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包网 > 酿郎 > 第九章波澜

第九章波澜

推荐阅读:风起龙城弃宇宙夜的命名术剑来渡劫之王第九特区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飞剑问道

书包网 www.shubao.la,最快更新酿郎最新章节!

    挪过男人厚重的外袍,容云侧过身,让自己埋在衣袍里调整呼吸。

    袍里净是属于他的味道,教她想躲也没得躲,只能这么被困其中。

    “要不要回房歇去?”环抱住秉在袍子里的纤腰,长孙晋在她耳边轻问,嗓音犹带欢爱过后的余韵,从他嘴里呼出的热气又烫红了她的耳根。

    “不要。”她累死了,要她爬起来走出这道房门,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筋疲力竭唉,纵欲的后果。

    “这儿躺得不舒服。”

    “两个人挤在一块,能怎样?”

    “明儿个叫人去添张大床来。”免得日后又得与她共挤这张小矮榻。

    “帐房里放什么大床?”荒唐的决定教她忍不住转过身骂人。“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躲在这里乱来吗?”

    “有何不可?”他挑了挑眉,笑觑眼前忿忿不平的朱颜。“让所有人都知道咱俩有多恩爱”心痒下,又按捺不住挨前轻啄艳唇。

    “你净会想些不正经的事!”容云蹙眉轻斥,突然瞥见他身上未盖一物,她马上敞开衣袍,将他纳进彼此的暖怀中。

    她体贴的举动让他心一暖。“这样就不挤了。”他露出满足而温煦的笑,长臂缠上她曼丽的同体,享受这份肌肤相贴的温存。

    她没答腔,只觉这样好温暖,在这冬季天里有他帮自己取暖,也好窝心。

    汲取着他的温度,她舒开了纠皱的眉,小脸漾起了笑花。

    “不喜欢那坛菊酿?”他忽然问。

    仰起脸,她一脸茫然。

    “不爱菊酿的话,待会儿我到窖里去取黄酒回来。”轻抚她被吻肿的唇瓣,他眼底是满满的宠溺。

    婚后,他才知道她有睡前饮酒的习惯,他在成亲后第三天,便开始为她准备自己的私酿,但半个月来,瞧她未沾一滴菊酿,他还是取回她惯常喝的黄酒好了。

    她却摇头。“不要去拿了,我不喝的。”

    长孙晋满心疑惑。“你不是很爱喝的吗?”嗜酒如她,怎地突然说不喝了?

    “谁说我爱喝了?我爱喝的是碧螺春。”她更正,有些恼他居然连这点小事都不知道。

    有谁不知她爱茶?枉他认识了她这么多年,甚至成了夫妻还懵然不知。

    他当然晓得她爱喝碧螺春,可是——

    “我瞧你之前都得喝上两杯才肯去睡。”

    她眸色一黯,低垂小脸,习以为常地藏起心事。

    “怎么了?”他皱眉,直觉她有事。“公平点,我说过有事会告知你,你有事也别瞒我。”

    望进他那双充满关爱的眼眸,她在心底挣扎了好一会儿,最后抿抿朱唇,娓娓道来。

    “我根本不爱喝酒,但不喝就不醉,不醉就不能睡,所以我才喝的那年官卫闯来封船,我在半夜里被他们吵醒,随后被押到牢里去,一家人折腾了十天才终于回家。所有人都平安了,我也不那么害怕了,可就从那时开始,我犯了失眠的毛病,夜里总是翻来覆去、无法睡稳”

    倾听她苦涩的经历,他拧紧了剑眉,也揪紧了心,从未想到那件事会给她带来如此深远的伤害和影响。

    “我真的不爱喝酒,喝了三年仍不习惯那股涩味”

    长孙晋动容地将她深拥入怀,于心不忍。

    在旁人眼中,她坚强、能干、泼辣,可谁知道她到底还是个弱女子,也会有无法承受的一面,长期独力担负这些梦魇的她让他不舍,更教他心惜。

    “我真没用,事情都过去了,可我竟然还在害怕。”她苦笑着,有些懊恼地自喃。在他面前暴露了从不现于人前的懦弱,让她倍觉自己的无能。

    “说什么傻话?”他锁着眉头,双臂箍紧了她的身子。“有我在,有什么好怕的?”他不认为自己保护不了她,在他的眷顾下,他不想她心里藏着这般担惊受怕的情绪。

    带着愠意的质问教她一怔,她瞬间忆起了他曾说过的话——

    没什么好怕的,管他是天大的事,就算容爷不在你身旁,还有我扛着。

    回想他那天不顾一切地把自己护在身后,冒着被她牵连的危险,那般坚决地把她留在“麟盛行”每当忆起这段往事,她就觉得心里暖烘烘的。

    “我不怕啊。”容云张开柔荑回搂他,勾着他的脖子,看他黑眸闪烁的不悦,她抑制不了唇上的甜笑。“我不是都不喝了吗?有你陪我睡觉,就算不喝也能睡得着真奇怪。”这些日子有他相伴,她都忘了酒的味道了。

    “奇怪吗?”她的柔声软语引得他嘴角上扬,解开紧蹙的眉宇,他以下巴磨蹭她的发,沈笑浅吟。“应当如此的。”

    “嗯?”他说什么?她听不清楚。

    “云儿。”略微拉开身前柔媚的人儿,长孙晋正视她澄澈的瞳心,低柔道:“应当如此的,我是你的夫君,会为你担扛起所有事,你再也不必恐惧。”这生,他是抛弃所有也要保她平安无恙。

    恍若被他击中了内心最柔软之处,她望进他眼底,心,像初春的融雪般化了开来,一池春水荡出波澜,浓浓情意涨满了心湖

    “你得说到做到才好”窥得她眸中羞涩的甜蜜,他露出温暖的笑。“这是当然的。”他笃定道,再次许下的诺言,足以让她卸下心中多年来的重担。

    她羞赧地笑了,像个初识情爱的姊儿,首次为情郎芳心怦动,惹得粉颊濡染片片红晕,灵眸似星,流盼如水,煞是清艳动人。

    将她的娇柔和妩媚尽收眼帘,他身心撼动,禁不住又再低头亲热,继续缠绵。

    她甜笑着回吻他,与他耳鬓厮磨。

    这回,他们谁都舍不得放手了。

    开春,新岁将临。

    大年节,长孙夫妇回“隆容”团年,一家人吃过年饭后,喜姨和容云便回房里去,留下容昊和长孙晋于舱厅里漫谈。

    一如每年的新春时节,她们都会躲在房里缝制新衣,虽然容云出嫁了,但今年也不例外。

    “这颜色染得真好!”容云边缝边道,手上针下的布色教她越瞧越喜爱。

    “是呀,真漂亮。”喜姨也很满意,这是她亲手挑的,眼光可真好哪!

    “嗯,阿晋会喜欢的。”她记得他喜爱这种淡淡的天蓝色,给他造件袍子他会喜欢吧?

    飞针走线间,喜姨忽然抬首,若有所思地看着认真缝衣的容云。

    “啊,我都忘了要告诉喜姨,阿晋说十五那天带我去游杭州呢,你知道吗?原来杭州才是他的故乡!他爹娘和老哥都在杭州出生的,只是后来他们一家三口移居到这里,他才在这里出生!”她兴奋地把丈夫的计划及其故里全盘道出。

    “把臂同游杭州呀?”喜姨笑了,难怪都不理客货了。“小俩口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恩爱了?”她打趣。

    容云脸一红。“谁跟他恩爱了?只是没去过杭州,而且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这才跟他去玩的。”

    又睁眼说瞎话了,其实她很期待这趟杭州之行,并非因为她没去过,而是十五那天正是上元佳节,他说那是他们夫妻俩的第一个元宵,想过得特别点、有意思点,还说到时候会给她惊喜,唉啊,真是越想越期待了!

    闲着也是闲着?这是什么破谎言?她有哪天不是忙得不可开交的?

    喜姨窃笑,这孩子呀,就是性子倔,刀子嘴又豆腐心。

    “对着喜姨还耍倔?”她笑叹。“云儿,那是要和自己过一辈子的人,能和睦恩爱是件好事,你们都得好好相处下去。”

    容云低头继续缝制衣服,扬起了唇角,脸上满是幸福的笑意。

    她相信,她和他一定能好好走过这一生。

    在他许下承诺的那天,她才惊觉原来不管是婚前或婚后,他一直护庇着自己,即使危机当前,他也挺身而出,为她挡下所有伤害。

    也许她需要的,就是这样一个归宿,她只想要一份踏实的安全,一个能为她遮风挡雨、让她高枕无虞的依靠,她知道,也相信他能给她这一切。

    “看来这下子真被楚楚给料中了,冤家成亲家。”喜姨拿长孙楚从前说过的话来取笑她。

    “什么冤家亲家的,你别听楚楚瞎说八道的。”

    “可不是?”喜姨笑着摇首。“冤家的时候,成天臭男人、死男人地骂着,亲家的时候,镇日阿晋、阿晋叫个不停,你这孩子还真嘴硬。”

    自个儿的心思全被喜姨窥个一清二楚,容云脸上又泛起了红潮。

    “喜姨,别老谈我的事,谈谈你的吧!”她赶紧转移话头。

    “我?我没什么好谈的。”

    “你和爹爹这么多年了,应当有很多事啊。”或许她能从中学习一些夫妻相处之道。

    喜姨笑眯了眼。“谈我,倒不如谈小姐。”

    “娘?”容云眨眨眼,对一出生就去世的亲娘没印象,只知亲娘跟喜姨是主仆关系,别的一概不知。

    “好啊。”她点点头,了解一下亲娘的事也好。

    放下针线,喜姨开始道出她家小姐和容昊的故事。

    那年,杨雪昙十五岁,她李喜儿十八岁,一同自无锡跟随太老爷来到镇江游览名胜,那天当她们走到岸边市集,竟然和太老爷失散了,慌乱中,雪昙不知怎地被人撞了一把,掉进江里,她慌极了,不知所措时,有个男人纵身一跳,下水救起了雪昙。

    那个男人,就是容昊。

    像是命中注定了般,雪昙爱上他,他成了她的良人。

    雪昙为他远从无锡嫁到镇江来,也为他竭力适应从未有过的水上生活,夫妻俩度过了五载甜蜜时光,最后生下了云儿便撒手尘寰。

    “英雄救美喔”容云听得格外陶醉,想不到爹娘有此动人往事。

    思绪醺染间,她突地想起了自己,小脸又垮下。

    唉,为什么别人能有此美丽的开端,反观她和长孙晋

    罢罢罢,不提也罢!

    “他们感情好吗?”容云又问。

    “好,当然好,你爹很疼爱小姐的。”

    “感情好,干么又娶那么多姨儿进门”她有些不以为然地闷声道。

    喜姨只得苦笑。“你不了解你爹,他多情,但心肠软,不忍苦了那些姑娘,这才把她们娶进门。”年轻时的容昊英俊潇洒,迷倒不少名花,本就一身风流债。“别怀疑你爹对你娘的感情,他们的确是很好的。”她郑重道,不想她误解父亲。

    “那你呢?你和爹爹好吗?”这问题,是好奇,也是关心。

    喜姨一怔,笑了笑道:“好,但这种好跟小姐的不同,他最爱的还是小姐。”

    “你不吃醋?”听喜姨平淡的口气,容云难忍疑问,不懂她怎么和一个存有贰心的丈夫共度一生。

    她光是想像自己的丈夫另娶妾室便难受极了,谁不想独占心中所爱?

    喜姨又是一怔。

    吃醋?她有资格吗?她能拿什么跟小姐争?

    “没有人可以取代小姐在他心里的位置,我也无所谓吃不吃醋了。”她挤出一缕笑意,早该知道,这都是命。

    和小姐一同爱上了他,然后跟随她陪嫁过来,看尽他俩的浓情密意,也咽下自己的满心苦水。到头来,又像早早注定了般,顺理成章做了他的妾,守着小姐的遗孤,也继续守在他身后。一晃眼,二十多年过去了,到了今天,她仍是怅然。

    “这种事有无所谓的吗?”容云不解。“以前那些姨儿们在我们家道中落后全跑了,但喜姨你没有这样啊!你没跑掉,一直留在爹爹身边,他怎么可以不爱你多些?”说到后来,她竟有点怒气冲冲。

    在她心目中,喜姨的地位与亲娘无异,她当然得替喜姨抱不平了。

    “欸。”没料到容云的反应如此激烈,喜姨显得有些不自在。“话不能这么说,毕竟小姐那么早就去了,你爹想她惦她也是应当的。”

    容云词穷,忽然觉得能像亲娘那样百年之后仍被丈夫怜惜至此,似乎也不枉此生了,只是,苦了喜姨。

    房内静默了片晌,房外便响起敲门声,喜姨连忙上前开门,便见容昊和长孙晋伫立在外。

    容云抬眼一望,见是长孙晋,急忙把手上未完成的袍子往床里扔。

    不能被他知道!十五那天,他会给她惊喜,那她也得回件小礼才是。

    “快亥时了,再不动身就要错过了。”长孙晋走上前,微笑着提醒她。

    “金山寺”有除夕撞钟迎新年的传统,寺院钟声绵延千年,一直是僧侣及信徒们祈祷祝福的向往之地,他们自是不可错过今夜的撞钟仪式。

    啊,她差点忘了待会儿的金山之行!

    “喔。”她马上站起来,自然而然地伸手让他牵着,离开时,她不忘回首问爹爹和喜姨。“你们要去吗?咱们一道儿走吧!”

    “好——”

    猛地扯住容昊的衣袖,喜姨抢道:“不了,你们先去,咱俩还有事忙。”还是识趣点好,他们老人家就别碍着小俩口甜蜜了。

    “好吧。”容云掉头离开,可不到一刻,她又跑回喜姨跟前,小声道:“床里那件袍是我的,别弄丢了啊!我明儿个就回来拿走!”

    瞧她紧张兮兮的,喜姨忍俊不禁,马上颔首答应。

    她松了口气,又匆匆折返长孙晋跟前。

    “跟喜姨说了什么?”长孙晋执起她的手。

    “没什么呀”

    “你又准备干什么坏事了?”他捏捏她的脸颊,勾唇。

    “唉呀,我和喜姨能干啥坏事?你放开啦!”她命令的语气听来更像娇嗔。

    “不说不放!”大掌应声往下移,他搔弄她最脆弱的地方。

    啊,脖子好痒!

    容云立时狂笑出来,用力推开他,她逃命似地向前奔。

    “敢跑?”他瞬间便逮住了她。

    “哇呀!哪有这样的?跑得这么快”

    打情骂俏的笑闹声远去了,房里,喜姨笑睇容昊。“云儿是嫁对郎了。”

    嘴角泛出欣慰的笑意,听见女儿那爽朗的笑声,容昊晓得当日的决定没有丝毫差错。

    等候喜姨叠好新衣,容昊为她取来披风,待她收拾好了,举手为她披上。“外头冷,别着凉了。”

    他的体贴滋暖了她眼底的笑意,无言地牵起他的大掌,她凝望眼前人,与他并肩走出舱房。

    正月十四。

    对萧荣交代过帐目后,容云匆匆奔出帐房,忙着为明儿个的杭州之行打点包裹。

    “你就是晋少爷的夫人?”

    陌生的女声自后方拉住她疾走的步伐,她回头望向与小厮一同走来的艳丽女子,她秀美的眉目透出疑惑。

    “二夫人,这位姑娘想见二爷。”小厮在旁为主子解说。

    “二爷尚未归来,请小姐进大厅候着吧!”她释出礼貌的微笑,请小厮备茶后,便领着那名女子走向大厅。

    “没想到晋少爷才回到老家,就马上娶妻立室了,奴家未及前来道贺,真是失礼了。”

    缓步间,女子娇笑着,侃侃而谈起来。

    “小姐言重了。”容云浅笑回应,当两人抵达大厅,她扬手道:“请进。”

    “夫人有礼。”她的礼让教女子笑弯了唇。

    才敛裙坐下,下人即奉上香茗,她们持杯轻呷,各怀心思。

    “听小姐口音不大似本地人?”放下瓷杯,容云探问对方来历,嗓调温婉。

    “奴家是燕京人。”女子绽出娇媚不已的迷人笑靥。“约莫一个月前,奴家才给晋少爷捎了封信,但迟迟未见回覆,奴家一时心焦,便在半个月前启程,如此贸然来访,若有打扰,还请二夫人见谅。”

    燕京人?原来那封信不是大伯子捎来的。

    “这一路辛苦小姐了。”压下满腹猜疑,容云脸上仍挂着笑,轻柔问:“请问小姐芳名?”

    “奴家姓水,单名一个嫣字。”

    有那么瞬间,容云的呼吸似乎梗住了,心也随之冻结。

    只要是长孙晋说出的话语,所有该记或不该记的,她都记得牢牢的即便,只是他提过一回的名字。

    尽管容云掩饰得好,水嫣还是瞧出她掠过异样的眼神。洞悉人心、见貌辨色素来是她最大的能耐。

    “夫人知道奴家?”

    “二爷曾提及小姐芳名。”望向忽然笑得羞涩的水嫣,容云抿唇,勉力保持笑容。

    长孙晋提她干么?难不成把燕王的事都告知他夫人了?

    掩起心头迸发的愠怒,水嫣柔柔一笑,娇美的朱唇却吐出尖锐的字句。“那么,奴家大胆一问,那封信,晋少爷究竟是收到了不?奴家与他相识三载,深知他非失信之人,绝不可能不给奴家回信的。”

    言下之意,就是她这个做妻子的不满丈夫与别的女子以书寄情,暗中没收了她的信不成?她凭什么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姿态?

    “你的信,是我亲手自驿人手中取来的,也是我亲自交给二爷的,回信之事,你待会儿大可亲自问他个明白。”容云冷冷地道,敛下羽睫,素手执起了茶杯,杯中溢满了碧螺春的甘香,她却尝得索然无味。

    她该冷静面对,但实在受不了水嫣那嚣张气焰。

    真嫩的姑娘,这么禁不得激?

    三言两语就撕破了她脸皮上的礼面,也探得了她对燕王将要叛乱之事毫不知情,水嫣放下心头大石,又露出愉快的笑颜。“有收到便好,奴家与晋少爷分隔千里,可不希望因为任何人的差错而坏了我跟他的好事。”

    她跟他的好事?

    容云脸色一僵,脑子瞬间空茫。

    “不瞒夫人,晋少爷曾对奴家许过承诺,所谓一诺千金,今后不论发生何事”她顿了顿,凝望座上神色越发呆滞的女主人,她勾唇,恳切地道:“还望夫人能予玉成之意。”

    坦然的话语与请求,如针刺进她猝不及防的心扉,断了她想装聋作哑的念头。

    即使不语,她也该落落大方地颔首示意,可她连这点小动作都办不到,只能一迳心悸着

    须臾,她恍惚看见自己的夫君从远方踱来,混沌的心神才逐渐清明。

    “你怎么来了?”盯着厅里那张笑得不怀好意的艳容,长孙晋眉头紧拧,眼尖地瞥到霍然离开的妻子,他连忙出手拉住她。“上哪儿去?”

    “该换你来款待你的客人了。”容云面无表情地拂开他的掌。

    踏出门槛的那一刻,才知自己的胸口有多苦闷。

    她闭了闭目,想缓和眼眶浮起的酸涩,却苦苦地、苦苦地

    无力如愿。

本站推荐:天下第九剑来夜的命名术斗战狂潮快穿女配:深吻男神100次次元论坛女总裁的贴身兵王灵武帝尊疯批王爷我罩了战破苍穹

酿郎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书包网只为原作者季巧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季巧并收藏酿郎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