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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扯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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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等男人应承,姜露已经翩然转身,袅袅婷婷的朝楼梯走去。

    许博迈出两步才发觉不妥。

    自己这是干嘛去?听她一句话,居然就被牵著鼻子走,难道真缺那两盒好烟?真是莫名其妙。

    怎奈这时姜露已经踏上楼梯,回眸浅浅一笑,一脸的美人得志。许博只好暗骂自己一句傻逼,往走廊尽头望了一眼,装作信步跟上。

    半环形的楼梯蜿蜒上行,并不陡。许博故意落后几级,形成的高差让视线刚好落在细腰下异峰突起的翘屁股上。

    “这小屁股,可真他妈的圆。”

    旗袍的后片完全没有绣花,枚红色的真丝面料服服帖帖的覆在臀丘上,圆润丝滑的光泽无法停留片刻,随着上楼款摆轻摇的动作光华流转,吸人眼球。

    姜露的身材纤细娇小,比例匀称,瘦不露骨。从肩臂到腰臀,从大腿到绣鞋里露出的脚背,处处都是娇弹圆润的肉肉。

    即使上楼,秀挺的肩背也是微微后倾的,两根鲜藕似的胳膊垂落身侧,手掌偶尔抚过旗袍的后摆,白嫩嫩的手背上竟能数出四个小肉坑。

    旗袍下摆的长度刚盖过臀下一掌,开叉更是直逼腰胯。

    这样近的距离,即使灯光不明,也能看出酥白莹润的大腿没穿丝袜。腿股交错间,完全看不见肌束受力的痕迹,可见腿肉丰腴。那白腻的肉皮儿掐上一下,没准儿都会渗出奶来。

    这样娇润丰美的女人,居然给那个大板牙糟蹋,真是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许哥,怎么一整天没看见你,干什么去了?”

    姜露的声音天然透着小姑娘才有的幽甜,看似闲聊的口吻,却故意略去了一个“们”字,无形中透出不可言说的亲近。

    许博不是没见识过风月的土包子,自然懂得这些女人的小伎俩,只是猜不透她怀著什么目的。

    “来到你们这有山有水的好地方,当然要逛逛。”

    “什么有山有水啊,要我看是穷山恶水,你们城里人是热闹日子过惯了,才觉得这里清净。”

    姜露迈上最后一级台阶略站了站,等许博上来才跟她肩并肩往前走。许博几乎比她高一头,居高临下收敛著自己的目光,尽量不在她丰挺的胸口停留。

    那旗袍的斜襟和领子非常传统,一根肉丝儿都不肯露,却不知为什么,反而加倍招人惦记似的。

    “清净不好吗?”

    姜露笑着扬起脸儿,故意歪头打量的动作很俏皮,眉宇间却散著一丝懒散轻慢:“热闹够了,偶尔清净个十天半月的当然好。要是一辈子都这么清净,跟出家当姑子有什么区别啊?”

    一扇双开的房门被推开了。室内的装潢陈设令人眼前一亮,比五星级的总统套房差不了多少。

    整个房间,比昨晚睡的两个还要大,却并无套间隔断,连小游泳池似的浴缸也只用半面珠帘略挡一挡。若有人在里面洗浴,艳影透过帘幕,什么都挡不住,却又看不真切。这半遮半掩的设置用心何处,昭然若揭。

    房间里最特别的不是水晶吊灯,博斯地毯,一水儿的紫檀家具和琳琅满目的古玩陈设,而是正对门口的一张大床。

    “这到底是床还是一铺炕啊?四世同堂都TM睡不满。”许博忍不住在心里骂。

    床分明是定制的,床架跟其他家具的风格统一,但给人最深刻的印象并不是他的豪华大气,而是两个字——舒服!

    整张床都被暗金色的床品覆盖,也不知是什么面料,看上去蓬松柔软又极富华贵的质感。被子并没像宾馆里那样铺得很整齐,上缘翻折,露出床单,好像进来之前还有人睡过。

    姜露进门并没找烟,而是一边打量著男人,一边轻移莲步,手抚臀后,纤腰倏然一折,便坐在了床上。一只胳膊向后撑住身子,另一只手从大腿滑落床面,在金色的床面上百无聊赖的来回摩挲。

    “你说别的地方清净我还信,这儿,估计比北京大栅栏儿都热闹吧?”许博装作被奢华晃花了眼,绕著大床四处撒么。

    昨晚上群情激越的热闹,今儿一早独倚高台的冷清,都装在他心里。即使再矫揉造作一些,他也愿意相信,这一番红尘寂寞的表演并非无病呻吟。

    “大栅栏儿,我从小就知道,还有王府井啊,西单啊,可惜一直也没机会去看看。”

    姜露目光追著男人,眼里的渴望和声音里的希冀虽朝著不同方向,被她不甘寂寞的调调一带,竟有异曲同工之妙。

    大床背后,有一道屏风。绕过屏风就看到了一个开放的阳台。许博推开移门,便站在了夜风里,隔著屏风搭话:“想看还不容易啊,现在交通这么便利。你们老师不是有寒暑假么?”

    “走马观花的,看了又能怎么样?也就热闹那么一小会儿……”

    听声音,姜露离开了大床,绕过屏风,径直朝著自己身后走来。许博心生警兆倏然转身,就看见两节光洁的小臂已经近在咫尺,正从半空不自然的落下。

    虽然迅速低头转身向外,女人脸上掩不住飞红的讪笑还是没逃过他的眼睛。女妖精偷吃唐僧肉的奇异画面闪过脑际。

    或许是夜风有些凉,姜露抱着一边胳膊,轻轻摩挲著,无限落寞的把后半句念了出来:“……热闹完了,还不是要回来……也没多大意思。”

    “原来你这么好热闹……”

    许博关上移门,落地的茶色玻璃窗里便映出了两人的影子。型男靓女并肩而立,光是那份般配就让人浮想联翩。

    不过萍水初逢,共处一室已经与礼不和了,居然如此直接的上手段。虽然从背后偷袭的方式看出她也碍著脸面,可这样主动大胆,不问缘由,只会让许博心生戒备,又禁不住好奇。

    东北娘们儿都这么泼辣,还是这个淫欲暗流的地方让她变得有恃无恐?

    没了夜风吹拂,一缕暗香从身畔飘来。许博不敢多看那暧昧的剪影,转身面向姜露故意装傻:“其实,就算北京本地人,一年也逛不了几次王府井。要说真热闹,还得是亲朋好友,街里街坊的。”

    姜露望著窗子的目光仿佛陷入了虚空,好一会儿才“嗤”的一笑,歪过头瞥了男人一眼。

    “既然街里街坊的才是真热闹,你怎么没娶四合院里的邻家女孩儿啊?跑来挖我们东北大炕的墙角。”

    虽然没有点破,故意提著调门儿的小嗓子也充分表达了对装傻充愣的不满。没等男人说话,已经扭著小腰朝室内的一圈儿真皮沙发走去。

    房间的主人必定是个贪图享乐的人,所有坐卧之处全都是软的。虽然照旧奢华,这一组沙发明显属于美式风格,皮质细腻,靠背坐垫都足够宽厚舒适。

    坐席中间的空地上立著一个精致考究的圆形小几,上面的银质托盘里,有半瓶红酒和两个水晶杯。

    许博施施然跟在姜露身后,不知怎么忽然生出联想。这腰这屁股这身段儿,固然该享受这样的高端舒爽,可如果站在讲台上,展现的绝对是一番更加动人的婀娜风姿……

    “当老师还不够热闹啊?整天被一大帮孩子围著。我妈以前也是中学老师。”

    那个叫小海的男生跟“小姜老师”的亲热称呼一同闯入脑海。许博好不容易才忍住没叫出口。

    “小姜老师”听了男人如此套近乎,回眸一笑,余愠渐消的脸色里透出些许骄傲:“是够闹的,好人也能被他们活活气死。”

    说话间,狸猫似的娇躯已经无比轻盈的偎进了一张贵妃软榻,下巴颏微微一抬,许博就被指挥到对面的单人沙发里。

    在如此腐化堕落的房间里聊教书育人,显然是不合时宜的。连集中注意力都很难,甚至分不清“活活气死”和“活活干死”的区别。

    许博十指交叉,胳膊肘撑在膝盖上,看上去像是在等著迟迟未见发放的好烟。其实满脑子都是关于学生宿舍里的丰富想象,只恨昨晚没跟程归雁请教姿势体位等具体细节。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姜露单手支颐,眼睛微眯,笑意若有似无。

    “谁呀?”许博被她看得一愣神儿,“哦,结婚好几年了。怎么?”

    “没怎么,好福气……”

    姜露小嘴儿一撇,浓睫垂落,明眸再次抬起时,已经带着几分讥嘲:“你……偷过别的女人么?”

    被这样一个女人逼问敏感话题,的确色情又搞笑,许博下意识的回避了她的目光。不是难为情,而是害怕一个搂不住,就会兽性大发的扑上去。

    暗骂自己一句“废物点心”之后,许先生已经换上欢场老手的面具,故作姿态的打了个哈哈。他尽量松弛的仰在沙发里,笑着回以更犀利的眼神:“偷过,还不止一个呢!”

    “是么?”姜露漫不经心的一笑倏隐,拿腔作调的版起俏脸:“娶那么个天仙似的老婆还不够,还要去勾三搭四的,你们男人可真贪心。”

    “家花没有野花香么!”许博故意顺著话茬,对女人的心思越来越好奇了。

    “男人啊,就是嘴不碰心,喜欢坏女人的是你们,女人变坏了,哼哼……骂她们太放荡的还是你们!”

    “等等!”许博抬手制止微微激动的“小姜老师”,煞有介事的纠正:“我是喜欢某些个坏女人,骂她们放荡的另有其人,可不是我。”

    “咯咯咯……”一串稚龄女童般的笑声响起。

    “小姜老师”抬手掩口,一双眸子仿佛瞬间转换了妖瞳,让人忍不住想象,等手放下,那张能说会道的小薄嘴唇里是否会露出锋利的尖牙。

    “那你觉得嫂子……是好女人还是坏女人?”

    “当然是好女人。”许博思路清晰,不假思索。

    “那我呢?”

    几乎带着娇喘气音的三个字出口,许博才忽然发现,姜露已经无限娇慵的侧倚在了贵妃榻上。一双白花花的腿子半屈半伸,两厢交缠,正以最撩人的姿势呈现在男人眼前。

    那本就高高的开叉几乎缩到了腰上,大片雪酥酥的臀肉溢出下摆,居然看不到任何安全措施的痕迹,直让人怀疑她是真空上阵。

    要说最勾人的,还是那双女童般的小肉脚。

    一双绣鞋只剩下一只还摇摇欲坠的挂在足尖儿上。鲜红的豆蔻,酥嫩的掌心,可爱得让人想起透出肉馅儿的水晶馄饨,备好了最高档的调羹碗筷才忍心上手拨弄。

    “你啊……”

    美色当前,肉香扑鼻,再无动于衷反而显得矫揉造作不爽快了。

    许博索性不再躲躲闪闪,剪刀似的目光毫不客气的在她身上“咔嚓咔嚓”了几个来回:“诶呀——不好说啊!”

    看着姜露含春忍笑,却分明要骂人的脸色,许博像个无赖似的笑了:“真不好说,咱们又不熟,给点儿提示嘛!”

    “小姜老师”红霞满腮,咬著下唇狠狠剜了男人一眼,“啪”的踢掉了绣鞋。然后两腿一缩,小腰一拧,人已经趴跪在榻上,隔著靠背拉开旁边的一个抽屉。

    许博正盯著再次呈现的小屁股大饱眼福,姜露已转回身,手里多了两盒软中华。

    “你才想起来呀?”

    许博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土老帽呲著大牙站起身来刚要去接。

    “小姜老师”好像突然遭遇了强盗,一边慌忙缩退,一边解开斜襟盘扣,把香烟一盒顶一盒的塞进了衣服里。

    对见惯了豪乳硕瓜的许先生来说,她的奶子跟大小老婆都没法比,但胜在浑圆秀挺。旗袍本就是量身定做,包得服服帖帖,再塞东西进去,就更加紧绷了。

    许博完全没想到她会有此一招,给整得一脸懵逼,呆立当场。

    “这回好说了么?”

    姜露不紧不慢的系上盘扣,重新摆了个更加撩人的姿势。胸口凸起两个方方的盒子,乍看怪异,越看越透着一股诱人犯罪的引力。

    许博愣了片刻,仿佛被那引力吸住了。蓦然摇头自嘲一笑,两步就来到了床榻一边,居高临下的打量著,像是在思索破解之道。

    直到姜露被看得不自然的扭动腰肢,脸上的媚笑渐渐转淡,他才突然单膝顶开两条小腿,跪在榻上,泰山压顶般俯下身子。

    粗大的手掌正好撑在美人头侧,勾勾手指就能捏住来不及躲避的耳垂儿。

    然而,许先生显然对耳朵没兴趣。

    他的视线始终没离开那两盒香烟。好像是因为藏烟的地方地动山摇的,生怕把宝贝弄丢了,迫不及待的开始了实地勘探。

    那旗袍虽短,盘扣却密密匝匝的从领口一路蜿蜒到腰侧。许博的大手自下而上,一路数过去,随便哪一颗,只要他想,一碰就开。

    可他好像一直没找对地方,摸过大半才捏住了刚刚被系上的那颗。

    姜露的身子好像小船遇到了风浪,颠簸起伏越来越控制不住,呼吸像暴风中的帆布,正以清晰可闻的速度被撕碎。

    只要男人轻轻一碰,立马就是天翻地覆的下场。

    这一点,许博明显感应到了,所以特别小心的捏住盘扣,似乎在努力跟上风浪的节奏,以避免拉扯中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可越是小心,风浪反而越来越大,几乎能听见海妖遥远的咆哮。

    终于,“砰”的一下轻响,男人坏笑着抬起头,幽深的眼窝对上女郎惊羞参半的眸子,粗浓的喘息中,香烟像拆雷管似的被抽了出去,无比惊险。

    “我觉得,你也是个好女人。”

    盘扣被迅速系好,男人笑眯眯的站直身子,晃了晃手里的烟,“谢啦!够我抽半个月的了。”说完,转身朝门口走去。

    在这样奢靡腐败的房间,这种怪异蹊跷的当口,就算是送上门的天鹅肉,许博也决不能碰。

    不但知道碰不得,他还断定这会儿想走也走不得。再说,用这么装逼的方式对待女人也不是他一贯的风格。

    果然,刚搭上门把手,身后的“小姜老师”说话了:“我觉得,嫂子她……未必是个好女人。”

    “哦,何以见得?”

    许博手里摆弄著香烟,一步一步的踱了回来。

    姜露已经在榻上起身,举止优雅的拎起酒瓶,拔掉木塞,往两个杯子里倒酒。

    “为什么,因为你是个好男人,好男人通常遇不到好女人。”

    脸上红潮未退,姜露的神态已经恢复如常,好像刚刚的玉体横陈,媚眼如丝跟她全无关系。

    “好男人”三个字被她念得意味深长,待许博来到近前,黑亮的眸子一闪,漫不经心的递上酒杯:“你怎么不走了?”

    这种小女人的睚眦必报,许博当然不放在心上,况且是自己戏耍在先。他厚著脸皮笑了笑,把烟仍在托盘里,接过杯子轻轻摇晃,瞬间酒香四溢。

    “我怕王林刚好在门外偷听,撞破了太尴尬。”

    王林给他留下的印象不错,不知算不算“小姜老师”眼中的好男人。

    所谓好男人,如果指的是实心眼儿的厚道男人,那小子恐怕比郑姑父更符合标准,但许博肯定不会做这样的男人。

    当然,说出这么煞风景,甚至有点儿伤人的话,其实想把帷幕戳破,让她明白不必继续表演,想干嘛直接点儿。

    “我呸——”

    姜露差点儿一口“呸”进许博的杯子里,咬牙切齿的斜睨著男人,“鬼才信你是怕这个!装傻充愣。”

    “没办法,天生胆儿小。等下如果有人闯进来,我就拿你当人质。”

    房间里再次回荡著女童般的笑声,姜露仰头有些异样的望著男人,只一眨,瞳孔里就燃起了跳跃的火苗。

    “你放心。叫你来这儿,完全是一番好意……”

    话没说完,胳膊已经扶上男人的肩膀,半推半靠的挨过去,高大的身体就被她安排进了一张三人沙发。

    许博在酒香与女人香的夹缝中求生存,不可谓不辛苦。刚刚坐定,软乎乎的身子已经贴了上来。

    “叮”的一声,悦耳的碰杯后,就听“小姜老师”趴在耳边说:“先干一杯,再给你看。”说完一仰脖,喝了一大口。

    许博跟著浅啜一口,正要问看什么,姜露在鲜润的红唇上竖起食指,手里变戏法似的多了一个小巧的遥控器。

    顺著她迷离的目光望去,几乎占了半面墙壁的屏幕被迅速点亮,仿佛打开了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

    而大门里面的情形瞬间吸住了许博的目光。

    那是一个同样宽敞的大房间,窗帘紧闭灯火通明。房间里的装饰柔和典雅,墙上还挂著大幅的油画。

    最令人大跌眼镜的,是里面的家具摆设。

    虽然种类繁多,大小不同,颜色各异,却只有一种,它们应该都叫做床。整个房间里,摆了有七八张之多,简直像个以床为主题的家居展览。

    当然,床并不都是用来睡的,至少摆在这里,供人休息不是它们的主要功能。况且,有的床面起伏不平,有的挂满栏杆吊索,有的还会自己做机械运动。

    吸住许博目光的,确实不仅仅是会动的床,还有床上做运动的人。

    粗略一扫,房间里或车轮混战,或捉对厮杀的,约有十五六人。各种颜色的文胸丝袜,情趣内衣,床上地上随处散落,有一多半都没在主人身上。

    除了那些零碎轻薄的织物,颜色更艳丽夺目的却是各色情趣用品,带电的,不带电的,仿真的,多功能的,够长的,够粗的,主攻的,辅助的,应有尽有。

    随着镜头的徐徐移动,姜露竟然开始给许博做起了人物介绍。

    这个奶子够大,是交警大队长的老婆,那个屁股最肥,是自来水公司总经理的爱人,这个个高腿长人也够浪,是人大副主任的儿媳妇,那两个长得很像一块儿舔鸡巴的是某某镇长的闺女和小姨子……

    故意压低的嗓音和著无比魅惑的调调,许博被“小姜老师”呵出的湿热气息撩得心痒难搔,浑身发热。

    实话实说,这种大锅乱炖的震撼场面他是第一次见到。

    昨晚只是透过一道窗帘缝隙管中窥豹,那短暂的一幕已经足以激发起他的纷乱想象,就连今天陪著程姐姐游湖,脑中都会偶尔闪过那惊心动魄的窗口,惹得心跳加速。

    这种群体淫乱,极致的放纵激起人的兽性是轻而易举的事,更何况他这一年多来,本就在性方面做着极深的自我挖掘。

    那次双飞之后,如果不是阿桢姐驾到,跟小毛和朵朵的换妻游戏必定畅快非常。

    追求纯粹的性快感没什么值得羞耻的,昨晚他还在利用“小姜老师”和“丽丽姐”现身说法,给程姐姐做辅导。

    两厢情愿的前提下,跟相熟的人做交换,甚至因为突破禁忌,能起到更强烈的刺激作用。而类似的,眼前这十几人的大场面,也是另一种方式的突破吧!

    画面中的女人环肥燕瘦,或端庄或美艳,个个都是中上之姿。没过几分钟,许博就已经看得口干舌燥,忍不住又喝了一口红酒。

    听着“小姜老师”一个个的报出她们的身份,不得不由衷感叹,权力与美色从来都是分不开的。男人们对权力的狂热追求其来有自。

    意识到了这一点的同时,许博的心跳忽然就不那么起劲儿了。

    姜露并没介绍在场的男人。可接连几个肚子大得要临产,腿却细得像蜥蜴的老男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们难道都是带着女儿或者儿媳妇来的么?”一层阴影渐渐的笼罩在许博的心头。

    傍晚树林里王林的咆哮,姜露的背影仿佛都在幽暗的幕后告诉他,这并不完全是一个畅享自由,和谐美好的性爱狂欢大趴体。

    注意力出离了现场的热火朝天,许博才注意到,镜头居然是缓缓移动的。

    不仅有专人拍摄,摄影师的运镜手法还很老到,焦点始终追逐著一个又一个引人入胜的项目主题,几乎没有随意乱晃的无意义画面。

    这时,镜头缓缓移动到了一张带脚踏的西式大床边。叉著双腿大喇喇的坐在床边的,赫然就是昨天出言不逊的“赵叔叔”。

    令许博稍感意外的是,这位“赵叔叔”的身材跟那些脑满肠肥的家伙完全不同。

    不仅体格高大健壮,胸腹肌肉虬劲宛然,而且长著特别惹眼的胸毛。

    虽然不像西方人那样返祖,却从乳下一路连绵到小腹,跟乌黑的阴毛连成一片。跟其他人相比,就像一头毛茸茸的野兽。

    “赵叔叔”单手支起身体,身侧则搂著一名穿着粉绿色半透明吊带睡裙的娇小女子,一只秀挺的乳房探出遮掩,樱红的奶头正在男人的舌尖儿上跳舞。

    而在“赵叔叔”岔开的腿间,跪著一个全身赤裸的丰腴美人,正托著两个硕大无比的奶子给男人打奶炮。

    这对奶子自然没有“婧主子”娇弹丰挺,一看她揉挤的动作就知道,乳量虽然够足,却偏向绵软,不可避免的下垂。

    不过毋庸置疑,这样的一对绵乳打起奶炮简直不要太舒服!而真正让许博叹为观止的,是奶子中间夹住的那根大鸡巴。

    即使被夹在如此巨硕的乳房中间,还能一下一下的露出整个龟头,可见其长。每次露头,女人都会低头去亲一下,或者舔一口,惹得上面的娇小美女咯咯直笑。

    没错,这一大一小两个艳压全场的美人正是“小姜老师”和“程贵妃”。

    “这二位又是什么来头啊?”许博从最初的迷乱中镇定下来,瞥了姜露一眼,故意发问。

    “这二位啊……”

    姜露的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几乎咬牙切齿的说:“肉肉的那个老骚货,是地税局郑副局长的老婆,卧龙湖旅游开发区的总经理,程桂琴。”

    “娇娇的那个小骚货呢?”

    姜露恶狠狠的横了男人一眼,才接口:“是县政府办公室副主任的娇妻,财政局长的千金,重点高中的语文教研组组长,连续三年的市级优秀教师,叫姜露!”

    听着女人赌气似的播报,许博不知怎么心头乱跳,耳根发热,盯著屏幕不敢去触碰她近在咫尺的目光。

    正在这时,“赵叔叔”在奶头上狠亲了一口,低头说话了。

    “行了行了,玩儿你的去吧,我的露露小婊子都TM流汤儿了。”

    话音未落,一个植被异常稀疏的脑袋闯进了镜头,“赵书记,您忙著啊!”说完,拉住“程贵妃”的胳膊,把她拽走了。

    画面之外传来两人的对话:“还是你这老屄肏著得劲儿!”

    “我肏你妈,你妈才老屄呢!”

    许博自然不会忽略对话中透露的那个称谓,装作忍不住发笑,却又立马被眼前的奇景吸引——撤掉白花花的奶子,那传说中的驴鸡巴终于现出了真身。

    说实话,“赵叔叔”的这跟家伙没有陈京玉的大,但看上去更加狰狞吓人。

    跟他的人一样,整根家伙仿佛从龟头到卵袋,都长满了结实的肉疙瘩。弯得像日本刀似的弧度,加上蜿蜒密布的血管,一望可知其恐怖的坚挺程度。

    更加令人触目惊心的是在棒身的三分之一处,竟极为突兀的长著五六颗豆粒大小的凸起。

    ——沃肏,入珠!

    许博听说有人为了提高女伴的快感程度,做这种小手术,给自己开挂,却从来没见过。这下算是开了眼。

    看来,这位“赵叔叔”为了女人是真肯下功夫呢!

    “来吧小婊子,老子先开了你今晚的苞,好让你转著圈儿的浪!说,这些日子想你二叔没?”

    “当然想啊,想死了都……没有二叔的日子根本活不下去……”

    童稚与淫荡结合,姜露的娇嗔比勾引许博时的劲头骚浪十倍。说着话,已经主动迈过毛茸茸的大腿,兰花玉指扶住了弯长的巨杵。

    摄影师的拍摄意识绝对是专业级别的,非常及时的占据了床沿下方的关键位置,油亮的青草从中早已汁水淋漓,紫红色的菇头顶开分红肉唇的全过程都被他记录下来。

    许博只觉得胳膊上姜露的小手一下握紧,随着一声极细极尖的娇吟,那狰狞的巨物无比顺滑的捅了进去。

    插入的刹那,许博分明看到姜露的大腿爽得直哆嗦。

    霎时间,满屋子都响起欢呼和掌声。关注原始交接的许博这才意识到,人果然是社会性动物,拍马屁还有比穿着衣服更加清奇的至上境界!

    驴鸡巴首次抽出,根部已经被浸润的油光发亮,“小姜老师”所谓“流汤儿”果然证据确凿,而她迅速扭动起来的小蛮腰更加清晰有力的表达著身子里的渴望。

    “你就是被那根驴鸡巴肏上瘾了!”

    想起了王林吼出的那句话,许博偷偷扭头,打量著姜露微微失神的小脸。盯住屏幕的大眼睛里似乎还燃著欲火的余烬,通红的脸蛋儿上绷起异样的嘲讽。

    “你说,我是不是很贱?”

    “你给我看这个,就是为了问这种问题么?”许博声音里的温柔让他自己都觉得意外。

    一个刚刚认识的女人,把自己参与群交的视频放给他这个八竿子打不著的人看,实在太不正常了。

    画面里的女人依然浪叫著摆动腰肢,姜露似乎被男人的提问召回了魂魄,流转的眼波里像藏了细针。

    “我说了,是一番好意……”

    一只白嫩嫩的小手抚上了许博的大腿,慢慢的滑至腿根,许大将军虽然不及驴鸡巴伟岸,可坚挺的身形根本藏不住。

    “你不是号称可以把女人肏晕过去么?咯咯咯……没错,我就是被那根驴鸡巴干上了瘾,特别好奇你是不是比他更会讨女人喜欢。如果是真的,就把你们俩也拉进来玩玩儿!”

    没等她说完,许博已经心头一凛。

    这几句话里至关重要的几个词语,每一个都像撞响警钟的巨锤——昨晚上被人监听了!没准儿还被偷拍了!

    “我们俩?”

    第一时间,许博就想到了程归雁,一把按住腿上的小手。

    “对啊,你——们——俩。”

    姜露像在教小朋友学说话,一字一拖的念著。一瞬间,她的神情竟然跟屏幕里那个上瘾的小婊子达成了同步,薄薄的红唇勾起一丝不屑:“别装啦,不就是一对野鸳鸯么,又没什么可丢人的。手机里嗷嗷叫的那个才是你老婆吧,你们不是也玩儿的听开心么?逃不脱被强奸的命运,就享受被强奸的快乐,开心最重要,你们自己……”

    终于感应到男人眼睛里冰冷的光芒,“小姜老师”截住了话头。

    许博放下酒杯,定定的盯了他片刻,忽然笑了。

    他真的没想到,这样的话会被眼前的女人说出来,更没想到的是,这帮人会有这么荒唐的想头!

    “桂琴啊,你这位侄女漂亮是真漂亮,就是有点儿害臊,有时间你得好好调教调教啊!哈哈哈!”

    “赵叔叔”无比刺耳的笑声瞬间激起了许博的怒火,笑容收敛的同时,声音好像压著惊雷:“你以为你们是谁啊?”

    不等姜露反应,人已经站了起来。可还没迈步,胸口忽然感到一阵怪异的恶心,紧跟著眼前开始发黑,身上的力气正迅速的流失。

    “糟了!”

    许博脑子里“轰”的一下炸开了,一股恶寒陡然升起,整个感知陷入了无边的恐惧——他们……不,是他,姓赵的,他盯上了程归雁!无耻!!!

    来不及多想,许博深吸一口气,迅速环视四周,一眼看见了房间另一端的超大浴缸,甩开姜露踉踉跄跄的冲了过去。身后传来女人虚颤的声音:“谁让你愣装好男人来著……去床上躺著吧,睡醒就好了!”

    许博哪里有心思听她辩解,合身趴到浴缸边上,视野已经越来越暗,根本看不清周遭的情形。

    水龙头是他唯一的目标。

    迅速拧开之后,许博倾尽全力扑上去,对嘴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肚子以可以感知的速度鼓起,意识却已经开始模糊。

    他奋力把头伸到水龙头下面,一面期望冷水让自己多维持片刻清醒,一面用手指扣入喉咙,深挖两下,“哇”的一下,辨不清滋味的秽物一股脑吐了出来。

    清水再次冲进喉咙,身体已经顺势扎进了浴缸。为了尽量让自己多喝几口,胳膊死死的抱住水管,全身上下几乎只剩下吞咽的本能。

    肚子鼓胀的感觉也渐渐模糊起来,身体更分不清是冷还是热,终于脑袋一沉,彻底失去了意识。

    怎么会那么蠢呢?人生地不熟的,一点儿他妈的警惕性都没有!早看出那娘们儿的表现非同寻常还傻里吧唧的喝酒!没他妈喝过酒吗?

    她叫你一起来,难道就是为了肏屄的么?你更重要的任务是保护她啊!傻逼!

    昏过去之前的一刹,许博在心底绝望的念了句:“姐,对不起!”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下一刻,他就醒了。

    头一跳一跳的疼,右胳膊和左腿的膝盖也疼,浑身都疼,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但是他醒了!

    还没等他的心跳呼应惊喜,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不可估量。

    昏迷的状态根本感受不到时间的流失,昏过去多久,感觉都是转瞬而过的空白。这让他刚刚苏醒的每一根神经都陷入了恐惧。

    会不会一睁眼就看到程归雁衣衫不整满脸泪痕的凄惨模样?她才在坟前跟压抑多年的自己和解,兴冲冲的去跟姑姑说悄悄话的,真的非要遭受这样的打击么?

    随着感觉极为缓慢的恢复,他看到了天花板上的吊灯,发现自己浑身湿透,仰面躺在地毯上,脖子下面还垫了个靠枕。

    耳边传来女人断断续续的说话声,音乐声,还伴著一股刺鼻的腥臊。

    说话的人声音不高,平心静气的,像是在劝慰,也偶尔亲昵的调笑,听上去像是程姑妈,却一直一个人说,没人回应她。

    努力做了好几个深呼吸,终于有力气坐起来的时候,许博抬胳膊看了看表。

    粗略一算,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骚味儿是从自己的下身传来的——他妈的什么药这么霸道,居然搞得小便失禁!

    暗自咒骂著,迅速的打量周遭。

    还是刚才的房间,浴缸就在旁边,而房间里并没有程桂琴的影子。声音是从音箱里传出来的。那面巨大的屏幕上,有两个背对镜头的身影。她们肩并肩坐著的,正是昨晚睡过的那张大床。

    果然是被偷拍了,看角度,摄像头就安装在床头上。怪不得每句话都被姜露复述出来!

    不过这下,许博也终于把提著的心放下了。

    程归雁脊背挺得笔直,衣著完好,手里似乎摆弄著手机,一直低著头沉默不语。看样子,不是程姑妈的公关能力不够,就是程姐姐的防守能力太强,总之,他们还没得手!

    在姑侄二人面前的电视里,正放著一段视频,同样有很多人,分成两列面对著镜头,每个人都衣著华丽。

    许博依然头晕目眩的,一张脸都看不清。

    “哼!这个老鸨子,缺德还忘不了拉上你姑奶奶!”

    说话的,是斜倚在贵妃软榻里的“小姜老师”。她手里依然端著半杯红酒,小几上却立著两个酒瓶,一个空了,另一个也下了大半。

    听她说话的口吻,就知道喝醉了,只顾著盯著屏幕骂骂咧咧,对周遭的一切浑然不觉。

    许博头重脚轻的站了起来,蹒跚几步,一屁股坐在大床上。经过刚才的一番濒临死亡般的折腾,他的头脑异常冷静。

    不由分说的拉著程归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已经不再是首选方案。

    一方面,程姐姐完好无损,万一硬来受到阻挠,以自己此刻的身体状况,恐怕连个女人都应付不了,救人不成反成拖累。

    另一方面,这些人究竟有没有底线还有待观察,就算真的会撕破脸,恢复体力也是目前最要紧的。

    而这个程姑妈很关键。

    今天郑姑父的一番话,让他对程桂琴的印象有了改观。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也有各自的难处。将心比心,过去的事没什么不能放下的。以程姐姐的善良,原谅她不难。

    难的是,一个人一旦屈从了命运的摆布,会不会一而再的犯同样的错误。

    恰好,眼前的情势,正是对这份悔意的一次检验。是利益强权还是骨肉亲情,再难选,也总是要挑一样儿的。

    程姐姐的锻炼计划里就有配合呼吸调整身体机能,集中注意力的方法。这会儿正用得上。许博端坐床上,休整片刻,头痛慢慢减弱,视力也恢复如常。

    再加上离得近了,房间里播放的视频变得清晰起来。

    那的确是某种仪式,在一个宽敞明亮的室内,地上铺着红毯,红毯尽头还摆著一个花团锦簇的王座,画面中男男女女的穿着也很像出席某种典礼。

    可仔细一分辨,许博就笑了。

    ——换汤不换药!

    那些女人身上看似华丽的礼服,都在关键部位设计了镂空或薄纱,有的干脆挖洞。一对对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乳头都依稀可辨。

    下半身就不用说了,裙子还好,有两位干脆穿的开裆裤袜。

    站在众人中间,王座旁边的那位半老徐娘脖子上挂著一根长长的皮草围巾,只能勉强挡住两颗乳头。沈坠如瓜的大奶子有四分之三都露在外面。腰上更加夸张,只围了一圈儿白色的狐狸尾巴,稍一晃动就能看到乌黑的阴毛。

    “程贵妃果然人老心不老,真够时髦的。”

    许博忍不住腹诽,再去看女人身旁的诸位男士,更加忍俊不禁,居然清一色的燕尾服。黑色的外套,雪白的衬衫毫不马虎。只不过,大多没穿裤子,最多只穿了条内裤。

    很明显,这不过是又一场别开生面的群交派对。

    “老姑,你这样,老姑父他……”程归雁的声音虽小,却离摄像头更近。许博却听得很清楚。

    “你老姑父什么都知道,他就是摄影师。”

    听见姑妈话语里几乎压不住美滋滋的得意,程归雁闭上了嘴。许博闻言心中暗笑,也更加对这位深藏不露的郑姑父顶礼膜拜了。

    拉著“婧主子”走出深渊的过程中,他一直怀揣著一丝惶惑,不知自己是否走上了一条欲望不归路。

    如今,受到郑姑父身体力行的感召,仿佛江湖夜路遇到了前辈高人,给自己掌起了一盏明灯。

    即使“程贵妃”身陷权力的泥沼,做着令人不齿的皮条客勾当,许博依然觉得,护持在她身边的这个男人,让她有希望成为一个幸运的女人。

    这时的视频中的音乐忽然变了,一位穿着白色燕尾服的家伙踩著舒缓神圣的节奏来到了程桂琴身边,却差点儿没把毒发初愈的许先生笑背过气去。

    ——这王八蛋居然穿了条红裤衩!

    跟著婚礼进行曲走进画面的,还有一对手挽手的男女。虽然背对著镜头,许博也能认出穿着半透明婚纱的姜露,而搀著她一步步行进的,居然是王林!

    欺负人这种事,果然也是学无止境。

    二人走到红毯尽头,半透明的新娘被红裤衩新郎接了过去,搀扶著坐进了那个装饰著各色鲜花的王座。

    当新娘撩起纱裙,张开大腿,露出无比娇艳的青草萋萋的刹那,许博才终于明白,那TM根本不是什么王座,而是一张合欢椅!

    如果不是听了二人树林中的对话,许博此刻一定又多了一个顶礼膜拜的对象。给老婆选了如此奇珍异宝的大鸡巴,还举办这样足以铭记一生的仪式,简直是惊才绝艳!

    然而,留意到他那张强颜欢笑的苦瓜脸,连仅有的几分喜感也烟消云散了。很明显,这让老公亲眼目睹戴绿帽全过程的天才创意,只能是程贵妃的杰作。

    这时,所有主角就位,热心又时髦的“程贵妃”说话了。

    “各位来宾,各位朋友,在这喜庆祥和的日子里,我们将有幸见证赵先生和姜小姐的完美结合,这是大家一直期盼的天大喜事……”

    “咯咯咯咯……”

    比野猫叫春还诡异的笑声淹没了主持人的讲话,一道鲜红的液体无声的泼洒在大屏幕那张喜气洋洋的脸上,黏糊糊的往下流淌。

    姜露晃着酒杯挣扎起身又去倒酒,嘴里口齿不清的嘟哝:“真你妈屄能整景,我肏你妈屄程桂琴!”

    “谢谢——谢谢!”在掌声和欢呼中,程桂琴连连鞠躬,“下面,在迎来最幸福时刻之前,我要先问两位新人一个问题。”

    一边说话,那条鲜红的裤衩已经被她拉至腿弯,生了肉瘤的驴鸡巴早已剑拔弩张。双手一阵动作,许博才发现,她手里握著一直当话筒的居然是一管润滑油。

    “从今以后,无论生老病死,无论贫贱富贵,你们愿意相亲相爱,奉献自己的一切,让对方得到最强烈最持久最美好的快乐吗?”

    “我愿意!”抄起红酒瓶子的姜露对著屏幕大喊,“我他妈的最愿意了!”

    “姜小姐,你愿意吗?”

    “我他妈都说了我愿意,我愿意!”姜露的尖叫压住了她自己的回答。

    “赵先生,您愿意吗?”程桂琴亲手把润滑液涂在驴鸡巴上。

    “他妈的,他敢说不愿意,我螚死他——”

    “好!那么现在,让我们见证最激动人心的时刻!”

    伴著一声痛苦的呜咽,姜露再次倒在了沙发上,举起酒瓶对嘴猛灌。

    许博可以确定,那是她第一次委身那根驴鸡巴。至于是不是出于自愿,她在傍晚树林里训斥自己男人的时候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是不是真的肏上了瘾,有更鲜活的例子早已给出了证明。姓陈的那根比“赵叔叔”犹有过之。

    然而,即便是一时犯糊涂,“婧主子”也是自愿被勾引上按摩床的。反观“小姜老师”的表现……

    突然,音乐停了。

    许博再看屏幕,程归雁起身关闭了电视,重新坐回床上。看不清她的表情,也听不见她出声说话。

    沉默中,画面似乎卡滞了。

    过了一会儿,响起微弱的鼾声。

    许博往沙发上一看,是姜露。委顿在沙发里,像个醉倒街头的妓女,不管不顾的睡了过去。酒杯倒在地上兀自摇晃着,红酒洒了一地毯。

    忽然,响起了开门声。

    许博下意识的望向门口,又赶紧转向屏幕。程归雁依然低头看着手机,身旁的程桂琴身子略晃了一下,却没站起来。

    “桂琴啊,你给孩子放那些个干什么,我又没那意思。”

    说着话,一个高大的身影踱了进来,手里夹著抽到一半的烟,拉过窗边的太师椅坐下,笑出一脸的慈祥敦厚。

    “赵哥,你怎么过来了?”

    程桂琴的话语里分明夹著埋怨,却又不敢声张,期期艾艾的变成了撒娇。

    这时,许博突然发现祁婧的头部的姿势变了,她正扭头看着“赵叔叔”,应该从他落座的时候就开始了。

    这个动作,让许先生心里打了个突。

    昨天现身说法的教导她学会享受身体的快乐,后来她说“我想我懂了”,她懂什么了?不会……沃肏!

    “我要再不过来,都要睡著了。你看,小梅都困了,是吧小梅?”

    程归雁的腮帮子好像动了一下,她是在笑么?我……我去你大爷的,不是这样啊姐姐!

    见美人初露笑颜,“赵叔叔”得意的笑了,“你看,我说小梅是聪明孩子嘛!她什么都懂,就是有点儿抹不开。”

    旁边的程桂琴扭头看了看侄女,赶紧附和,“啊哈,是啊是啊!”

    “其实啊,咱们都是成年人,很多事早就看得比那些小年轻通透了。”赵叔叔吸了一口烟,似是有感而发:“人活著,不就图个痛快图个乐嘛,就拿我们老爷们儿来说,打打麻将喝喝酒也能乐,可为什么要找女人呢?这个世界为什么要分男人和女人呢?不就是为了各取所需么?”

    “你赵叔叔对女人也略知一二,只要尝过了滋味儿,有一个算一个,没有不喜欢的。你们女人啊,就是碍著脸面。”

    程桂琴扭头看着侄女,从她侧脸上略带紧张的神情里,许博察觉到阵阵不详。只听赵叔叔继续说:“不怕你笑话,赵叔叔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标致的,昨天一看见就喜欢上了。让你姑姑来跟你说呢,就是怕你不好意思。可我转头再一想,这事儿要征求意见,女孩儿家怎么好点这个头呢,你说是不是?这不,我就豁出老脸直接过来了。”

    程归雁的腮帮子再一次动了。许博攥紧拳头,也同频咧嘴笑了。这老王八犊子还真能说会道的。

    “小梅啊,我们虽然不熟悉,可你姑姑在这儿,她知道啊!我老赵虽然算不上貌比潘安,长得也不难看吧,要钱要官儿要房子,我老赵都不心疼,唯一心疼的就是女人!你说是不是啊,桂琴?”

    这回,程桂琴只是点了点头,偷偷握住了侄女的手。

    许博本就心浮气虚,紧紧盯著屏幕,脑门上跑过一百万匹草泥马。只是身上还是没什么力气,强忍着没动地方。

    “那……既然小梅不反对,我今晚上就住这儿了,咱们好好聊聊……桂琴,你就先回去休息吧!”

    还没等程桂琴说话,程归雁开口了:“那……那我老公睡哪儿啊?”

    一听程姐姐爽脆的小动静,许博感动得差点儿再次小便失禁。

    这时候拿你临时老公当挡箭牌,也不知道管不管用。眼睛盯著那张笑容几欲凝固的老脸,缓慢深沉的调整著呼吸,身上的力气也一点一点的积攒著。

    “这你不用担心,你姑姑会安排好的。”

    “我不,我老公睡哪儿我睡哪儿!”说着话,程姐姐伸手拉住了老姑的胳膊。脸还是朝向赵叔叔,摆出谁也别想忽悠我的姿态。

    如果不是浑身肌肉酸疼,许博肯定要笑出声来。

    危机四伏中,他承认自己的确低估了程姐姐的心理承受力。这半懵懂半娇憨的应对态度,分明是最犀利的嘲弄。

    赵叔叔脸色微变,看了程桂琴一眼,目光回到程归雁身上已经不再掩饰一个资深老狼的贪婪:“哼,你老公?你老公应该姓秦吧?那小子不过是你偷来的野汉子,你就别……”

    话没说完,一道俏丽素影已经立在“赵叔叔”身前。只听“啪”的一声脆响,一个结结实实的大嘴巴子抡在了那张扭曲的老脸上。

    “赵叔叔”腾一下站起,目露凶光。

    旁边的程桂琴见势不妙,立时拉住侄女,护在了身后。与此同时,蒲扇般的大手扬起挥落,搧在了她的脸上。

    程归雁应该是用力过猛,把手都搧疼了,瞪著暴起野兽般的男人,不住的甩手。而此时,许博已经冲出了房门,直奔楼梯。

    一跑起来才发现,药力根本没过,身上又疼又麻,使不上力气。一个不留神,脚下踏空,从半截楼梯上滚了下来。

    但是,他一刻没停,连滚带爬的起身,直奔走廊尽头。

    房门并未上锁,一撞即开。赵叔叔正揪著程桂琴的头发往外间拖,程归雁抓住他胳膊连踢带打却如同蚍蜉撼树,根本阻止不住。

    “放开!”

    许博血灌瞳仁,上前飞起一脚,踹在了姓赵的肚子上。“赵叔叔”完全没有防备,高大的身躯被踹得后退数步,一屁股坐在个小圆桌上。

    那桌子早上还摆过早餐,在大力冲击之下居然异常坚固,把“赵叔叔”垫了个后滚翻,大头朝下栽了过去。

    许博这一脚使尽全力,全没想到自己身子正虚,重心根本不稳,也被反作用力撞得一屁股坐在了地毯上。

    刚刚挣扎起身,身后传来脚步声。还没等许博转身,已经有人搬住了他的肩膀。

    在别人地头,这时候来的,话都没说就动手,当然不可能是帮自己的。许博不等那只手落实,抬起胳膊肘向后捣去。

    “唔”的一声痛呼,好像怼到了特别坚硬的地方,肘后传来剧痛。与此同时另一只胳膊也被扭住,膝后挨了一脚,身子倒了下去。

    连拳带脚雨点般落下,许博几次挣扎起身都没有成功,耳边只听见程姑妈老太太似的呜呜哭嗥,程归雁高喊“你们别打他!”

    姓赵的喘著粗气咒骂:“别他妈号丧了,丧门败兴的蠢货!把他给我捆起来!”

    拳脚停了下来,许博被反剪双臂按在地上,勉强抬头。首先看见程姑妈头发蓬乱的蜷缩在里屋门口,程归雁跪在地上扶著她的肩膀,对沙发上正在点烟的“赵叔叔”怒目而视。

    很快,有人拿来了尼龙绳,搬了把太师椅,把许博连手带脚绑进了椅子里。

    这时候,他才看见袭击自己的是两个人,一个高大精干,面无表情,一个稍显瘦弱,油头粉面的,腮帮子上青了一块,嘴角破损,一边绑人一边吐出带血的唾沫。

    许博正奇怪,突然在地毯上发现了一颗断掉的牙齿,心中不禁冷笑。

    寡不敌众也不甘认栽,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郑平安。这个男人深藏不露,却不像个没有正义感的人,闹出这么大动静,他如果在楼里不应该不知道。

    可话说回来,这楼里也不知发生过多少逼良为娼的悲剧,他一个边缘角色就算想伸张正义,恐怕也力不从心。

    况且,听他“无所谓善恶”的调调,冷眼旁观才最合他的行事原则。

    看来,还是只能靠自己啊!眼下敌强我弱,只能默不作声,尽量拖延时间,万一有什么变数或者机会呢?

    可是,在这远离市区的郊外别墅,还能有什么变数?

    这样一想,许博的心已经开始往下沉。仿佛程姐姐遭人凌辱的情景就在眼前。如果不是喝了那半杯红酒,自信尚有一搏之力,可现在……肏!真TM蠢!

    “这世上,最蠢的就是你们女人!”

    “赵叔叔”吐了个眼圈儿,把还剩三分之一的烟蒂捻灭,站了起来,“你们俩先出去。”

    两个打手默不作声的走了。

    程归雁也站了起来,慢慢挪到门边的五斗柜旁,那上面放著一个铜制的烛台。三根红色的蜡烛燃了一半。

    许博当然猜到她想干什么,微微的摇了摇头。程归雁的目光跟她一触,咬了咬嘴唇停下动作。

    为了贞操拼命这种事,跟为了绿帽子杀人同样愚蠢。

    可是,眼看着心爱的女人无助的站在那儿,不无惊恐的眼神中露出一丝凄艳决绝,许博胸中水火交煎,心急如焚。

    “你们啊,明知道自己离不开男人,要钱,要安全感,要被干得爽,还TM非要装得三贞九烈,高不可攀的……”

    “赵叔叔”走到趴卧于地的程桂琴跟前,把她搀了起来,扶到沙发上,还帮她理了理头发:“你们以为,男人会喜欢跟你探讨人生,欣赏艺术,坐而论道吗?啊呸——”

    “谈理想,谈人生,谈社会进步,人类未来,我们男人自己不会啊?不但会,还谈得比你们深刻,比你们精彩咧!”

    他一把抓住程桂琴的奶子,捏得她“呜呜”忍痛低鸣。

    “要不是长了张漂亮脸蛋,招人爱的奶子和屁股,谁TM爱搭理你们,心疼你们,嗯?你去看看那些跟母猪似的农村妇女,哪个TMD不是挨打受骂的?”

    放开程桂琴,“赵叔叔”笑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道理大家都懂,是不是?”扭头看了一眼程归雁,又朝许博走来:“我赵铁柱喜欢女人有什么错?一来,我没想霸占你们,二来,我有求必应,三来……哼哼!”

    咬著大板牙,赵铁柱一脸不屑的冷笑,用力拍了拍许博的脸:“我知道,你们喜欢帅的,这个小逼崽子难道比老子帅多少吗?”

    许博手脚被缚,脑袋被他拍得直晃悠,却咧嘴笑了:“你真叫赵铁柱,还是你妈给你起的外号啊?”

    “啪”一个大嘴巴搧在了许博脸上。差点儿跟著笑出来的程归雁立马又抿住了小嘴儿,眼睛里泪光盈盈。

    这时,坐在沙发上捂著脸的程桂琴说话了:“老赵,人家孩子不愿意,你这又是何必呢?”虽然低声下气了些,也似触动了程归雁,迈步过去,跟她坐在一起。

    “你TM给老子闭嘴!”

    赵铁柱雷鸣般咆哮,转到了许博身后:“老子养著你,惯著你,让你这么风光,不是为TM听你说不愿意的!”

    “嗤啦”一下,许博的衬衣被扯开了。

    “你们这帮贱货不就是喜欢八块腹肌吗?啧啧啧……数数,这小子才六块儿。给你们看看老子的!”说着,真的解开了自己的衣扣。

    许博实在没想到,铁柱大叔居然如此执著。也不知道是那个衙门口的领导,如果凡事都这么认真,政绩绝对可圈可点。

    那连绵不绝的胸毛,他是看过的,此刻展示给程归雁,也不知她观感如何。只见她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就别过了脸。

    “铁柱大哥,不是所有女人都喜欢皮草的,据我所知,真丝更舒服……”

    毫无意外,又挨了一巴掌,可许博就是忍不住调侃。

    无论有没有希望脱困,他都知道,自己应该尽量吸引这自恋狂的注意力。哪怕给程归雁制造逃跑的机会,也是好的。

    而接下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沃肏,你TM怎么还尿裤子里啦?”赵铁柱一边给他解开腰带,一边笑骂。

    许博又好气又好笑,心说这脱裤子的活你好歹让那两个马仔来忙活呀,这么亲力亲为的,美女当前,多TM掉价啊!

    不过很快,掉价的就不止“赵叔叔”了——许大将军被直挺挺的放了出来。

    周身上下一直酸痛,又挨了拳脚,许博根本没留意兄弟的状况。这会儿才发现,它应该一直保持站军姿的状态,硬得生疼。

    Mlgbd,难道这也是迷药的副作用么?

    “这么寒碜也TM敢跟老子抢女人?”

    也不知道是醒过味儿来了,还是不想给年轻人留下心理阴影,赵铁柱居然没亮家伙,而是朝五斗柜走去。看他阴森森的目光,对刚刚程归雁的小动作应该早有察觉。

    果然,那个铜烛台被他拿在了手里,房间里的气氛立时紧张了起来。

    打火机连续响了几下,烛台上的红蜡烛被点燃了,程归雁和许博具是一脸疑惑,程桂琴的脸色却变得古怪起来。

    三点烛光照亮了赵铁柱的大方脸,一步一步的逼近许博,却在跟程归雁说话:“大侄女儿,你赵叔叔从来不会跟女人动粗,但凡惹过我的男人,没一个不被我整到告饶的。”

    “昨天晚上,你被这小子干得欲仙欲死的,叔叔都看见了。说实话,论本钱,他不成,论功夫到还说得过去。不过,这功夫要是没了本钱,也白搭。一切都看你的选择,赵叔叔绝不勉强,也保证……哼哼……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说话间,蜡烛已经伸到许博面前,稍稍一倾,几滴蜡油便滴在了许博的胸腹之间。烫得他激灵灵打了个哆嗦,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吼。

    可一听到程归雁的惊叫,他就把喉咙里的后半段忍住了,咬著牙狠笑:“我还以为这地方总停电呢,原来这个烛台是这么玩儿的啊!”

    又一巴掌抽在脸上。伴随着烛台一抖,大片蜡油洒上肚皮,许博腹肌缩了几缩,忍痛没吭一声。

    “赵铁柱!你混蛋,你放开他!”程归雁高声叫骂,看她交集的神色,似乎真的开始乱了方寸。

    “嘿嘿,这么快就心疼啦?你先到床上等著,我先抽根雪茄。”

    面对老流氓的嬉皮笑脸,程归雁张了张嘴,无从接口,气急败坏的扭头看向程姑妈。程桂琴老脸丢尽,根本不敢跟她对视。

    这时候,许博好奇的却是“铁柱大哥”怎么想起抽雪茄了。当他的目光顺著那阴毒的视线来到自己的胯下,脊梁骨吓得一凛。

    许大将军的毛毛兵数量众多,刚开始还能抵挡一阵,可是天火降临,哪有不被砸到头的可能?一大滴滚烫的蜡油刚好崩散在龟头上,许博疼得差点没把太师椅带离了地板。

    “住手!”

    即使死忍着不吭声,程归雁也看出事态严重了。

    可赵铁柱似乎找到了准头,手上根本不停,一连七八滴红油落下,几乎把整个肉茎包里,烫得许博满脸憋红,大汗淋漓。

    “害怕就不要看嘛,乖乖到床上等著,很快的。”说着,烛台越来越低了,蜡油的热度剧增,每一下都似要把血肉滴穿。

    “完了,这回怕是要废了!”

    许博紧闭双目,握紧拳头,只听耳边炸雷似的喊:“别过来,过来我现在就废了他!”

    一阵短暂的沉默。

    “那好,你放下,我什么都听你的!”

    到底还是听到了这句话,许博心头一阵抽痛。

    睁开眼时,程归雁红扑扑的小脸布满细汗,居然近在咫尺。正拿着一个玻璃水瓶往自己身上倒水,而被清水浇灌的那个地方除了一团火热,已经没有任何感觉。

    “雁姐……”

    “别说话。”

    程归雁低著头,小心的把结了壳的蜡片儿剥开。许博从未见她如此冷静素敛的神色,美得不似凡人。

    “老姑,你去冰箱里拿点儿冰块儿来。”

    程桂琴答应一声,慌里慌张的去了。赵铁柱“嘿嘿”冷笑几声并不阻拦,嘀咕了一句,“跟TM蚯蚓似的,废了也不可惜。”

    许博此刻再也没了开玩笑的心思,尺寸大小更不在乎,只觉得自己像个悲凉的小丑。电视剧里救美的英雄哪个像自己这么窝囊,为了保住自己的命根子牺牲爱人的清白?

    而现实里,也根本不存在什么从天而降的救兵。

    “不行!决不能这样就范!”

    他深吸一口气,憋住浑身的力气,试图找到这张破椅子的薄弱之处,把束缚挣开。挣了几下,身子却被一只小手按住了。

    程归雁接过包了冰块的毛巾给他敷上,抬起眼睛摇了摇头。

    “傻丫头,你这么看着我,是要去享受强奸了哈!?”许博继续用力挣扎,却在心中自嘲的大笑,一语成谶,报应不爽,原来话真TM不好乱说。

    “行了行了大侄女儿,死不了的。叔叔不给你添堵,咱们找个好地方,包准你满意。”

    赵铁柱换上一副慈祥的笑容,却怎么也遮不住一脸的猥琐,想去挽程归雁的胳膊,却被她闪开了。

    “老赵……”身后的程桂琴欲言又止。

    “你说吧,去哪儿?”

    程归雁递给姑姑一个眼神,绕过许博走向门口。许博背对房门,鼻子一酸,眼泪不可遏制的涌了出来。对面的程桂琴同样掩面而泣。

    赵铁柱赶紧跟上去,声音里透着中状元似的激动:“你们俩进来,给我看好咯!”

    然而,并没有人进来,却听见几声有人倒地似的闷响。

    “跟谁俩呢?我们有三个人呢!”骄傲清甜的小嗓子无比熟悉。

    门开了,赵铁柱吃惊的低喝传来:“你们是……”

    没等说完,只听女孩过家家似的,带着兴奋的笑意说了句:“你叫赵铁柱啊?小铁,打他!”

    “砰”的一声巨响,一股恶风从身边刮过。

    许博连忙扭头,正看见赵铁柱巨大的身躯倒飞回来,脊背结结实实的撞在电视墙上,屏幕应声碎裂,各种器物砸了一地。

    打人的人没有追击,也没现身。

    “铁柱大叔”伟岸的身躯像中了化骨绵掌似的连吭都没吭一声就堆在了地上,如果不是看他还捂住肚子蜷缩著抽搐,许博都以为一命呜呼了。

    “诶呦呦,你们还玩儿滴蜡呀!”

    一个粉红色的身影带着香风转著圈儿出现在视野里,一看见许博的脸立马故作悲戚的说:“啧啧啧,还给欺负哭了,这怎么话儿说的?”

    “海飞丝?”许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小粉红依然一身卡哇伊装扮,就像刚从儿歌里走出来似的。脸上的表情还在扑蝴蝶。

    “是Sophia!”徐筠乔闻声皱眉,好心情立时被破坏殆尽,大声纠正:“连个名字都记不住,活该你被人滴蜡!”说着,从柜子上取下了烛台把玩。

    身上的绳子松了,许博回头就看见两个搁哪儿都稳占C位的大美女在给自己解绳子。

    欧阳洁看到被搧得像猪头似的许副总,咧了咧嘴,伸手要摸,被许博不好意思的让开了。在这位姐姐面前,他还没这么糗过。

    程归雁一直低著头忙活,抽走绳头又默默的给男人系好衣扣。拿了个沙发垫子帮她盖住羞处。动作中,一双艺术品似的酥白小手还在微微颤抖。

    许博一得解脱就握住了她,心中百感交集,却羞愧得说不出话来。

    “诶呦喂,这姐弟情深的……”

    “海飞丝”在一旁摆弄著蜡烛,不忘出言奚落。

    不过,话没说完,注意力就被引开了:“正好,有绳子啦!小铁,把他们几个都绑起来,我也要玩儿滴蜡!还有那个老太太,人多了更好玩!”

    徐筠乔一边抖搂绳子一边大声的指挥。

    许博一听连忙拉她:“哎哎哎,老太太就算了,小孩子要尊重长辈。”

    程归雁跟他对视一眼,终于露出一丝微笑。紧接著眼圈儿一红,又好像羞意莫名,不自然的往程姑妈那边望去。

    程桂琴显然惊魂未定,一听见要绑她,软倒在沙发上,老脸上已经辨不清什么颜色。

    这时,门开了。那个叫小铁的黑人男孩儿拎著两个人的裤腰走了进来,动作利落的接过绳子,开始忙活。

    片刻之间,形势逆转,光听徐筠乔咋呼了,许博这会才发现还没个表示,至少也要搞明白这一行人怎么神兵天降的才对啊!

    刚想说话,耳边传来程归雁的声音:“你能动么?我扶你去洗个澡吧!”

    一句话说的许博满脸通红。浑身湿哒哒的不说,尿过的裤子还穿在身上。人家程主任有涵养,才没说出那个“臊”字儿。

    进到卫生间,许博也基本想明白了。

    这三位的到来自己全不知情,那就只能是程归雁引来的。上完坟神神秘秘的发信息,还不给看,大概率就是在跟他们联络。

    怪不得她一直那么冷静,还告诉自己别说话。

    “你是怎么知道他们会来解围的?”许博一边脱衣服一边问。

    “我哪知道啊!看见他进来我都给吓死了,电话拨出去听都没听就仍床上了,根本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来……”

    讲起当时的情况,程归雁再次紧张起来,自己刚刚扣好的扣子,居然半天解不开。许博也跟著心头乱跳,抱歉的握住她的手,故作轻松的说:“那你还搧他干嘛?拉著你老姑跟铁柱哥哥聊啊!”

    程归雁白了他一眼,“那……那我不是气不过么。你以为我跟你们家那个似的,会演戏啊!这帮人下手可真狠,都青了……还疼吗?”

    许博摇了摇头,正要解裤子,想起外人在侧:“没事儿,都是皮外伤,你先出去等著吧,表姐。”

    “还表姐呢!”

    程归雁羞羞的瞪了男人一眼,帮他把裤子脱了:“电话里人家什么都听明白了,还有什么可装的?你看你的膝盖,还有胳膊肘……”

    许博被她的一根玉指戳得直咧嘴,两个肩膀似乎都受了伤,胳膊抬起来都费劲,根本无法独自洗澡,也就乐得美人陪浴了。

    这时候,外面忽然热闹了起来,除了“海飞丝”高声欢叫,还有“啪啪”不绝的脆响和随之而起的嚎叫。

    程归雁听得一声声肉紧,想要出去,却被拉住。以许博的脾气,挨打受辱,当然是憋著要出这口气的。

    可是,当他坐在浴缸里,享受著程姐姐温柔的揉按擦洗,欣赏著她娴静安然的盛世美颜,只觉得这次能有惊无险便是上天最浩荡的恩典。

    无论方才的无力憋屈,懊悔心痛,还有一身的伤痛多么难熬,有幸能看到她毫发无伤的陪在自己身旁,报不报复根本就不重要了。

    恶人自有强人惩治,好人乐得一旁听戏。

    饶是如此,待沐浴完毕,穿戴整齐从卫生间一瘸一拐的出来,眼前的景象还是把两人吓了一跳。

    沙发上并排坐著三个女人,茶几上并排绑著三个赤裸的男人,那个叫小铁的黑人男孩站在窗口,手里拎著一根长长的皮鞭。

    这根鞭子是哪里来的,许博怎么也想不出,但三个男人身上如同爆炸现场似的殷红狼藉,一看就知道怎么来的。

    这TM肯定不是滴蜡的传统玩法!

    那三根粗壮的红蜡烛或融或碎的散落在男人们的脊背上,柱状原貌都已经分辨不清了。按许博的猜测,它们应该是被切成了小段儿,当成了鞭子的标靶。

    残存的蜡块儿仅剩四五段还燃著微弱的火苗。在崩散流溢的红油下面,是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鞭痕。

    鞭子每次落下,坐在中间的徐筠乔都要大声娇呼,大叫著“中了中了!”

    “偏了偏了!”

    “诶呀你怎么没准儿,大叔们会痛啊!”

    左手边的程桂琴身子随着一声声惨嚎不住的打机灵,脸上的表情像是看杀猪。

    而右边欧阳洁就更奇怪了。她的眉头虽然锁著,脸上却是一种类似陶醉的表情。随着鞭梢夹著锐风抽落,好像某种快感飞掠而过。

    “她的主人,难道是这个叫小铁的黑人?”

    念头一闪而过,许博扫了一眼叫声越来越不给力的铁柱大叔,又看了一眼兴高采烈的徐筠乔,脊梁骨阵阵发凉。

    如果由著她疯下去,非闹出人命不可。

    而现场最应该说话的那个,毫无疑问是自己这个最窝囊的救美英雄。

    “我说海飞丝啊!”

    这一招依然有效,徐筠乔立马不叫了,挥手制止了小铁:“你要是再记不住我的名字,我就把你跟他们绑一块儿!”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Sophia小姐是吧?你们肯定还没吃饭呢吧?那个……老姑,能不能给弄点儿吃的?”

    程桂琴如蒙大赦,赶紧站了起来,“有有有,我这就去弄,这就去弄!”说着话,小跑著出了房门。

    “弄好了送到三楼就好!”

    许博不失时机的叮嘱著,不忘留心著程归雁的神色,见她并无表示,继续说:“那欧阳姐,Sophia,还有小铁兄弟,咱们都上楼休息一下吧!”

    “那好吧。”徐筠乔悻悻起身,转脸又笑了,“蜡油哥,有什么好吃的啊?”

    许博正敢怒不敢言,程归雁弱弱的问了句:“那他们……”

    “放心吧,就是不捆著,他们也爬不出这个门去!”徐筠乔一蹦一跳的领先出了门。

    上到三楼,走进正中央的大房间,大屏幕亮著,三个人断断续续的呻吟声隐约传来,听得Sophia直皱眉。

    许博拿起遥控器,略一犹豫,按下了静音。

    看见姜露还在昏睡不醒。他捡起地毯上的高脚杯,才想起把自己贪杯误事的遭遇简略一说,一边自黑一边让小铁把醉美人安顿到大床上。

    至此,一行人在沙发上安顿下来。许博环顾一周,首先要表示的自然是感谢。

    虽然既丢人又尴尬,但这一场暴风及时雨恩同救命,当然不能一带而过,说得许副总口干舌燥,差点儿把奉承公司老总的词典都背过了。

    只是,这些场面话也就欧阳洁在听。小铁坐在一边低头玩手机,“海飞丝”对熟睡的姜露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没听几句就摸到床上去了。

    没过一会儿,程桂琴拎著一摞食盒走了进来。经过一番舒缓,脸上总算带出了笑容。不过看到屏幕里的影像,还是面露忧色。

    正当她招呼大伙吃东西的时候,大屏幕中的影像变成了一片雪花,紧接著灯也灭了。一片漆黑之中,只剩下小铁的手机还亮著。

    一丝不详的预感爬上许博的心头,他第一时间握住了程归雁的手。

    “我去看看,是不是跳闸了……”

    程桂琴借著小铁的光找到了个手电筒,一边说话一边向外走去。还没等她出门,就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

    许博把程归雁的手交给欧阳洁,按住站起身来的小铁,“你们都别动,我去看看。”

    接过手电走下楼梯,正好迎面撞上楼下上来的郑平安。两人见面一对眼神,整晚的遭遇已经各自心照,不约而同的朝刚刚离开的房间走去。

    刚进门,灯就亮了。

    赵铁柱趴在那里一动不动,身下一片赤红。走过去一看,驴鸡巴上血肉模糊尚能辨别形状,两个蛋蛋已经不翼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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