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省纪委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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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纪委第三监察室赵副主任一行四人住进了长丰县政府宾馆。王军毕竟还是在职的县委书记，而且举报信上也没有说出什么具体的内容，考虑到政治影响和社会稳定等各方面因素，按省纪委周副书记的部署，调查组只是以检查调研县级廉政建设情况为名，侧面对王军进行调查了解。王军自己当然早已得到信息，并及时和头脑灵光的吕加力通了气。吕加力眼珠子飞快地转了几下说：“市主要领导对你是了解的，是相信你的，省纪委调查组在市里呆了一天一夜，我想市领导应该做了些工作，上面是没有多大问题的，就怕下面某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趁机浑水摸鱼。长丰官场一直就有这么个坏风气，每当上面来人对哪位领导调查了解一下情况时，某些居心叵测的人听风便是雨，以为自己偷偷摸摸寄出的几封匿名信真起了作用、某领导这下真要倒霉了，这时他们往往更加活跃、更加胆大妄为。我的意思是，我马上给县电视台、县广播电台和县报社交待一下，这几天头条头版新闻都要报道你的活动，你每天都要在县电视台出镜露面讲话做报告，表明你还是长丰的主人，在长丰说了就算的人只有你王书记，要给那些唯恐‘长丰不乱’的小人足够的威慑力，使他们不敢乱说乱动。”
王军不停地点头说这办法好，心里暗暗佩服这小子真不愧为“长丰一大儒”是块搞宣传的料。
按照省纪委调查组的意见，长丰县先是召开了一个有调查组全体同志列席参加的县委常委会，省纪委第三监察室赵副主任发言说，我们这次来长丰主要是想了解一下长丰县廉政建设的情况，特别是近阶段全省统一部署的关于开展有效防止“一把手”腐败警示教育活动的情况。紧接着县委书记王军代表长丰县领导班子做了具体汇报。王军就长丰县委认真贯彻落实省委这一重要文件精神召开了多少次动员大会、发了多少文件、制定了多少有效措施、收到多大效果滔滔不绝地汇报了一个多小时。
会后，省调查组又分别找长丰县各常委进行个别谈话。赵副主任首先来到李县长办公室，说，李县长，大家都知道，真正有条件、有机会、有能力搞腐败的是我们领导干部，特别是主要领导干部，对这个问题，省领导已经有了清醒的认识，这也是为什么省委专门发文在全省范围内开展一次有效防止“一把手”腐败警示教育活动的原因。你作为一县之长，应该说也是主要领导，你自己对此有什么认识、对其他“一把手”比如王书记在廉政建设方面有什么看法，希望你本着对组织、对同志高度负责的态度发表一下个人意见。
王军毕竟还是自己的领导，两人也没有太大的个人恩怨，你叫他说什么好？而且，省纪委赵副主任刚才也说了，自己这个一县之长也是主要领导，也是这次警示教育活动的主要“防范”对象，李县长说话就更加谨慎了。李县长沉思了好一会才说，对于我自己，我就不好多说了，希望省领导多向别的同志调查了解。对于王军同志，我们在一起搭班子也快一年时间了，我个人认为王军同志是个原则性强、廉洁自律的书记。在这次反腐倡廉警示教育活动中，我们长丰县各项工作能走到其他兄弟县、市前面，受到省、市有关部门和领导的肯定与表彰，与一个好“班长”的正确领导、以身作则是分不开的，最近王军同志当选全省廉政建设先进典型也充分说明了这一点。李县长说话很慢，生怕讲错一个字，说错一句话。他知道，现在王军还活跃在台上，还是自己的领导，他的活动能量又大，要是自己说了什么不好的话，说不定哪天他就会从某个渠道知道的，那可就后患无穷了啊。再说，刚才省纪委的同志也说了，作为一县之长，自己也是主要领导，要是长丰县廉政建设搞得不好，在上面领导眼里，自己这个“主要领导”又会好到哪儿去？
赵副主任又找到宣传部部长吕加力，说，你作为主管宣传工作的县委常委，掌握的信息多，也谈谈意见吧。吕加力与李县长不一样，心里早也明白省调查组的真实目的，开始不免有些紧张，东扯葫芦西扯瓢，把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翻来覆去乱说一通，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赵副主任就更不明就里了，忙提醒吕加力：“其他的就不要说了，谈谈你们王书记吧，他是一把手，也是我们这次需要重点了解的人。吕加力同志，我们也只是做一个调研，了解一下这次开展有效防止‘一把手’腐败警示教育活动的大体情况，你不要有什么顾虑，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事实求是。”
吕加力故意摇了摇头，说：“哎，王书记这人啦，对你们省领导发的那个文不知有多重视，我们这些搞宣传的可真惨了，真的忙晕了头，天天要报道、要宣传廉政建设方面的文件精神和先进典型。他这个人啊，抓廉政建设比抓经济建设还认真。您是省纪委领导，廉政建设方面的专家，这个道理我一说您就明白，王书记这个‘大头’处处严于律己，下面的‘一把手’哪还敢有半点非分之想？所以这次我们长丰被评为全市廉政建设先进县其他兄弟县、区没有人不心服口服的。”
调查组的同志分别找了五六位县领导谈话，基本上没有听到不同的声音，总觉得有点不甘心，又找县委办公室张主任谈话，说：“你是县委办主任，和县委书记接触多，应该比较了解王军同志，你就说说吧，没关系的，我们只是想随便了解一下，目的是想对我省‘一把手’廉政建设现状大体调研一下，不具体真对某个人。”
老张呢，不管谁做他的县委书记，都是“打球照灯；吹拉弹唱，布置会场；领导讲话，带头鼓掌。”
的优秀县委办主任，只要县委书记还在台上，他哪会说个“不”字？
赵副主任没想到长丰县委常委班子成员几乎个个都对王军赞美有加，总觉得有点儿不太正常，“人无完人，金无足赤”嘛，还想在长丰县呆两天，毕竟他是这个调查组的“头”总觉得要搞点儿真实情况回去，情况搞清楚后到底怎么处理，那就是省纪委头头的事了。调查组有个刚结婚的小伙子看了一眼满房间大包小包的土特产，忍不住建议说：“反正我们如实做了调查，调查纪录本上白纸黑字，被调查者都签了字画了押，‘文责自负’，我们事实求是就行了。咱们出来也有这么多天了，金窝银窝不如自己家的狗窝啊，老呆在这儿有没什么意思？还是收拾收拾快点回家看老婆去吧。”
调查组其他两位成员也忙附和说是啊，程序我们都做到了，我们也没弄虚作假，应该算完成了任务。你看别人给咱弄来的这些老鳖，再呆两天可就要发臭了。人家也够意思了，又不知道我们是来查他什么问题的，对咱还这么客气。现在的一些县委书记没出事时都神气得不得了，一方诸侯，大权在握嘛，像王军这样对我们殷勤恭敬的县委书记还不多呢。赵副主任见大家统一了思想，就不好再坚持了，在长丰县吃了最后一顿丰盛的午餐，带上一大堆烟酒土特产什么的回市里去了。
“省领导辛苦了，咱们下面县、区条件差啊，我在市里帮省领导们找个好点的宾馆好好休息两天，到咱们方平市转转，我们这儿也还有几个值得一看的风景名胜区呢。”
钟书记听说赵副主任回到了市里，忙赶了过来。
“我们出来好几天了，家里还有好多事啊，风景名胜这次就不看了，下次吧。”
赵副主任笑了笑说。
“哎呀，事能做得完？你们刚从乡下赶回来，一路奔波，总得要歇口气吧？不可能现在就走吧？”
钟书记一脸的诚恳。
“今天是走不了了，还要麻烦你们一个晚上。我有个表哥在这儿，既然来了，我想下午去看看他，好几年没见面了。”
赵副主任笑着说。
“啊？你还有个表哥在我这儿？怎么没听你说过呀？在哪？”
钟书记一脸愕然。
“在方平市人民机械厂，我也好几年没和他联系了。”
赵副主任说。
“人民机械厂可是个特困企业啊，应该想办法弄出来呀。”
钟书记忙说。
赵副主任一笑，说：“他都四、五十岁的人了，又没什么文化，一个老工人，还出来干什么啊。”
“这就是你的观念不对了。赵主任，不要说我批评你这个省领导，国有企业的老工人可是咱们国家的一笔宝贵财富啊，我们可不能亏待他们。我也正准备抽时间去人民机械厂看看工人们的，正好，我下午陪你去。”
钟书记严肃地说。
调查组并没有发现王军什么问题，钟书记终于松了口气。但静下来一想，他还是感到心有余悸，忙给王军打了个电话：“我说王军呀，你是怎么搞的啊，老是有人这样告你可不是个事啊，我看你是不是回来算了，先回市委呆段时间再说。”
王军心里十分清楚是怎么回事，可这事就是对钟书记也不好明说，只能一个劲儿地向钟书记保证：“钟书记，我的事我自己清楚，您放心，保证没事，我保证不会给您添麻烦，您就让我在长丰再干段时间吧，在长丰还没干出点名堂来，我没脸回去见您啊，您不是经常批评某些新上任的领导最后都成了‘四图’干部么？第一年宏伟蓝图，第二年糊里糊涂，第三年唯利是图，第四年一塌糊涂。我王军要是也这样，给您丢了这个脸，我就不回去见您。”
钟书记见王军说得这么恳切，心也就软了，叹了口气说：“王军呀，你的事业心还是蛮强的，也有工作能力，可你也要想办法处理好关系呀，你老是这样让我为你担惊受怕的，我也受不了啊。”
“钟书记，让您为我操心了，实在对不起您，以后我一定好好处理关系，不再给您添麻烦。”
王军诚恳地保证道。
“那你就继续在长丰干吧，总之要记住，作为一个县委书记，一县之主，各个方面的关系都要顾及到，否则，你工作做得再好也等于零。”
钟书记无奈地挂断了电话。
省纪委第三监察室赵副主任一行四人住进了长丰县政府宾馆。王军毕竟还是在职的县委书记，而且举报信上也没有说出什么具体的内容，考虑到政治影响和社会稳定等各方面因素，按省纪委周副书记的部署，调查组只是以检查调研县级廉政建设情况为名，侧面对王军进行调查了解。王军自己当然早已得到信息，并及时和头脑灵光的吕加力通了气。吕加力眼珠子飞快地转了几下说：“市主要领导对你是了解的，是相信你的，省纪委调查组在市里呆了一天一夜，我想市领导应该做了些工作，上面是没有多大问题的，就怕下面某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趁机浑水摸鱼。长丰官场一直就有这么个坏风气，每当上面来人对哪位领导调查了解一下情况时，某些居心叵测的人听风便是雨，以为自己偷偷摸摸寄出的几封匿名信真起了作用、某领导这下真要倒霉了，这时他们往往更加活跃、更加胆大妄为。我的意思是，我马上给县电视台、县广播电台和县报社交待一下，这几天头条头版新闻都要报道你的活动，你每天都要在县电视台出镜露面讲话做报告，表明你还是长丰的主人，在长丰说了就算的人只有你王书记，要给那些唯恐‘长丰不乱’的小人足够的威慑力，使他们不敢乱说乱动。”
王军不停地点头说这办法好，心里暗暗佩服这小子真不愧为“长丰一大儒”是块搞宣传的料。
按照省纪委调查组的意见，长丰县先是召开了一个有调查组全体同志列席参加的县委常委会，省纪委第三监察室赵副主任发言说，我们这次来长丰主要是想了解一下长丰县廉政建设的情况，特别是近阶段全省统一部署的关于开展有效防止“一把手”腐败警示教育活动的情况。紧接着县委书记王军代表长丰县领导班子做了具体汇报。王军就长丰县委认真贯彻落实省委这一重要文件精神召开了多少次动员大会、发了多少文件、制定了多少有效措施、收到多大效果滔滔不绝地汇报了一个多小时。
会后，省调查组又分别找长丰县各常委进行个别谈话。赵副主任首先来到李县长办公室，说，李县长，大家都知道，真正有条件、有机会、有能力搞腐败的是我们领导干部，特别是主要领导干部，对这个问题，省领导已经有了清醒的认识，这也是为什么省委专门发文在全省范围内开展一次有效防止“一把手”腐败警示教育活动的原因。你作为一县之长，应该说也是主要领导，你自己对此有什么认识、对其他“一把手”比如王书记在廉政建设方面有什么看法，希望你本着对组织、对同志高度负责的态度发表一下个人意见。
王军毕竟还是自己的领导，两人也没有太大的个人恩怨，你叫他说什么好？而且，省纪委赵副主任刚才也说了，自己这个一县之长也是主要领导，也是这次警示教育活动的主要“防范”对象，李县长说话就更加谨慎了。李县长沉思了好一会才说，对于我自己，我就不好多说了，希望省领导多向别的同志调查了解。对于王军同志，我们在一起搭班子也快一年时间了，我个人认为王军同志是个原则性强、廉洁自律的书记。在这次反腐倡廉警示教育活动中，我们长丰县各项工作能走到其他兄弟县、市前面，受到省、市有关部门和领导的肯定与表彰，与一个好“班长”的正确领导、以身作则是分不开的，最近王军同志当选全省廉政建设先进典型也充分说明了这一点。李县长说话很慢，生怕讲错一个字，说错一句话。他知道，现在王军还活跃在台上，还是自己的领导，他的活动能量又大，要是自己说了什么不好的话，说不定哪天他就会从某个渠道知道的，那可就后患无穷了啊。再说，刚才省纪委的同志也说了，作为一县之长，自己也是主要领导，要是长丰县廉政建设搞得不好，在上面领导眼里，自己这个“主要领导”又会好到哪儿去？
赵副主任又找到宣传部部长吕加力，说，你作为主管宣传工作的县委常委，掌握的信息多，也谈谈意见吧。吕加力与李县长不一样，心里早也明白省调查组的真实目的，开始不免有些紧张，东扯葫芦西扯瓢，把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翻来覆去乱说一通，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赵副主任就更不明就里了，忙提醒吕加力：“其他的就不要说了，谈谈你们王书记吧，他是一把手，也是我们这次需要重点了解的人。吕加力同志，我们也只是做一个调研，了解一下这次开展有效防止‘一把手’腐败警示教育活动的大体情况，你不要有什么顾虑，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事实求是。”
吕加力故意摇了摇头，说：“哎，王书记这人啦，对你们省领导发的那个文不知有多重视，我们这些搞宣传的可真惨了，真的忙晕了头，天天要报道、要宣传廉政建设方面的文件精神和先进典型。他这个人啊，抓廉政建设比抓经济建设还认真。您是省纪委领导，廉政建设方面的专家，这个道理我一说您就明白，王书记这个‘大头’处处严于律己，下面的‘一把手’哪还敢有半点非分之想？所以这次我们长丰被评为全市廉政建设先进县其他兄弟县、区没有人不心服口服的。”
调查组的同志分别找了五六位县领导谈话，基本上没有听到不同的声音，总觉得有点不甘心，又找县委办公室张主任谈话，说：“你是县委办主任，和县委书记接触多，应该比较了解王军同志，你就说说吧，没关系的，我们只是想随便了解一下，目的是想对我省‘一把手’廉政建设现状大体调研一下，不具体真对某个人。”
老张呢，不管谁做他的县委书记，都是“打球照灯；吹拉弹唱，布置会场；领导讲话，带头鼓掌。”
的优秀县委办主任，只要县委书记还在台上，他哪会说个“不”字？
赵副主任没想到长丰县委常委班子成员几乎个个都对王军赞美有加，总觉得有点儿不太正常，“人无完人，金无足赤”嘛，还想在长丰县呆两天，毕竟他是这个调查组的“头”总觉得要搞点儿真实情况回去，情况搞清楚后到底怎么处理，那就是省纪委头头的事了。调查组有个刚结婚的小伙子看了一眼满房间大包小包的土特产，忍不住建议说：“反正我们如实做了调查，调查纪录本上白纸黑字，被调查者都签了字画了押，‘文责自负’，我们事实求是就行了。咱们出来也有这么多天了，金窝银窝不如自己家的狗窝啊，老呆在这儿有没什么意思？还是收拾收拾快点回家看老婆去吧。”
调查组其他两位成员也忙附和说是啊，程序我们都做到了，我们也没弄虚作假，应该算完成了任务。你看别人给咱弄来的这些老鳖，再呆两天可就要发臭了。人家也够意思了，又不知道我们是来查他什么问题的，对咱还这么客气。现在的一些县委书记没出事时都神气得不得了，一方诸侯，大权在握嘛，像王军这样对我们殷勤恭敬的县委书记还不多呢。赵副主任见大家统一了思想，就不好再坚持了，在长丰县吃了最后一顿丰盛的午餐，带上一大堆烟酒土特产什么的回市里去了。
“省领导辛苦了，咱们下面县、区条件差啊，我在市里帮省领导们找个好点的宾馆好好休息两天，到咱们方平市转转，我们这儿也还有几个值得一看的风景名胜区呢。”
钟书记听说赵副主任回到了市里，忙赶了过来。
“我们出来好几天了，家里还有好多事啊，风景名胜这次就不看了，下次吧。”
赵副主任笑了笑说。
“哎呀，事能做得完？你们刚从乡下赶回来，一路奔波，总得要歇口气吧？不可能现在就走吧？”
钟书记一脸的诚恳。
“今天是走不了了，还要麻烦你们一个晚上。我有个表哥在这儿，既然来了，我想下午去看看他，好几年没见面了。”
赵副主任笑着说。
“啊？你还有个表哥在我这儿？怎么没听你说过呀？在哪？”
钟书记一脸愕然。
“在方平市人民机械厂，我也好几年没和他联系了。”
赵副主任说。
“人民机械厂可是个特困企业啊，应该想办法弄出来呀。”
钟书记忙说。
赵副主任一笑，说：“他都四、五十岁的人了，又没什么文化，一个老工人，还出来干什么啊。”
“这就是你的观念不对了。赵主任，不要说我批评你这个省领导，国有企业的老工人可是咱们国家的一笔宝贵财富啊，我们可不能亏待他们。我也正准备抽时间去人民机械厂看看工人们的，正好，我下午陪你去。”
钟书记严肃地说。
调查组并没有发现王军什么问题，钟书记终于松了口气。但静下来一想，他还是感到心有余悸，忙给王军打了个电话：“我说王军呀，你是怎么搞的啊，老是有人这样告你可不是个事啊，我看你是不是回来算了，先回市委呆段时间再说。”
王军心里十分清楚是怎么回事，可这事就是对钟书记也不好明说，只能一个劲儿地向钟书记保证：“钟书记，我的事我自己清楚，您放心，保证没事，我保证不会给您添麻烦，您就让我在长丰再干段时间吧，在长丰还没干出点名堂来，我没脸回去见您啊，您不是经常批评某些新上任的领导最后都成了‘四图’干部么？第一年宏伟蓝图，第二年糊里糊涂，第三年唯利是图，第四年一塌糊涂。我王军要是也这样，给您丢了这个脸，我就不回去见您。”
钟书记见王军说得这么恳切，心也就软了，叹了口气说：“王军呀，你的事业心还是蛮强的，也有工作能力，可你也要想办法处理好关系呀，你老是这样让我为你担惊受怕的，我也受不了啊。”
“钟书记，让您为我操心了，实在对不起您，以后我一定好好处理关系，不再给您添麻烦。”
王军诚恳地保证道。
“那你就继续在长丰干吧，总之要记住，作为一个县委书记，一县之主，各个方面的关系都要顾及到，否则，你工作做得再好也等于零。”
钟书记无奈地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