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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镜子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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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一家单位做文案。平时负责收发政府上传下达的一些文件,整理一些文档资料,单位开会的时候,负责做做会议记录。其它的时间就是看看报纸,喝喝茶之类的无聊行为。那时在想,难道坐办公室的就是这样了?自己还有好多东西没用上呢,例如曾经学过的设计,绘图等等。呵,年少轻狂,会有太多的不甘心。

    和我隔着一张办公桌的,是我们的办公室主任。

    风,已婚男士,身高1。75米。体重不太清楚,不过,以我那可以看穿人一切的非凡眼光来看,他是属于绝对标准型。都说男人三十而立,越立越有魅力。那么,他就是那种正在开始慢慢绽放的花骨朵,正值灿烂时节。

    那年我24岁,风大我6岁。

    依照颜的说法就是,这是一个男女之间很容易暧昧的年龄段。

    看着颜说的快流口水的样子,一记栗子敲向她的头。

    “本小姐对有妇之夫可没有兴趣。不过,你要是有兴趣的话,我可以给你引见引见哦,谁叫我们是姐妹。”

    看着我不怀好意地笑脸,颜像狡兔一样逃开“免了,我不具备飞蛾扑火的牺牲精神,这样的游戏,我可玩不起。”两个女人在街上哈哈大笑。

    每天除了工作,便是和颜腻在一起打发时间。颜是学广告设计的,在一家电视台的广告部做策划人。小妮子总是在我面前愁眉苦脸地说“嘉怡,为什么丘比特之箭老不射中我呢?我这么优秀。”慈祥地拍拍她的头,一副语重心长地模样“别担心。爱情之神总有一天会眷顾你的。那时候,你的真命天子一定会身披五彩霞衣,骑着白马来迎娶你。"说完之后,立马冲进卫生间,一阵狂呕。

    好不容易缓过了气。

    “嘉怡,你相信爱情吗?”

    “不相信。”

    “为什么?”

    “爱情是一个不真实的梦,一看清就会颓唐衰败,一触碰就会支离破碎,一靠近就会烟消云散。所以,我不相信爱情。”

    “嘉怡,你真狠心。”

    “也许吧。”

    在颜幽幽的神色里,空气变的沉默不堪。

    转身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看着空空的杯底,心也变得空空的。看颜还在那儿发呆,一声轻叹。这样的女人会是怎样的人来呵护疼惜?原以为彼此像从前一样悠然快乐着,没有任何的束缚。现在,那个无忧的小女孩也在慢慢蜕变了。向往着爱情,渴望着爱情。我也是吗?也许吧。

    又到了周末,周末总是快乐的。

    跟颜约定了一起去逛街,然后晚上去happy。吃过晚饭,跟颜来到平时爱去的那间迪吧。我们是同类人,喜欢在迷离的灯光里,看迷离的人。难得周末,不好好放纵一下,怎对得起自己?

    吧里形形色色的人在身边穿行,挑逗嬉笑声在夜的诡魅里让骨子里的血液也兴奋无比。快9点的时候,节目正式开始了。我们一人要了一支芝华士,坐在吧台前饶有兴致地看台上那群妖艳的女子。靠近颜的耳边说,亲爱的,好久我也给你妖艳一下。颜一栗子甩给我“妖艳给你那不知还在哪家养着的男人去吧。”哈哈

    喧闹的吧里,所有的人都这样放浪形骸。正玩得兴起,手机不适时宜的闪亮起来。“谁这么不识趣,这时候打电话来?”看着手机上熟悉却不愿意接的号码,无奈之极。主任打来的。

    “嘉怡,你在哪儿?”

    “我在外面。主任,有什么事?”

    “我现在还在办公室。有份文件要你赶着整理出来,你现在来一下办公室。看来今天要加班了。”

    “啊?哦,知道了,马上来。”

    真恨不得一下子摔了电话,不要紧吧,这不是跟我开玩笑嘛。欲哭无泪。颜看着我。一副有心无力的救世主模样。走出迪吧,突然觉得天空满是深暗的灰。

    跟颜分了手后,以最快的速度冲刺到办公室。看着平时那个蛮帅蛮可爱的主任,突然就想

    我的周末啊,就这样被扼杀了。

    接过他递给的文件稿,万般无奈地开始整理。不知过了多久,无意望向窗外的天。竟有星星悄悄展开了笑颜

    呵,好美好静的夜晚。

    “累了吧,喝点咖啡。”

    转身,看见他递过来的杯子。握在手里,热热的,烫心。

    “嗯,谢谢了。”

    “还有多久可以做完?”

    “快了。再校对一下就ok。”

    现代人不都讲效率嘛。我还心存幻想着做完工作之后,再去跟颜玩会儿呢。以最快的速度搞定了手头的文件,如释重负地长吁一口气。

    “嘉怡,现在有些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啊?哦。没事,我去朋友那儿看看。”

    “不行。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出了事怎么办?”

    有必要吗?还当我是小孩子了。拗不过他的坚持,只好乖乖地跟在他后面。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昏黄的街灯将彼此的背影拉得悠长。很久没有这样安静的在街上走着,以前总是急急而过,却不曾发现街道两旁满是怡人的绿色,郁郁葱葱。

    “嘉怡。”

    “嗯。”

    “你工作之余喜欢做些什么?”

    “看书,听歌,然后就是跟朋友在一起聊天啊什么的。你呢?”

    “我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在家里,偶而和朋友去泡吧,都是很好的朋友,可以聊聊天什么的。”

    “哦。我偶而也会。”

    “是吗?那下次我去的时候叫上你行吗?”

    “嗯。”

    或许是月色太过撩人。这个夜里,跟他竟是聊得很和谐,没有距离。夜色,一点一点侵袭着这个城市。连星儿也被倦意困扰着,褪回了云层。只剩了风,仍不知疲惫的一次次从身旁掠过,凉凉的,惬意无比。

    “好了,我到了。谢谢你。”

    “没什么,我也该回家了。晚安。”

    “晚安。”

    回到家,看看时间快到1点了,便不忍去搔扰颜,那小妮子,想必已经梦哪位帅哥去了吧。说不定还正流着口水呢。想着,些许暖意轻然浮过心。我想,这辈子,我和颜是无论如何不能分开的。一生难得一知己,不正如此吗?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大脑像一团散沙,一会儿是颜,一会儿是风。在眼前晃来晃去。烦得不行,索性开始数数。“一只绵羊四条腿,二只绵羊八条腿”

    沉沉睡去。

    接下来的几天,平静得可以让人窒息。颜这两天也找不到她。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在客厅里看着电视,频道换过来换过去。真想甩了遥控器。好不容易电话响了,一个箭步冲上去,抓起电话就问“颜,你死哪儿去了,电话怎么老关机?”

    “嘉怡,是我。风。”

    幸好当时风没看到自己当时的表情,因为估计我从抓起电话到脸色突变,也不过就三秒钟的时间。

    “哦。主任,有什么事吗?”

    “别叫我主任,现在也不是上班时间,叫我风吧。”

    还真是和蔼可亲。

    “嗯。风,有事吗?”

    “嗯,想你出来陪我聊聊。有空吗?”

    “有,只是”

    犹豫了半天。

    “你有事?”

    “哦,没什么。好吧,你在哪儿?“

    “我在xx吧。你知道那个地方吗?不知道的话我来接你。”

    那个酒吧我去过,不大,却很温馨。

    “不用,我知道那个地方。你等我。“

    收了线。看看自己今天的装束还可以,匆忙拿了手袋出门。来到xx吧。一如往常地暖意然然拂面。人群里,很轻易地找到了风。

    如果说,之前,我们仅是简单的朋友或者上司与下属的关系。

    那么,从自己在人群中看到他独自落寞时,便注定了从那一刻起,自己会沦陷于他的眉宇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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