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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的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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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洋,仍是深蓝色的。

    梦,仍然无底。

    我站在你的隔壁,清晰地望见你的侧影。以水为笔,在空中勾勒你的轮廓,清晰却不留痕迹。你曾真的来过吗?还是仅仅只在梦里,所有的幻觉和呓语,反复叼念的,都是那个唯一的名字,刻着我脉络的清晰。

    我仍是那棵柔弱的水草,长在记忆的谷底。身边游来游去的鱼群,美丽的光泽,老让我恍惚地微笑,以为幸福就是住在你的隔壁。可,梦魇却一阵阵来袭。潮水不断地在暗处涌动,我遗落在最深的谷底。阴暗,潮湿,我滑滑的、湿漉漉的身体,长满了青苔的痕迹。

    你就住在我的隔壁。夜幕下,我能清晰地望见你。每一次举杯,杯中的红酒总摇曳着那些暖昧的情节。她柔柔的长发,汹涌着波浪般的激情。你的目光,从杯中落入她的眼底,荡漾开来令人窒息的眩晕。我愤怒而疯狂地舞蹈着。

    你忘了!你竟全忘了!你曾怎样从深海处将我撷取,又怎样小心翼翼将我植入你的玻璃瓶。然后,养上一群色彩斑斓的鱼,让它们衬托我的美丽,打发我的寂寞和凄清。你忘了,在数千株和我一样的水草中,你怎样一眼就望见了我,用红丝线系在我腰肢,将我拔离有记忆以来我就熟悉的海底以及我的草群。那时,你的目光好温柔。我突然觉得整个天空都亮了起来,身边涌动的不再是咸咸,涩涩的海水,而是曼妙的轻柔,缭缭的甜蜜。我永远都记得红丝线系在腰上的感觉:幸福,就挂在前方。牢牢地抓紧,便会步入梦想的天地。

    可是,啪——嗒

    线断了,我无法,无法再通往你的世界。我跌落在最深的谷底。

    你就住在我的隔壁。

    我站在你的隔壁,清晰地望见你的侧影。

    时光潺潺地流动,记忆已有些模糊不清。我们日日相遇,却走失在彼此的眼底。不经觉中,我已闭上了眼睛。然后,突然,开始怀念:海水以及我的草群。

    梦,依然无底。

    (2005。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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