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译自《离》的诗之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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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史歌
姐姐女嬃关切地反反复复责备我
她说：“夏禹的父亲鲧为民治水
他秉性刚直，结果被杀于羽山野冈。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刚正直言
洁身自好，独自坚守这么多美好的节操？
就像别人把恶草菉、葹堆满一屋子
你却远远离开这些东西，不肯佩戴上？
对一般人哪能挨家挨户去解释
谁又能理解我们的衷情？
世人都爱结党成群
为什么你这般孤独自爱
也不听我劝告，孤芳自赏？”
姐呀，我依照前圣的道理遏制情感
遭遇如此，不禁悲愤满胸，凄然心伤
我愿涉湘水、沅水，去南方远行
到舜(重华)那里去诉说衷肠
据说舜就在楚南的九嶷山上
先说夏禹的儿子启
夏启得到了“九辩”和“九歌”
两部来自天上的乐曲
就任情放纵，安逸享乐
丧失了伦理纲常
一国之君呀，全然不顾可能的隐患
小儿五子作乱，果然起了祸殃
后羿，部落之首
他放纵游猎，嗜杀野兽，淫风流乱
他的助手寒浞，看在眼里，记在心间
射杀后羿，霸占羿妻，终成淫乐共享
寒浞强占羿妻生子浇又如何？
浇自恃强壮，放纵情欲，毫无节制
他朝生梦死，寻欢作乐，忘乎所以
终于斩首荒野，死于夏帝少康
夏末桀帝命运怎样？
他违背正道，被商汤放逐，死于南巢乱墙
殷纣呢，更残暴之极
他杀人为乐，将人剁成肉酱
殷王朝又岂能久长？
再看开国君王夏禹和商汤
他们谦恭谨严，敬重端庄
而周代开国之君文王、武王
也讲究治国之道，毫无差错
他们选贤拔才，遵循法度，磊磊光光
原本上天没有偏私
它看到谁有美德才会为谁帮忙
只因圣人具有圣德美行
才会享有天下国邦
我遍览了历史上前朝后代的更迭
阅察了人世间的荣衰兴亡
哪有不义的国君能享有天下？
哪有不善的国君能享有国邦？
所以呀，即使我身临险境，乃至丧失生命
为了最初的理想，我一点也不后悔绝望
唉，前贤们有的惨遭杀戮
也绝不迎合世俗，放弃理想
就像木工按照斧头凿孔的方圆
一味削刮榫头，来塞进凿孔的圆方
我叹息抽泣，唏嘘不已
说不尽的忧愁，说不尽的哀伤
老天不作美，生不逢时啊
我拿起柔软的蕙草揩拭眼泪
也挡不住我衣服上的沧雨浪浪！
6。求索歌
重华呀！我铺开衣襟长跪在地
向你倾诉了衷情
我明白自己是按照正确的道理行事
心里敞亮，不再彷徨
我要驾玉虬白龙，骑凤凰
向天上飞行，伴大风猎猎飞扬
我早上从九嶷山的苍梧出发
晚上来到县圃神山上
本想在灵琐神门稍稍停留
夕阳西下，黑夜却快速来临
我便让给太阳驾车的羲和神稍稍停进
不要急于迫近崦嵫睡眠，挽留下太阳
因为我要走的路啊
真是又远又长，我要上天下地
上下寻求，左右探索，追逐明光
我在太阳神洗澡的咸池饮马
把缰绳系在扶桑树上
旁边是太阳升起的地方
我折取扶桑树的枝条拂拭太阳
让太阳更加明亮辉煌
暂且啊，在这里逍遥徜徉
想叫给月亮驾车的望舒神前行开路
让飞廉风神随行其后
还想叫凤凰到前面巡视戒备
雷神却说这些还未曾准备停当
罢了！我立即命令凤鸟即刻飞腾
而且要日夜不停地飞翔，翔，翔，翔
旋风一阵阵连续昂昂吹来
率领着云霓前来迎接
纷纷的云霓忽合忽离
参差杂乱，或上或下，你来我往
阊阖天门之前。我叫守门人帝阍打开门
他却倚着天门注视着我，上下打量
天色昏暗，日已将晚
我纽结着所佩的幽兰
只好在天门外徘徊观望
哎呀！怎么天地间总是混乱污浊
贤恶不分，心怀嫉妒，喜欢抹煞别人的美德
这怎能不叫人心怀怅惘？
那就去阆风山看看吧
我早上将渡过源于昆仑山的白水
登上阆风山，把马拴在那里，系好绳缰
我上下求索，遍山逡巡，流丽徜徉
忽然回头望去，不禁涕泪交流，心伤不已
这高丘神山啊也没有可追求的理想对象
我飘忽来到春神的宫殿
折下琼枝系在我的佩带上
春宫里求索啊也是黯然无望
赶紧趁着鲜艳的琼花尚未凋落
把那可赠与琼枝的理想对象寻访
我叫丰隆云神驾着彩云寻找宓妃
她是伏羲的女儿，洛水之神
委托伏羲的臣子蹇修做媒人
解下我的佩带作为订交的礼物求访
媒人来来往往，宓妃态度暧昧
她开始若即若离，后来别扭乖戾，心意难量
她晚上来回住在穷石山半
早晨到洧盘水边濯洗长发，任风飞扬
宓妃自恃美丽，自大骄傲
终日寻欢作乐，一味游荡
她虽然确实很美，但礼义缺失
我只好弃之而去，她不和乎我的理想
我放眼观看四方，把上天游遍了
仍回到下界，孜孜不倦地寻访
远远地看见高耸的瑶台上
有娀氏部落长绝美的女儿简狄
在那里指指点点，衣裳迎风飞扬
空气里还飘着她身上的美草花香！
我立即吩咐鸩鸟给我做媒
鸩鸟却欺骗我说简狄不美
这很像奸险的小人看到美德
非说美德有什么好而心怀肮脏
我想叫鸠鸟为媒，又嫌它轻浮虚假
无可信任，耽误这美事一桩
我犹豫不定，前思后想，左右彷徨
想亲自去吧，有些莽撞，也不妥当
哎呀！其实凤凰已然替帝喾高辛
送了聘礼，恐怕已经抢先得到了简狄
想到这些，我的心啊好不痛伤
干脆想去远方，又无处可以栖身
我只好暂且逍遥流浪
据说夏君少康早年命运多舛
受到迫害，向有虞逃亡
部落长姓姚有两个美丽的女儿
想许配给少康女儿一双
趁着少康还没有成家
这“二姚”还可以追求向往
却又很担心使者无能
媒人笨拙，无法撮合亲事一项
哎呀！在人间我到处访求，皆是失望无奈
慨叹举世混浊，妒贤嫉能
人们总爱抹煞别人的好处
却把别人的坏处到处宣扬
闺中美女呀，我的理想对象
既然你这样不易寻求
怀王又始终执迷不悟
我满怀辅助国君的政改衷情啊
无处申说，凄凄惶惶，迷迷茫茫
在这样的世界，遭逢这样的境遇
又怎能长期忍受而不愤慨而不悲伤！
5。史歌
姐姐女嬃关切地反反复复责备我
她说：“夏禹的父亲鲧为民治水
他秉性刚直，结果被杀于羽山野冈。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刚正直言
洁身自好，独自坚守这么多美好的节操？
就像别人把恶草菉、葹堆满一屋子
你却远远离开这些东西，不肯佩戴上？
对一般人哪能挨家挨户去解释
谁又能理解我们的衷情？
世人都爱结党成群
为什么你这般孤独自爱
也不听我劝告，孤芳自赏？”
姐呀，我依照前圣的道理遏制情感
遭遇如此，不禁悲愤满胸，凄然心伤
我愿涉湘水、沅水，去南方远行
到舜(重华)那里去诉说衷肠
据说舜就在楚南的九嶷山上
先说夏禹的儿子启
夏启得到了“九辩”和“九歌”
两部来自天上的乐曲
就任情放纵，安逸享乐
丧失了伦理纲常
一国之君呀，全然不顾可能的隐患
小儿五子作乱，果然起了祸殃
后羿，部落之首
他放纵游猎，嗜杀野兽，淫风流乱
他的助手寒浞，看在眼里，记在心间
射杀后羿，霸占羿妻，终成淫乐共享
寒浞强占羿妻生子浇又如何？
浇自恃强壮，放纵情欲，毫无节制
他朝生梦死，寻欢作乐，忘乎所以
终于斩首荒野，死于夏帝少康
夏末桀帝命运怎样？
他违背正道，被商汤放逐，死于南巢乱墙
殷纣呢，更残暴之极
他杀人为乐，将人剁成肉酱
殷王朝又岂能久长？
再看开国君王夏禹和商汤
他们谦恭谨严，敬重端庄
而周代开国之君文王、武王
也讲究治国之道，毫无差错
他们选贤拔才，遵循法度，磊磊光光
原本上天没有偏私
它看到谁有美德才会为谁帮忙
只因圣人具有圣德美行
才会享有天下国邦
我遍览了历史上前朝后代的更迭
阅察了人世间的荣衰兴亡
哪有不义的国君能享有天下？
哪有不善的国君能享有国邦？
所以呀，即使我身临险境，乃至丧失生命
为了最初的理想，我一点也不后悔绝望
唉，前贤们有的惨遭杀戮
也绝不迎合世俗，放弃理想
就像木工按照斧头凿孔的方圆
一味削刮榫头，来塞进凿孔的圆方
我叹息抽泣，唏嘘不已
说不尽的忧愁，说不尽的哀伤
老天不作美，生不逢时啊
我拿起柔软的蕙草揩拭眼泪
也挡不住我衣服上的沧雨浪浪！
6。求索歌
重华呀！我铺开衣襟长跪在地
向你倾诉了衷情
我明白自己是按照正确的道理行事
心里敞亮，不再彷徨
我要驾玉虬白龙，骑凤凰
向天上飞行，伴大风猎猎飞扬
我早上从九嶷山的苍梧出发
晚上来到县圃神山上
本想在灵琐神门稍稍停留
夕阳西下，黑夜却快速来临
我便让给太阳驾车的羲和神稍稍停进
不要急于迫近崦嵫睡眠，挽留下太阳
因为我要走的路啊
真是又远又长，我要上天下地
上下寻求，左右探索，追逐明光
我在太阳神洗澡的咸池饮马
把缰绳系在扶桑树上
旁边是太阳升起的地方
我折取扶桑树的枝条拂拭太阳
让太阳更加明亮辉煌
暂且啊，在这里逍遥徜徉
想叫给月亮驾车的望舒神前行开路
让飞廉风神随行其后
还想叫凤凰到前面巡视戒备
雷神却说这些还未曾准备停当
罢了！我立即命令凤鸟即刻飞腾
而且要日夜不停地飞翔，翔，翔，翔
旋风一阵阵连续昂昂吹来
率领着云霓前来迎接
纷纷的云霓忽合忽离
参差杂乱，或上或下，你来我往
阊阖天门之前。我叫守门人帝阍打开门
他却倚着天门注视着我，上下打量
天色昏暗，日已将晚
我纽结着所佩的幽兰
只好在天门外徘徊观望
哎呀！怎么天地间总是混乱污浊
贤恶不分，心怀嫉妒，喜欢抹煞别人的美德
这怎能不叫人心怀怅惘？
那就去阆风山看看吧
我早上将渡过源于昆仑山的白水
登上阆风山，把马拴在那里，系好绳缰
我上下求索，遍山逡巡，流丽徜徉
忽然回头望去，不禁涕泪交流，心伤不已
这高丘神山啊也没有可追求的理想对象
我飘忽来到春神的宫殿
折下琼枝系在我的佩带上
春宫里求索啊也是黯然无望
赶紧趁着鲜艳的琼花尚未凋落
把那可赠与琼枝的理想对象寻访
我叫丰隆云神驾着彩云寻找宓妃
她是伏羲的女儿，洛水之神
委托伏羲的臣子蹇修做媒人
解下我的佩带作为订交的礼物求访
媒人来来往往，宓妃态度暧昧
她开始若即若离，后来别扭乖戾，心意难量
她晚上来回住在穷石山半
早晨到洧盘水边濯洗长发，任风飞扬
宓妃自恃美丽，自大骄傲
终日寻欢作乐，一味游荡
她虽然确实很美，但礼义缺失
我只好弃之而去，她不和乎我的理想
我放眼观看四方，把上天游遍了
仍回到下界，孜孜不倦地寻访
远远地看见高耸的瑶台上
有娀氏部落长绝美的女儿简狄
在那里指指点点，衣裳迎风飞扬
空气里还飘着她身上的美草花香！
我立即吩咐鸩鸟给我做媒
鸩鸟却欺骗我说简狄不美
这很像奸险的小人看到美德
非说美德有什么好而心怀肮脏
我想叫鸠鸟为媒，又嫌它轻浮虚假
无可信任，耽误这美事一桩
我犹豫不定，前思后想，左右彷徨
想亲自去吧，有些莽撞，也不妥当
哎呀！其实凤凰已然替帝喾高辛
送了聘礼，恐怕已经抢先得到了简狄
想到这些，我的心啊好不痛伤
干脆想去远方，又无处可以栖身
我只好暂且逍遥流浪
据说夏君少康早年命运多舛
受到迫害，向有虞逃亡
部落长姓姚有两个美丽的女儿
想许配给少康女儿一双
趁着少康还没有成家
这“二姚”还可以追求向往
却又很担心使者无能
媒人笨拙，无法撮合亲事一项
哎呀！在人间我到处访求，皆是失望无奈
慨叹举世混浊，妒贤嫉能
人们总爱抹煞别人的好处
却把别人的坏处到处宣扬
闺中美女呀，我的理想对象
既然你这样不易寻求
怀王又始终执迷不悟
我满怀辅助国君的政改衷情啊
无处申说，凄凄惶惶，迷迷茫茫
在这样的世界，遭逢这样的境遇
又怎能长期忍受而不愤慨而不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