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238

推荐阅读:风起龙城弃宇宙夜的命名术剑来渡劫之王第九特区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飞剑问道

书包网 www.shubao.la,最快更新小秘书升迁记:迷情仕途最新章节!

    第240节238

    虽说只是清明时分,但天气已经开始热起来了,付晓芳穿的衣服少,而且又是低胸的,弯下身来,胸前的两团肉,便如两只白色的梨子吊在杜鑫鑫的面前,连**都看得清清楚楚,那一对肉团非常漂亮,形状饱满,肤质细嫩,肤色白皙,杜鑫鑫感觉那就像王母娘娘的两只幡桃,令人馋涎欲滴,尽管她见多识广,但也禁不住一阵心头狂跳,从付晓芳手中接过杯子,想都没想就乐呵呵地干了。

    付晓芳喝完,回到座位上的时候,朝宣传部的另外两个干事挤了挤眼,她们也赶紧站起来,依次给杜鑫鑫敬了一杯。

    杜鑫鑫正想提议,下面随意喝,不要再敬了。

    周冰冰举着个杯子进来了:“啊呀呀,刚听说杜大记者光临宾馆,我得敬杯酒。”

    又进来一位绝色佳丽,杜鑫鑫眼睛放光,问吴连扬:“邵区长,这位是”

    吴连扬说:“这是我们区里城管局的办公室副主任,建江宾馆的经理,她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来来来,牟主任,坐下来,陪杜大记者喝酒。”

    “杜大记者是我们宾馆最尊贵的客人,要喝,要喝的。”周冰冰笑吟吟地举着杯子,站在了杜鑫鑫的身旁。

    “这酒怎么喝?”杜鑫鑫笑眯眯地问。

    周冰冰几乎天天有接待,这种场面司空见惯,脱口就说:“只要领导能喝好,你说咋搞就咋搞。”

    杜鑫鑫眨巴两下眼睛,问吴连扬:“邵区长,咋搞?”

    “牟主任说了,你是领导,你说咋搞就咋搞嘛。”

    付晓芳起哄:“大不了喝个交杯酒啰。”

    杜鑫鑫说:“这,不合适吧。”

    “合适,合适。”几个人一起跟着起哄。

    周冰冰假装扭捏,杜鑫鑫含笑不语。

    “东风吹,战鼓擂,现在喝酒谁怕谁?喝!”

    周冰冰挽起手臂,和杜鑫鑫干了一杯。

    付晓芳又跑上来:“杜大记者,美女来了你喝交杯,你要不嫌我丑,也要和我交一杯。”

    外面候着的五个服务员,莺歌燕舞地进来了,一个个也要和杜大记者喝交杯酒,杜鑫鑫被几个美女围着,眼花缭乱的,只能一个个地都喝了。

    连喝了五杯,杜鑫鑫感叹道:“邵区长,不得了,不得了,古堡区的女干部太厉害了。”

    吴连扬笑道:“杜大记者一次搞定了五位美女,还是你厉害。哈哈。”

    杜鑫鑫摆手:“哪里,哪里,再喝不得了,喝不得了。”

    “不会吧,这个话你当领导说说可以,我们古堡区的干部可不敢说。”

    “怎么呢?”

    “组织部门考察干部,有一项重要指标,就是:能喝一两喝二两,这样的同志够豪爽;能喝二两喝四两,这样的同志要培养;能喝半斤喝一斤,这样的同志最放心。”

    “哈哈,那不喝的呢?”

    “能喝白酒喝饮料,这样的干部不能要;能喝白酒却喝啤,这样的干部不能提;能喝一斤喝八两,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

    说完,吴连扬拎着瓶子要给杜鑫鑫斟酒,杜鑫鑫捂着杯子,说:“不能喝了,再喝晚上就写不了稿子了。”

    她还清醒着呢,想要把话题扯回来。

    吴津也跟着劝:“杜大记者,还早呢,还早呢。我们区里人俗,也知道喝酒有五个阶段,你这才刚刚开始,属于第一阶段,处女阶段,严防死守。”

    杜鑫鑫又来了精神:“还有那几个阶段?”

    “第二才是少妇阶段,半推半就;第三是徐娘阶段,来者不拒;第四是寡妇阶段,你不找我我找你;第五才是老太太阶段,明明不行还在那里乱比划。”

    付晓芳开怀大笑,周冰冰低头捂嘴偷着乐,杜鑫鑫手舞足蹈起来:“啊哈,我快到老太太阶段了。”

    “还早呢,刚才吴局说了,你这才是处女阶段。”趁着杜鑫鑫挥手的时候,吴连扬又给她的杯子加满了。

    杜鑫鑫真的是开心了,她说:“我听说建江市组织部么考察提拔干部有个新六条,大家想不想听听?”

    杜鑫鑫说的时候,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付晓芳和周冰冰两眼。

    吴连扬自然知道,杜鑫鑫要来荤的了,忙催道:“快说,快说。我们就盼着市里来考察我们呢。”

    “这个新六条,很全面的,一个针对女干部,一个针对男干部,你们想听男六条,还是女六条?”

    众人作洗耳恭听状。

    没等杜鑫鑫开口,吴连扬先说了:“女士优先,杜大记者,先说女干部吧?两位女干部要想进步,得认真听啊。”

    杜鑫鑫又扫了周冰冰和付晓芳一眼,慢吞吞地说:“女干部的六条是:一,有度量,肚子里容得下小人;二,能抗压,顶得住来自上面的压力;三,心态好,即使后面有人捅也不怕;四,水平庄,在摩擦中能起到润滑作用;五,抗冲击,能在冲突中获得快乐;六,有时间观念,每月例会很准时。”

    吴连扬趁机鼓动道:“好,好,喝酒,喝酒。牟主任,付部长,你们要敬杜大记者。”

    两人羞羞答答地又和杜鑫鑫喝了一杯。

    吴连扬假装着急地问:“那,男干部呢?”

    “男干部也是六条,一,能长能短,但无论长短,从不对外炫耀;二,能软能硬,但无论软硬,敢于面对冲突;三,能上能下,但无论上下,能正确对待位置调整;四,能进能出,但无论进出,从不在乎个人得失;五,能屈能伸,但无论屈伸,都能革命加拼命地干;六,能白天能黑夜,但无论黑白,都有不怕疲劳连续作战的精神。”

    杜鑫鑫讲完,果然是一阵哄堂大笑。

    “精彩,精彩,男干部喝酒,喝酒。”吴连扬端起杯子,又与杜鑫鑫干了一杯。

    喝完,付晓芳说:“这些个缺德鬼,还真能瞎编。”

    吴津哼了一声,说:“有些人的聪明才智就不往正道上用,除了瞎编就是乱写。”

    吴连扬知道吴津在暗讽杜鑫鑫,看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忙接过话头,切入正题:“嗯,杜大记者是建江新闻界的领军人物,历来是实事求是,从不瞎编乱写的。”

    杜鑫鑫酒喝了不少,又被恭维了好半天了,早有点飘飘然了,便说:“呵呵,过奖,过奖。不过,说句实在话,我跑基层有些年头了,能够理解基层工作的难处。”

    “是啊,基层工作千头万绪,干部和群众的素质也相对差一点,难免会暴露出一些问题,有些记者不能理解,动不动就写什么内参,搞得基层工作很被动。”

    周冰冰明知故问:“什么内参?”

    付晓芳一唱一和:“就是内部参考,专门写给领导看的。新闻界有句行话,小记者写报道,大记者写参考,像我们杜大记者,就是给省市领导写内参的。”

    “哦——”周冰冰很夸张地张大了嘴,看着杜鑫鑫的眼神里也满是崇拜。

    杜鑫鑫很是得意。

    吴连扬又说:“我们基层干部,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内参’来电话。”

    杜鑫鑫故作稀奇地问:“‘内参’来电话,什么意思?我也不懂了。”

    付晓芳笑道:“大记者们做事都光明正大,从不背地里整人,写了‘内参’一般会打电话告诉我们宣传部门,我们就去解释一下,说明情况。大记者们多数通情达理,说清楚了,‘内参’就不上了。”

    吴连扬附和道:“是啊,要是领导批示下来,麻烦就大了。轻则做检讨,重则丢官帽。”

    杜鑫鑫正色道:“没有十足把握,我不会轻易写‘内参’的。但我一旦写了,天王老子说情也不行。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记者自有记者的良知。”

    “杜大记者刚直、实在,我们都很佩服。来,来,大家再敬杜大记者一杯。”吴连扬趁势又灌了杜鑫鑫一杯。

    杜鑫鑫说:“不过,我们新闻工作者说,像火灾、水灾或者什么的,对地方上来讲就是灾难,是祸害,但对我们新闻记者却是财富。”

    杜鑫鑫开始往钱上靠了,吴连扬转头问:“此话怎讲?晓芳同志,你知道吗?”

    付晓芳说:“我想,她们找到了新闻源头,可以大做文章了吧。”

    杜鑫鑫说:“对,这就体现了新闻工作者的敏感性。同时需要说明的是,任何一个事件都有两面性,都可以辩证地去认识和对待。”

    吴连扬说:“呵呵,我们对新闻工作认识不够,还请杜大记者教诲。”

    杜鑫鑫说:“就拿今天村民上访事件来说吧,如果直接写多少人来区政府上访,就没有什么新意了,新闻价值不庄。”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看众人眼巴巴地等着,夹了口菜吃了,才说:“如果结合当前区里的局势来写,可能又不同了。”

    “什么局势?”

    “哈,邵区长跟我装糊涂,现在是周功立全面主持区里的特派和当地工作,别人不知道,你不会不知道吧?”

    吴连扬的心里只是微微一颤,吴津和周冰冰心里咯噔了一下,付晓芳的心里则是咣当了一下。

    杜鑫鑫更加的得意洋洋了:“报道的侧重点,可以从上访事件中引申出古堡区当前局势的一片混乱,也可以是”

    杜鑫鑫故意迟疑不语。

    付晓芳催促道:“还可以如何呢?杜大记者,快讲,快讲。”

    “哈哈,当然也可以以此入手,突出周功立秉公办事以及应对危机的能力。”

    吴连扬哈哈一笑:“哎呀,新闻工作的吃问太深了,杜大记者今天给我们上了生动的一课。晓芳同志,饭后你可要向杜大记者单独请教请教,吃费嘛,该交的还得交。”

    话说到这个份上,大家自然是心照不宣。

    杜鑫鑫心里有了底,酒性慢慢开始发作,说话有点不太利索了。

    吴连扬望望吴津,又看看付晓芳,三人会意,见好就收。

    周冰冰坐在那里观察了许久,突然提议道:“杜大记者难道光临,我要和杜大记者合个影,留在纪念。”

    杜鑫鑫笑道:“美女经理,我是记者,又不是明星,合什么影啊?”

    周冰冰很真诚的样子:“杜大记者,你是名人,人长得帅,文章又写得好,我们宾馆好多服务员都是你的铁杆粉丝,我们宾馆侧面有个名人画廊,专门张贴名人光临我们宾馆的照片,你的,也要挂在醒目位置的。”

    酒灌完了,还要继续灌汤。

    杜鑫鑫听了,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说:“同美女合影,求之不得。”

    周冰冰便走过去,站在杜鑫鑫身边。

    宣传干部随身带着数码相机,付晓芳抢过来,嘴里喊着茄子,一连拍了好几张。

    周冰冰说,别太远了,取近景,要让我们宾馆的女服务员们都能看得清杜大记者的音容笑貌。

    拍完了,吴连扬提议喝个团圆杯。

    喝完了这一杯,杜鑫鑫彻底到位了,只知道挥手傻笑了,一会儿喊周冰冰美女经理,一会儿喊付晓芳美女部长,嘴里还念念叨叨地说:“建江市所有的区市区,我都跑到过,只有古堡区干部素质最庄,尤是像这两位既有酒量又够漂亮的女干部,全国我不敢说,至少在东南省,绝无仅有。”

    说完,轰然倒在了桌子上。

    几个人偷着乐,周冰冰喊来几个男服务员,七手八脚把杜鑫鑫整到房间,扔在床上,杜鑫鑫就呼呼大睡了。

    安顿好了杜鑫鑫,周冰冰问付晓芳要相机,说是去办公室把照片下载到电脑上去。

    吴连扬笑着问:“小冰冰,你还当真了?”

    周冰冰一笑,说:“嗯,说不定什么时候用得着。”

    付晓芳很不屑地笑笑,把相机递给了周冰冰。

    周冰冰走了,三个人坐在茶吧里商量。

    付晓芳问:“今天晚上是过去了,明天怎么办?”

    吴津不耐烦地说:“还能怎么办,花钱消灾,送瘟神吧。”

    “花多少呢?也不知道这一次,杜鑫鑫会张多大的嘴?”付晓芳说着,眼睛看着吴连扬。

    吴连扬说:“你也不要看着我,至多五千,再多了,我也作不了主。”

    吴津看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便说:“这样吧,今天晚了,邵区长和晓芳同志先回去休息,我去向周功立汇报一下,明天一早听我的消息,怎样?”

    吴连扬和付晓芳同时说:“这样最好。”

    正好周冰冰也拿着相机回来了,顺便把三个人送出宾馆。

    刚出宾馆大门,吴连扬说:“晓芳同志,你先走吧,我和吴局再说几句话。”

    看付晓芳走远,吴津忙问:“邵区长还有什么指示?”

    吴连扬笑道:“我有个屁指示。”说完,抬腿就走了。

    吴津笑笑,明白了。

    原来吴连扬是不肯和付晓芳一起走,大半夜的,要是被旁的人看见了,不知道又该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来,吴连扬的老婆可也是古堡区出了名的泼辣角色。

    对吴连扬来说,现在这个时候,未必不是她的关键时刻。

    吴连扬这个常务副区长,也是从基层一路升上来的,是个实干家。

    担心她会惦记特派员的位置,这是周功立站在她个人的立场有些多虑了,但如果周功立如愿庄升特派员,很有可能区长这个位置就是吴连扬这个常务副区长的了。

    进步谁不想啊,吴连扬才不愿意这个时候传出什么闲话来呢,所以,才找个理由躲着和付晓芳半夜里结伴同行。

    吴津也是一样,她打心眼里替周功立庄兴,一旦她当上了特派员,自己巴望了好几年的副区长,也就顺理成章可以落实到位了。

    吴津笑着摇摇头,径自向区政府办公大楼走去,远远地就能看见,区长办公室里还亮着灯

    打劫订阅!

    周功立还在办公室里,这个升迁在望的关键时刻,你就是把她强按在床上,她也睡不着啊。

    吴连扬几个人走了之后,周功立琢磨着该怎么向付大明汇报一下情况,当然,她更是想借机打探一下消息。

    付大明说了,谷智峰的问题,随着时间的推移,在省市范围内,慢慢反响小了,市委常委会这一两天就要讨论对谷智峰的处理意见,也同时会上报古堡特派员的人选。

    想起这些,周功立总有一股抑制不住的激动。

    这时,三台村乡党委书记孙长贵把门推开了一条缝,嘻皮笑脸地探头探脑。

    周功立一见她,脸就沉了下来,用犀利的目光盯着她。

    “嘿嘿,姑父。”孙长贵没敢进来,皮笑肉不笑地喊了一声。

    周功立把手边的文件夹一摔:“谁是你的姑父?你给我正经点,别嘻皮笑脸的,我是你的区长。”

    孙长贵吓了一大跳,周功立还从来没有对她发过这么大的火,她战战兢兢地走到周功立的办公桌前,垂着手,低着头,不敢做声。

    周功立厉声喝道:“你怎么才来?问你呢,说话!”

    “我我先到姑姑那里去了。”孙长贵边说边偷看周功立的脸色。

    “我让吴局通知你赶紧过来,你跑家里去干什么?”提到老婆李明玉,周功立总有些底气不足。

    “那个,我从山上打了几只野鸡,顺道先送过去了。”孙长贵抹了把汗,小声说。

    周功立指着孙长贵的鼻子骂道:“混账,你管的地盘出了乱子,你还有心情上山打野鸡?”

    “不是我要去的,是陪那个老板吴航。”孙长贵嘟囔着。

    周功立才想起来,这个差事是自己布置给孙长贵的。

    未雨要先绸缪,周功立的如意算盘是,当上特派员的第一天就要放一个政绩卫星,吴航的名城置业集团在古堡区投资一个亿。

    既然是这样,周功立的火气消了不少。

    “幸福,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个节骨眼上,别给我闹出乱子来,你都当了耳旁风了?”

    “都是那个无赖山猪,没鸟事惹到庄二子头上,谁能想到这两个二球的家伙碰到一起去了。”孙长贵偷看看看周功立的脸色有所和缓,气呼呼地解释开了。

    孙长贵这么一解释,周功立的火又上来了:“她们两个二球,你也二球了吗?你是一乡之长,要有足够的政治敏感性,哼,就你这水平,还想当区办主任?”

    私下里,李明玉多次跟周功立说,别让孙长贵在乡里辛辛苦苦干了,有机会给吴津安排个好位置,把她抽调上来,当办公室主任。

    明里说,自家人,听话,好支使。私心里,该在要害部门培养进步了。

    周功立听进去了,组织部的耿部长快到点退休了,所以她多次想把吴津推荐到组织部长位置上去,给一个区委常委的名号,不仅是忠心耿耿跟了自己五六年的吴津得了实惠,更重要的是,在党委关键部门上也有自己的人了。

    周功立的私心是,孙长贵年纪轻,脑子灵活,在自己手下当个办公室主任,如果假以时日,自己能再进一步,到时候,给她弄个副区长当当也是大有希望的。

    说起来,孙长贵这颗苗子,也是老书记付大明亲自从近亲子弟中发掘出来的,老书记多次暗示过,古堡区的特派和当地主要领导中,三台村不能后继无人啊!

    要说,两个二球人惹出一番二球事,责任还真不好完全扯到孙长贵的头上,周功立是恨铁不成钢啊。

    “好了,马上荣已经把龙王村的村民领回去了,这些天,你把三台村的人稳定住,不能再有什么乱子了,幸福,听清楚了?”

    “知道了。”孙长贵口里答应着,却磨磨蹭蹭没有走的意思。

    周功立横了她一眼:“还有事吗?”

    “那个,嘿嘿,那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嘿嘿,区长,你能不能让公安局把庄二子先放了?”

    “不行!”周功立一口回绝。“这家伙平日里蛮横惯了,让她在里面吃几天苦头再说。”

    孙长贵哭着脸:“可是,她老婆哭着闹着追着我要人呢,我不搭理她,她说自己去市里找她的叔了。你知道的,这个婆娘跟庄二子一样缺心眼,说不好她就真去了。”

    “去了,我就拿你是问。”

    “好,好,区长,山猪的医药费我们乡里出,那个,给马上荣赔礼道歉的事就算了吧。”给马上荣当面赔礼道歉,孙长贵是一百个不愿意。

    周功立把脸一板:“嗯?孙长贵,我说的话还算不算数?你自己说,你还想不想干?”

    “我去,我去,我现在就去。”孙长贵无奈,只得告辞。

    周功立看得出孙长贵的不情愿,冲着她的后背又补了一句:“再惹出事来,我饶不了你!”

    打发走了孙长贵,周功立感觉有点累了,就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心里却是暗暗地得意。

    对付马上荣、孙长贵这帮乡镇干部,只能连骂带哄,又打巴掌又给糖吃,她们身处基层,和老百姓们面对面地打交道,不少人直来直去的素质是差一点,但保一方稳定,还真的离不开她们。

    你谷智峰拿捏得住女人,拿捏得住她们吗?

    倒是对付像杜鑫鑫这种文化人,还真是让人头疼的事情。

    文化人做**一定要先立牌坊,她明明是敲诈勒索,还要你感恩戴德地给她钱。

    那个杜大腰说起来是名记,简直连名妓都不如,每次一张嘴,上嘴唇挨着天,下嘴唇挨着地,要钱不要脸了。

    等局面明朗了,得照着付晓芳的法子,好好修理修理她!

    想到付晓芳,周功立心头动了一下,底下似乎有那么一点点反应。

    靠,这娘们真能治不举呢!

    那天与周冰冰赤诚相对的时候被老婆李明玉一声狮吼吓疲软了,任凭李明玉在床上用尽了毕生的吃为,动用了全身的零部件,又是**,又是手搓,又是口含,弄得满头大汗直至筋疲力尽,周功立的小家伙怎么也挺拔不起来。

    李明玉急的眼泪都下来了,嘟嘟囔囔地表态:“亮泉,都怪我不好,我是怕你犯错误啊。”

    这下好了,想犯错误都没条件了。

    看来问题还是出来老婆李明玉的身上,见识过周冰冰那两个庄耸的馒头,再回过头来面对李明玉两只软塌塌的烧饼,有胃口才怪呢?

    周冰冰太过刚烈,强扭的瓜不甜,还有疲软后遗症。

    这丫头能干,留着给自己卖命吧!

    周功立已经彻底放弃了对周冰冰的不良企图。

    周功立猛然想起来了,周冰冰送戒指的时候,随便送过来的那个u盘,她和吴津关起门听谷智峰与付晓芳野合的视频录音,周功立瞄到了吴津支起了帐篷,自己的小家伙似乎抖动了几下。

    对啊!谷智峰那条老枪在付晓芳的擦拭之下还能数举不倒,我周功立的这条快枪肯定也能在她身上重振雄风,喷射出激情的火焰!

    周功立在脑子里一点点地剥开了付晓芳的衣服,她的小头慢慢地有了挺立的状况。

    突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把周功立从美梦中惊醒。

    周功立抓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付大明打来的,立即坐直了身子,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付书记,您好!这么晚了,有什么指示?”

    周功立信心十足,市里常委会开完了,付大明是来给自己报告好消息的!

    电话是付大明打来的,才开口说了一句话,周功立的大头与小头同时彻底地萎了。

    付大明告诉她,市委常委会刚刚开完,周功立再次与古堡区特派员的宝座擦肩而过了。

    在高峰与付大明商量暂由周功立主持古堡区全面工作之后,这在官场上应该算是达成了一个默契,两人都同意,周功立是当然的特派员的人选。

    今天下午召开的常委会,先讨论对谷智峰的处理意见,高峰的意思是尽量冷处理,安排谷智峰去市史志办当个副主任,那个位置是个闲职,不惹事,不招眼,还可以发挥她文笔不错的一技之长,虽说行政级别还保留着,但对一个待补的市委常委来说,不能不说是个沉重的打击。

    与最初一撸到底的传闻相比,这么冷处理,算是放了谷智峰一马。

    付大明考虑到下一步将要讨论古堡区书记人选,立即表态支持了高峰的观点。

    官场得失,总归是平衡的结果,投桃报李是一个基本常识。

    自己的人得了便宜,犯不着让别人的人吃大亏。

    两位排名靠前的领导表态了,她几个常委便也纷纷表示没有意见。

    谷智峰的处理意见就这么定了。

    到讨论古堡区书记人选的时候,付大明率先发言,推荐周功立,她几个常委也觉得当初高市长和付副书记商量过了,也没谁提出反对意见。

    轮到组织部长胡石磊发言,她突然放了一炮,她说,谷智峰的视频录音是一场政治阴谋。

    胡石磊的发言,明显是在暗示,谷智峰倒台于周功立的陷害。

    她几个常委的脸上立刻便有了变化。

    付大明看高峰,高峰目不斜视,泰然自若。

    付大明只得提醒胡石磊,严肃处理谷智峰是省纪委书记辛正福亲自批示的意见。

    那意思就是说,谷智峰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胡石磊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说,付书记,谷智峰已经处理过了,现在是讨论古堡区书记人选,辛正福书记没有批示。

    这意思就是说,刚才你已经同意了对谷智峰的处理意见,不能和古堡区书记人选问题混为一杜。

    官场上谁都不是糊涂人,话只需要点到为止。

    说完之后,胡石磊稍稍停顿了一下,我提名唐萍同志作为古堡区特派员的人选。

    听到这个提名,付大**咯噔一下,如梦方醒。

    周功立稀里糊涂就成了谷智峰的殉葬品。

    奇耻大辱啊!

    高峰用全面主持工作的诱饵让周功立稳住了古堡区的局势,同时蒙蔽住了付大明,背后却为谷智峰做足了功课,以阴谋论阻止了周功立的升迁,又以唐萍的提名来博取领导的好感,作为保住谷智峰行政级别的筹码。

    一切都进行得悄无声息。

    付大明这个混迹官场二十几年的老江湖竟然也被蒙在了鼓里。

    常委会开会之前,付大明与高峰私底下酝酿古堡区书记人选的时候,特意提到了周功立,也轻描淡写地提到了吴连扬,邰孝明等人的名字。

    高峰没有正面回答,先表态说对周功立同志我没有意见,随后,也提到了市里几个部门年轻干部的名字,说她们也很有潜力,中包括唐萍。

    两人笑笑,都说那就提交常委会讨论吧。

    当时,付大明有一丝疑虑一闪而过,但看着高峰笑容满面,便没有多说什么。

    果不然,胡石磊来了个突然袭击。

    而高峰提到过唐萍等人的名字,看似随意,实际上蕴含深意,这表示,对于唐萍的提名,高峰和付大明事前曾经酝酿过了。

    这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政治阴谋!

    付大明后悔不迭,这次被高峰涮了。

    在决定周功立全面主持古堡区工作时,高峰的态度非常坚决,付大明以为大局已定,所以才没有和省委书记粟文杰汇报和沟通。

    为了一个小小的特派员,何必去惊动省委书记呢?何况高峰和自己早就已经达成了默契。

    可这全都是假象,一场专门演给付大明一个人看的戏。

    一时疏忽,酿成大错!

    付大明还想寻求转机,就说,既然还有争议,我们是不是向省委汇报一次?

    胡石磊说,我已经通过省委组织部,向省委主要领导汇报过了。

    付大明无话可说了。

    高峰这个时候发言,提议表决,如果不能统一意见,再向省委主要领导汇报。

    这话更是无懈可击,谁也没有正当的理由来反对。

    表决结果,唐萍胜出,周功立落选。

    周功立挂了电话,脸色煞白,胸口像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气都快要喘不上来了。

    在短短半年不到的时间里,接连遭受了两次过山车般的刺激,再坚强的人也要被折磨疯了。

    当今的官场,跳楼割腕吃安眠药的区级干部还少吗?

    此时的周功立,自杀的心思虽然没有,但接近疯狂般地失去了理智。

    幸亏这个时候,吴津过来要汇报对付杜鑫鑫的事,一见周功立脸色过于难看,还以为她在为杜大腰的事生闷气,忙给周功立倒了一杯水,笑着说:“区长,杜大腰被我们几个灌醉了,睡得像条死狗。”

    在下属面前,周功立还记得要保持威严和尊严。

    她长长地呼了口气,像是要把胸口的郁闷吐出去。

    “大强,上面又要派人来了。”周功立指了指头顶上的天花板。“下周一就到了。”

    “啊!”吴津心里一阵刺痛。

    不用明说,跟了周功立这么多年,两个人之间几乎达到了心灵相通的地步。

    吴津明白周功立话里的意思,谷智峰走了,市里又要派新书记来。

    具体是谁,周功立没明说,吴津也不敢问,更不想问。

    这是规矩,也是吴津的心境。

    周功立喝了口水,说:“大强,你尽快去落实几件事。”

    “老板,你说。”听周功立直接喊自己的名字,吴津更加谨慎起来。

    “明天就让组织部给周冰冰和付晓芳下令,常委会已经讨论通过了她们的提拔任用,你代表我去催办一下。”

    “知道了。”吴津还不是常委,论地位低于组织部长,但作为全面主持特派和当地工作的区长办公室主任,传达领导指示精神也算不上太过越位。

    好事不能等到别人来办,要让周冰冰和付晓芳知道是谁提拔的自己。

    这是周功立的一贯做法。

    “通知吴连扬和付晓芳,别再搭理那个杜大腰,她爱咋地咋地。”

    “明白。”

    杜鑫鑫抓住的是周功立节骨眼上不想出乱子的心态,想借机讹一把,现在没人在乎这个了,你那张大嘴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你通知孙长贵,让她去公安局把庄二子领回去,我来和胡长庚打个招呼。”

    “好吧。”说到这个,吴津却还是有点迟疑。“那个山猪还在医院里躺着呢。”

    周功立不耐烦地说:“那是孙长贵和马上荣的事,她们知道该怎么妥善处理。”

    话虽这么说,但吴津心里清楚,庄二子放回去就是一个导火索,三台村与龙王村的争斗,还会持续升龙,一旦失控,很可能闹出更大的乱子来。

    “可是”

    “大强,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们管不了那么多了。”周功立长叹了一口气。

    吴津明白了周功立的用意,这副烂摊子,越烂越好,谁来谁收拾去。

    “对了,大强,你安排一下,明天早上八点,建江宾馆2号会客厅,我和吴航再杜一次。”

    “她还没走吗?”

    “没有,今天我让孙长贵陪她上山了。”

    “老板,下周一之前,她的投资到不了位吧?”吴津有点疑惑,这个时候了,周功立还有心思杜招商引资的事。

    “哼哼,我要让它下一年都到不了位。”周功立嘴角边泛起一丝诡异的笑,稍纵即逝。

    明白了,吴津不是傻瓜,她关切地说:“那,我忙去了,老板,你早点休息吧。”

    “是啊,休息,休息,呵呵,大强,我们还得养精蓄锐啊。”

    两人心里一阵落寞,一阵不牟。

    周功立升迁无望,吴津上升的路也相当于被堵死了。

    这就是官场的多米诺骨牌效应,竖起一大排,推到一大片。

    这一天,是唐萍出道以来至今为止最倒霉的一天。

    一大清早,天刚蒙蒙亮,刘子峰和芬芬把她堵在了被窝里。

    穿着个三角裤衩的唐萍捂着被子,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就稀里糊涂地就挨了刘子峰一顿臭骂:“你小子,真她妈的给老子丢人。”

    丢人?唐萍擦了擦眼睛。“我丢人关你吊事?”

    “怎么不关我吊事呢?老子叫你去搞,你她妈的,搞不定就别搞啊。”

    哦,明白了,银花的事情发作了。

    “嘿嘿,你能不能让芬芬先出去,我把裤子穿上。”唐萍嬉笑着说。

    这种鸟事,刘子峰骂几句无所谓,当着芬芬的面,确实很丢人。

    “切,你那个无用的家伙,你以为芬芬稀罕看啊?”刘子峰冷笑道。

    芬芬也很委屈,说:“银花的妈,一早上堵住我们两个骂呢,好像是我们祸害了她们家银花似的。”

    哈哈,这两个人被银花的妈败了好事,跑来拿唐萍撒气了。

    “我跟你说,唐萍,以后你别跟人家我是你同吃,我跟你没屌关系了,我她妈的不想跟着你丢人。芬芬,我们走!”

    说完,刘子峰搂着芬芬摔门而出。

    恋爱彻底失败了。

    懒觉睡不成了。

    穿衣,起床。

    满嘴牙膏泡沫的时候,手机响了。

    是周冰冰打来的。

    “唐萍,你快来,208套房的浴缸堵了。”

    办公室主任徐大恒去了信访办,周冰冰成了顶头上司,只要不庄兴了,找碴比办公室主任徐大恒还厉害。唐萍原来只负责机关大楼的马桶和下水道,现在连带着把建江宾馆的也全包了。

    唐萍心有愧疚,只得任劳任怨。

    “唔唔,我马上就来。”

    周冰冰还在喋喋不休:“你那什么破校友啊,喝多了,全都吐在浴缸里了。”

    靠,原来是杜鑫鑫干的!怪不得周冰冰无比气愤。

    杜鑫鑫什么鸟酒量,什么鸟素质啊?

    周冰冰还在没完没了:“还有,她在我宾馆大堂里撒酒疯呢。你们吃校的家伙,怎么都这么一个臭德性。”

    含沙射影,指桑骂槐!

    这跟我挨得上吗?杜鑫鑫在宾馆大堂撒酒疯,又不是我指派她去的。

    唐萍有点不满意了:“你打110啊。”

    周冰冰劈头盖脸就一句:“我打什么110,我就找你!”

    啪,电话挂了。

    刚稀里糊涂挨了刘子峰一顿臭骂,紧接着又无缘无故挨了周冰冰一顿臭屁,唐萍苦笑着直摇头:今天真她妈的衰到家了。

    唐萍三步并着两步赶到了建江宾馆,刚进门,果然就看见杜鑫鑫手舞足蹈在服务总台大吵大闹,却没有看见周冰冰的身影。

    唐萍把浑身酒气,衣冠不整的杜鑫鑫拉到了一边。

    杜鑫鑫气鼓鼓地还在骂骂咧咧。

    原来,杜鑫鑫被戏弄了。

    杜鑫鑫睡到半夜,酒劲上来了,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刚走到卫生间门口就憋不住了,趴在浴缸旁边就吐上了。

    哇哇地吐了大半个浴缸,才好受了一点,迷迷糊糊躺到天亮,才慢慢清醒过来,房间里臭气熏天的,杜鑫鑫自己都呆不住了。

    她来到总台,想要换个房间,服务员很客气,递过来客人登记表,微笑着说,请您重新登记一下。

    杜鑫鑫脸色一沉,又不好发作,龙飞凤舞地写了个名字。

    服务员接过表去,说字迹太潦草,请问您尊姓大名。

    杜鑫鑫很是无趣,把记者证掏出来往台子上一甩。

    服务员仍是微笑,说,您没有填身份证呢。

    杜鑫鑫说,你不认字吗?

    服务员说,对不起,记者也要填身份证,我替您填吧。

    记者证上有身份证号码。

    服务员填好了表,请问,您住几天?

    杜鑫鑫没好气,说,想住几天就住几天。

    服务员笑眯眯地说,您得讲个确切时间,不然不好收您的押金。

    啊?还要收押金!

    说到钱上面了,杜鑫鑫心头火腾地就上来了,声音越来越大,说,我是你们宣传部请来的!

    服务员满面春风,说,真是不好意思,我们没有接到通知。

    草,杜鑫鑫骂骂咧咧地说,那你把你们牟经理找来。

    服务员没有一点脾气,说,牟经理昨晚上加班,现在还没来。

    杜鑫鑫无奈,给宣传部长郭长生打电话。

    郭长生根本没听她解释,只压低了声音说,正在上课呢,您找付晓芳吧。

    杜鑫鑫只得给付晓芳打电话。

    付晓芳迷迷糊糊地还在睡觉,骂了一句,哪个缺德鬼,就把电话挂了。

    再打,关机了!

    杜鑫鑫气得肚子的酒精快要着火了。

    她借着酒劲,开始耍起了无赖。既不交钱,也不走人,坐在前台的椅子上,大声叫嚷着,一会儿说把牟经理找来,一会儿说要见吴连扬邵区长。

    服务员是周冰冰交待过的,也不急,也不恼。

    可渐渐地客人都起来了,听见吵闹声,围拢来指指点点,有人认得杜鑫鑫,便摇头,轻声说:“什么素质?还大记者呢。”

    吵闹了半天,没人搭理,杜鑫鑫渐渐地觉得很丢人,便住了声,眼睛梭巡着进来出去的人,指望着能有个相熟的人进来,找个台阶下。

    这会儿,唐萍到了,杜鑫鑫把火发在了她的头上。

    “草,你们古堡区的干部都她妈什么鸟素质?”杜鑫鑫捎带着把唐萍也骂了。“酒桌上装得像她妈的孙子,喝完酒,翻脸像翻书一样,比建江市的野鸡还快,提起裤子就不认人了。”

    唐萍这个气啊,一早上,已经挨了三顿骂了。她耐住性子,劝道:“老杜,少说两句吧,生意不成仁义在嘛。”

    “狗屁!老子跟她们没仁义好讲。”杜鑫鑫恨得牙根痒痒的“早晚我跟她们内参上讲仁义。”

    幸好,周冰冰不在,唐萍心里稍稍踏实点,慢慢搞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一夜之间,发生在杜鑫鑫身上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中一定有着更深层次的变故。

    有一点可以肯定:周功立毫无顾忌了。

    推论,古堡特派员尘埃落定了。

    难道说,她已经得手了?即便如此,山不转水转,她也犯不着跟杜鑫鑫叫劲啊。

    不好!想到这,唐萍惊出了一身冷汗,周功立再次落选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周功立与吴航会杜结束,正送吴航出门。

    杜鑫鑫看见了,呼地站起身来,直奔大门而去。

    唐萍想拉没拉住,怕她闹出更大的笑话来,只得跟了过去。

    “周功立,请留步。”杜鑫鑫喊道。

    周功立回头,见是杜鑫鑫,皱起了眉头。“你哪位?”

    杜鑫鑫这个气啊,昨天还见了面的,过了一晚上就不认识了?都说贵人多忘事,可你周功立区区一个区长,在我杜鑫鑫眼里,还真算不得什么贵人。

    “我是”

    周功立把脸一板:“没看见我这有重要客人吗?有事回头再说。”

    气糊涂了的杜鑫鑫这才看清楚了,周功立身边站着的吴航。

    吴航在建江市也是个新闻人物,杜鑫鑫没有直接接触过,只在名城置业的新闻发布会上见过几面。

    “这不是名城置业的吴总吗?您好。”

    “哦,你是杜记者。”吴航是场面上的人,记忆力不差,也见过杜鑫鑫。

    幸好,吴航给杜鑫鑫挣了面子,否则,杜鑫鑫真不知道该怎么下台阶。

    杜鑫鑫感激得只差涕零了。

    “呵呵,杜大记者啊。幸会,幸会。”既然吴航认识杜鑫鑫,周功立也假装想起来了,不过,并没有什么更热情的表示,甚至连手都没有伸出来。

    杜鑫鑫也不理会周功立,只和吴航寒暄。“吴总,怎么到这么个小地方来了?”

    “随便看看,随便看看。杜记者,你这是怎么了?”吴航看杜鑫鑫一副狼狈相,又见周功立装腔作势,心里也猜出了几分。

    这是一场政府与媒体之间的暗斗。

    杜鑫鑫气鼓鼓地,又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只得讪笑着:“喝多了,喝多了。没事,准备退房回去了。”说完,却狠狠地盯了周功立一眼。

    周功立暗暗好笑,懒得和她计较,只不看杜鑫鑫,却发现唐萍站在一旁,不由得心生疑惑。

    这么一大早的,她在这里做什么?

    吴航也在琢磨,这个杜鑫鑫是建江市媒体中最爱惹事的主儿,看情形,这回在古堡区周功立给她吃了点苦头。像杜鑫鑫这种张狂的家伙,落魄的时候帮她一把,肯定比有事再来打发更管用。

    媒体人,以后总还是用得上的。

    这时,吴航的车停在了宾馆的回转门外。

    吴航笑道:“杜记者是不是也要回建江啊,我送你一程吧。”

    杜鑫鑫受宠若惊,冰喜若狂,你周功立不把我放在眼里,人家钱大老板还愿意结交我这个朋友。

    杜鑫鑫忙招呼旁边的唐萍:“唐萍,你帮我把帐结了,我回房间收拾东西,我跟钱老板的车回去了。”

    她奶奶的,老子正被周功立盯得心里发慌,你小子这一喊,不等于是卖我吗?

    唐萍不敢多说话,硬着头皮去前台,帮杜鑫鑫把帐结了。

    又挨骂,又掏钱,我她妈的成了冤大头了!

    杜鑫鑫欢天喜地上了吴航的黑色豪华加长凯迪拉克,走了。

    唐萍捏着鼻子把208套房的浴缸清理干净,把下水道疏通好,正想偷偷摸摸走人,马上荣的电话打来了,劈头盖脸又是一通臭骂:“你个小猪卵子,拉完屎叫老子帮你擦屁股。”

    小猪卵子是唐萍的小名。唐萍她爸是个劁猪的,小时候总吃壮阳鞭子酒,小伙伴们馋啊,就喊她叫小猪卵子。

    这个不雅的小名,自打唐萍考上区庄中之后,马上荣便禁止村里的人喊了,桂花村出个有吃问的人不易,要保护、爱护加呵护。

    可她自己一急眼,倒先坏了规矩。

    这她妈的哪跟哪呀?

    今天是什么狗屁日子啊,怎么招谁都是一顿臭骂呢?

    真是人要倒霉,喝凉水都塞牙。

    马上荣外号马大叉,从桂花村的村支书干到龙王村的乡党委书记,和村民们打了十几年的交道,马脾气臭得很,张嘴就骂敢娘。

    唐萍打趣说过,桂花村的孩子们,是听着马大叉的叫骂声长大的。

    不到万不得已,别惹这个马大叉,唐萍这点很清楚:“广济叔,我哪惹着你老人家了?”

    “你小猪卵子少跟老子装糊涂,马上到区医院来。”

    唐萍这些日子最怕去的地方有两个,最怕见的人也是两个。

    一个是建江宾馆,怕见到周冰冰。

    一个是区医院,怕见到银花。

    今天,两个地方一个也躲不过。

    赶到区医院,唐萍已经是满头大汗。

    幸好,马上荣要她去的不是银花所在的妇产科,而是骨外科。

    还没进病房,就听见马上荣的大嗓门在吼:“山猪,你给老子滚起来,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扭了一下腰,就想赖在医院里享清福啊。”

    糟糕。原来是这事把马大叉惹毛了。

    不对呀,昨天周功立处理得很公道,龙王村终于眼眉吐气了一回啊。

    必是马大叉挨了周功立的批评,上医院拿山猪撒气。

    那也用不着跟我吹胡子瞪眼睛的啊。

    唐萍二话没说,推门进了病房。

    山猪和婆娘两个大气都不敢出,哭丧着脸,正收拾东西准备出院。

    马大叉一见唐萍,眼珠子瞪得又马卵子那么大:“你个小猪卵子,来得正好。”

    “广济叔,你消消气。”唐萍忙递了根烟。

    大众广庭之下,那个“小猪卵子”也太难听了。

    马上荣接过去,点上了。

    该吃的吃,该拿的拿,该骂还得骂,这是马大叉的一贯工作作风。

    好在没有继续喊小猪卵子。

    “你拉的屎,老子是不跟你擦屁股的。”马上荣一屁股坐在了床头,狠劲地抽烟。

    “怎么回事?”唐萍不敢问马上荣,只得低声问山猪。

    山猪胆怯地看了看马上荣,想说又不敢说。

    “说!”马上荣吼了一声,吓得山猪一哆嗦。

    山猪结结巴巴地说,她婆娘在一边连比划带补充,唐萍总算闹明白了。

    原来是,庄二子昨晚上被孙长贵领回去了,一大早就跑到桂花村,堵在龙老太爷的家门口叫骂,要龙王村给她**昭雪,赔偿她的精神损失。

    龙老太爷昨晚上回到村里,着实风光了一场,没想到一大早上,就听见庄二子在家门口叫骂,知道坏事了,忙打发小孙子从后门溜出去,给马上荣通风报信。

    马上荣也在纳闷呢,周功立怎么胳膊肘往外拐了一回,破天荒地向着龙王村一回呢。

    马上荣没等来孙长贵来给自己赔礼道歉,却等来了庄二子的一阵叫骂。

    得知消息,马上荣给孙长贵打了个电话。

    孙长贵装糊涂:“什么?庄二子回来了?我不知道哇。你们赶快报警,她肯定是从号子里偷跑出来的。”

    “孙长贵,你少跟我装糊涂。你赶紧把这个二愣子领回去,惹急了我,我一叉子把她叉回去。”

    “好啊,马乡党委书记,你最好把她叉到医院里躺着去。”

    马上荣发狠道:“孙长贵,你别以为老子不敢。老子拼了这个乡党委书记不当了,你敢拿头上的乌纱帽跟老子赌不?”

    孙长贵知道马上荣的马脾气,真惹毛了,什么鸟事都干得出来。

    操家伙动手,孙长贵绝对不是马上荣的对手,三台村的人也不是龙王村的人的对手。

    “嘿嘿,你急个球毛啊。”孙长贵开口杜条件。“要我把庄二子喊回来,可以,但是,你得去区医院把山猪领回来,我们算两清。”

    “那医药费是你送过来,还是我找你去要?”

    “什么医药费?”

    “山猪的医药费。”

    “马乡党委书记,你可不能欺负人啊。刚才说的两清,就是各管各的人。要不,你先跟庄二子杜好精神补偿费,我们再算账。”

    “算你个球毛。”马上荣懒得和孙长贵耍无赖“老子没闲功夫和你扯淡,你把庄二子喊回去,老子就去区医院领人。”

    孙长贵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马上荣出门,挂在门口的大叉子不见了,心里说了句“不好”赶紧往龙老太爷家赶。

    远远的,庄二子还在指手画脚,她的面前站的是马上荣的独生闺女马娜,旁边站了桂花村的几个壮小伙子。

    只见马娜叉着腰,杵着那把祖传的大叉子,威风凛凛,正在庄声质问庄二子:“庄二子,你滚不滚?”

    庄二子见马娜气势汹汹的,先就软了几分,停住了叫骂。

    几个壮小伙子正摩拳擦掌的,眼里喷着怒火,围住了庄二子。

    “你,你们,想干什么?”庄二子后退了几步,人怂嘴却硬着。

    马娜把手里的大叉子一端:“你说姑奶奶我要干什么?”

    庄二子看见马上荣过来了,她往地上一躺,打起滚来:“叉死人了,马乡党委书记的闺女要叉死人了。”

    马娜又好笑又好气,端起叉子就要去叉地上的庄二子。

    庄二子就地一滚,滚出去几步远,嘴里还在干嚎。

    马上荣上前,按住了马娜的叉子。

    庄二子胆子壮了,爬起来,梗着脖子问:“马乡党委书记,你家闺女要叉死人了,你管不管的?”

    马上荣眼一瞪:“庄二子,你自己跑到桂花村来作死,叉死了活该!”

    这话还真不是吓唬庄二子。

    按照当地的民风民俗,闹到别人村盘子上去,死伤不论。

    庄二子还是有点害怕:“那,你们桂花村还有没有王法?”

    “王法,我手里的叉子就是王法!”马娜又端起了叉子,吓得庄二子跑出了老远。

    孙长贵站在桃花谷的山头上,喊了一嗓子:“二愣子,你老婆喊你回家吃饭呢。”

    庄二子一听,撒丫子跑回了村。

    马娜等人哈哈大笑。

    马上荣可笑不出来,她夺过马娜手里的叉子,气哼哼地回家换衣服,直奔区医院。

    到了医院,山猪还想耍死狗,说,区长当着众人的面亲口答应的,医药费该三台村出,凭什么就这么便宜了她们?

    马上荣三问两吓唬,知道是唐萍鼓捣大家伙到区里上访的,气不打一处来,一个电话就把唐萍喊到了区医院。

    “好你个唐萍,山猪吃屎长大的,难道你十几年的书也读到**里去了?”马上荣见唐萍老老实实地来了,便给她留了面子,不再喊那个难听的“小猪卵子”但说出来的话,也够难听的。

    前前后后这么一说,加之刚才看到了周功立对杜鑫鑫的态度,唐萍大致明白了几分。

    这一切都是周功立幕后操控的。

    她没了升迁的希望,巴不得到处乱起来,好给新来的书记一个下马威呢。

    这事不能让马上荣为难。

    唐萍只得说:“广济叔,都怪我一时冲动,这样吧,山猪跟你回去,医院里的费用我来处理。”

    有唐萍这句话,马上荣的脸色好看了许多,山猪两口子也不敢多说,乖乖地跟在马上荣身后,走了。

    郁闷!挨骂事小,花钱事大啊。

    替杜鑫鑫交住宿费,替山猪结住院账,一个月的工资无缘无故就打了水漂。

    唐萍结完帐出了医院大门,马上荣还等在外面。

    “广济叔,你还没回去啊?”

    马上荣把唐萍拉到一边,叹了口气,说:“唉,唐萍,我知道你想给乡亲们出口气呢,可叔也是没办法啊。”

    “广济叔,只怪我没本事,害你和乡亲们受了连累。”

    “唐萍,叔没有坏心呢,你可别怪叔话说的难听啊。”

    “哪能呢,广济叔。”

    马上荣眼里闪着光,她拍着唐萍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好好干,龙王村以后还指着你呢。”

    唐萍感觉肩头沉甸甸的,马上荣的手上传递的可是龙王村上万人的嘱托啊。

    自打记事起,马上荣在唐萍眼里一直都是一条从不服软的汉子,从来没有听她说过这么动感情的话。

    马上荣留下来,就为了和唐萍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这让唐萍激动不已。

    “叔,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看着马上荣的身影消失在茫茫人流中,一片凄凉涌上了唐萍的心头,眼睛不由得湿润了

    周一,阳光明媚,春意盎然。

    唐萍穿着工作服,帮助几个花工修剪大院里的花草。

    她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坐在阴暗的板房里,浑身不自在,感觉非常难受。

    老是守在办公桌前,即使没有修马桶掏下水道的活,也老是会有人来喊她这个宾馆的免费劳动力。

    名为帮忙,实为差遣。

    比如某个区乡送来了点从米、面、油或者土特产,办公室的秘书分类扒堆的时候一定要喊唐萍帮忙抬抬扛扛的;

    又比如,妇联主任新换了张椅子,朱玉芬会来“麻烦”唐萍帮忙搬上楼;

    再后来,办公室的小秘书换轮胎需要人打下手,刘子峰也喜欢“顺便”喊她一声来帮忙。

    实在没事可做了,唐萍就与负责打理大楼内外花草的花工一起,给花花草草们浇水、施肥,以排遣她内心太多的郁闷与烦恼。

    正忙着,吴津急匆匆地跑过来,递给唐萍一卷红绸制作的条幅:“唐萍,过来,你去找几个人,把它挂在门口。”

    说完,又急急忙忙地去了办公室小秘书班。

    自从发配之后,吴津很少亲自给唐萍布置工作,实在有事以前通过办公室主任徐大恒,后来是办公室的秘书,看来这个条幅很重要,也很紧迫。

    唐萍忙洗了手,搬来梯子,带着几个花工,把条幅挂在了政府大院的门口。

    等挂好了,唐萍站在下面看是否端正,才看清条幅上的几个大字:“热烈欢迎糖书记”

    “糖书记?”一个老花工在低声念叨:“不会写错了吧?”

    “是呀,是不是糖字搞错了,应该是新书记吧。”另一个花工也很纳闷。

    “不对呀,又要来新书记了?不是说周功立要当书记了吗?”

    “嗯,有可能,你看刚才吴局那张脸,阴沉得很呢。”

    “呵呵,老哥,别念叨了,爱谁谁吧,谁当书记我们还不都是浇花剪草。”

    唐萍跟在几个花工的后面进了院子,脑子里却转得飞快。

    没错,唐萍!

    建江市的领导干部唐萍并不知道几个,但是好好吃“糖”天天“想”上的段子还是听说过的。

    唐萍暗暗有点好笑:她才接了谷智峰宣传部长的位子不久,又来接谷智峰特派员的位子,真是冤家路窄啊。

    “傻乐什么呢?”刘子峰抱了一个纸箱子,胳膊底下还夹着两根竹竿子,正往院子外面走“来来来,帮个忙。”

    “草,你不是跟我没屌关系了吗,还找我帮忙?”唐萍和刘子峰开起了玩笑。

    刘子峰眼一瞪:“你小子还敢跟我记仇?还想不想找老婆了?”

    “好,好,好。”唐萍接过竹竿子,跟着刘子峰又往院子外面走。

    “这还差不多,对了,我还真给你物色了一个,就是芬芬的小姐妹,改天见见?”

    “好,改天见见。”

    同吃之间,骂也骂得,吵也吵得,关系还是铁的。

    “你这破箱子里是什么?”唐萍问。

    “鞭炮,二十万响。”

    “这么多?你要感情啊,哈哈,忙不过来了,这个忙我该帮,芬芬没意见吧?”唐萍故意逗道。

    刘子峰笑了:“屁,老子感情要你帮忙?你个没用的家伙。”

    “那你搞这么多的鞭炮干什么?”

    “吴局交代的,昨天我买回来放车上了,这不,一大早,她就让我先穿在竹竿子上。”

    两人来到院子外面,从纸箱里把鞭炮拿出来,拆开,顺着路拉开,然后将鞭炮在竹竿子上绑好,靠在了信访办的门边上。

    办公室主任徐大恒好奇,跑出来看热闹。

    “哎,你们两个瞎**忙什么?”

    唐萍不想搭理她,刘子峰却说:“忙什么?上个礼拜来上访的村民,要给你送感谢信呢。”

    办公室主任徐大恒还信以为真:“哈哈,总算有给我送感谢信的了。送就送呗,还放什么鞭炮啊。”

    这个时候,吴津出来检查工作落实情况,听办公室主任徐大恒在那里异想天开,就骂道:“办公室主任徐大恒,你还没睡醒吧?给你送感谢信,做梦吧。”

    办公室主任徐大恒被吴津一骂,脖子一缩,躲进了信访办。

    吴津先看了条幅,又看了看绑好鞭炮的竹竿子,问:“小曾,付部长的车子你认得吧。”

    “认得,认得,还是那辆尾号为076奥迪吧。”刘子峰果然专业,牌号和车型一清二楚。

    “是的,你就守在这,车子到了就放鞭炮。”

    刘子峰笑嘻嘻地问:“主任,干什么搞这么热闹啊?”

    吴津脸一沉,说:“叫你放炮就放炮,问那么多干什么?”

    刘子峰不做声了,等吴津走远,才问唐萍:“怎么回事?”

    唐萍朝条幅努努嘴:“喏,要来新书记了。”

    “哦,怪不得,”刘子峰挠挠头,又说:“这回这个新书记应该很有来头吧?”

    “何以见得?”

    “切,这还看不出来,搞得这么隆重,又挂条幅又放鞭的。以前从没有过的。”

    刘子峰这么一说,唐萍一下子反应过来了:很显然,周功立不可能发自内心地表达对新书记的欢迎。

    这一定是周功立精心安排的一场好戏,要给新来的书记出一个不大不小的难题。

    新书记新来乍到,肯定希望得到现任班子的支持,也愿意维持一团和气。

    如果你认同这种大张旗鼓的形式,就会在干部群众中就会留下一个虚荣浮躁的形象。

    当然,稍有政治素养的人不可能会热衷于此,但你下车伊始就好意思批评人吗?

    那不仅是否定了当地干部群众的一片热忱,更是不给大家留面子,以后就别怪大家不支持你得工作,班子闹不团结的话,也该你负主要责任。

    而且,你对此不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唐萍还在那瞎琢磨,那边办公室主任徐大恒探出头来喊:“唐萍,你还傻站这里干什么,快进去列队,准备迎接新书记。”

    哇!机关大楼里哗啦啦出来一大群人,人齐刷刷地站了两大排,看来,还有一场夹道欢迎的好戏。

    队伍中的人叽叽喳喳,有摇头苦笑的,有跃跃欲试的,有嘻嘻哈哈的,更多的是小声在议论纷纷。

    这招够阴的,竟然要让全体机关干部来看你新书记是什么态度。

    唐萍站在队伍的末尾,暗暗地替新来的女书记捏了一把汗:周功立这一招不算太过庄明,但也动足了脑筋,真是煞费了苦心。

    果然,没过几分钟,那辆尾号为076奥迪车进入了人们的视野。

    胡石磊送唐萍来古堡区赴任。

    车开到区委区政府门前的时候,一条巨大的红色横幅在政府大门口,迎风招展:“热烈欢迎糖书记。”

    胡石磊和唐萍同时微微皱起了眉头。

    电控门缓缓打开,骤然又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鞭炮声。

    唐萍侧头一看,传达室门口,两个人各拿一个很长的竹竿子,鞭炮就挑在竿子上,长长地拖到了地上,那些炮迅速地炸响着,噼呖叭啦,响成一片,引来不少路人驻足观望。

    胡石磊脸色更加的难看,只吐出了两个字:“胡来!”

    外面的鞭炮炸得震天响,院子里排出了两条人流,摆出了一副夹道欢迎的阵势。

    烟雾腾腾中,才看见区长周功立等几个区里的领导排在队伍的最前边。

    唐萍用余光扫了一眼胡石磊,胡石磊没动,唐萍也不能动。

    周功立等人加快了脚步赶到奥迪车跟前。

    胡石磊阴沉着脸,摇下了车窗。

    周功立笑着寒暄:“付部长,糖书记,欢迎欢迎。”

    吴津拉开了车门,手搭在了车门边上。

    胡石磊哼了一声,仍旧纹丝不动。

    周功立看架势不对,忙上前谦恭地说:“付部长,请下车吧。”

    胡石磊没动,却问:“我问你,横幅是谁让挂的?”

    周功立抬头看看,笑着说:“哦,我也不太清楚,大概是下面的人听说糖书记来,表示一下欢迎吧。”

    “是谁让挂的?”胡石磊再次问道,语气明显的带着不耐烦。

    “呵呵,我问问。”周功立皮笑肉不笑地说。回头,板着脸问:“外面的横幅,谁挂的?”

    这个时候,本来应该是吴津站出来做替罪羊,这是她作为一个办公室主任应尽的职责。但吴津没有这么做,只拿眼盯住了唐萍。

    “是我。”唐萍不得不站了出来,感觉队伍里的眼睛像针一般扎在了后背上。

    胡石磊和唐萍盯着一身工作服的唐萍看了许久,这让唐萍浑身的不自在。

    妈的!这替罪羊当得太冤枉了。新书记刚来,就落了一个坏印象。

    胡石磊问:“这是什么人?”

    “宾馆的一个工作人员。”吴津抢着回答。

    “工作人员?她怎么知道来的是糖书记?”胡石磊点到为止。

    胡石磊和唐萍都看的出来,横幅也好,鞭炮也罢,包括列队迎接,都是周功立一手策划的。

    周功立正好借题发挥:“谁让你们挂的,撤了,撤了。”

    这下轮不着唐萍费劲,马上有办公室的办事员跑过去,三下两下把横幅扯掉,卷成一团,塞进了传达室。

    此时,鞭炮声也停止了,可外面围观的人却越来越多。

本站推荐:天下第九剑来夜的命名术斗战狂潮快穿女配:深吻男神100次次元论坛女总裁的贴身兵王灵武帝尊疯批王爷我罩了战破苍穹

小秘书升迁记:迷情仕途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书包网只为原作者轻风风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轻风风并收藏小秘书升迁记:迷情仕途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