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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你鬼我是阎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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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操,那安内(怎会这样)?”

    龙大炮扛起林金枝,敌我相差悬殊,急中生智,立即知会孟南,两人分别开启牢房。

    牢房里关的不是地狱门的叛徒,就是跟他们作对有仇的人,所以一旦释放出来,这些人便像群蝗虫似倾巢而出。

    地狱门门徒纷纷挥刀喝阻人犯!

    “不要动,回牢房里去!”“回你妈拉个头!”“干掉他们!”“拚了!”顿时,杀伐声起,你刺我砍,展开一场大混战!

    “啊!哎一一呀!”哀嚎和惨叫,此起彼落,不绝於耳!

    龙大炮边打边走,力图与崔箫箫、孟南二人会合。

    经过一番厮杀,终於如愿。

    “溜栓(跷头)!”三人趁着混乱之际,迅速突围逃出地狱门。

    “汪汪汪……”地狱门这方岂肯善罢千休!

    当下,放出十只凶猛的獒犬,追赶龙大炮等人。

    “操他妈个死狗!再追,小心少爷宰了你们当香肉呷,少爷我现在八堵(肚子)正饫(饿)呢!”他们边跑边骂,不但无济於事,獒犬狂叫得更凶。

    眼看着就要被獒犬追上!

    追上後的结果,不是獒犬变香肉,而是龙大炮等人,将会成为獒犬们的胜利品一一点心。

    届时,那尖锐如刀的狗牙,把他们撕得皮开肉绽,血渍斑斑,痛澈心扉!

    龙大炮想到这里,两脚发软,险些吐了出来。

    “轰一轰一轰一一”就在紧要关头,骤闻身後几声爆炸。

    “七彩迷魂弹!哇塞,咱们有救了,哈哈一一”突如其来的巨响,那些獒犬吓得惊慌失措,立刻夹着尾巴四散而逃!

    “呼一一”龙大炮等人这才松了口气。

    斯时,响尾蛇和梅胆两人,并肩走了出来。

    “三位,辛苦了!”梅胆首先开口。

    响尾蛇接着说:“马车已在松林外面,等侯各位多时了!”言毕,他们一行人步出松林,鱼贯上了马车。

    “呷一一”车夫厉喝一声,马车疾驶而出!

    车速如飞,快得惊人!

    一顿饭的工夫不到,众人已安然返回客栈,经过响尾蛇指派,由崔箫箫检视林金枝臀部,是否刺有藏宝图的图样?

    崔箫箫晓得责任重大,前後仔仔细细检查了几遍,然後走出屏风回报。

    “她脚仓(屁股)上,并没有刺青的藏宝圆!”闻言,众人吃了一惊,面面相觑!

    “哇操,怎么会没有?”

    响尾蛇激动问:“事非寻常,你看清楚没有?”

    崔箫箫有些不悦道:“我目绸(眼睛)又没青瞑(瞎),怎会没看清楚!”“我不信,我要亲自去检查!”“请便!”响尾蛇走上前,这时林金枝穿好衣服,由屏风後走出。

    “把衣服脱了!”响尾蛇命令道:

    林金枝一听,不由气说:“干什么?当我是脱衣舞娘呀!”“我叫你脱,就脱,少鸡鸡歪歪(噜嗦)!”“我受够了,你们到底要找什么?”

    “一幅藏宝图,刺在你的脚仓(屁股)上,为什么不见了?”

    到了这个时侯,林金枝不得不说了:“老实告诉你们吧,我是被人诬陷的,我身上什么图也没有,至於你们要找的藏宝图,早被我家总管偷走了。”“我才不信,你身上要没有图,怎会闹得满城风雨,大家都想要追捕你?”

    “那糟老头偷了藏宝图後,到处散播谣言,说藏宝图刺在我脚仓上,害得我四处遭人迫害;他忘恩负义,心也够狠,将来一定不得好死!”响尾蛇疑信参半,追问:“你家总管叫什么?”

    “齐子禄。”“他现在何处?”

    林金枝茫然摇头说:“时日太久了,我也不知道他的去向。”众人听完後,一颗心直往下坠,希望顿时又落空。

    紫色的晚霞,从西山洒下来,落在胡府的後院。

    胡奇正不急不缓打着太极拳。

    延绵不断的招式,如同浴滔江河,这是上了年纪的人,最佳的一种运动。

    他口中同时喃喃念道:“我有个大西瓜,从中切一半,一半给他,一半给我宝贝侄女阿娇……”胡娇蹲在莲池边,手里拿着一枝枯枝,拨弄着莲池上的薄冰,似乎心事重重似的。

    对於胡奇有意逗它的话,也好像没听见一样。

    胡奇见她不吭声,便说:“丫头,瞧你闷闷不乐的愁样,是不是有心事?”

    “没有啦!”胡娇没精打采的道:

    “呵呵,是不是在想那个叫什么大炮龙的?”

    “大伯,是龙大炮,不是炮大龙,跟你讲过多少遍,老是记不清,真烦哟!”“呵呵,那个叫龙大炮的又不是我什么男朋友,我怎会记得这么清楚?”

    胡娇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道:“大伯,这些天来,怎么不见大哥回来给您请安?”

    胡奇边打太极拳,边笑着答说:“你大哥他管着镖局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事,够他忙的,那能和你比?整天无所是事,爱在外面胡搅瞎搞,吊个幸子(男朋友)回来患相思。”“大伯,你又在笑我了!”胡娇把手里的枯枝往莲池里一扔,奔到凉亭里,偎在胡奇身边。

    “大伯,您是嫌我闲着不做事罗?”

    胡奇冲着她一笑,说:“丫头,你还是闲着吧!大伯不会嫌你,倒是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还真是不放心哪!”“大伯,我爹失踪这么久,是吉是凶也不晓得,我想闲都闲不住。”闻言,胡奇双眉微皱,叹了口气说:“唉!你爹生平只爱绘画,及研究易容术,跟人无怨无仇,怎么会发生这种事?真令我百思不解。所以,你三哥这次走镖,我要他留心你爹消息,算算日子这几天也该回来啦!为何还没有到家呢?”

    胡娇见胡奇忧心,安慰他道:“你用不着烦老(烦恼),老三迟回来几天,过去也是有的,说不定啊,这两天他就回来了!”胡奇并末宽心,手用力往亭栏上一按,担忧说:“该不会有……”话没有说出口,胡娇截口道:“大伯,您安啦!不会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胡奇抬起头,胡搅已到事前,他身後跟着阿升,不住的喘息,一时竟无法说话。

    “老二,平常你是天不怕地不怕,如今什么事值得你这么慌张?”

    “大伯,不,不好了,这……这下咱们惨了……”胡娇奇怪问:“咱们有什么好惨的?”

    胡奇也道:“发生了什么事?你喘口气再说!”胡搅指着门口,说:“外面……”“外面怎么啦?”胡娇追问。

    胡奇却霍然起身,问:“是老二走镖出了事?”

    胡搅忙摇手道:“不是老……三出事,是外面又来……来了个……银凤……姑娘……”“银凤姑娘?”

    “是的。”胡奇听说银凤又来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又坐了下来。

    他不慌不忙的问:“银凤把她爹的灵柩运走了,锦囊我也交给她了,她又来做什么?”

    “大伯,不是那个银凤姑娘啊!”“啥米(什么)?”胡娇惊叫:“此凤非彼凤?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奇一听,平静的心情又激荡起来!

    他两眼陡睁,精光电射到胡搅脸上,厉声道:“莫非先前来的那个银凤是假的?”

    胡搅俯身说:“依侄儿看,好像是这样的。”胡奇把手轻轻一摆,道:“快,请她进来说话。”“是!”胡搅连忙离去,不一会见工夫,他已领着叫银凤的少女进来。

    她纤小,像是发育不良的身材,看起来比上次来的“银凤”年龄还要小。

    素淡的鹅黄色衣裳,哀戚的容颜,使她黄瘦的脸庞,更透出几分惹人怜爱。

    她一进门,“噗通”一声,跪在胡奇面前,哀恸凄楚道:“银凤叩见胡老一则辈,求胡老前辈做主。”胡奇看她伤心的模样,心中不忍说:“快起来说话。”“谢胡老前辈。”银凤缓缓站了起身,胡奇这才看清楚,她右眉中有颗绿豆般的朱砂痣。

    他不由回想前日,自己太过大意,未查看来人的右眉中,是否有颗朱砂痣,便匆匆把锦囊交给她,心中懊悔不已!

    胡奇心里想着,两眼却直盯着眼前银凤不放。

    银凤道:“老前辈莫非怀疑我也是冒牌货?那小女子愿意留下来,您大可以派人和跟我来的人,到寒舍去查证一番。”

    胡奇长叹一声,说:“唉一一还用得着脱裤子放屁吗?这个时候来的还会是假的?令尊的灵柩已不在,锦囊也被人骗走,还有什么可瞒的昵?”

    胡娇诧讶的问:“大伯,这么说,先前来的那个银凤是冒牌货罗?”

    “这还用说。”胡奇道:“大伯遇上金光党啦!”

    胡娇不由气说:“这可古怪,世间有骗金银财宝的金光党,有骗情感的爱情大骗子,有骗情报的间谍,可还没有听说过骗死人的。”

    胡奇沉思了下,才沉重的说:“只怕她要的是锦囊,不是灵柩,不过,既然她冒充了银凤,就不能拿了锦囊,撇下灵柩不顾,那岂不是会教人怀疑。”

    “她会是谁呢?”胡娇焦急道:“骗那个锦囊,又有什么用呢?”

    胡奇望着银凤,问:“你知道吗?”

    银凤哀泣答道:“小女子也莫宰羊,锦囊丢了,倒不怎么要紧,只是先父灵柩下落不明,叫我寝食难安。”说着,她又跪了下地,伤心说:“还求老前辈做主。”她又哭了起来。

    她悲痛的容颜,使人看了,此她还要难过。

    “快起来!”胡奇的声音,有着无比的力量。

    银凤站起身,泪眼望着胡奇,她从胡奇的脸上,看出他坚毅的心。

    胡奇沉默了许久,紧紧握着右拳,有力无声的按在桌上。良久,才又道:“姑娘,你只管放心,我不会失信於死去的人,令尊的灵柩和锦囊,老朽都会帮你找回来的。”胡娇兴奋上前说:“大伯,那冒牌的银凤化成灰我也认得,我去找她!”胡奇白她一眼,不快道:“你惹的麻烦还不够吗?”

    “没意思。”胡娇扫兴的退到旁边,偷偷打量胡奇的神色,又忍不住问道:“大伯,您要亲自出马啊?”

    胡奇叹道:“我退隐十几年,还不想为此重涉江湖,我想……”

    胡娇乌溜溜的眼珠一转,抢着说:“大哥主持镖局的事,走不开;老二当家主事,大大小小,芝蔴蒜皮的事情,都要他做主,老三又去走镖,还没有回来……”

    “这么说,只有你去罗?”

    “嘻嘻,那还不是得听大伯的吩咐。”胡娇心中直乐。

    胡奇沉下脸,说:“听我的吩咐,你好好的待在家里,暂时管家,小事和你娘商量,大事进来问我,这件事情,就由老二去办。”

    “是!”胡搅应声中,不由得意的朝胡娇扮了个鬼脸。

    胡娇气得咬牙切齿,一张嘴嘟得老高,挂三斤猪肉绝不成问题。

    胡搅转向银凤说:“姑娘,我们就准备动身吧!”银凤还未答话,胡娇忙跑到胡奇面前,急说:“大伯,卖屎(不行)呀!”“为什么卖屎?”胡奇凛道:

    胡娇悄声的回答:“大伯,老二和银凤姑娘,孤男寡女的日行夜宿,您想想方便吗?”

    胡奇不由为难起来。

    “这……”胡娇又再说:“到时灵柩和锦囊没追回来不说,老二反把人家八堵(肚子)搞大,嘻嘻,看你老脸往那儿摆哟!”胡搅、银凤听了胡娇的话,不由脸上泛起一层红晕,低着头不说话。

    胡娇继续又道:“那时江湖上的人都会纷纷议论说,胡奇胡老前辈的二侄子,搞个先上车後补票的查某,嘻嘻,你可糗毙了!”胡娇这个眼药,上得真厉害。

    江湖上的人,没有一个不知道胡奇是个死要面子的人。

    胡娇见胡奇有些心动,不由偎在他身边,笑着又道:“大伯,您别太伤脑筋,其实啊,这件事很容易搞定的。”胡奇瞄了她一眼,问:“你还有什么馊主意?”

    “馊主意没有。”胡娇俏皮道:“好点子倒有一个。”

    胡搅不耐烦的说:“小妹,有什么好点子,你快说呀!”

    “我也去……”闻言,胡奇冷峻的道:“你还去?”

    “是啊,有什么不可以?”

    “这个麻烦是你惹出来的,再让你去,那还不要给你闹的天翻地覆?乌龟拉车,你还是给我老实点,乖乖待在家里吧!”

    “大伯,人家话还没说完呢!”

    “哼,你说不说都是一样,老套。”

    胡娇理由十足道:“大伯,我去不是惹事,是为了银凤姑娘方便,何况,有老二管着我,想惹麻烦都不成,您老人家大可以放心!”

    胡奇考虑了下,皱眉说:“老二和你都去了,谁来管家呢?”

    胡娇眉飞色舞道:“让大哥辛苦点儿,两边照顾着,再说老三也该回来啦!您老人家如果不放心,可以叫老三赶去换老二,不就一切0K!”胡奇默然不语。

    胡搅也说:“大伯,小妹说的不无道理!”“事不宜迟!”胡娇催促道:“再不去追,人就走远了!”胡奇这才道:“老二,你先到镖局,跟老大说一声。”“好的。”胡搅应说。

    “这件事情,恐怕很不单纯。”胡奇道:“老二,你要提高警觉,遇有重大的事情,要慎重处理。”“我会的。”“你们就下去收拾吧,阿娇!”“大伯!”“你要听二哥的话,不可以任性妄为,自己想怎么着,就怎么着,知道吗?”

    胡娇拉着胡奇的手,撒娇道:“大伯,安啦!您知道嘛,从小我就最听老二的话,他叫我往东,我便不敢往西;这次在板桥子县,他叫我回来,我还不是乖乖回来啦!”“那就好!”胡奇脸上露出安慰的笑容。

    朝阳照着小河。

    河水潺潺的流着。

    三匹骏马从安坪而来,走的是归州的路。

    可是,他们那种闲散的神态,好像不是在赶路,而是漫无目的浏览。

    走在前面的是一男一女,後面跟着的有点像随从。

    “大炮龙!”“啥米代志(什么事)?”

    “你不是要在华阳玩些日子吗?怎么忽然间又急着要走?”

    龙大炮“唉”的轻叹一声,道:“胡娇那查某行踪不明,江湖人士毫无消息,藏宝图又没下文,怎么玩也玩不起劲儿?”

    三人缓缓走到一处双叉路口,前去是夔州的大道,左手是往石板沟小道,林荫遮道,草木森森。

    龙大炮眼神一溜,一把勒住了马。

    崔箫箫也扯绳煞住,问:“干嘛,要下马休息啊?”

    龙大炮点点头。

    孟南抢先下马,拉着龙大炮的马繮. 龙大炮纵下马,却不是浏览景色,直向一处荒草丛中走去。

    崔箫箫心想他是要小解,脸蛋绋红,登时背过身去。

    孟南自然也不会跟过去。

    怎料,龙大炮在荒草丛中站住,喊道:“吹箫的,你过来。”“哇塞,大吔太嚣张了,这种地方也要‘吹箫’。”孟南心里这么想,嘴巴却不敢说。

    而崔箫箫呢?

    一颗心“怦怦”乱跳,两脚却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那处草长深得足以掩住崔箫箫的身子,崔箫箫拨开野草,走到龙大炮身边。

    “嗳哟,惊死人!”崔箫箫赫然发现一口黑漆新棺,斜放在草丛里,没有埋葬,也没有人看管。

    她吓得一把钻进龙大炮怀里。

    “免惊(不用伯)!吹箫的,你仔细的看看!”“我拷,棺材有什么好看?”

    龙大炮轻轻推开她,说:“哇操,你看了便宰羊。”“好嘛!”崔箫箫鼓足勇气,转首望去。

    只见棺头上写着“开县齐子禄之灵”,七个崭新的金字。

    崔箫箫惊讶道:“齐子禄,齐子禄不是那个林府的总管?”

    龙大炮沉吟了一下,应说:“很有可能!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咱们正愁没有线索,没想到他的棺材竟被弃在这儿。”

    “那藏宝图……”

    龙大炮一笑,道:“八成落入别人之手了。”

    这时,郊道传来话声:“大吔,有人来了,搞定了没有啊?”

    龙大炮朗声回答:“烂男,你进来一下!”

    “哦,这就来了!”孟南拴好了马匹,三步并成两步,兴奋奔来,口中还喃喃说:“大吔真是慷慨,常言道: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衫裤,他一定深明此话,想把吹箫的这件衫裤,借我穿!嘻嘻,有得爽罗!”来到龙大炮面前,故意问:“大吔,是不是有事要我効劳?”

    “不错!”龙大炮指着崔箫箫身後的棺材道:“你搞定它!”言讫,他迳自走了出去。

    孟南欣然说:“没问题!”崔箫箫也跟了出去。

    “喂……吹……”孟南觉得不对劲,凝神一看,是具棺材,不由泄气的说:“我以为是啥米好康吔(什么好东西),原来是抬(埋)死人骨头,有够衰尾(倒霉)!”

    胡娇他们走了。

    留给胡奇的是一团忧虑,一片空虚。

    这时候,他才感到侄儿们在身边,承欢膝下,是多么幸福?

    尤其是胡娇。

    她的笑,她的顽皮,都成了甜美的回忆。

    他不禁有些後悔,答应胡娇一道走。

    他闭目盘坐着,两道长垂的寿眉,不时的闪动着。

    阿升看在眼里,早已明白他的心事,於是小心沏了一壶茶,倒满一杯,悄悄的放在胡奇身旁。

    胡奇忽然睁开眼,喊道:“阿升。”

    “小的在。”

    “今晚阿娇他们,不晓得在何处落脚?天气又这么冷……”

    “回老大爷的话,二少爷和小姐昨晚起更才动身,只怕这一夜都在路上,还没有住店呢!”

    “哦!”胡奇边应着,边打量窗外的天色,问:“这会儿什么时辰了?”

    “老大爷,今个见您起得早,五更还没有打过呢!”阿升答说。

    “唉,他们都出门了,老三又还没回来,我睡的不踏实……”忽然,前院传来吵杂的人声。

    在寂静的清晨,说话声稍为大一点,就会让人觉得有事。

    阿升当然也听到了。

    胡奇眼神转到他身上,阿升机灵的说:“小的到前边去瞧瞧!”他走到屋门口,回身安慰着心神不定的胡奇,道:“说不定是二少爷他们回来啦!”“噢!”胡奇想不出胡搅怎么这样快就回来了?

    是不是追上骗走锦囊的少女了吗?

    工夫不大,阿升已经返回屋内,堆着笑道:“老大爷,是三少爷回来了!”胡勇跟在阿升後面进屋,他手握判官笔,风尘朴朴,一望而知,刚进门就来请安的。

    “大伯,侄儿回来啦!”胡奇见着胡勇,心里总算减少一重压力,脸上露出了笑容。

    “回来就好,坐下来说话,是不是路上躭搁,晚几天回到家。”胡勇两道浓眉挑起,声如洪钟的道:“大伯,路上出了点儿事。”“出了什么事?”

    “镖队经过桐柏山,霸王刀秃龙的人下来验镖,凭着大伯在江湖上的威望,虽然躭搁两天,好佳在没有出代志(事)。”

    胡奇听了,略舒一口气,道:“你会着秃龙的面没有?”

    胡勇精神抖擞说:“我见着他的三当家通臂猿苟史,据他说秃龙和二当家九连环姚罡往鄂西来了。”

    胡寄讶异道:“他到鄂西来做什么?”

    “好像有票大买卖。”

    胡奇思忖着站起身,自语道:“鄂西这鸟不拉屎之地,会有什么大买卖?秃龙的刀法虽然不入流;可是,在这儿要找个抵得住他的人,还真想不起来。”

    胡勇忿然起身,说:“他真有大伯说的那么厉害?”

    “坐下!”“我……”胡勇张口想分辩。

    胡奇沉声喝道:“你可别乱动念头,第一,你犯不着跟他斗;第二,自己是开局走镖,要靠江湖朋友帮忙,何必去搬石头砸脚。”

    “我只是想……”

    “你连想都不用想。”

    “是。”这时,方面黑脸的胡威,大踏步闯了进来,他步快如风,由於走得太急了,脸上红通通的。

    胡威一见胡勇,焦急的问:“老三,你在路上出岔儿了?”

    楠木园。

    是鄂西的一个小镇。

    镇口上有一家饭馆,店面挺大,招牌上写着“新月食堂”。

    胡搅等人来到此地,刚好是正午时分,食堂里挤满了客人。

    “喂,你们瞧那妞儿,长的好正点!”

    “她要是肯陪我一个晚上,叫老子少活十年也愿意,哈哈一一”

    胡搅虽然雄健魁梧,却没有一个人去注意他,大伙的眼神,不约而同的都贪婪的在胡娇身上打转。

    胡娇模样儿长的俏,那是不用说的。

    光看她那红衣白马,站在食堂口那股神气劲儿,就由不得人家都要多看上几眼。

    银凤坐的马车,跟在他们後面。

    胡娇眼神朝食堂里一瞟,道:“二哥,我们就在这里打尖吧?”

    “就听你的。”胡搅翻下马来,又笑着打趣道:“不过,里面色狼一大堆,个个盯着你正在流口水,你可得淑女一点,眼神别乱瞟,搞得那群色狼欲火焚身。”

    胡娇半开玩笑说:“二哥,那些色狼干我屁事,你怎可这样说,大伯交代过,出来外边,一切都要听你的,我怎敢乱来!”

    “你呀!少得了便宜还卖乖。”胡搅笑道:“别人也许莫宰羊,你在外面那股风骚劲,还瞒得了我吗?”

    胡娇掩嘴一笑,两眼朝银凤马车望去,轻佻一笑,说:“我跟着来,只是因为我不来,那才是太便宜你啦!”闻言,胡搅白了她一眼。

    “这是办正事,你干嘛瞪我?”

    胡搅一扳脸,故作正经的道:“在银凤姑娘面前,我可不许你黑白讲,快,下马接银凤姑娘下车。”“遵命!”胡娇调皮应着,飘身下马。

    “水呀!”新月食堂的客人,看她下马那屁股一蹬的劲儿,有人忍不住的叫出声来。

    胡娇朝那些客人瞟了一眼,没有理会,便朝银凤的马车走了去。

    车夫将车赶到她身前,抬头看了烈日一眼,问:“胡姑娘,是在这儿打尖吗?”

    胡娇一笑,道:“阿炳,难道你八堵(肚子)还没饫?”

    “早就大肠顾小肠了(饿了)。”车夫阿炳笑着跳下车辕。

    银凤把身挪出车辕,胡娇伸手扶一把,她这才娇弱的下了车。

    胡娇朝新月食堂一指,笑着道:“我们就在这里呷饭,歇一会儿再赶路。”

    银凤俯首低声说:“全凭胡姑娘安排。”

    胡娇噘起小嘴,朝她肩上一拍,道:“哎呀!我跟你说过几次了,别老是小姐、姑娘的,你又不是我们家的下人,你喜欢就喊我一声姐姐,不喜欢就叫我阿娇,我不会生你气的,就是拜托不要再叫我姑娘、小姐好吗?”

    “胡姐姐,我改过就是了。”她几乎被吓得哭出来。

    胡搅白了胡娇一眼,不悦道:“嗳哟,你别大呼小叫行不行?人家齐姑娘不像你那么野,齐姑娘,你请!”银凤头一点,朝食堂走了进去。

    “我想娇姐姐说的也对,天天在一起,那么客气,反倒显得生疏了,您说是不是,胡哥哥?”

    “胡哥哥?”

    胡搅听了这三个字,打心窝里升起一股甜意,口里不知所云的应着:“是是是!”三人走进食堂。

    食堂的老板亲自出来招呼。

    胡娇说:“给我们一张乾净的桌子。”

    “是是!”老板的目光向座上一扫,满脸堆着歉意的笑,道:“姑娘,先凑和着坐,等会儿有空桌,我再替你们换一张!”

    “卖屎(不行)!”胡娇一喝,吓得老板一楞!

    银凤拉拉她衣袖,低声说:“没关系啦!”

    胡娇边指银凤,边说:“你没有看到这里有女的人客?”

    老板几乎笑出声来,急忙掩住口。

    胡娇这会见才想到自己,也是个女孩家,不由有些腼腆,但她却扳着面孔,又道:“你还杵着干吗?快去腾张桌子啊!”“哦!”老板忙不迭的退下。

    胡娇俏丽得动人,生气的模样却也吓人。

    老板好说歹说央求客人,腾出了一张桌子,安置他们坐下。

    赶车的阿炳,安顿好了牲口,也进到食堂里来,一起用餐。

    叫过饭菜,伙计送上四碗茶。

    “匡匡匡……”铜锣声大作。

    忽然,饭铺外边掀起一阵骚动。

    跟着,大伙都闻声赶去,连食堂的客人,也有跟去看热闹的。

    “小二,你不干活儿,是不是想卷铺盖走路?”

    伙计跑出去看一眼,被老板厉声叫回。

    胡娇忍不住的好奇,向伙计问:“喂!外边在干什么呀?怎的这样老热(热闹)?”

    伙计回答:“来一个卖艺的,大伙儿都去瞧老热(热闹)!”

    胡娇缓和了好奇的心情,道:“打拳卖艺到处都是,也值得这么起哄,真是古井水鸡(井底蛙),没见过世面。”

    “这个可不同吔!”

    “有什么不向?你看到了?”

    “我只是瞄了一眼,是一个大胡子,在表演刀砍豆腐……”胡娇忍不住“噗嗤”笑了。

    “姑娘,你笑什么?”

    “我以为多了不起的武功,刀砍豆腐什么人不会?我家伙夫老李,天天都在用刀砍豆腐。”

    伙计焦急的分辩:“哎呀!你还没把话听完,他把一块豆腐,搁在同伴的头顶上,然後蒙着眼一刀砍了下去。真神奇,豆腐变成了两半,他同伴的脑袋却没有事!”

    “真这么厉害?”胡娇半信半疑。

    伙计伸手向外一指,又道:“他就在前面空地表演,姑娘不信,大可以出去看看!”“好,本姑娘就去瞧瞧!”胡娇刚站起身,胡搅出声唤住她。

    “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个跑江湖卖艺的,饭菜就来了,吃过饭,咱们还要赶路呢!”胡娇人已离座。

    她向外急走,回身道:“我马上就回来!”“阿娇,阿……”胡娇走的很快,胡搅再要喊她时,她已经不见人影了。

    热腾腾的饭菜来了。

    胡搅拿起筷子,向银凤说:“别理她了,咱们先吃吧!”

    银凤道:“等会见不要紧。”

    胡搅已经端起饭碗,才挟起一筷子菜,还没有进口,只见门外匆匆的跑进来一个庄稼汉,气喘呼呼的跑到他们面前。

    “这位爷儿,刚刚跟你一块来的姑娘,跟人家打起来了。”胡搅吃了一惊,起身问:“对方是谁?”

    “好像是那个卖艺的。”

    “唉,又惹麻烦啦!”胡搅叹了一声,扔下筷子,向银凤说:“你先吃,我去看看就来!”

    银凤站起身道:“我也去。”

    胡搅郑重说:“你坐在这里,千万别乱跑,我马上就回来。”

    银凤无奈坐下,心中忐忑不安,那里还有心情去吃东西?

    胡搅开步纵了出去,身形似风,眨眼便不见了。

    银凤两眼直直的,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胡搅走出新月食堂,目光电闪,就已看到不远处,围着一堆看热闹的人群。

    但是,不像动手打架的样子。

    “真是找麻烦!”胡搅赶过去一瞧,只见一个大汉,头发掉光了,满嘴落腮胡,手执一柄十三环的大刀。

    哇塞!

    这个人的臂力惊人!

    一般练家子所用的“大环刀”,多是九环,了不起十一环,他竟能达到十三环,可见非泛泛之辈!

    胡搅没空多看,开始找妹妹,张望了下,不见胡娇的踪影。

    更不像是打过架的样子。

    他只有绕着场子,仔细寻找。

    没一会见工夫,方才报讯的庄稼汉,又奔入新月食堂。

    从他脸上惊惶的神情,银凤已料到事态严重,顿时感到更加惶恐。

    果然,庄稼汉到她桌前才站住脚。

    银凤便忍不住问:“怎么样?”

    “你是齐姑娘?”

    “没错!”

    “胡二少请姑娘去一趟,胡姑娘受伤了,要你去帮忙。”庄稼汉的神情,十分焦急,并不像在开玩笑。

    “走!”银凤忙离座,阿炳跟着起身,说:“我也去!”庄稼汉指着桌上的包袱,提醒他道:“老兄,你还是留在这里看东西吧,人家是姑娘受伤,你插不上手,去了反而碍手碍脚的。”

    银凤也说:“他说的没错!”言讫,跟着那人疾步而去。

    庄稼汉出了店门,便朝她乘坐的马车抬手,道:“姑娘,请上车吧!”银凤纳闷问:“胡姑娘呢?”

    “胡姑娘伤得不轻,已经送到大夫家里去了,我们坐车去要快些。”银凤不疑,焦急的登上车。

    “呷一一”马车走得很快,车轮的声音,如同狂雷。

    胡搅绕了一圈後,才发觉胡娇挤在内层,看得又叫又跳!

    胡搅挤了进去,伸手把胡娇拖出来,不快的问:“你刚才跟什么人动手了?”

    “我几时跟人干架了?”胡娇莫名其妙说:“老二,你吃错药了?”

    “真的没有?”

    “拜托,你自己目困(眼睛)被好金(睁亮),我像跟人干过架的样子吗?”

    “哎呀!中计了!”胡搅惊叫一声,忙拉着胡娇就走。

    “什么计呀?你越说,我越迷糊了!”

    “回去你就宰羊了。”胡搅没多作解释,拉她赶回新月食堂,进门便看到阿炳一个人,呆呆的坐在那里。

    胡搅急问:“银凤姑娘呢?”

    阿炳一怔,答说:“胡姑娘不是受伤了,我家姑娘去照顾你呀!”

    “呸呸呸,乌鸦嘴!”胡娇生气道:“谁说我受伤了?”

    阿炳嗫嚅说:“就是……就是来叫二少爷的那个人!”阿娇怒问:“那家伙呢?”

    阿炳伸手往外一指,说:“带着我家小姐出去了!”

    “真不是普通的蠢!”

    “调虎离山,快追!”胡搅大叫一声,和胡娇飞快追出去,却不见银凤的影子,心中感到不妙,附近找了一遍,连她坐的马车也不见了。

    胡搅心存几分指望,向胡娇道:“他们是乘马车走的,目标明显,我们立刻去追!”“追就追!”他俩上了马,大喝一声,同时双脚挟马腹,马如箭般射出。

    马速好像一阵风,快速朝镇外奔驰而去。

    走了有段时辰,马车尚未停下来,银凤忍不住的掀起门帘,往外一看,已经到城外的道路上。

    银凤惊疑的问:“我们要去那里?”

    “就到啦!”马车停了下来。

    银凤见四周没有人家,只有另一辆马车,静静的停在路边。

    马车的车辕上,坐着一个鸡皮鹤发的老妪,老妪见银凤的马车停下来,忙跳下车辕。

    那老妪虽然很老了,伹动作却很灵活,绝不输给年轻人。

    银凤惊道:“这是做什么?”

    老妪咧着满口黑牙,笑着说:“没做什么,只是请姑娘换车罢了!”说时,已掀起了车门帘,伸手搭着银凤的手,看起来是搀扶银凤;但暗中有股极大的力道,已制住银凤,不由得她不下车,换到老妪的车上来。

    她又被送进车里,车门帘垂下来。

    只听到急促的车轮声,外面的事物一点也看不到。

    两人追出镇外,遥见远处的郊道上,有一缕未散的尘埃。

    尘埃中有辆马车,正是银凤乘坐的那一辆。

    “在那儿!”当他们兴冲冲赶到车边,马还在嘶啸着,却没有赶车的人。

    胡搅心头一凛,已知不妙,拔剑轻轻挑起车门帘,车内空空如也。

    银凤并不在车厢内,倒是一阵微风,从车里飘出她留下的衣香。

    胡娇向四处搜寻。

    她失望的道:“来晚了一步。”胡搅也懊恼说:“她会到那里去呢?”

    “一定是又碰上了拆白党,被拐骗走了。”

    “难道是骗走锦囊的那帮人?”

    “大概不是,因为他们知道银凤手中已没有什么,因此,我想骗走他的人,八成是为了齐子禄遗留下的锦囊。”

    “锦囊到底装着什么?为何那么重要?”

    “老二,你也真笨,如果不重要,齐子禄会来恳求大伯,转交给她女儿吗?”

    “嗯,你说得有理。”这时,远处来了三匹骏马,两男一女骑着。

    胡搅见是龙大炮,忙挡住胡娇的视线,催促道:“我们先回去再说!”胡娇并没看清三匹马上的人,头一点,说:“也只有这样罗!”说着,踩蹬上马,和胡搅绝尘而去。

    “大吔,大吔!”孟南急叫。

    正和崔箫箫在打情骂俏的龙大炮,不耐烦道:“叫魂啦?”

    “大吔,你看!”

    “哇操,你没看到我在说话呀?还叫我看!”

    “看到了!”

    “看到了你还打岔,是不是皮痒欠扁?”

    “可是,那查某背影好像胡娇。”

    “嗄,在那里?”龙大炮气道:“臭烂男,干吗不早叫我看?”

    “大吔,我……”孟南一脸苦相。

    经过一段颠簸的道路,约莫顿饭工夫,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银凤听到有人问:“六婆,办好了吗?”

    老妪回答:“办好了!”“人呢?”

    “在马车里!”随之,车门帘被人掀起,射进来一道耀眼的强光,使她无法看清车外人的面貌。

    却看见车门外,是座断垣残壁的破道观。

    老妪六婆伸手搀扶她下马车。

    银凤这时知道,自己八成是中了人家的圈套了。

    当然,它也明白,想赖在马车上不下去,那也是办不到的。

    她极力镇定,故作不知的下了车。

    银凤冲着六婆问:“胡姑娘在那里?”

    六婆回答:“在观里。”迎接马车的两名男子,魁梧精壮,不像佣人模样,这时也强颜作笑,道:“齐姑娘,请进,胡姑娘就在里面。”银凤无可奈何踏上石阶。

    在那两名男子的指引下,走进二进侧院,一座洁净的红砖云房里。

    云房门口也站着两名大汉。

    她直走进去,两名大汉望着她,并未拦阻。

    云房里有一个人。

    一个白净清秀的青年。

    他穿着漆黑的衣衫,脸庞更显得苍白。

    可是,他那冷峻的神情,锋利的眼神,使银凤禁不住打个寒颤!

    她还是强目镇定着。

    银凤的双眼盯着青年,从容的问:“胡姑娘在那里?”

    那青年冷冷的说:“你早知道她不在这里。”青年玩弄着手中九枚金环,每一枚有巴掌大小,一下子单玩,一下子又串连成一条,好像变魔术一样神奇无比!

    “我是已经知道胡姑娘不在这里。”银凤质问:“我却莫宰羊你找我来做什么?你又是什么人?”

    青年脸上露出一抹冷冷的笑,说:“别装佯了,你早知道我找你来为了什么?”

    “我是真的莫宰羊。”

    “那我就再说一遍,你老子死的时候,留下来的一个锦囊,我们把你弄来就是为了要它。”

    “嗄!你也要那个锦囊?”

    “听你的口气,还有人想得到那锦囊!”

    “如果锦囊不是你们骗去的,一定还有别人。”

    “什么?锦囊已不在你身上?”

    银凤苦叹一声,道:“唉一一那些丧心病狂的人,不但骗去我爹遗留的锦囊,连他的灵柩都骗去了,那锦囊有没有我不在乎,却不能不找回我爹的遗体。”

    青年低声问:“你知道锦囊里装的什么?”

    “是一张图。”银凤说:“其实你也知道,如果莫宰羊你们也不会要。”

    “那张图指示的什么?”

    “是一个地方,埋藏着一样宝物,价值连城的至宝。”银凤仔细打量着青年。打从她进来,心中就发毛,到现在也一样。

    “你……你到底是谁?”

    青年站起身来,踱着步子道:“桐柏山的二当家,人称九连”姚罡。“

    “哦!这么说,你是为财而来的?”

    “不错!有人出一万两黄金,托我们兄弟弄到这锦囊。”

    “他是什么人?有这么雄厚的财富?”

    “嘿嘿一一”姚罡阴恻恻笑道:“这你没有必要知道:”“希聿聿一一”马儿一声长嘶。

    龙大炮等人骑着马,赶到新月食堂外,停了下来。

    孟南照顾马匹,龙大炮和崔箫箫二人,则走进食堂而去。

    他张望了一眼,拣个偏僻的角落坐下来,老板见他们衣著光鲜,抓起了抹布,亲自上前擦乾净桌子,侍候用餐。

    龙大炮没说话,掏出一锭银子,一锭五两的银子放在桌上。

    老板眼睛一亮,陪笑问:“客倌,来点儿什么?”

    龙大炮尚未开口,崔箫箫抢着说:“头家(老板),这锭银子是赏给你的,我们只要两样东西。”

    哇操!

    龙大炮还真会摆阔啦!

    老板一听说银子给他,笑得更开心。

    妈妈的!一出手就赏这么多,待候好了,那可更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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