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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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天就同如往常一样从迪斯可回来的清晨,我为了找男人而和朋友在涉谷的中央街及公园街闲逛。

    “叭叭””

    听到汽车的喇叭声,我们回头一看,看到的是一台敞篷宾士。

    “哇!好帅啊!今天就决定跟他走了。”

    被高级车所吸引,于是就自作主张地决定了今天的对象。但在那一瞬间从车上下来的,是一个看不出年龄、感觉怪里怪气的男人。

    比⒈⒍0公分的我还矮,穿著不合身的灰色双排扣西装,脖子上打著橘色的华丽领带,手上载著亮晶晶的纯金劳力士手表,脚上黑色WINKCHIP的皮鞋擦得发亮。他从粉红色的衬衫中伸出的头像鸟一般死气沉沉的还十分猥琐,脸的正中央突起了如钩子一般的鹰钩鼻。只是这样就够引人侧目了,更何况他还将染成茶色的长发用橡皮筋绑在脑后,穿上西装后更像是支骨瘦如柴的鸟,也可以说感觉上就像“奥兹魔法使”中贪吃的魔法使变装成人不像人的样子。

    他带著很诡异的笑容走了过来。

    “呐,要不要去喝杯茶?”

    “不去!”

    我和朋友很干脆地拒绝了。

    在当时,我们之间流行著“车僮”和“饭僮”这样的话,如果是朋友正在追的就不算。而指那种会开车来接送的男人(车僮)和有一点钱会请吃饭的男人(饭僮),还有会依你的请求送你礼物的男人(贡君)。撇去外表不谈,忠诚又听话,能有这样的男人养是件非常得意的事。

    那个男人虽然开外国车看起来很有钱,但我们还是没有那个勇气和他过夜,可是肚子又饿,没有交通工具,身上也没钱。

    “利用他一下吧!”

    我对朋友使了个眼色,两人便上车和那个男人朝著银座的东急大饭店而去。我们和这个男人在饭店的候客餐厅吃饭,并没有特别聊什么,只是一边听著那男人得意地说他自己的事,并对他津津有味的询问加以回答而已。真的只是吃饭而已。

    在银座的饭店用餐,还有宾士,加上用戴著劳力士的手拿金卡结帐,对16岁的我来说,那是让人非常目眩神迷的行为。年轻又有钱,虽然丑了一点,不过想想还是可以用,于是就问了他的电话号码后回家。

    我们两个人要求他送我们到我们家附近,而就在车子开走之后,我们就一边尽情地嘲笑这个请我们吃饭的男人,一边和要坐车去上班的人们朝反方向往家中走去。身穿华丽的打扮但脸上的却早已脱落的我们,在那些上班族的眼中一定很滑稽吧!

    这就是和石川秀之的相遇。

    石川先生大约30岁左右,职业不明,他本人说他是医生,但真正如何就不知道了。住在世田谷的高级住宅区,一个月房租要四十多万的大公寓。他总是得意地使用肩挂式电话,看起来虽然很俗气,但这却是有钱的象徵。

    我介绍了很多朋友给他认识。他的高级公寓总是像高级公关小姐的候客室一般,有著许多年轻的女孩聚集著,空气里充满著女孩子特有的香气。在我的玩伴中没有一个自己住,彼此的家距离都很远,但是最后一班回家的电车载不走我们这些不良少女。对离家出走的我们来说,石川先生的家,就如同随时都可以进去的高级饭店般地任我们使用。简单的说,这就是我们的聚会场所。

    应该是一个人生活的石川先生,他家的化台以及洗脸台,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很多香水及流行的化品。每个人都可以随时淋寓化以及伸懒腰,于是大家便开始向石川先生撒娇,想要更多的东西。

    “呐、一起去玩吧!”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用熟悉的撒娇声说话。

    “晚上用石川先生的金卡来让我们好好地玩乐吧!”

    也有这样厚脸皮的请求。

    “希望今天可以碰到很棒的男人。”

    我拿起石川先生家的香水喷在脖子上。

    每天过著这样随便的日子,但是,石川先生也不是笨蛋。

    “你们!自己去找房子吧!”

    就在相遇一个月之后,石川先生要我们自己去租房子。可是没有钱又没有工作,而离家出走的女孩更没有保证人。光是考虑如何过完今天就让我们烦恼,更别说是一个人过日子了。他不知道是不是看不过去,还是真的要赶我们离开这间屋子,石川先生借了我一些钱并担任我租屋的保证人。

    虽然很令人高兴,但借来的钱我没办法还。不过石川先生还是对我说∶“那也没有关系。”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们那么好?借给我这么多钱不就等于把钱丢掉一样吗?而且还为离家出走的小女孩当保证人。真是奇怪的家伙。

    内心虽然这么想,但这是个机会。

    “这样,就可以随自己的喜欢带男人回来了。”

    我是真的很高兴,这是16岁的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一个人过日子。

    石川先生帮我租的公寓,是一间在目黑区的套房,用同一色系装潢起来的房间中, 14个榻榻米大的组合地板加上一套卫浴设备,一个月的房租要十三万八千日元。虽然房租很贵,但是当时组合地板及同一色系非常流行,所以尽管是有点过份,但还是想住看看。

    “既然这样的话,就好好地去找个工作吧!”

    我第一次想去找个工作。“要工作罗,加油吧!”心中这么决定著。

    就这样我的“水之花道”(色情之路)就此展开了。

    虽然之前曾在汤岛的卡拉OK工读了⒊个月左右,但是无法相比的是,六本木俱乐部的华丽、耀眼、豪华让我心跳不已。想到可以真的进入接客的行业,我的心既兴奋又喜悦。

    六本木俱乐部的女老板以及姐姐们真的是好人。

    她们都很会化,总是穿著很好看的衣服,闪亮的宝石戴在美美地手上,摆出“这可不是玩具喔!”般地姿态将闪闪亮亮的手表戴上,全身上下都是来自异国的甜美香味,这才真正是女人的模样。和她们比起来,自己真是自残形秽,就好像月亮和鳖。

    “好!加油吧!”

    从小时候开始,我就一直不断地在读伟人传记,例如“海伦.凯勒”、“居礼夫人”和“南丁格尔”。因为双亲总要我读各种传记,想要我变成伟大的人,所以要我向历史上的人物学习,他们一定是这样期待的吧?但是在传记中,值得我崇拜尊敬的女性根本一个都没有。每一个伟人的生活方式就好像是在说谎,不管谁的人生我都不羡慕。

    违背了双亲的期待,我第一个尊敬的人,以“要像她一样”为目标的是那些接客的大姐。他不知道是不是看不过去,还是真的要赶我们离开这间屋子,石川先生借了我一些钱并担任我租屋的保证人。

    虽然很令人高兴,但借来的钱我没办法还。不过石川先生还是对我说∶“那也没有关系。”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们那么好?借给我这么多钱不就等于把钱丢掉一样吗?而且还为离家出走的小女孩当保证人。真是奇怪的家伙。

    内心虽然这么想,但这是个机会。

    “这样,就可以随自己的喜欢带男人回来了。”

    我是真的很高兴,这是16岁的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一个人过日子。

    石川先生帮我租的公寓,是一间在目黑区的套房,用同一色系装潢起来的房间中, 14个榻榻米大的组合地板加上一套卫浴设备,一个月的房租要十三万八千日元。虽然房租很贵,但是当时组合地板及同一色系非常流行,所以尽管是有点过份,但还是想住看看。

    “既然这样的话,就好好地去找个工作吧!”

    我第一次想去找个工作。“要工作罗,加油吧!”心中这么决定著。

    就这样我的“水之花道”(色情之路)就此展开了。

    虽然之前曾在汤岛的卡拉OK工读了⒊个月左右,但是无法相比的是,六本木俱乐部的华丽、耀眼、豪华让我心跳不已。想到可以真的进入接客的行业,我的心既兴奋又喜悦。

    六本木俱乐部的女老板以及姐姐们真的是好人。

    她们都很会化,总是穿著很好看的衣服,闪亮的宝石戴在美美地手上,摆出“这可不是玩具喔!”般地姿态将闪闪亮亮的手表戴上,全身上下都是来自异国的甜美香味,这才真正是女人的模样。和她们比起来,自己真是自残形秽,就好像月亮和鳖。

    “好!加油吧!”

    从小时候开始,我就一直不断地在读伟人传记,例如“海伦.凯勒”、“居礼夫人”和“南丁格尔”。因为双亲总要我读各种传记,想要我变成伟大的人,所以要我向历史上的人物学习,他们一定是这样期待的吧?但是在传记中,值得我崇拜尊敬的女性根本一个都没有。每一个伟人的生活方式就好像是在说谎,不管谁的人生我都不羡慕。

    违背了双亲的期待,我第一个尊敬的人,以“要像她一样”为目标的是那些接客的大姐。我之所以工作是为了去玩,现在却本末倒置了。

    我因为玩乐的黄金时间都被工作所占据而感到痛苦,于是开始不去上班,店里当然也就把我开除了。

    一如我所预测的,我很快就没钱了。

    在我身边有很多是一边在各种地方工作,一边找寻金主,等找到有钱的人包养就立刻把工作辞掉的人。也有的小姐只要碰到可以叫干爹的金主,就进行被称为特攻队的卖春行为秘密劳动。

    可是我绝对不和老头做爱。我才17岁,在我心中有所谓“生理性不做”的原则,我的少女之心还未枯萎。

    但我还是一直烦恼著这也没有、那也没有的问题,所以心里总想早一点找到一个有钱的资助者,不过虽然有这个想法,但却一直无法行动。

    可是,我需要钱。

    愈是变成爱慕虚荣的贫穷女子,就愈想要做更多的打扮。

    也因为这样,所以更需要大把大把的钞票了。可是为了营业额和业绩而一直努力是很痛苦的,又不想和老头睡。虽然想要资助者,可是又不想和他睡,卖春更是不可能。其实在六本木的话,把身体卖掉,一个晚上便宜的话是五万日元,一般的价格是十万日元,在银座则是二十万日元。这些钱都可以轻易地得到,可是我绝对不干。

    虽然想要钱,可是又不肯接受老头子,那之后要怎么办呢?于是我就去找做色情按摩的朋友商谈。

    “这样的话,我介绍你来我们的店好了。不用真的做,又比风月场所轻松多了。即使是色情行业也有很多是很辛苦的,色情按摩就还不错。”

    她的收入是每天将近十万日元。

    “不要看我这样,我也曾是公关小姐!”我心中一边没来由地这样想著,一边问她详细的工作内容。说实在的,此时我也有“真的做也没有关系”的想法。

    “是什么样的服务呢?只要让他射出来就可以了吧?”

    “嗯,射出来就结束了,很简单喔!”

    “那要怎么让他射出来呢?用手吗?”

    “首先,要两个人在一起淋浴,要将客人的那个地方仔细地洗干净,房间大约是⒊个榻榻米的大校然后让客人朝上躺著,再亲他的乳头和肚脐。”

    “然后呢?”

    “最后就是重点啦,就从下面开始舔,然后是睾丸,再来就让客人发出嗯嗯的声音,是不是很可爱呢?”

    “咦?不是用手让他出来,是用嘴巴!?”

    “对啊,客人就是为了这个才来的。”

    原来我以为只有用到手,结果没想到连嘴巴也要用上,我绝对不要。但如果那时只是用手服务的话,现在的我,或许早已变成色情按摩小姐也说不定。

    像“”、“”、“””、“”这样的店,还可以让我以一天体验的形式来打工,而且工作完之后立刻就可以领钱,但是薪水比俱乐部少很多,只有两万元日元左右。但无论如何只要从晚上⒏、⒐点开始工作到半夜⒈、⒉点之间,⒌个小时就可以马上拿到钱,我常常隐藏年龄到这样的店里去打一天的工。

    下了班之后,拿著赚到的钱到六本木去玩,就这样日复一日地过去了。可是玩得太过分而没有去店工作的话,当然就没有收入,而且为了要去玩、为了打扮,每个月又要花很多钱。

    我会将每个月所花的钱记在笔记本。

    ⒈⒐⒐0年一月,一百零九万五千元日元。二月,九十四万八千日元。三月,一百五十五万日元。四月,一百八十万元日元…。

    那一瞬间我怀疑自己的眼睛,对于那么大的金额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

    我口袋里面只剩下一枚五十日元的硬币。

    即使翻遍了屋子,连每一件套装的口袋、每个皮包也都找过,却只发现一枚五十日元的硬币。

    一个月房租要十八万日元,又没有固定职业,每天没有打工的话就没有收入。现在全部的财产只有现在的五十日元,而且过完今天还有明天,这个时候我就会合理地、拼命地努力想明天要怎么过。

    五十日元可以干什么?搭不起公车,也搭不起电车。

    将收藏在箱子里的外国货都收集起来,选出哪些不要。可是旧的东西太便宜了,值钱的不是不想脱手、就是非常想要或重要的东西,真是令人烦恼啊!

    我就将一些从一个经营贸易有钱人手上得到的,而且都还没有用过的波士顿皮包以及钱包,拿到当去典当。

    当是个的不错系统。如果约好⒊个月后还想取回的话,借金的利息就比较低。如果不想要把东西取回的话,还可以典当到相当不错的价钱。因为典当的价钱愈高,利息也就愈高,所以如果一开始东西就不要的话,就要以较高的价钱当给当。这样的话也比较容易和当的叔叔打好关系,因此也变得常常到当去了。

    我只要去一次当,全部的财产就可以从五十元日元变成十万元日元,而从胡子老头那里骗来的外国货,则变成了十万元日元的现金。接下来,就可以拿这十万日元回家,化了之后再回六本木去玩了。

    我大部份去的地方都是六木木的迪斯可,虽然店的营业时间到⒈点就结束了,但是如果露出不想结束的表情的话,他们还是会一样让你免费进去。当然漂亮的小姐们””尤其是熟客和艺人就可以不受时间限制免费进常我因为未成年,所以常被当作小孩子,他们就会以“算了,真拿你没办法~”的样子让我免费进去。在那有免费的酒喝,可以免费跳著舞,回家之前,再和下班的员工们一起去吃一顿免费的食物之后才回去,这样餐费又省下来了。

    接下来,如果继续在街上徘徊的话,就会有男人搭讪。

    “喂,你要去哪里啊?要不要去喝一杯啊?”

    今天想喝酒、今天想唱卡拉OK还是想要跳舞,所有自己想去的店及想做的事,都可以在这个时候向跟我搭讪的人要求。举例来说,如果对跟我搭讪的男人说要去唱卡拉 OK的话,也可以唱免费的歌。

    可是如果想要对我更进一步的话,我就不理那些男人了。拿著人家的钱自由玩乐,即使会让对方生气也无所谓。因为那些人只不过是我一生中一瞬间擦身而过的人,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在狭窄的店内只有一个柜台。

    在柜台里面有好几个年轻的男子伫立著。在这一间一杯乌龙茶也要一千元的怪异店中,被认为是从业员的这些年轻男子,脸上没有表情,也没有进行服务,只是茫然地呆站在那。

    这是新宿二丁目。虽然每一个城镇都有一丁目和二丁目,可是这个新宿二丁目是日本全国二丁目中比较不一样的。

    “自卫队、自卫队~”

    这些进来店看起像自卫队的人,一进来就开始唱著中森明菜的“少女A”,用破破的腔调唱著副歌的部份。虽然我总觉得有些奇怪,但其他的客人并没有觉得好笑的样子。

    大致看了一下这间店,倒也不是很拥挤。有很多客人都是一个人来,看不到很多人在一起喝酒聊天、玩乐的气氛。

    这间店就是俗称的“牛郎店”,是男人卖身的店。他们收费的规矩,短时间的话是⒉个小时八千日元,晚上10点开始之后到隔天早上的长时间是两万日元。所以过了晚上 10点之后还在店中茫然伫立的,就是那一天没有生意、没有客人要的年轻男子。

    之后我就常去这一间店。

    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石川先生的车上。他坐在石川先生的敞篷保时捷的副驾驶座。

    那一天,我在川崎套房公寓的一间寂静的房间中,一边鉴赏著背对我睡著的男人,一边在黑暗中写著信。信的内容是∶“明天再电话连络。”

    对著悄悄地走出房间的我,迎面而来的是石川先生的车。对著买给我许多东西的石川先生所提出的要求,我一直无法拒绝,可能是有就和一个“车僮”交往的想法吧。

    停在国道上四下无人的车,副驾驶座还坐著另一个男人,那就是信一。我们两个人互相轻轻地打了一声招呼之后,车子就往第三京滨开去,而进入东京都内后,想要找一间营业到早上的店。这时两人随便地交谈著,车子就滑进了目黑区 FAMIRACE的停车常虽然因为车内很暗而没有察觉,但坐在眼前的信一乍看之下是一个相当不错的男人。

    “喂!为什么你明明已经在他的房间了,我叫你而你还肯出来?还没做吗?”

    石川先生笑著这样问我。

    “他已经睡著了啊!”

    本来想将话题扯开,可是石川先生硬要将话题拉回来。就不要问我有没有做了嘛~真想从桌子下面踢他一脚。

    这种心情石川先生是不可能了解的。

    “怎么了,说嘛!不可能没做吧?啊!没什么大不了的?还是你让他射在里面了?”

    石川先生变本加厉地说著更下流的事。

    现在在我眼中的只有一个全新的男子。是的,是一瓶还没有开过的美味新酒。

    “虽然做了,但是淋浴出来后,却发现他己经睡了。唉啊,反正,总之就是被上了。”

    为什么就不能聊一些日常性的对话?比起刚才睡觉的那个男人,眼前还没有被染指的这个男人看起来比较好吃。我向信一抛媚眼般地,呵呵地笑给他们看。

    “那是因为和石川先生你们在一起比较快乐啊!”

    隔天,信一就打电话来了。

    在约好要见面之后,我的脑中就完全被他的影像给占据了。至于昨天那个没礼貌的男子,算了,反正都已经这样了,就把他给忘了吧!之所以可以简单地原谅昨天一起睡的男人没有打电话来,是因为有信一的存在。恋爱的突然造访及看似幸福的未来,可以轻易地将游戏人间的过去给消灭。

    说著“我喜欢法国面包”的他,在我的房间内吃早餐的时间并没有多久。我慢慢地冲了个澡、使用护肤乳将肌肤润滑后,再往身上抹上喜欢的香水,最后是为了他而穿上的纯白色睡衣。就在最接近天国的床上,如被驯养的家犬一般地每天坐著等待著,这是我最满足的时刻。

    虽然如此,他还是有不抱我的时候。

    这时,我就会对著枕头发出一连串的自言自语。是他已经厌烦我了吗?还是他有了别的女人?还是无法勃起了呢?想想真是可悲。为什么?什么原因?无法想像十几、二 十岁出头的年轻男人,和女人一起在床上竟然不会有什么感觉。这绝对有问题!

    即使平常会因为男人只想满足他的肉体需求而感到生气,但对方突然不想要时,就会产生一种无法说明的不安及焦燥感。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早知道就不要问他不和我睡觉的原因,那是个令我后悔的烂理由。

    “是寂寞的玻”(淋病气,意思为寂寞的病)“咦…什么?”

    “……”

    刚开始他这样说的时候,我还天真的以为他是得到容易感到孤单的病,可能是像躁郁病那般忧郁的症状,说真的,那应该是一想就知道的事,并不是因为我单纯,而是因为我不懂汉字的关系。没错,他得的是“淋补。我带著身无分文的他到中目黑区的共济病院泌尿科,而那个地方对我们来说是最高级的医院。

    没有保险证的他,诊疗费要两万元。出钱的时候虽然很痛,但想到信一和其他的女人睡觉心更痛,我心中对他的不信任感一下子爆增,接著变成狂烈地嫉妒。到目前为止虽然有察觉到,但是我一直没有询问他的职业,这时却执著地开始想要了解他的全部。

    可是不管我怎么问他都不说,而且我深怕再问下去的话就会失去信一。唯一有线索的,就只有石川先生了,可是石川先生也是什么都不说。不能成为偷窥者,又没有钱请私家侦探,真是痛苦,因为没有什么事比被隐瞒更痛苦的了。即使是个随便的女人,也有无法断绝的思念和心,我觉得我深深地被伤害了。

    “你把我当作随便的女人吗?”

    一再追问的结果,所问出来的就是在新宿二丁目的那家店。

    信一就是在那里工作。

    时常可以在路树和电线杆上看到,贴有“服务生日薪两万元以上”的徵人广告。这些徵人广告可不是一般的徵人广告,而是信一所工作的那家店的广告。只要在金钱方面有困难的男人或是处境非常困难的男人,看到这张“服务生日薪两万元以上”的广告都会想来试试。面试时很重视长相,一旦被采用的话,就会在连要做什么都不知道的状态下,于短短的一两个星期之间,就一直被带著到处去和老板的常客打招呼。然后就好像一般的风月场所一样,还有所谓的研修,那就是从爱抚老板的身体开始。

    石川先生就是在那买男人。原来石川先生是同性恋。

    而信一就是石川先生所买的男人之一。

    我对这些事完全都不知道,原来还以为他是石川先生的朋友,因此才喜欢上这个年轻男子的。然后那个坐在石川先生副驾驶座上完美的信一,原来是在新宿二丁目卖身的男人!!

    “什么?”

    我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惊讶到连悲伤的时间都没有。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我逼问著信一。

    “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说啊!”

    “……”

    “为什么去做这种事呢?为什么对我隐瞒?”

    “……”

    他终于开口了。

    有将他脱下来的内裤放到嘴巴,好像吃著美食般一直咬著内裤的变态;也有在旅馆中休息的两个小时内,一直用嘴巴爱抚他下半身的变态;也有强迫信一自慰给他看的老头。

    “我不想干了…”

    信一在我面前哭泣。

    我那时正对信一著迷。当时他因为欠人家钱,所以无法不继续工作,我想替他偿还这笔钱,至少可以让他辞去这份工作。我也曾是公关小姐,所以每个月对男人花个几十 万日元也不会感到痛。自己的黄金珠宝和外国名牌的皮包,如果可以忍耐不奢侈的话,这些都不算什么。就这样,我开始给他钱,他也就把工作辞掉了。

    这个借款到底是不是真的有就不得而知了。只是他的要求愈来愈变本加厉,好啦~我要那个、我要这个、我想去国外旅游等等,开始要求奢华的生活。即使我知道被利用了,但是因为希望可以将他留在我的身边,所以还是尽可能的满足他的需求。结果他虽然停止了卖肉,但我却开始变成和极为讨厌的老头睡觉以赚取金钱的女人。

    不是中年的啤酒肚、缺乏水分的松弛皮肤,就是油油亮亮的脸和一靠近就一定会闻到的刺鼻发油味。还不只如此,过了40岁之后,身体就会自然地分泌出一种味道,这就是中年老头。

    但即使在这种生理性厌恶的人种面前,我还是张开了我的双腿。

    吹在我耳边的鼻息比年轻男人更强烈,即使我为了避免他们的亲吻而将身体转过去,但他们仍然会像爬虫类一般地将舌头伸到我的耳朵面。“哔喳、哔喳、哔喳。”唾液的声音就在我耳边响著。男人的舌头执拗地在我的耳根及脖子徘徊,让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深深的觉得,与其脸上被舔,还不如下半身被舔来得舒服。接著我的衬衫扣子被解开,男人肥厚的湿手掌伸进来,凹凸不平的手掌在内衣上抚弄著乳头。接著解开胸罩,男人便张开手抓住乳房,用手指开始在乳头加速摩擦。衬衫被脱掉后,就把我压倒在床上,男人的手指隔著内裤抚摸。“矮”差不多要开始装作有感觉的时候了,和中年人的前戏越快结束越好,希望他们早一点插入,早一点射出。这个想法立刻转换成语言∶“拜托、赶快插进来~”男人立刻就把内裤脱掉,将口水涂在我干燥的阴部,然后就硬插了进来。邋遢垂下的肉在压在身上,喘息的声音如同受伤的声音。总之,我就是希望早一点可以结束。

    而我,不知道忍受了多少次和这样的中年老头做爱,每一次都得到大额的收入。

    如往常一般,戴著白手套的司机打开礼车的后门,两人坐著车向赤阪开去。只是今天是众所周知的大企业董事长,从精心设计高格调的一个房间,来到了一个极为漂亮的日本式庭园。在客厅高雅的桌子上,老头很自然似地放著三百万日元的钞票,说了一句“拿去吧!”然后就去淋裕在我的心中,“老头”己经升格为“干爹”了。

    在这之后,两个人的身体理所当然的叠在一起了。跟干爹睡并不觉得讨厌,只希望有一天他可以答应给我房子。干爹只要打开我房间的玄关门,就会有一大笔钱滚进来。干爹在银座喝到12点之后就会来找我,在床上短短⒉小时之后候就拿起手机将司机叫回 来,真是容易。不只如此,干爹还让我感觉到至今所没有感受过的成熟男人味道,让我不知道高潮了几次。

    干爹会使用舌头纯熟地舔著我,同时将他的右手食指和中指差入我已经变热的阴道中,手指头调皮地刺激著,每当这时,我的身体就会有些微的反应。淫荡的声音,连我自己都听得到。“呜呜”我两手紧抓著床单,体内所流出的体液将床单都染湿了。

    “啊,到、到了~”

    我曲著腰将下半身贴到干爹的脸上。渐渐地失去意识。

    “你想要什么?”

    在淫乱之后,干爹让立刻想要的我感到著急。

    “…干爹,我要”

    将手伸到松弛的背上,将腿张得开开地将他的腰部拉过来。

    “想要干爹的那根吗?”

    “拜托…想要…”

    我想要的其实只有钱而已。

    再怎么说老头就只是老头。

    有个身上有著刺青的老头,在我生理期中硬把我压到床上,然后将卫生棉条拔出来,即使有钱可以拿还是会觉得恐怖,完事后我如逃命一般地离开那个地方。

    也有梳著西装油头、戴著金边眼镜、身穿深蓝色西装,看起来像是很认真的老头,却很不在乎地在面射出来。我趁他睡觉时偷看他的皮包,居然只有两万日元。

    也有满身疮疤的老头、一面大笑一面在我的身上涂上香油,然后很高兴地舔著。当他将他的那根硬塞到我的嘴,再将那根拔出来的时候,老头就会把我的脸抓住,将射出的精液用手指在我脸上抹来抹去,然后再用那支手指头插到我喉咙深处。

    ……令我心。

    ……辱、呕吐、呜咽、咆哮。

    我的心哭喊得声嘶力竭。

    “你这个狗屎老头,我要把你的变态行为告诉所有人。”

    “像你这样的家伙最好被杀掉,你给我消失吧!”

    “我要告诉你的亲人及好友你好色的本性!”

    “我要让你的女儿和我有一样的悲惨遭遇!”

    在老头们睡觉之后,我心中满是因屈辱而生的复仇心,可是我并没有下手,因为我从他们那拿到了钱。

    这个时候,我每天都会将感情记录下来,将我心中真正的心情,趁一个人在房间时候记录下来,所记录的都是一些恐怖的、让人感到痛心的内容。虚伪的自己及矛盾的自己,每天过著讨厌的日子,已经变得污秽的自己是不是知道呢?

    1989.11.1谁?有没有男人肯为我掉眼泪呢?

    大家玩完就走了。

    就算爱我,也只有在那个时候。

    真是非常的寂寞哪!

    可以让我觉得,如果是这个人该有多好的男人,到底有没有呢?

    1990.2.8爱情是什么样的东西呢?

    所谓的爱是什么呢?

    因为爱所以才想待在他身边。

    因为爱所以才在一起。

    那个人到底在想什么呢?

    那个人的瞳孔到底是映著谁呢?

    为了喜欢的人我什么都可以做。

    为了喜欢的人我什么都可以给。

    成熟的男人是怎么样的呢?

    成熟的男人到底在想什么呢?

    所谓的男人谁都可以。

    所谓的男人谁都可以在一起。

    因为想被爱所以才原谅。

    因为不想被讨厌所以才原谅。

    只是玩玩的话并不想被爱。

    只是玩玩的话并不想被抱。

    我不想被你玩弄。

    我只想为你而闪亮。

    为什么毫不在乎地让我哭泣呢?

    为什么毫不在乎地笑呢?

    为什么不理睬我呢?

    信一有了其他的女人,己经不在乎我了。

    也因为如此,所以常在寂寞的时候和石川先生一起到二丁目去买男人。

    二丁目的男人也有女人买,用八千日元这样便宜的价钱就有了。因为每个男孩子看起来都很清秀,女人当然也会喜欢。只要第一次付过八千日元之后,即使不再去店里,只要告诉他电话号码就可以私下约会,所以我不算是客人。

    就如同讽刺信一一般,我和一个叫京介的男人睡觉。

    京介是我原来在二丁目买的男人,之后私底下就变成好朋友而开始约会。京介很认份地在二丁目工作,在他的身上感觉不到黑暗及一丝污染,就是这一点令人觉得很舒服,所以我们常在一起玩。

    他的口头禅是∶“没有比这个更好做的工作了!”

    “只要出卖自己的屁眼就可以拿到钱,我之前还和一个肥老头去冲绳二个礼拜,立刻就拿到了二百万日元。你也要加油,把那些胡子老头的钱骗过来。”

    虽然京介是说“加油,把那些胡子老头的钱骗过来。”其实那是在煽动我“做得更多”。如果只要用身体就可以赚到钱的话,就没有赚太多的道理。至于得手的钱,就拿来玩乐好了。

    那时候,我总觉得随便的男人最好就是和随便的女人在一起就好了。两人边聊边用手指算著和几个男人睡过了、和几个女人睡过了、一个晚上可以做几次、怎样做爱、怎样才叫淫乱等等,边笑著决定谁比较厉害。

    每次和京介见面就会和他睡觉。不过他不算是男朋友,只是非常要好、很聊得来罢了。在我觉得随便的人比较棒的那段时间里,京介是这样其中之一个的朋友。

    被所爱的人拥抱的话,大脑会比身体先有感觉。“爱情”这种东西可以让人神经变得敏感,大脑及身体全都被快乐所支配著。

    和京介做爱,比较像在做运动。一边嘻闹著,一边互相脱衣服,像是开玩笑似地接吻,一面问∶“是这里吗?还是这里?”一面互相抚摸著对方的性感带,纯粹只是为了做爱的快乐,对彼此都不会有伤害。

    和信一做爱就不一样了。因为爱他所以心里充满著妒嫉,每次只要他用不同的方式爱抚及亲吻,就会看到其他女人的影子,变得无法和他尽兴地做爱。

    于是我只好和其他的男人上床。和其他的男人上床的话,就不会想起信一的事,也不会想起他有其他女朋友的事。

    其实我不寂寞,我这么想著。

    即便感到寂寞,和京介或是其他偶遇的男人上床就好了。去迪斯可钓也可以,在二 丁目买也可以,随便找一个男人做爱就可以了。

    随便一个男人、随便怎样玩都可以。可是最喜欢的男人在做完爱后转身离去,所剩下的那种寂寞会逼得人发狂。为了弥补这种寂寞,只好随便和一个男人做爱,于是我就会叫男人来家。

    和愈多男人上床愈多次,我心里的空虚愈不受控制地扩大。而为了将它填满,只好再找更多男人寻求更多的肌肤之亲。之所以变得温柔、变得喜欢人,之所以被背叛、被伤害,最后无法再振作,而变得让人讨厌,都是因为心灵害怕伤痛及苦苦思念所建立的围墙。即使逞强地想要重新开始生活,可是每次再度触碰到温柔的心情时又会变得寂寞。即使心情好不容易平复了,只要再度被背叛就会开始这样的变化。

    我一直在这样的情绪里反覆著。

    ⒈⒐⒐0年冬天,我在纽约,我已经18岁。

    对我来说那是最宝贵的体验。

    从甘迪国际机场到纽约州只需经过布鲁克林桥。从这个举世闻名的桥上望向曼哈顿的瞬间,我感动得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

    “太棒了…”远方耸立的大楼不禁令我雀跃。在这个未知的世界里,我完全没有一 点不安的消极想法,心中满是平时绝对不会去想、嘴上也绝对不说的“梦想”及“希望”。我眼中的曼哈顿正逐渐地扩大。

    计程车载著我开入了曼哈顿。我摇下车窗往上看,只能看到在高楼之间的天空,是一道道又狭又远的长方形。将视线再往下移,就可以看到许多美国国旗在风中飘扬著。纽约的喧闹声也同时进入车内,警车鸣笛的声音,无人理睬的汽车喇叭声,连街上行人交谈的声音都不可思议地向我逼近。

    “这个,就是不懂英文的特权吧!”我敞开了心胸,沈迷于纽约街上那所有声音合奏出的音乐之中。

    我沉醉在这些声音的洪流之中。

    “这就是纽约!”

    一直只将奢侈的欲望当成生存基本需求的我,就这么简单地被曼哈顿高耸的大楼、刺激的街车旋律所征服。

    从隔天早上开始,我一面惊讶于自己的体力,一面不可思议地在路上到处走,彷佛完全不需要睡眠。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我第一次在美国体会到这一句话。

    甚至变得有时间和最讨厌的动物说话了。只要我觉得中央公园的松鼠很可爱,就会拿著相机不断地追逐。

    躺在公园的草坪上,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这么心情愉快地看著蔚蓝的天空了,总觉得闭上眼睛也能够看到风。可能是从小就不曾有用过自己的五感吧?不过对现在的我来说,怎样都好。

    “我最喜欢纽约了!”

    “喜欢”不需要理由。那一瞬间我真的这么觉得。

    我在这趟旅途中遇到一个女孩子。

    无论从哪那方面看来,我都算是个警戒心强、很会认人的人。认识的人虽然多,但真要成为朋友则要花很多的时间。所以如果对另一方不是相当有兴趣的话,更是无法再更进一步交往的,但我对于这个“住在纽约的日本人”就很没办法。主动想亲近我的麻理子,在我生命中占有极为特别的地位。

    留在纽约的第三天,有人来敲我的门。

    在治安不好的纽约,拉开链锁毫无防备地打开门也是很危险的。我从门孔中确认访客,看到在纽约留学的DJ正树,想和他见面也是这个旅行的目的之一。我再确认一次之后才慢慢地打开门。

    在正树的后面,有几个不认识的人,其中有一个气质独特的女子。

    “哇,好酷啊!银色的头发!”看起来完全不像日本人的头发和化得很没有生气的。细细的眉毛、眼睛周围则涂上黑色的眼影,脸色则苍白得像是生了什么重玻和电影及电视中,外国人见面总会互抱的动作不同,她迅速地伸出手和我握手。

    “你好。”

    这就是我和麻理子的相遇。

    她大我⒈岁。国中毕业之后就到美国留学,现在正在美国纽约州某大学专攻心理学。问她为什么专攻心理学时,她只说∶“不知道为什么。”。问她为什么留学时,她说∶“为了当翻译。”

    冷酷、锐利、冷淡、令人难以接近。

    那就是麻理子给人的第一印象。

    我因为认识了很多人,所以还会讲一些很客套的话,或者装作很客气的样子。但她即使是在对我笑,我也不会感到轻松,因为她的表情好像完全没有变化。不过她的化真的让人看不出她的表情,总觉得很不喜欢。但是人类好像总是会对和自己完全不同的生物感兴趣。

    那天晚上,我就和他们到最流行的俱乐部。

    纽约俱乐部的前面都会围著红色的绳索限制客人入场,这让我想起80年代的六本木迪斯可舞厅,有一段时期会检查客人的服装及年龄,以限制客人的入常我们去的那一晚是同性恋之夜的活动,也就是男人们的派对。

    只要是带著女性同行、打扮地不够正式或不够炫目的还有年纪太轻的人都不准进去。在日本只要随便说说就可以进去了,但在这还得要提出身份证明,没有证明的人大都进不去。

    我什么都不知道地和她一起排队,从左右传来的话全都是英语,除此之外就只有计程车的喇叭声,而这些声音的巨浪让我昏眩。

    “走吧!”麻理子无视著长长的队伍,简单地就钻过红色的围绳。

    好像也没有人在意的样子,就像是件很平常的事一样。

    “好厉害,她是常客吗!?”

    她凭她的面子就可以不用排队进入俱乐部,这给我很大的冲击。

    连自认玩遍各地的我,都对这里感到服气,因为这里超越东京所有最前卫的店面。首先是和东京武道馆一样大的大厅,在高高的天井上和所有的墙上,都装置了用来播放刺激视觉的CG影片投影机。DJ播放著节奏强烈的音乐,从音响中放出的低音,连心脏都产生强烈的震动。

    我和药品皇后们擦身而过,跳著阿哥哥舞;同性恋们露上半身,将锻链的肉体作为钓饵,跳著求爱的舞蹈。一面互相抚摸著对方的性感带,纯粹只是为了做爱的快乐,对彼此都不会有伤害。

    和信一做爱就不一样了。因为爱他所以心里充满著妒嫉,每次只要他用不同的方式爱抚及亲吻,就会看到其他女人的影子,变得无法和他尽兴地做爱。

    于是我只好和其他的男人上床。和其他的男人上床的话,就不会想起信一的事,也不会想起他有其他女朋友的事。

    其实我不寂寞,我这么想著。

    即便感到寂寞,和京介或是其他偶遇的男人上床就好了。去迪斯可钓也可以,在二 丁目买也可以,随便找一个男人做爱就可以了。

    随便一个男人、随便怎样玩都可以。可是最喜欢的男人在做完爱后转身离去,所剩下的那种寂寞会逼得人发狂。为了弥补这种寂寞,只好随便和一个男人做爱,于是我就会叫男人来家。

    和愈多男人上床愈多次,我心里的空虚愈不受控制地扩大。而为了将它填满,只好再找更多男人寻求更多的肌肤之亲。之所以变得温柔、变得喜欢人,之所以被背叛、被伤害,最后无法再振作,而变得让人讨厌,都是因为心灵害怕伤痛及苦苦思念所建立的围墙。即使逞强地想要重新开始生活,可是每次再度触碰到温柔的心情时又会变得寂寞。即使心情好不容易平复了,只要再度被背叛就会开始这样的变化。

    我一直在这样的情绪里反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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