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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集 第一章 小镇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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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义在母狗训练营停留了几天,便决定离开,原因是接到柳巳绥送来的消息,知道圣姑已经启程前往豫州。遂也打算绕道往豫州去,看看能不能从她那里得知冷翠的行踪。

    动身之日,绮红率领包括夏莲在内的十八头母狗,与张辰龙等伴著周义出谷。

    经过周义惨无人道的摧残后,夏莲简直是判若两人,不仅变得驯若羔羊,还好像认命地什么也答应,其他的十七头母狗更是不敢抗命。

    “王爷,你什磨时候再来看我们呀?”一行人走到谷口时,绮红知道是分手的时候,依依不舍地问。

    “有空我便会来看你的,还有这十八条母狗。”周义笑道。

    “如果你两个月后再来,我可以保证她们比真正的母狗还要听话……绮红充满信心道。

    “不仅要听话,还要懂得如何传播我重新订定的红莲教教义。”周义正色道。

    “这可要看胡不同了。我是不懂的。”绮红咳道。

    “当然,你只要使这些母狗听话便行了。”周义点头道,相信如无意外,应该不是问题,因为她们已经照著自己的意思,给圣姑写了平安信了。

    “你们敢不听话吗?!”绮红寒声道,语声甫住,众女便汪汪的吠个不停,原来吠声不断,就是“不“的意思。

    “好了,不用吠了。”周义哈哈大笑。止住众的吠叫,道:“夏莲,你过来。”夏莲吠了一声,便一拐一拐地爬到周义马前。

    “屁眼还痛吗?。周义笑问道。”汪。”夏莲垂著头,吠了一声。

    “还想我操你么?”周义问道。……汪。”夏莲又吠了·“为什么?”周义残忍地问道。

    “……夏莲粉脸通红,却没有做声。

    “说话呀,为什么?”周义追问道。

    “母狗……不知道。”仲夏莲惶恐地说。

    “有什么不知道的。”绮红冷哼道:“就是因为王爷仑得你过瘾,是不是?”“是……”夏莲含羞道。

    玄箱起初也以为夏莲吃不了苦,才不敢反抗,然而俊来耳闻目睹,发觉她竟然苦中有乐,虽然经过绮红解释,还是匪夷所思,至此听到她亲口承认,仍然是疑信参半。

    “你要是乖乖地听话,我也会让你快活的。”周义大笑道。

    “汪。”夏莲红著脸吠了。

    周义正要动身上路时,忽地一骑快马疾驰而至,原来是胡不同遣来的使者。报告押解兽戏团前往豫州的官兵昨夜抵达徐州一个叫做十里屯的小镇,胡不同知道周义关心此事,遂遣人前来报告。

    “怎么他们走得这度慢的?”周义讶然道,计算行程,这些官兵早该抵达豫州,不料此刻才来到徐州。

    “听说他们在襄州耽搁了几天。”使者答道。

    “胡闹!”周义恼道:“是什么人领队?他以为是游山玩水吗?”“领队的是京师城卫统领吕刚的儿子吕志杰,带领二百军士,押解六男四女十个囚犯。”使者答道。”是他?!”周义冷哼道:“十里屯是什么地方?这条路我走过几遍,好像没有一个小镇名叫十里屯的。”“十里屯远离官道,在这里东南约五十里,叫做十里屯,是因为距离豫州州界大概十里,从京师前往豫州州府,最便捷的是走官道,甚少人会走那条路。”使者回答道。

    “这个吕志杰真是混账。”周义想了一想,点头道:“你回去告诉胡大人,井他继续留意,要是有什么消息,便尽快报告。”十里屯是一个山区的小镇,做买卖的全是猎户,只打一个小衙门。常驻十个八个差役,负贵收税和维持治安。

    这里虽然民风强悍,人人携刀带剑,但是尚算太平,从来没有像今天那样数百人包围了镇上的小衙门,还有许多人不住从四方八山的蜂拥而来。想不到周义等也混在人群之中。

    获悉押解兽戏团的官兵行踪俊,周义决定取道十里屯前往豫州,谁知探路的卫士发现镇上有异,遂把马匹留在镇外。自己与众卫士换上便服,乔妆猎户,还恩准玄霜披上斗篷,入镇查探。

    随众来到小衙门时,周义己经大概知道出了什么事。

    原来吕志杰昨夜入镇俊,便以小衙门作驿馆,还征用周围的几间房屋供军士住宿,闹得怨声载道。

    援来有人发现押解的囚犯中,有两个本是镇上的居民,家属闻讯前去探望,却给驱赶出来,接著今早还传出那些女犯遭吕志杰强奸的消息,众人更添愤慨,不知是谁发起包围衙门,要求吕志杰作出解释,又给军士打伤了几个,以至一发不可收拾。

    “吕志杰出来答话!”“释放无辜良民……”“狗官滚出来!。”放人l“这时包围衙门的群众愈聚愈多,少说也有一、两千人,虽然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是大多刀剑在身,人人满脸怒容,群情激愤,押解囚犯的军士全在衙门前面布防,还箭上弦,刀出鞘,然而人数相形见拙,要是发生冲突,恐怕是凶多吉少。

    “大家冷静一点1“一个军官站在阶前声嘶力蝎地叫。虽然他也知道众怒难犯,努力克制地说:“吕大人是朝活命官,岂能出来答话。你们应该派出代表,入去谒见大人的。”“要是派人进去,不给你们打死才怪!”“叫他出来!”“他要不出来,我们便打进去!”““别胡来!”军官大喝道:“你们究竟要问些什么?”“我的儿子犯了什么罪,为什么要锁他?”一个老头子大叫道。

    “冤枉呀,你们诬陷良民!”“放人……放人!”“吕志杰强奸良家妇女,理应治罪的!”“不要胡说,哪有这样的事!”军官叱道。

    “放那些女人出来,让她们自己说话。”“放人……放人……治罪……治罪!”群众叫喊的声音仿如山崩地裂。

    “大家别吵,让我进去请示吕大人吧。”军官慌了手脚道。

    “快点叫他出来!”、“掀那狗官出来说话“军官也真应付不了,逃跑似的走进衙门。

    隔了良久,吕志杰仍然是没有出现,群众更是鼓噪,有人拔出兵刃,也有人大叫打进去,衙门周围的官兵亦举刀相向,双方剑拔弩张,形势险峻。

    “吕将军驾到里“也在这时,门内忽然有人大叫,接著一个一身戎装的年轻将军在几个军官的簇拥下,大模大样地踱步而出。

    这个年青将军正是吕刚的儿子吕志杰,板着脸孔,趾高气扬地站在阶前,双眼发出凌厉的目光,环顾阶下愤怒的群众,倒也使叫骂的声音暂时停下来。

    “你们何事要见本将军?”吕志杰厉声道。

    “我的儿子是冤枉的,求你放了他吧!”、“兽戏团全是无辜的,为什么耍关押他们?”、“放人……放人!”“混账,他们是钦犯,图谋不轨……”吕志杰怒喝道,可是还没有说毕,已经给群众的喝骂打断了。

    “有什么证据?”、“吕志杰强奸民女,才是钦犯!”、“拿下狗官吕志杰治罪!”“胡说,我强奸什度民女?”吕志杰怒道。

    “就是兽戏团的女孩子!”、“昨夜是我亲眼看见的!”、“放她们出来对质“、“放人,放人!”“大胆刁民,你们要造反么?”吕志杰急怒攻心地叫道。

    “反了便反了,这是官逼民反!”、“对呀……官逼民反!”、“杀了这个狗官,“你们不要命吗?本将军已经调动豫州和徐州的两路兵马包围这里,识相的便自行散去,我还可以既往不咎,否则便要你们玉石俱焚。”目志杰大叫道。

    “左右是死,我们就先杀了这个狗官!。”来人,给我拿下前边这几个刁民……哎哟!”吕志杰人喝通,可是喝声未住,人从里突然有人掷出一块石头。正中他的额角。顿时血流如注。

    众军看见主将受伤,齐声大喊。赶忙移到昌志杰身前护卫,只足众寡悬殊,却也不敢动手。

    “大家扔死这个狗官里“岂料人丛中又有人掷出石头。还有人随声附和,更有许多人拔出随身兵刃。

    “放箭……杀光了他们!”吕志杰负痛大叫道。

    周义虽然知道事态危急,要不设法制止,民变即生,可是自己纵是冒险出头,也没有把握控制乱局。放是咬紧牙关。不发一言,轻拍著玄霜拉著自己臂弯的玉手,示意她不要妄动。

    千钧一发之际。镇外忽地传来急骤的马蹄声,接著十数骑人马疾驰而至。马上人还大叫住手。

    “府尊来了!”有人大叫道,来人正是徐州州牧胡不同,与他一起的还有十多个差役,原来吕志杰发觉被出梭,便立即派人前往豫州和徐州求援。胡不同闻讯不敢怠慢,立即亲自赶来。

    “大家**……不要打,有事……有事慢慢说里“胡不同上气不接下气地道。

    镇民大多认得胡不同,看见他出现后,便安静了许多,七嘴八舌地数说吕志杰的不是。

    虽然有人来后,但是人数太少,济不得事,吕志杰惊魂未定。头上也是疼痛难忍,不敢多话,唯有退俊两步。让手下给他班伤。

    周义发觉局势稍安,舰空向身旁的卫士发出几个命令俊,白己却与玄霜悄悄往一旁移去。

    众人闹哄哄地说了半天,胡不网才明白事情的始末。不禁大是为难,一来是知道兽戏团是南方的细作,不能随便开释,二来是与吕刚父子同是一殿之臣,不能不留下情面,但是要是不能平息民愤。治下百姓作乱,自己也难逃牵连。

    胡不同苦思无计,才打算好言相劝,著众人自行散去时。忽地有数百骑兵杀气腾腾地冲入镇内,领头的赫然是张辰龙和金寅虎两人。

    原来胡不同接报后,一面召集本州兵马,一面派人飞报绝情谷,自己则先行率领差役赶来。

    张金两人接报后,知道周义亦是前往十里屯,恐防出事,立即调集谷中兵马赴援,他们全是周义的亲兵,身经百战,如臂使指,而且距离十里屯较近。自是一跳即至。

    吕志杰看见又有官兵增援,加上自己的两百兵马,该能击退这些乌合之众,不禁胆气大壮,高声叫道:“胡大人,这些暴民聚众作乱,杀官劫贼,罪无可恕,你我一起动手,拿下这些反贼吧!”尽管知道还有援兵正在途中,胡不同也明白如非得已,可不能以武力镇压。心里踌躇,忍不住向张、金两人发出求救的目光,却发觉一个猎户打扮的汉子正与他们说话。

    “这些狗官全是一丘之貉,怎样也是死,大家和他们拼了吧!”人从中又有人叫道。

    周义发现说话的是一个头戴皮相,身裁瘦削的汉子,刚才几次出言扇动,甚至掷中吕志杰的石头也是从他那个方向而来,看来此人存心闹事,大不简单,再暗里观察,虽然看不到他的脸孔,但是身形有点眼熟,又记不起那里见过。

    群众本来怒气未息,看见又有官兵杀到,更是火上加油,人人磨拳擦常。齐声叫骂,看来是豁出去了。

    胡不同不禁又惊又气,惊的是众怒难犯,要是打起来,且别说自己的安危成疑,就是能够镇压成功,恐怕也要获罪,气的是吕志杰生事在先,还如此揽和。实在可恨。

    这时张辰龙与那个猎户已经说话完毕,随即策马走到胡不同身畔,低户说了儿句话。胡不同听罢,心里大定,高声道:“大家别吵,本官一定会给你们一个公道的。”“什么公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吕将军,有人告你强奸民女,可有此事吗?”胡不同没有理会群众的叫骂,大声问道。

    “胡不同,这是什么话?”吕志杰惊怒交杂道。

    “本官是此地的父母官。自然有责任替百姓问个明白的。”胡不同沉声道:“你究竟有没有?”“答话!”这时张辰龙等带来的兵马竟然齐声喝问,加上群众此起彼落的叫骂,仿如地动山摇,声势甚是骇人。

    “没有,我当然没有I“吕志杰冷了一截,色厉内茬地叫,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变成了犯人。

    “带兽戏团的犯人,本官要问个明白。”胡不同继续说。

    “带犯人!”众人又在张辰龙的领头下,高声叱喝道。

    押解犯人的军士为胡不同和众人的声势所慑,也发现吕志杰好似斗败了的公鸡,没有出言阻止,更不敢多事,赶忙带来兽戏团的六男四女。

    这些男女人人披枷带锁,男的脚上还锁上脚缭,神色委顿,看来是吃了许多苦头。

    “你们几个女犯人听清楚了,我是本州州牧胡不同,来此途中,吕志杰可有……可有侵犯你们吗?”胡不同问道。

    “你们不要害怕,老实告诉胡大人吧1“说话的又是那个神秘汉子,声音却是清脆动听。

    周义看见了,此人像自己一样,大热天时也反高了衣领,分明用作遮掩本来脸目。可是从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和高挑的鼻梁,认得此人竟然是绿衣·女冷翠。

    “他……他强奸了我!”、“还有我……”、“我也是!”、“我们全给他污辱了!”四女竟然众口一辞道。

    “胡说八道,是你们自愿的!”吕志杰冲口而出通。

    “吕志杰,你是不打自招了。无论她们是不是自愿,你身为负责押解的朝廷命官,却与女犯有染,已是有罪了!”胡不同冷笑通。”你!”吕志杰不禁无辞以对,却也俊询笑及。

    “识相的便束手就缚,待我奏禀皇上,再作处置!”胡不同咄咄逼人道。”你敢?!”吕志杰急怒攻心。愤然拔出佩剑。”大胆吕志杰,事到如今。你还敢拒捕吗?”张辰龙大喝道。身后众军也同声呼应。

    “此事罪在吕志杰一人,与他人无关的,待本官拿下他后,诸位还要押送囚犯前往豫州,执行皇命的。”看见吕志杰左右的将官进退两难,不知如何是好,胡不同朗声道。

    “各位兄弟,我们杀出去,回去后再和这个狗官算帐里“吕志杰挥剑大叫道。

    “公子,不要冲动,我们慢慢和他评理。”一个将官拦阻道,谁不知道此时此地怎能杀出重围。

    也在这时,入镇的另一道路也传来人马的声音,接著又有数百骑蜂涌而至,领军的竟然是豫王周智,还有圣姑在后。

    “王爷,你来得正好,请你给末将主持公道!”看见周智终放赶到,吕志杰松了一口气道。

    “出了什么事?”周智没有下马,好整以暇地问道。

    “胡不同造反!”吕志杰大叫道。

    “胡说……”尽管知道周义在暗里撑腰,可是造反一事非同小可,胡不同急叫道:“王爷,别听他胡说……”“你们一个一个的说,争先恐后,成何体统!”周智脸色一沉,冷冷地说:“我在镇外还有五千精兵,谁敢造反?”“王爷,胡不同纵容暴民生事,包围我们押送兽戏团众犯人前往豫州的兵马。”吕志杰加油添醋地说:“还与犯人串通,诬陷末将强奸民女,图谋不执。”“王爷,事情不是这样的。”吕志杰说毕梭。胡不同定一定神,说:“有人控告吕志杰强奸这几个女犯人,因而激起民愤,刚才他也认了曾与她们奸宿……”“是呀,他认了!”、“拿下吕志杰这个狗官!”众百姓群情汹涌地叫。

    周智发觉形势有点失控,胆颤心惊地叫:“擂鼓!”三通鼓响后,便有许多兵马从周智的来路冲进来,虽然大多是步兵,而且军容不整,却也人多势众,接著另一头道路又有兵丁陆陆续续地先后出现。原来徐州的州兵终于赶到。

    众百姓蓦地看见这许多兵马,不禁锐气全消,吵闹的声浪才逐渐减弱下来。

    “吕志杰,你可有奸宿女犯?”周智悬了一口气,转头问道。

    “没有,我碰也没有碰她们。末将是冤枉的。”吕志杰反口道。

    。”他说谎!”、“他是亲口承认的。”、“我们才是冤枉的!”群众怒气又生,许多人愤然叫道。

    “大家别吵!”看见自己的兵马已至,胡不同心里才踏实了一点,举手止住众人叫骂道:“王爷自会秉公处理的。”目睹怒气冲冲的百姓在胡不同的安抚下安抚下来,周智暗念此人颇具威望,不可小觑,也不相信吕志杰的说话,点头道:“没错,本王一定命乘公处理的。”“王爷,这个狗官纵容这些刁民炕泼一气,图谋作乱,诬陷末将,罪不容诛,应该要把他撤职查办的。”吕志杰不识相地反咬一口道。

    “糊涂,你自身难保,还要多管闲事么?”周智愤然道,接著听到圣姑低声说了几句话,于是说:“本王就在这里接收这些犯人,算你完成公务,至于你曾否奸宿女犯,却要随本王返回豫州受审。”“王爷,末将是冤枉的!”吕志杰著急地叫。

    “胡大人,你能否拨冗带同几个愿意作证的百姓,随同本王回去听审吗?”周智和颜悦色道。

    “王爷,此事在本州发生,本该由下官审理的,但是王爷既然有话,下官自当遵命。”胡不同久历官场,老谋深算,不知周智是何用心,岂敢随他回去,眼珠一转,道:“至于听审,下官还要留下来收拾残局,也要搜集证人证据。另旨奏禀皇上,恐怕分身不暇,王爷素来公正严明,相信一定能找到真相,给百姓一个公道的。”“既然胡大人公务缠身,本王也不勉强了。”周智点头道:“人来,带同吕志杰和兽戏团众人回返豫州。

    “王爷。我的儿子是冤枉的,求你放了他吧。”那个儿子是犯人之一的老头子哀求道。

    “是呀,为什么不放人?”其他的百姓又再起哄道。

    “大家少安毋燥,听我一言。”周智高声说:“兽戏团在京师惹事生非,才遭查禁,皇上宽大为怀,没有严惩,只是著本王监管行为,要是能够安份守己。我会放他们回家的。”“对呀,大家放心,王爷不会难为他们的。”胡不同也出言安抚道。

    闹了半天,周智才能率军带同吕志杰和兽戏团等人离开十里屯,一众百姓也慢慢散去,剩下胡不同在小衙门前面抹汗,思索如何善俊。还要奏闻电L,更要提防吕刚父子反咬一口。

    “不同,这件事你处理得很好。”不知什么时候,周义在胡不同身旁出现道。

    “王爷,是你?!”胡不同惊喜交杂道。

    “不用烦心,其他的事张辰龙会助你善后的,我们找个清静的地方详谈吧……”周义好言道。

    两人走进了小衙门,屏退从人,闭门商议。

    “刚才我在人丛中暗里留意,发现有几个人故意扇风点火,已经著人监视他们的行踪,你可以顺藤摸瓜。把他们一一拿下来,宁可杀错,不可放过。”周义森然道。

    “是,属下知道了。”胡不同答道。;“至放吕志杰,无论如何,他也难逃罪责,你不妨在民愤方面大做文章,如此这般,当能使他永不超生,或许还有望攀倒吕刚。”周义指示道。

    “承教了。”胡不同如释重负道:“不过我真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走官道,而绕道来到这里。以致多生事端。”'我也不懂,可能是中了别人的诡计,才会落到如斯田地的。”周义摇头道。

    “什么人的诡计?”胡不同奇道。

    一应该是兽戏团的团长冷翠。”周义沉吟道。

    “冷翠?”胡不同茫然道。

    “刚才她也混在人群里,但是你不用操心,我会对付她的。”周义悻声道。

    两人继续谈了许久,差不多晚饭的时间,张辰龙却带著玄霜进来。

    “你回来了,查到什么?”周义问道,原来周智入镇俊,冷翠当是发现圣姑与他在一起,便不再做声,待他率众离开俊,还尾随而去,玄霜奉命追踪,看她脸露异色。不知出了什么事。

    “她们果然是认识的,圣姑在途中装作解手与冷翠见面。答应营救兽戏团众人,还著她返回安城,听候叔父冷双英的命令。”玄拓回答道。

    “冷双英原来是叔父吗?我还道是她的爹爹。”周义点头进。

    “她们还说起你**……”玄霜继续说。

    “说我什摩?”周义问道。

    “冷翠说你给七煞神咬了一口,应该必死无疑的,可不明白为什么你能够活下去,请求圣姑探问你的解药从何而来,或是设法位查你是否每天黎明时分,便昏睡不醒。”玄霜忧形于色道。

    “为什么黎明时分便会昏睡不醒?',司义怔迸。

    “她说就算吃了解药,还是不能完全消除蛇毒的。被咬的那一刻最是厉害,所以每天那个时间,便会发作了。”玄霜紧张地说:“王爷,你快点找大夫看看吧。”“黎明时分吗?那个时候我还在睡觉,自该昏睡不醒了。”周义沉吟道,暗念自己是在黎明时分给七煞神咬了一口,难道真有余毒未清。

    “不是熟睡不醒,她说的是完全失去知觉。怎样也不会醒来。”玄霜著急地说。

    “是吗?”周义蓦地记起那天晚上窥探圣姑与瞿豪会面俊,自己彻夜不眠,准备密摺,太阳出来时才上床。不可能余毒未清,舒了一口气道:“你今天晚上别睡,看看能不能在黎明时弄醒我吧。”“如果余毒未清怎么办?”玄霜忧心忡忡道。”那时再作打算吧。”周义笑道:“她们还说了什磨?”“没有了,她们好像不大咬弦,匆匆说了几句便分手了。”玄霜摇头道。

    “不会是发现你暗里偷听吧?”周义狐疑道。

    “我离开她们差不多十丈之遥,怎能发现。”玄霜信心十足道。

    “十丈?不是吧,十丈之外,也能听到她们说话么? “张辰龙难以置信道。

    “有人跟踪她们吗?”周义不以为异道,事关玄霜近日功力大进,内功之高,可不是张辰龙所能想像的。

    “柳巳绥会派人分头跟踪的。”玄霜答道。

    “见到他吗?”周义问道,知道柳已绥一定是从宁州尾随圣姑出发。辗转迫踪至此。”没有,只是见到他的手下。”玄霜道。

    周义没有再赴豫州,因为已经不需要,返回宁州途中,曾经动念尾随冷翠渡江暗探,只是念到自己身为统帅,岂能轻易涉险,而且纵然能随她进入安城,亦无法混入敌营,最筱自然要放弃这个不切实际的主意。·回到宁州时,柳巳绥也有探子回报,圣姑等业已抵达豫州,看样子暂时不会回来,冷翠原来也去了,却是独自回到该是兽戏团在豫州的基地大钟山。

    周智没有难为吕志杰,还把他延入府中居住,自然不会审讯,看来是要大事化小,此举本在周义意料之中。也没有放在心上。

    宁州的大小事务尚算顺利,京师的魏子雪也没有特别的消息,周义本来以为可以静静地筹画南征事宜的,谁知裴源在他前往母狗营期间,乘机大事修葺王府,兴建通往百花楼的秘道,弄得一塌糊涂,退得他要另找居停。

    这一天,周义正在办理公务时,汤卯兔突然来报。前些时周义遣派过江与玉树太子暗通消息的细作己经回来覆命,还带来卫士赵成。

    这个赵成也是周义的卫士,虽然不属十二铁卫,但是精明能干,当日陪同周义渡江,后来留在玉树太子那里帮忙的。

    “玉树那里没有出事吧?”周义开口便问道。

    “没有,他很好,知道王爷建府宁州后,欢喜的不得了,不仅是他,人人也欢喜得很,那几个小丫头还想过江与你见面哩。”赵成笑道。

    “渡江可有困难么?”周义问道,宁王战败后,严禁商旅来往,下令锁江,双方人马紧守江岸,要过江可没有以前那么容易。

    “玉带江这么长,可供偷渡的地方多不胜数,还有秘道直通江畔,来往倒也方便。”赵成答道。

    “那座镇江也是多此一举了。”周义沉吟道。”本来是的,但是近日禁绝贸易,却对我方有百利而无一害。”赵成答道。

    “此话何解?'周义不解道。

    “最近对岸十分缺少这些事物,要不是这样,他们击溃宁王时,也许便乘胜追击了。”赵成取出一张清单道。

    “烛粉……食盐……药物,茶叶?不会吧,南方盛产茶叶,怎会缺货?”周义奇道。

    “这些全是玉树太子的功劳……”赵成笑道。

    原来玉树太子和蟠龙余人藏匿的王陵虽然粮食充足,日常用品却不大充裕,玉树又爱吃新鲜蔬果食物,唯有派人入城采购。

    宁王战败俊,玉树闻得宋军有意乘胜渡江,灵机一触,派遗细作入城破坏,烧了一些粮仓和军需用品。宋军未能及时从后方送来补给,被逼要打消追击的计划。

    玉机太子食髓知味,复得故国臣民之助。发现城里什么物品短缺,便或盗或毁,闹得平安两城草木皆兵。

    “那些宋军全是死人吗?怎会任由他的细作出入自如,大肆破坏?”周义不明所以道。

    “王爷有所不知了,原来王陵筑有秘道,可以直达平安两城,城里还有内应,加上玉树太子的神机妙算,他们更是神出鬼没,所以能把敌人玩弄于股掌之上。”赵成佩服地说。

    “他只有那点点人马,怎能如此胡闹,可知道宋元索派了一个叫冷双英的前来对付他们么?”周义顿足道。”知道,所以玉树太子已经停止一切行动,还命我回来报告。”赵成点头道。

    “这个冷双英是什么人?”周义问道。

    “此人是宋元索麾下的四大虎将之一,足智多谋,骁勇善战。宁王渡江进攻平城时,他领来五万精兵增援,最近获委为江防元帅,统领沿江的十万兵马。”赵成答道。

    “江防元帅?”周义怔道。”名是江防,其实宋元索命他全力筹备渡江,还答应半年之内,再添兵十万和三百条战船。”赵成继续说。

    “三百条战船?”周义皱眉道。

    “玉树太子相信他们是在靠近海口的地方建造战船,完成后,便会溯游而上。”赵成说。

    “没错,一定是这样。”周义憬然而悟道,暗念要是在江岸建造,一定瞒不过自己的探子,还要集结兵力守护,实非善法。

    “王爷如果在必经之路设伏,该能叫他们吃不完兜著走的。”赵成笑道。

    “这一趟你可立下大功了。”周义兴奋地说。

    “不是属下,是玉树太子。”赵成由衷地说。

    “对,此子也真了不起……周义点头说,“可惜他们兵微将寡,否则该有一番作为的。”赵成遗憾地说。

    “也不一定……周义灵机一触。问道:“刚才你说王陵有秘道直通平安两城,道路安全吗?”“安全,安全极了,简直就像回到家里一样。”赵成夸张地说:“其中更有秘道直往当日蟠龙国的皇宫,现在成了冷双英的府第和办公地方,玉树太子日夜派人守在下面偷听,没有什么能瞒得过他。”“好,我也该去看看他了。”周义笑道。

    赵成说的没错,要过江也真不难。

    周义和玄霜与六个精通水性的卫士分乘两叶扁舟,在赵成的带领下,半夜偷渡,无惊无险地横渡玉带江,直驶峭壁下边的秘道,叫开门户,再次踏足蟠龙国的王陵。

    时已夜深,周义知道玉树太子和四婢早已就寝,著令不许惊动她们,却像在自己家里似的,与玄霜回到当日的宿处,果然没有别人占用,还收拾得干干净净。

    翌日天还没亮,周义便给玄霜摇醒了,朦胧中他也听到门外有人说话的声音,可不以为异,打了一个呵欠,坐了起来,笑问道:“外边是什么人?”“大哥,可是吵醒了你吗?”门外说话的竟然是玉树太子。

    “没关系,我也该起床了。”周义笑道。

    “王爷,牌子进来侍候你更衣吧。”周义可认不得说话的是四牌里的哪一个。

    “不用了。”周义又打了一个呵欠道。”大哥,你便让她们侍候你吧。”玉树太子著急地说。

    “好吧。”周义懒洋洋地说:“门没拴上,一推便开了。”玄霜近日习惯睡觉不穿衣服,闻言大惊,慌忙下床,也来不及从包袱里取来替换的衣服,手忙脚乱地位起昨夜脱下来的黄金甲,可是多快也没有用。两个美婢已经推开门户,捧著脸水走了进来。尽管进来的是两个女婢,玄霜还是羞得粉脸通红,赶忙背转身子,穿上黄金甲。

    “王爷……两把喜孜孜的声音说。

    “你是思棋,你是思书。”周义笑道。

    “还有我们哩。”又有人进来了。

    “大哥……”一把清脆却带著哑咽的声音最俊说。

    “贤弟,男人大丈夫,流血不流泪,怎么一见面使哭了?”周义轻松地说·玄霜知道玉树太子进来了,更是慌乱,几经艰难,才扣上了胸罩和贞操带的扣子,掩住身上羞人的三点。

    “大哥,你终于来了!”玉树太子喜极而泣道。

    “别哭,别哭!我最怕男人的眼泪的,你哭成这样子,可是要赶我回去吗,“周义笑道。

    “不……人家是太高兴了……”玉树太子哽咽道。

    “玄霜,全是自己人,不用挂上面具了,过来给太子见礼吧。”周义招呼道,希望藉此冲淡玉树太子的离情别绪。

    玄霜穿上裙子后,才含羞转身,看见床前那张古怪的轮椅,上边坐著一个个子不高,满脸泪痕的年轻男子,知道他便是身染残疾的玉树太子,放是腼腆地走了过去,单膝跪下道:“玄霜见过太子。”“你便是大哥的……女奴卫士码?”玉树太子抹去脸上泪痕,目灼灼地说,看来已经知道玄霜的来历了。

    “是。”玄霜不敢仰视道。

    “果然长得很美,起来吧,不用多礼。”玉树太子摆手进。

    玄霜站了起来,正要退往一旁时。没料玉树太子突然低嗯一声,脸露讶色道:“别走,靠近一点,我要看看你的……你的胸罩。”“什么?”玄霜见过不知多少色中饿鬼,想不到此人如此急色,勃然变色道。

    “我要看看你的胸罩!”玉树太子再说了一迫通。”过去吧,看看可不打紧。”周义拉住思棋正在擦脸的玉手说,暗念他如此急色,倘若开口索取玄霜侍寝,也是难以应付。

    玄霜勉为其难地上前一步,暗里作出戒备,提防这个开罪不得的年轻男子会动手动脚。

    “这套衣服是那里来的?”玉树太子竟然真的伸出怪手,往玄霜的胸脯探去。

    “别碰我!”玄霜尖叫一声,往后退去。

    “这套黄金甲是父皇御踢的。”周义皱眉道。

    “过来,让我看清楚。”玉树太子思索著说。

    “不!”玄霜急叫道:“我是王爷的,别人不能碰我的!”“我不是碰你,只是看看。”玉树太子失笑道。

    “没关系,过去让太子看清楚。”周义点头道。

    玄霜知道不过去不行,唯有咬紧牙关,一步一步惊心地走了过去。

    “果然是飞驼……”玉树太子伸手在胸罩上摸索著说:“除了脚罩和下边的……还有什么?”“还有项圈,护肘,护腕,护膝,绑腿等。”周义答道:“还有一个脸具,却是后来加上去的。”“皇上为什度赐下这样的宝物?”玉树太子低嗯一声,问道。

    “她要保护我的安全嘛。”周义笑道。

    “还要侍候你睡觉,是不是?”思棋酸溜溜地说。

    “有了玄霜,便忘记我家公……子了。”思琴讪笑道。

    “当然不是,要是忘记了,我怎会冒险过江。”周义苦笑道。

    “你们不要放肆,大哥耍是忘记了我,怎会初掌宁州,便派人前来报讯,现在又不惜以身犯险……”玉树太子骂道。

    “人家说笑吧。”思琴呶著嘴巴说。

    “我要解手,拿尿壶来吧。”周义盥洗完毕,推被下床道,身上只有一条犊鼻短裤。

    “大哥,我出去给你准备早点……”玉树太子俊脸一红,慌忙拨转轮椅,在思琴思画的帮忙下,出门而去。

    “这里没有尿壶的。”思棋红著脸说。

    “咦。我忘记了。”周义点头道:“你们也出去帮忙吧,我会自己去的……

    “奇怪。这里怎会只有马桶却没有尿壶的?”两女去后,玄霜好奇似的周围查看道,昨夜没有留意,这时才发觉奇怪。

    “这里是玉树的夜宫,除了玉树。其他全是女孩子,更没有招呼别的男人,所以没有多余的尿壶吧。”周义以前亦问过同样的问以。不以为意道。

    “这个玉树太子怪怪的,好像……”玄霜欲言又止道。

    “好像什么?”周义问道。

    “好像^好像是个姑娘。”玄箱说。

    “我可以保证他不是。周义斩钉截铁道。

    “为什么?”玄箱没料周义如此肯定,问道。

    “我摸过他的胸脯,硬梆梆的好像铁板,难道男的女的我也分不清楚吗?”周义大笑道。

    早饭很丰富,玉树太子主仆也是股勤热情,使周义宾至如归,大快朵颐。玄霜冷眼旁观,发觉玉树太子脸如冠玉。唇若涂脂。俊俏有余,却少了几分男子气概,但是如果是女的,便是天香国色,倾国倾城的美人儿,实在怀疑周义是不是看错了。

    倘若玉树太子不是西贝男儿,玄霜可为周义担心,因为看那含情脉脉的眼光,还有言谈举止,简直是对这个义兄一往情深,只差未曾宣之于口而已。不过玄霜也相信周义心里真的没有把玉树太子看作女人,否则以他的好色如命,怎会放过到口的美食,还尴尴尬尬。坐立不安。

    这一顿饭吃得很久,因为玉树太子好像有说不完的话题,从互道别后离情,谈到周礼如何大败,又从如何大闹平安两城。谈到冷双英和宋军的布署,后来还谈到冷翠和圣姑丹薇。

    尽管玄霜听得津津有味,但是起床以后,水米未进,饿著肚子亦不好受,幸好玉树太子细心,著四婢在旁另设筵席。与玄霜一起用膳。

    “贤弟可知道宋军设有国师一职吗?”“知道,自从冷双英驻守平城俊,才听他说过几次,看来此人位高权重,甚得宋元索信赖,你怎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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