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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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雨意连绵的日子里,你心绪烦乱。不知道可以做些什么事情。望着窗外的冷雨,看着雨中那些开满鲜花的窗户,想像里面的温馨,你不由得思绪万千,思乡之情油然而生,你想起了远方简陋的家,贤惠的妻子,可爱的孩子,以及年迈的双亲。心想,此时,我能在他们身边的话,那该有多么好!你继尔想到你已有很久没打电话回家了,打长途,太贵;而钱,太难攒了。那一刻,你太想他们了,特别想听听他们的声音。于是你走出门,走向一个电话超市,拨出了连接家乡的一个电话号码,遗憾的是,没人接。于是你又拨另一家的。接电话的是你的一个伯妈。在伯妈那里,你询问了家里的情况,知道父母现在帮外公家收稻子,妻子也去帮忙了,孩子们都还没放学。自己家里的稻子已经收完了,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事忙了,于是你的心轻松了许多。转念想到明天将正式动工的那个建筑工程,你知道以后给家了打电话的机会不多了,工程一忙,是没日没夜的呢。你就对你伯妈说你以后没多少时间给家里打电话了,活儿忙。你叫你伯妈替你向父母问好,说你在这里一切都好,等发工钱了,马上就给家里寄来,然后就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你的乡愁并没有被挥去,相反的却越来越浓。走过街心休闲广场,你看见了一幅地图。于是你情不自禁地走到它的面前,在那上面找自己的家乡。你找到了贵州,你找到了铜仁,但你没能再找到比它更小的地名。你紧紧地盯着,想像你家乡的位置。盯着抽象的地图,你就想到了具体的家乡。家乡的人,家乡的事,家乡的山,家乡的水,甚至,你想到了你快乐无忧的童年。你的儿女现也年幼,他们的童年应该也是快乐无忧的。
晚饭后,你早早地睡了,为了明天的工程。
第二天,你早早地起来了,去了工地。在那高高的十八楼上面推着笨重的沙车,一车一车地推着。推到太阳出来了,推到月亮也出来了,你太累了,你好想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啊。但是,规定了的,今天至少还得推5车啊,你只有拼命地推着。“一车!”“两车!”“三车!”还有两车了,推着第四车的时候,你感觉到实在是太累了,好象真得躺下来休息了。昏昏沉沉中,你似乎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沙车在惯性中向前驶了出去,眼看就要掉到楼下去了,你赶紧跑过去,准备将沙车拉住。你当时一定只想着这车不能掉下去,千万不能掉下去,因为那就会没有工资了。你拉到了沙车,不,是沙车拉到了你,你疲惫绵软的身体被沙车拉了去——拉到了空中。
在空中,你就像一只俯身下冲的大雕一样。那一刻,你的心也飞翔起来了,飞到了家乡、亲人的身边。飞了那么久,你的心不但不累,相反的却似有一丝的解脱。
下坠,下坠,你像只突然间失去翅膀的鸟儿,身体无法再轻盈,你笨重地抵达了大地。你知道,从你到达地面的那一刻起,你再也不用劳累了,永远都不用了。你终于可以去睡个好觉、做个好梦了。你幽幽地说:现在,我就要开始睡了哦。在合眼的那一瞬间,你看到了一大片嫣红的晚霞,在一条山间小路,在那长着很多很高茅草的路上,你看到一个女人和两个孩子,孩子们一前一后的奔跑着,他们一声一声喊道:“爸爸,爸爸,你要早点回来看我们啊,早点回来看我们啊”
你说,孩子,你们的爸爸马上就到家了。
这些都是我的想像。是关于你的回忆。我用笔写下来,也不知道是否确切。
后来的一天傍晚,心绪莫名烦乱的我来到了一处地方。那儿除有全然缄默的石头、朝气四溢的荒草和一些土堆外,似乎再没有什么。荒草之中,我看到了一个很大很大的土堆。是坟。碑身矮小,像一块普普通通的石头。在上面,我看到了你回归乡土的名字。密布着荒草的你的永久居所,让我联想到仙人球这种东西。那些在沙地中艰难生存的生命,一生都努力地把满身的刺向外伸张,尽力汲取空气中的每一滴水分。在洒满阳光的荒芜中,孤寂又孤傲。微风轻送,拂过那些静寂的石头,牵摇着那些苍凉的荒草,也牵摇着我的衣襟。我一直思想着躺在这里的和仙人球一样苦难的你的生命。那个生命曾经是那么的鲜活、有力,支撑着一个苦难的家庭。是什么让它就这样失去了水分!
那里埋着你,我敬爱的亲人。你永远都睡在那里了。一个本还不该这么早消逝的善良生命。
想到这些,这已是后来的事情。在我写下这些文字后,这又是很久很久以后了的事情。
在一个雨意连绵的日子里,你心绪烦乱。不知道可以做些什么事情。望着窗外的冷雨,看着雨中那些开满鲜花的窗户,想像里面的温馨,你不由得思绪万千,思乡之情油然而生,你想起了远方简陋的家,贤惠的妻子,可爱的孩子,以及年迈的双亲。心想,此时,我能在他们身边的话,那该有多么好!你继尔想到你已有很久没打电话回家了,打长途,太贵;而钱,太难攒了。那一刻,你太想他们了,特别想听听他们的声音。于是你走出门,走向一个电话超市,拨出了连接家乡的一个电话号码,遗憾的是,没人接。于是你又拨另一家的。接电话的是你的一个伯妈。在伯妈那里,你询问了家里的情况,知道父母现在帮外公家收稻子,妻子也去帮忙了,孩子们都还没放学。自己家里的稻子已经收完了,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事忙了,于是你的心轻松了许多。转念想到明天将正式动工的那个建筑工程,你知道以后给家了打电话的机会不多了,工程一忙,是没日没夜的呢。你就对你伯妈说你以后没多少时间给家里打电话了,活儿忙。你叫你伯妈替你向父母问好,说你在这里一切都好,等发工钱了,马上就给家里寄来,然后就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你的乡愁并没有被挥去,相反的却越来越浓。走过街心休闲广场,你看见了一幅地图。于是你情不自禁地走到它的面前,在那上面找自己的家乡。你找到了贵州,你找到了铜仁,但你没能再找到比它更小的地名。你紧紧地盯着,想像你家乡的位置。盯着抽象的地图,你就想到了具体的家乡。家乡的人,家乡的事,家乡的山,家乡的水,甚至,你想到了你快乐无忧的童年。你的儿女现也年幼,他们的童年应该也是快乐无忧的。
晚饭后,你早早地睡了,为了明天的工程。
第二天,你早早地起来了,去了工地。在那高高的十八楼上面推着笨重的沙车,一车一车地推着。推到太阳出来了,推到月亮也出来了,你太累了,你好想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啊。但是,规定了的,今天至少还得推5车啊,你只有拼命地推着。“一车!”“两车!”“三车!”还有两车了,推着第四车的时候,你感觉到实在是太累了,好象真得躺下来休息了。昏昏沉沉中,你似乎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沙车在惯性中向前驶了出去,眼看就要掉到楼下去了,你赶紧跑过去,准备将沙车拉住。你当时一定只想着这车不能掉下去,千万不能掉下去,因为那就会没有工资了。你拉到了沙车,不,是沙车拉到了你,你疲惫绵软的身体被沙车拉了去——拉到了空中。
在空中,你就像一只俯身下冲的大雕一样。那一刻,你的心也飞翔起来了,飞到了家乡、亲人的身边。飞了那么久,你的心不但不累,相反的却似有一丝的解脱。
下坠,下坠,你像只突然间失去翅膀的鸟儿,身体无法再轻盈,你笨重地抵达了大地。你知道,从你到达地面的那一刻起,你再也不用劳累了,永远都不用了。你终于可以去睡个好觉、做个好梦了。你幽幽地说:现在,我就要开始睡了哦。在合眼的那一瞬间,你看到了一大片嫣红的晚霞,在一条山间小路,在那长着很多很高茅草的路上,你看到一个女人和两个孩子,孩子们一前一后的奔跑着,他们一声一声喊道:“爸爸,爸爸,你要早点回来看我们啊,早点回来看我们啊”
你说,孩子,你们的爸爸马上就到家了。
这些都是我的想像。是关于你的回忆。我用笔写下来,也不知道是否确切。
后来的一天傍晚,心绪莫名烦乱的我来到了一处地方。那儿除有全然缄默的石头、朝气四溢的荒草和一些土堆外,似乎再没有什么。荒草之中,我看到了一个很大很大的土堆。是坟。碑身矮小,像一块普普通通的石头。在上面,我看到了你回归乡土的名字。密布着荒草的你的永久居所,让我联想到仙人球这种东西。那些在沙地中艰难生存的生命,一生都努力地把满身的刺向外伸张,尽力汲取空气中的每一滴水分。在洒满阳光的荒芜中,孤寂又孤傲。微风轻送,拂过那些静寂的石头,牵摇着那些苍凉的荒草,也牵摇着我的衣襟。我一直思想着躺在这里的和仙人球一样苦难的你的生命。那个生命曾经是那么的鲜活、有力,支撑着一个苦难的家庭。是什么让它就这样失去了水分!
那里埋着你,我敬爱的亲人。你永远都睡在那里了。一个本还不该这么早消逝的善良生命。
想到这些,这已是后来的事情。在我写下这些文字后,这又是很久很久以后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