很不踏实,轻飘飘的。”三年来的生活目标,毫无预警的到达,她找不到下一步的路,脚抬了又放,踏不出去,在原地彷徨观望,不知所措。

    黎冬雪瞧她像迷路小孩般迷惘,半晌,才道:“你这几年的思念盼望,为的是什么?只有你自己最清楚,听听你的心,它在说什么,想要什么?你就去做,顺从自己。别老在虚无的问题上打转,这对你并没有帮助。”

    黎冬雪心里闪过一抹阳光身影,再道:“记住,真的永远假不了。”她瞄到闪进店里来的人后道:“折旧来找你了。”

    霍香蓟拨开挡住视线的头发,将他的高大身影映人眼眸。心漏了拍,坐正。她想要什么?

    “下雪小姐,敝人姓武成,名新,不唤折旧。”武成新神色疲惫,但还是装模作样的弯下腰,跟黎冬雪打趣道。

    “折旧先生,本小姐我姓黎,名冬雪,不叫什么劳什子的下雪。”黎冬雪哼声。“还有,五成新的东西都叫折旧。”

    “黎冬雪,你冬天会下雪,叫下雪也没错。”武成新两手摊平无所谓,捉起熟睡的小貂,一**坐到霍香蓟旁边。

    那表情欠扁!黎冬雪心火直烧。“你这”“好了,你们闹够没?”霍香蓟想制止,这两个人怎么一点长进都投有,见面就吵。

    “还没。”黎冬雪将脚抬上沙发,准备谈判。

    “小蓟,咱们别理她。”武成新一把揽过霍香蓟,半撒娇,嗅着她的发香,晃动的心缓缓落地。“她荷尔蒙失调,找不到人融化她满腔的霜雪。芳心寂寞。”

    “谁说我找不到?!”黎冬雪卷起衣袖,想打飞他俊朗慑人又自信的嘴脸。

    “小蓟,她好凶”武成新装害怕地发抖着,在霍香蓟颈侧磨赠。她安静地没加入战局,沉滞在自己的思维里。

    “你心智年龄还停在幼稚园吗?”像个孩子似的撒娇!人目的画面让黎冬雪的脸抽搐。

    浑身散发成熟魅力的男人,怀抱着柔弱无骨的美人,一切没错,非常惟美,错的是他的语气,那该死到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语气。

    “受不了!”竟然开始卿卿我我、咬耳朵,让人脸红心跳,什么跟什么,他的眼神是示意她这电灯泡快滚吗?

    黎冬雪起身离开,走之前还用眼神撂下话。啧!我是看在小蓟的分上才顺你的意出去。

    带上门,抵着背,黎冬雪若有所失。

    叮当!自动们打开合上。

    又有生意上门。“欢迎光临。”黎冬雪带着笑容面对客人,将刚才的愁绪丢出脸庞,在职业笑容底下藏着淡淡忧伤。

    她的真命天子在哪?

    在火光中

    已消失无存

    留下她,独自面对无数个无眠的夜晚。

本站推荐:天下第九剑来夜的命名术斗战狂潮快穿女配:深吻男神100次次元论坛女总裁的贴身兵王灵武帝尊疯批王爷我罩了战破苍穹

花满堂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书包网只为原作者朱纱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朱纱并收藏花满堂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