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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237泪的独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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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语,拂袖站起,撵着戒指独立舟首,深邃的眸仰视着万丈虚空,阵阵晚风拂动他额前被打湿的发,好像尊深谙冷毅的塑像。

    我凝视他背影,视线里却又突然挤入一抹抹盎然绿意。我看见那是朵朵美妙的昙花,内里亮着荧光,许是本便通好电浮在湖面的灯,舟行一尺,花朵随之绽放,与湖底湛蓝交相呼应,让清风明月作陪,好像一条曼妙婀娜通往异世界的道路。

    我整颗心都在颤抖着,想问他,荧光却在他侧颊笼罩上一层神秘的雾,让人不敢轻易去惊扰。晚风拂着,花朵绽放着,我静静陪伴着,直到孤舟缓缓靠在湖心一座幽静空灵的亭。

    我木讷了,呆滞凝望亭四周与外隔离的琉璃窗;顾南轩迈上去,他回身探出指梢,嘴角噙满醉人笑意:“来,薇儿,这景美如画,只欠画中人。除了你,谁当得?”

    心跳的越来越快,我有某种激动到颤抖的预感。我呆滞的牵着指梢随他进去了,他便用手帕擦拭我手心沾染的水,便戚眉凝视我,比较严肃,片刻后却无奈笑声。

    “我的确生气了。”

    “这实在很罕见,哪怕上十亿资产随风蒸发,哪怕亲面阮青洛,我没有刚才那样生气过,掌控不了自己情绪的商人,是摆放在商界案板的鱼肉,什么时候灭亡,只看肉质是否长到肥美。但最初我能够以商人角度对待你,现在我却并无法做到,这并非好事,但我已不再追求十全十美,现在我更在乎当下的你,心理是否难过,与这点相比,某些曾今至关重要的存在失去意义。“

    “你是我的女人,我太了解自己,我以为我只是嘴上说说,但是什么时候真把你放在了心底。“

    他握住我的脸颊,眼眸温柔笑意逐渐变得严肃:“薇儿,与我放弃某些成就,放弃将你众星捧月的力量转而追求平淡久伴,和能够得到一切的聚少离多相较,你更想要哪个?“

    我抿唇,我没想到这种问题真能从他这样男人嘴巴问出,我哽咽说:“我要的从来也只是你南轩,我根本不在乎你能给我什么,以前是,现在如此,以后也不会改变。“

    他轻声笑着,突然转身负手而立,我看见他侧脸嘴角咧的冷毅:“但我不同,我是男人,不可说吞噬天地,但我会将一切阻挠我的障碍彻底打垮,能力所至目光所及,必为我所得!而你是我顾南轩的女人,我就是要你比世上所有女人都过的好,过的幸福,一切你想要的你都能得到,包括没有困阻、我与你携手共漫的时间。所以,你两个都能得到,你是我的女人,所以没有为什么。“

    话里透出的狂妄,阴戾,和柔情,很难想象一个男人对我说这些不会引我发笑,唯有他嘴巴里说出任何都是千钧必行的份量。

    我呆滞的看着他,看到他久久沉默,半晌后才听到他低沉的说:“我没有碰过童沐瑶。“

    “但瑶瑶若真怀孕了,她肚子里孩子定然与我有关,有些事是不能够解释,是为你好。现在,我很有兴趣知道,当事实与我同时摆在你眼前,薇儿,你相信哪边呢?“

    他转过头,脸上果真带着饶有兴致的表情。

    我不会敷衍他,所以那一刻,感性和理性在脑海短兵交戈着,但彼时,我突然又觉得自己很可笑,我为什么还会思考这样的问题?

    就算最简单的朋友,有个道理叫帮亲不帮理,有些事,就算你错了,你的朋友也不能在那将道理讲的头头是道,而是该无视道理坚定与你站在一起,这才叫朋友,不然叫做胳膊肘往外拐。而顾南轩于我,是朋友吗?

    不,当然不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在我心底早已变得比亲人更加重要。所以我抿了抿唇,强迫自己镇定,然后沉静的说:“相信你,还需要问吗?我当然相信你!”

    “那你就做不了商人!”

    他声线骤然严厉,吓我一跳,但很快,他脸上便出现了笑容,他捏着我下巴轻轻在我唇瓣吻了吻,笑说:“但你的男人已经够强大,不需要也不想让你当所谓的商人。所以这个答案,我很满意。”

    我心里还是怯怕的,我还在为刚才的事感到愧疚。我不太敢看他说:“但、但你想我一辈子当你的拖油瓶吗?”

    “无碍。”他很快的回应,保持笑意:“薇儿,如果你看不清现实,那便不看,现实是残酷的。如果眼睛也只能捕捉到谎言,我可以为你撒一辈子谎,只要你开心。你不是说童话已经结束,遗忘就是幸福?为什么要结束,为什么要遗忘?我的女人,我让你每天都活在童话里当公主,这样岂不是更好?”

    话落,我哽咽,他沉默,晚风徐徐吹着,让人心底即清醒又迷惘。他突然瞥头看了眼湖面,灯光已经有些暗了,于是他笑说:“看吧,我说过我不懂浪漫,已经错过了最佳时间。”

    我发懵的看着他:“什么?”

    他不语,他突然半跪在地上,我还以为他伤口被湖水感染了,吓得立马想扶他;他却支撑着我不准我弯腰,他眸被森月照的那般明亮,他突然低沉开口说:“薇儿。”

    “也许你不懂,我的世界,就是处在这湖心,方寸之地立足比登天难,但水太浑下去就是死,所以我得保持清醒,沾不得,下不得;在琉璃屋中生活,光彩夺目里只有狭隘与逼迫,多一人存在都在抢夺空气减短我寿命,别人却只能看见我光明磊落。“

    “我并非讨厌,我很喜欢这种最恶劣竞争,我享受在最险恶伫立不倒的强大,立在方寸地别人抢不得争不得反留下满地染血白骷,这是种人性最本源的杀戮快感。但血海里滋润出一朵最脆弱的小花,我许会精心呵护,因为我很孤独。商人不会感到孤独,除非很渴望得到某样东西却得不到的时候。“

    他顿了下,他揣摩着指梢小巧昙花,眼眸愈来愈深邃迷离:“没有什么是我得不到的,现状没有我的百分之一,我想要,我可以在不小的岛屿修建自己的王国。所以,我凭什么得不到你呢?那么,我便强行占有了你,也许只是感到你很有趣,也许只是当做宠物,所以只是花费小小不到一千万帮你解了一次围,好像已经得到了你的心,却又像不是。没有女人轻易忤逆过我,你却很快便不乖乖听我的话。但那又有什么?“

    “你是商品,被我看中,你必然是属于我的,我太强大,你太渺小,你只是持宠而娇自以为是罢了,所以我与薛筠携手站在你面前,你很快就能看清自己有多卑微。“

    “也没错,她三言两语,让你忍受羞辱却偏偏一句反驳也不敢说出来,可为什么我不开心?我想要的好像不是看到你卑微。而作为一只大抵只用来尝鲜的宠物,知道你被裴勇侵犯,我为何那样恼火,如果不是还有利用价值,那种愤怒会让我立马杀了他,而你这样一个女人,被侵犯又何所谓?我为什么同样紧张你是否真被侵犯,紧张到如果答案是,我也恨不得立马杀了你。“

    他突然抬眸,看见是我泪眼朦胧,他唇有些干涩的抿着,眉宇深深戚着:“这是很有趣的问题,我不会相信你这样的女人,能在我心底形成多重的份量,五年前我看清世界真实,心成了累赘,顾南轩此生便不会再有心了。所以,你想逃?你哪里有逃走权利,搞不清楚这问题以前,你这条命都是属于我的,反抗只是可笑,我随便两句话,能让你在这座城市走投无路只能哭着来求我,但为什么?我是喜欢这种戏耍快感,也该有度,我怎么能为你这样一个女人,付出手握荣昌所有股权这样沉重的筹码?“

    “那么,就是赌博,赌局并不准要,但赌心起,筹码一次次加重,这一次胜败,自然变沉重了。对,我对你的感觉一定是这样。“

    “可既然只是筹码,我不会挥金如土,却对金钱也并不吝惜,只要我享受,再多也无所谓。但为什么我会记住你这样一个女人的生日?劳师动众,甚至因为你一句话,便亲手为你栽种一棵大树,多么幼稚的行为?我是爱上你了吗?不,一定不是,我是商人,这世上便只有利益权衡没什么能让我动感性,喜欢都不算。可为什么那次车祸,我看见的不只是冲过来的你,我看见的,还有在你眼底,使劲挥手不让你靠近救我的我自己“

    他眉越戚越深,我突然感觉脸颊好凉,摸了下,原来是掉眼泪了。

    他看着我的泪珠,声线那样沉重:“当自己一次次加重筹码,当所有最针锋相对的敌人一致认为你是我的软肋,当我越来越无法单纯以商人手段,强制霸道的约束你,挽回你,当我也会昧着自己心意放手让你离开我看见的不是你,是不一样的我自己,是最透明琉璃下所以不该也不会但偏偏松懈了,去迎接夜幕降临的自己自己;所以,你被抽打在地,我也会疼了,你燃烧的火光里,是让我感受到心的温度,你的不从,忤逆,便是我以为此生不再会有的无奈,这一切,是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他突然站起来,他凝视着我,我像我脸上每条细纹,他都看得清楚:“当时到今日我蓦然回首,我发现与你这无足轻重一幕幕我居然记忆犹新时候,我知道了,我顾南轩的确是个商人,所以,我最爱的,就是我最难以得到的。“

    “薇儿“他轻轻吟着,好像梦呓。他沉稳的将那枚戒指,戴在了我颤抖的无名指上。

    “今天,我为你许下诺言,我想要你此生永远,只作为我的女人。前路还有风雨,也许你看不见我,但你别迷惘,别害怕,我就是风,我随刻与你相伴。别孤单,风会载你远航,这天下景,我带你一览无余。薇儿”

    “我的薇儿,也许你想哭,但你别哭泣,这一生,我只对你一人好,今天我顾南轩就向你求婚,我向你许下一生一世的诺言,没错,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的一生一世。我会为你披起婚纱,我会亲手为你染上红妆,你会是我的新娘,没有期限,你将永远是我的妻子,永远永远。“

    他顿了下,猛地拥住我,声线嘶哑:“nevereverwilllovefadea;tilltheday;aw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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