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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 亮晶晶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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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说说谢三知那个邪教组织是怎么回事?”鲁原突然插嘴,吓了蓝妮宝贝一跳,蓝妮宝贝歪着头看了鲁原一眼,笑了,“你别突然发声好不好,吓了我一跳。”蓝妮宝贝是何等人物,虽然她在私人生活方面非常严谨,长期从事服务性工作,阅人无数,交际公关更是高手,人打面前过是什么已经一目了然。鲁原虽然说同样是阅人无数,可是情况不同,对于杀手他熟悉,对于像蓝妮宝贝这样的女孩,他有种天然的畏惧,并不是怕蓝妮,而是,他想泡她,觉得她高不可及,她和著名舞蹈家振华的持久战恋情,让鲁原觉得自卑。

    “呵呵,失礼了。我是粗人。”鲁原有有几分羞涩。

    蓝妮挺直腰杆,严肃起来:“老谢是个巫师,神神叨叨,迷惑了很多人,他的活动我没有参加过,听我母亲说起过,就像以前练气功的那样,一活动都是挺狂热的。”

    鲁原点头,这些情况,他之前也都知道,或者说知道的不比蓝妮少,可是话从蓝妮的嘴里出来,立即就不同起来,仿佛真实感更加强烈,“你知道他们有多少人?”鲁原沉吟着问道。

    “不清楚,他们也是不让到外面去说,我妈妈有一次跟我说,每次都是小规模举行活动,也许是级别太低吧,看不到老谢这样的头面人物,就是小规模的活动也是好几百人。”蓝妮的表情沉重起来,“我很自责,这些年以来,我一直瞎忙,没有多少时间陪老母亲,也是她寂寞,开始的时候,她自己找到事情,我还挺高兴,后来辗转知道,她参加的是老谢的巫师组织,很担心,那个人……算了……”蓝妮看了范见一眼,意思很明确,对于谢三知她不好多说,她虽然不喜欢谢三知,可是,必定现在在为谢三知工作,不方便。

    蓝妮的谨慎态度,得到了鲁原的赞许,他点头认可,表示理解。

    范见拍了蓝妮膝盖一下:“蓝妮呀,我是说,如果把你妈妈从谢三知的组织里弄出来,你怎么打算?”

    蓝妮摇头,“不,千万别,这不可能,你们不会了解的,我也不了解,但是,我就明告诉你,没有那么简单,他的势力远比想像的强大,关键是他采用的方法,他会使人失去人性,失去理智,听说,他的教徒不仅仅在白云市。”蓝妮想到刘为的死,身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表情也变了。

    鲁原眼前也没有把握,他这边对谢三知组织的资料不少,可是,却无从实质性的打入进去,也不敢轻易派卧底进去,原因很简单,他那边是会进行洗脑活动的,对于摄魂大法一类的招式,鲁原没有把握,他不想冒这个危险。

    “那你和婵娟说过这个事情没有?”范见知道蓝妮和婵娟是最好的朋友,即使在两家成为敌人之后,范见也没有要求婵娟停止和蓝妮的来往,原因也很简单,范见信任婵娟。

    “好了,这个房间太安静了,感谢你们过来陪我。”蓝妮突然停止了谈话,下了逐客令。

    鲁原愣了一下,意识到蓝妮在说什么,他站起来,高大的身躯逼近蓝妮,让蓝妮感到压力:“呵呵,你忘记了谁是这里的主人。”鲁原的自尊心受到挫伤。

    “好的,我就是想听到这个。”蓝妮笑了,绕身躲过鲁原的压力:“鲁原,帮我个忙好不好?”蓝妮微笑着。

    鲁原看着蓝妮,再次失去了主意,他不知道蓝妮要说什么做什么,“暂时你不能走。我不能放你。”鲁原板起脸。

    “哦?你想留下我吗?”蓝妮开起玩笑来,显然,她说这个不在行,生涩。

    “真的么?”鲁原认真的问。

    “哎呀,算了,你的思维就不能浪漫点么?”蓝妮闭起眼睛,“我需要一些亮晶晶的东西,在房间里,什么都行,一些串灯?玩具?什么都行,我只是感到黑暗,我希望我的生活明亮一点,这里让我太闷了。”蓝妮烦躁了起来。

    范见仔细地听着蓝妮的奇怪要求,心里想她到底需要什么呢?

    鲁原却是丝毫没有戒备的心理,想得也不多,他不相信一个女人在基地的房间里能做什么事情。他认真的想了蓝妮的要求,是在想象不出来如何完成这个亮晶晶的要求。

    “你要换房间。”鲁原说。

    “那我不管,我要光亮,要是有窗户我会高兴很多。”女孩子总是有特权。

    鲁原没有告诉蓝妮,那不可能,也不能为她开一个窗户,可是,他的心脏使劲跳了一下。

    “关键是,现在需要讨论的是,你怎么办?”范见对女人的要求从来不缺少想象力。他最关心的是,蓝妮怎么办。

    “让婵娟来吧?”范见转头和鲁原商量,说着,范见看着蓝妮。

    蓝妮点头。

    对付谢三知的邪教组织,婵娟或许是唯一有办法的。

    在同一栋建筑的另外一个房间里,饭菜已经来了,秋平和斤斤已经坐到病房外间的小客厅,那里虽然简单,狭小了一点,可是对两个女人来说,空间足够。

    斤斤看着秋平坐下来,秋平表现的很独立,这一点立即被斤斤认可,她没有过渡表现出来对病人的特殊照顾。这样,让要强的秋平舒服很多,女人都是注意细节的,在精致的斤斤面前,秋平很在意地暗中观察,斤斤对她有没有不恭敬的想法。通过一系列的观察,她基本满意。只是,对于未来,将要很近的住在一起,经常见面,秋平并没有把握。这是一个新的问题。

    “真讨厌,”秋平的手臂抬不起来,轻轻地站了起来,“今天,我得站着吃饭了,真是不想抱怨,看到病号饭我就心烦。”秋平挑剔的秉性显露出来。

    “秋平姐,等一下。”斤斤说着站起来,快步走回病房,把自己的提包拿了出来,秋平用手扶着桌子沿,不知道斤斤要做什么。

    斤斤打开皮包,从里面拿出来一块蜡烛:“正好有这个。”斤斤抬起头,在房间里寻找蜡烛台,病房里当然不会准备这种东西,斤斤把自己盛饭的碗扣过来,把蜡烛坐在上面,又去提包里拿出打火机点起来,“这下好多了。”斤斤专注地看着火苗:“秋平姐,我们应该祝贺一下。”说着,斤斤虔诚地把双手放在胸前,闭上眼睛祈祷起来,许愿之后,斤斤羞涩地笑:“有点不知道想什么?”斤斤仍旧微笑着,有些羞涩。

    “我给你带来一个礼物,一直不好意思拿出来。”听到斤斤的话,秋平的心里黑了一下,对斤斤印象不错的最直观感觉是,斤斤没有像别的女人那样弄个花篮和一大推吃的东西,弄得很花哨很虚荣,可是,到了现在居然弄出来了礼物,斤斤身上的超凡脱俗立即褪色。

    “哦。”秋平淡淡地说,对于礼物,她的兴致不高。

    斤斤立即敏感的发现秋平的变化,她的神色暗淡了起来,“对不起,饭菜不好么?我去问问医生你可以吃什么?”说着斤斤起身。

    “别动。”秋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有些责怪自己,“凑合几天就好了。出去吃大餐。”秋平尽量表现地正常,努力不去想范见,突然间,她有了一种烦躁,感觉很失真。似乎一切突然间远离了自己。

    “秋平姐,你不舒服?要不要喊医生?”斤斤疾步过来,焦急地问道。说话间,已经赶到身后,扶住了秋平,也许是着急,斤斤踩到了自己的喇叭裤脚,差点绊倒,斤斤对自己毫不在意,轻轻拍着秋平,不知道应该采取什么样的行动。

    秋平闭起眼睛,抑制着,“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感到难过。”秋平睁开眼睛,无力地说:“不是身体,你明白吗?”

    斤斤松下一口气,“对不起。”斤斤说话总是很小声,很轻柔。

    “不怪你。”秋平表示理解。

    斤斤重新回到座位上,盯着蜡烛的火苗,“我喜欢看火苗。”斤斤说了一句,喃喃自语。

    秋平再次烦躁了起来:“都说了不怪你。”她把拿起来的筷子再次放在桌子上。

    听到秋平的话,斤斤的眼波像受惊的小猫一下,躲闪了起来,来时的满腔热情遭到了冷遇,斤斤对自己说:不要紧,不要紧,冷静,已经很好了。想到这里,斤斤鼓起勇气,抬起头,迎着秋平的目光。

    秋平说:“这些年,你应该知道一点我的感受,我经常会非常紧张,敏感,情绪失控,你明白吗?”斤斤当然明白她说的是什么,对于范见在婚姻中的不忠诚,秋平一直耿耿于怀,想起来这个总是有些心酸,“你听说过没有,我喜欢打麻将,赌博。”秋平突然说起自己的嗜好。

    斤斤迷茫的抬起头来,她对打牌不熟悉,很难想象赌博打牌,为什么要赌博打牌。

    “因为孤独。”秋平逐渐平静下来:“致命的孤独,原本,你来的时候,我想过,不和你发牢骚,我想假装范见很爱我的样子,假装我们从来没有过矛盾,可是,我发现,我假装不下去,范见在婚姻中是个不诚实的丈夫,我一直耿耿于怀,因为这些经常怨恨他,你明白吗?我用打麻将、赌博,花天酒地来化解这一切。”秋平彻底放弃了假面具,她不喜欢自己假装。

    秋平一旦打开天窗说亮话,斤斤仍旧感觉不容易适应,她和斤斤处理事情的方法不一样,斤斤一想婉转,秋平的话说得斤斤的心里一阵一阵发紧,发凉,嗓子似乎在冒烟。斤斤对秋平所说的一切非常陌生,只是知道自己无法参与到那种生活中去。

    “不忠诚,”斤斤艰难地说:“不忠诚,包括我。”说着,斤斤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嘴唇。秋平发现斤斤的舌尖非常灵巧,薄而尖,说不上来的感觉,很特别。

    “对。”秋平丝毫不留情,既然已经开始了坦诚,秋平就不再想违背着自己说话了:“我猜测,没有女人不在乎,包括我,还有你。”说着,秋平凌厉的眼神迅速的刺了斤斤一下,秋平看见斤斤的身上很僵硬,只有锁骨动了一下。

    “怎么?我让你很不自在么?”秋平责问道,像在训斥一个比自己低的人。

    “没有,”斤斤仍旧喃喃地说:“我在想,你一定很痛苦,很严重的痛苦。”斤斤眼睛上的那层忧郁渐渐地染了上来,眼睛却越发水灵了起来。

    “你不痛苦吗?”秋平似乎丝毫不留情面,死盯着斤斤。

    斤斤避开秋平的眼神,仍旧看着烛光,好像远离了秋平,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我不确定。”斤斤思索着,“我,我真的不确定。”

    “那你不爱他。”说这话的时候,秋平很难过,这个话题非常敏感,爱与不爱都是不好的结果。

    “不,我想不是那样的。”斤斤稍微提高了声音,苍白的脸上涌上血色。

    “那你到底想做什么?”秋平咄咄逼人。

    “不,”斤斤突然坚定了起来,勇敢的迎着秋平的目光,“不是这样的思路,生活不应该是这样的,为什么错,没有错,我不习惯任何事情总是要责怪一个人,必须有一个人出错,不,没有错的事情,没有错的人,我这样想。”斤斤的理论让秋平豁然开朗,只是有些不适应,长期以来,她早已经适应了凡事又人错的思路,一下子,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没有错,那么自己的痛苦,自己忍受的孤独都不算数了吗?

    “是的,秋平姐,我明白,你委屈,不适应,的确是那样。”斤斤说,“喜欢难受和不难受时间都是一样的,这只是一个选择的问题,之前我也不理解。”斤斤自说自话,对秋平的态度毫不在意。

    斤斤没有迎合秋平,也没有像别的女人那样,对秋平充满敌意,斤斤的不卑不亢让球平放松下来,她认真地想了一下,“对,你说得对,从来没有人告诉我这个。”秋平诚实地说,“好了,我轻松了,真的轻松了。”秋平这句话说的也是真话,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至少现在,秋平感到了轻松,高兴起来。

    斤斤说:“我能看出来,你不轻松。因为独孤不是一天造就的。”

    秋平反唇相讥:“你说的是你自己吧。”

    “是的,说你等于说我自己,不就之前,我才想明白的,开始的时候,我只是想原谅自己,不去逃离这种恼人的关系。”斤斤大胆起来。

    “什么关系?”秋平一向是尖刻的人,有时候控制不住。

    斤斤看了秋平一眼:“三角关系。”斤斤这次给出了非常明确的回答,就像在秋平的心头敲击了重重一锤。

    “你是说,三角关系很有意思?”秋平再度有些生气。

    “我只是说谁也没错,如果我不这样想,也会试图责怪谁,可是,你认为责怪谁合适呢,责怪自己,范见,你,我责怪谁才对呢,好,我责怪了,责怪的后果是什么呢?生气,惩罚,这样的后果又会是什么呢,我只知道,一个人不高兴就会引起三个人的不高兴,对吧?”说到对吧的时候,斤斤再次恢复了极度的柔和。

    秋平叹了一口气:“对呀,可是,你已经想过了离开对吗?”秋平发现替别人考虑问题的时候,心里很软,很舒坦。

    斤斤低下头:“是的。”

    “你做不到?”秋平再次感到心痛。

    “我不知道,事实是……”斤斤为难起来,似乎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斤斤的皮肤细嫩,秋平发现,斤斤叫人疼惜,不忍心起来,“我知道,我知道,你不用回答,我看到事实了,要是我,我就会说范见如何,如何对我说,我引导自己,叫自己相信他欺骗了我,你却在告诉我,不要这样做,这样想,我不如你。”也许秋平身上有太多的毛病,可是,有一点非常珍贵,她不善于撒谎。

    “秋平姐,不是刚才都说好了,出院住到沙漠绿洲去的吗?”斤斤撒娇着转移了话题。

    “是啊,是啊,已经说好了,不更改。”秋平含泪笑了一下,服从了斤斤的建议,“有时候恨不得杀死他。”秋平苦笑着耸了一下肩膀,伤口发紧。

    “你刚才说礼物?看看。”秋平笑了起来。

    “好吧,”斤斤再次站了起来,拿起自己的提包,从里面拿出来一个礼物盒子,包装很精致的礼物盒子,花花绿绿的值包着,上面扎着丝带。

    秋平接过来:“是你画的么?”她看着手工画上去的图案。

    斤斤却紧张地看着秋平手上的东西,没有回答。

    秋平解开丝带,包装纸跟着就自动脱落,不知道包装的时候做了什么手脚,突然间,秋平感到了某种胆寒,似乎盒子里装的是炸弹,她胆怯起来。

    “是什么?”秋平厉声说,声音发紧,耳畔似乎听到了秒表流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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