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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如此接近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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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有了书房,我散落各处的书也就有了安身之地,分门别类,各有各的地盘。我也有了一张可以长期使用的书桌,而且还配置了一台电脑,和书桌、书橱成了三足鼎立之状。从此,我也就可以安身于书房内,安坐于书桌之前,安然于书橱、电脑之间,相伴着,度过一个个的春秋冬夏。

    只是这个冬天,没有降落一片的雪花。

    窗外有风呼啸,雨飘洒,霜凝结,雾朦胧。可就是没有飞雪掠过。于是,这个冬季,在风雨霜雾之间,感觉喧闹不已

    桌上有一张台灯,很陈旧了,铁皮的外壳上,鲜明地斑驳着时间的痕迹。我一直在使用着,是因为在这张灯下,曾有过一种我无法忘记的心情。

    灯是我刚上初中时,爸给我亲手制作的。那一年的冬天极其寒冷,我开始在一张用大箱子改装成的“书桌”上埋头苦读,那是我打记事起第一次有“心静”的感觉。在台灯清冷的光下,脑中开始有思绪在流淌,儿时母亲逼我读的许多书,其中的含义开始渐渐明了,我也可以用更加丰富的文字来表达我汩汩流淌的思绪。

    读得困顿时,喜欢立于窗前。冬夜虽无什么别致的景象,但清冷的月光总时常有的,看着清冷月光中的屋子,亮着同样清冷的灯光,心中的颜色是炽热的火红。也有的时候,会突然发现: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静静地飘着雪了。她们姿态妙漫地掠过窗前,用一种与黑夜截然不同的颜色,宣泄着漫天飞舞的寂寞,那一刹间,感觉自己寂寞如雪。

    说起寂寞的含义,自己其实早就知晓的,是冷清孤单和清静。两层意思中,前者是形态上的,后者是意识上的。从形态上看,自然中的很多景物都可以让你联想起这两个字,但我不喜风,不喜雨,不爱霜,不爱雾,偏巧独钟这漫天的飘雪,是因为在这雪中,我可以看见那个窗前的男孩,以及他的书桌,他的台灯

    所以,在这个冬季,在身边的风霜雨雾中,我感觉到喧闹不已。

    书房里清冷的光下,我在等待着窗外的飘雪,等了整整一个冬季。

    忽然想起,如果飞雪依旧,我是否还会寂寞依旧?如果飞雪不再,我是否还会永久等待?

    也许这种等待,过于注重形式;也许这等待的过程,代价未免太大;也许感觉身边喧闹的本身,就透着一种喧闹;也许从本质上看,这根本就是一种颓废。

    其实对于寂寞的本质,我也是早已知晓的。形单影只之时,清冷月光之下,你不一定能做到寂寞如雪;而万千人群之间,繁华似锦之下,你也照样可以做到寂若无人,完全取决于自己的内心。内心清静之时,高呼一声“风来——”即便是雨雪俱到,也自寂然不动。

    我实在是耽于了等待之中,也许这个冬天,窗外已无数次的漫舞了雪花;也许这个冬天,清冷的月光依旧,而台灯的光芒已然不再

    今夜,写下这些文字之时,我是如此接近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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