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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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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公,他好像不一样了。”

    “还不是要怪你太勾人了。”

    “讨厌!那……就能变大那么多?”

    “你个小妖精,什么也瞒不过你,其实他呀……是觉醒了!”

    “觉醒?”

    “他的前世本是孙悟空的如意金箍棒,老孙成了佛,他却渡劫失败了,说是杀孽太重,躲我这儿避难的……”

    “沃去,你TM留著这么个祸害,也不怕遭天谴哈?”

    “老婆你不知道,他打太上老君那儿领了任务的,完不成才遭天谴呢。”

    “啥任务啊?”

    “收服你这个妖孽呗!”

    “哼!那他是不是得先打打怪练练级啊,说吧,最近下了几次副本,收了几个野外Boss啊?”

    “哪能呢,我可是佛系暖男,都是闭关修炼的!”

    “是吗?那你消防员的新技能是从哪儿学的呀,也是自个悟出来的?”

    “那个啊,是观音菩萨指点我的……”

    “哼,观音菩萨哈,你怎么不说圣母玛利亚啊?什么时候给我引见引见,我好谢谢她!”

    “那你可难为我了,这要看机缘的,菩萨云游四海,听说去日本了……”

    “怎么,日本缺水啊?”

    “你肯定知道菩萨有个瓶子吧,据说能装得下整个南海,可你看,南海好好的,还能在里面开航空母舰呢,那你猜猜,她那瓶子里的水是打哪儿来的?”

    “咯咯……要死了你!就该把你舌头拔了,扔那个瓶子里淹死!”

    “我不,我要在你这个瓶子里淹死……”

    “啊哈——不来了老公,饶了我吧……”

    ……

    地下停车场里很安静,回荡著高跟鞋清脆悠扬的心不在焉,电梯的门无声的开了,迈步走了进去。高挑的婀娜身段儿,昂扬的款款回眸,完美的记录在四壁像镜子一样的魔盒里。

    今天我穿了一件大得夸张的深蓝暗纹披肩,真丝羊绒柔软的质地,飘逸的垂度,配上右肩搭扣处硕大的粉紫色水晶胸针,高贵不失活泼,奢华而不张扬,下身是同色的九分铅笔裤,充分彰显着双腿的笔直,匀称而修长。

    从镜子里望去,若是戴一顶宽沿儿的牛仔帽,只在帽沿儿下露出半盏红唇,简直可以拍西部枪战片了,只可惜胸前炫目的鼓溢跳荡有点儿出戏,容易让银行大盗们完全忽视了我斗篷下的左轮手枪。

    饱水的唇把枪口的硝烟都吹湿了,唉,胜之不武啊!

    越过披肩的下摆,打量著脚上那双Clarks的亚光粉色高跟鞋。那是许博从英国带回来的,我觉得颜色太嫩了,一直没穿过,今天不知怎么,只觉得穿在脚上无比的称心。

    那尖俏巧致的形状,简约典雅的款式,无不恰到好处的修饰著我的纤纤玉足,尤其是它的颜色,与一身庄重的深蓝搭配,跃动在脚下,妖娆得简直让人心跳加速,仿佛每一步都能在理石地面上踩出一片春天的花地来。

    然而,如果与我脑子里反刍了一路的秽乱细节相比,那莹莹淡粉,简直纯洁得就像少女时代遥远的晓梦安然。

    “叮”的一声,门开了,我迈步走出了电梯,扶了一下高绾的发髻,顺便试了试脸颊的温度,努力把许博没羞没臊的声音从脑子里往外轰。

    今天来早了,四周都静悄悄的,很快走到办公室门前,从包里掏出钥匙的动作忽然迟滞了一下,昨天傍晚的心跳仿佛刚刚平复,莫名的生出一分担心,好像推开门就会看见随处乱扔的内衣和办公桌椅上干涸的体液,还有那腥浓的味道……

    “咳咳!”

    不知怎么,故作镇静的咳嗽了一声,响亮的回音把自己吓了一跳。心下一片恍然懊恼,暗骂许博,昨夜的激情让我太容易联想那些羞羞的事了。

    打开门进去,办公室里窗明几净,一切如常的井井有条,连一丝暧昧的气味也捕捉不到。我转了个身,舒了口气,看了一眼里间紧闭的房门,不知怎么竟然有点失望似的。

    唉,都是许博的错!

    孕妇嗜睡,加上我总是半夜醒来,即使赖到七点半我也睡不够。以前许博晨跑不会惊动我,可昨晚一夜无梦,许博刚起身,我就再也睡不著了,起床洗漱化妆,还下楼买了早点,驴肉火烧加小米粥,老妈不在,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吃得甜蜜满足。

    许博说不打算让老妈过来操劳了,想请个专业的保姆,从现在起一直到孩子生下来,如果称心就一直用下去,一方面界限清晰,生活质量会提高很多,另一方面也让老人们安享自己的晚年。

    我知道他心中的盘算,最主要的还是在我的感受上,心里暗暗感念他的细心体贴。事情过去了,尴尬的冷却需要时间和距离。老妈是几乎亲眼目睹了全过程,每天对许博救世主一样露骨的讨好自然是出自一个母亲的担心,看着她那样,我除了羞愧和心酸,更是如芒在背浑身不自在,让她回家跟老爸相互照应也是我求之不得的。

    “可是,他爸妈那边呢?”

    我望著办公室宽大明亮的窗户,视野里是天高云淡的通透,还是不想让蔓延的心绪遮住了朝阳的灿烂笑脸。有些事需要更多的时间,只要有他在,我无论如何会给他们一个满意的交代,暂且把这份心留待将来吧。

    至于另外一件一直放在心里却不愿触碰的事,我似乎只能选择等待,也暂且放在一边好了。

    除了早到的我,今天的办公室日常一如既往。芳姐比小毛早五分钟进入办公室,我照例喊了声“芳姐”,她也温和礼貌的回应我,一身米色的西装套裙穿在她身上,无处不恰当,无处不服帖,脖子里搭了一条藏蓝的小丝巾,更衬出肤色的白嫩。

    我几乎把所有的感觉器官开到最大功率,除了她脸颊上若有似无的淡淡嫣红有点可疑,没找到一丝异样。

    坐在座位上,神思不经意的飘著,难道是幻觉?昨天的确经历了不止一次的销魂时刻,脑子一直很热,记忆是乱的一点儿也不奇怪,如果说真有什么能让我确信那叫声不是幻听,恐怕也只有那一瞬莫可名状的心慌了。

    秦爷是踩著点儿撞进办公室的,看那架势好像差点被八点半匆忙的秒针给绊了一跤。刚巧我在门边的文件柜找资料,一缕薰衣草的清新袭来,耳边响起的却是向日葵一样的明亮笑声,这丫头就没个女孩子的矜持样儿。

    “婧姐,你有没有闻到一股恋爱的味道啊?”

    我本能的往里间的门上看去,忽然反应过来,暗骂自己还是昏头胀脑的放不下那回事,瞥了她一眼,见她正低著头围著我转,仿佛我脚上踩著风火轮,骂道:“死丫头,你拜小毛当师父啦?鼻子这么灵!”

    可依溜溜转了一圈儿,嘴里“啧啧”不停,忽然咧著嘴恨恨的嘟哝:“太好看了婧姐!这是去年Clarks的经典款欸,简直就是为你定制的,专柜要两万多,姐夫太有眼光了,他可真疼你呢!”

    我看着她那副咬牙切齿的样儿,莞尔一笑,心弦与一缕柔丝缠绕著。

    “不就是双鞋嘛,看你激动的像找到初恋了似的。”

    “姐你还真说对了,你知道这双鞋的设计语言是什么吗?”

    “什么?”我还真没注意过这个。

    “我——恋——爱——了——”

    可依一字一顿的说完,三分捉狭七分荡漾的“咯咯咯”笑了起来。

    我立时闭上嘴,拿了文件夹走回办公桌,竟然不敢与她灿亮的眼神对视,蔓延的烧灼感几秒钟就漫过了耳畔腮边。我知道脸肯定红了,一个绷不住还是不好意思的笑了出来,骂道:“死丫头,就知道拿老娘开心!”可是,老娘就不能恋爱么,心里跳跳的嘀咕著。

    “哎呦呦,还害臊了,都快当妈的人了,你要一直臊到当婆婆么?欸,我说小狼狗,你往哪儿看呢?要不要过来看仔细点儿……”

    早上的两个驴肉火烧没撑到十一点就不顶事儿了,肚子里的馋虫嗷嗷叫著想吃肉,有拉著可依去了昨天那家西餐厅。

    “你说的,要吃三成熟的啊,不见血你以后别自称秦爷!”

    想起昨天中午可依说过的莫名其妙的话,我不由调侃她。

    “切,听话不听音儿,爷要吃的是你啦,美人儿!”说着,伸出手指流里流气的要勾我的下巴。

    我“啪”的打开她的手,扫了一眼那形状姣好,红艳艳的鲜嫩双唇,心中感叹,不知有多少男人甘心被这张嘴吸干了血,可惜了的,是个投错了胎的祸害。

    “感情您是德古拉城堡放出来的女伯爵啊,没个正形!”

    可依一点儿不生气,一边招手叫服务生,一边抽了抽鼻子,直勾勾的盯著我的脖颈,好像计算著下嘴的角度。

    “像你这样的轻熟女,正是热辣爽脆鲜嫩多汁的火候,刚好三成熟。”

    “我看啊,你还是多研究研究男人吧,哈!什么样的男人三成熟啊?”

    “又露怯了吧姐!男人啊,分五个品级,二十岁的是次品,坚决不能考虑,三十岁的是成品,刚起步,四十岁的才是精品,开始有深度有能力更有味道,五十岁的那是极品,炉火纯青的境界,蹬上魅力巅峰,等到了六十岁,废品,只能下下棋溜溜鸟,在花花草草跟前找找存在感喽!”

    我被她一番宏论惹得忍俊不禁,好整以暇的等她说完,笑着问:“那你是贼著哪个极品了?还不赶紧下口,在我这磨什么牙!”

    “直接硬刚极品男人,就咱这含苞待放的身子骨儿,还不直接给摧成花肥捻作尘啊?要投资得有个提前量不是,人家光芒万丈的时候,你站哪儿不是阴影啊?要下手,得看住那些有潜力的精品,不仅要让自己站成他荆棘路上的风景,还要成为他寂寞苍凉背影中的鲜花大海……”

    “我服了,就凭您这口才,我就服了。说说吧,你的精品是谁,不会是陈——”

    我微微扬起嘴角,斜著眼睛看着她。这丫头平时嘴上没把门儿的,心里可有计较,全系统女孩的梦中情人,在她嘴里却很少提起,越是刻意回避的地方越有蹊跷。

    果然,她闭嘴了,摇晃着手里晶莹透亮的半杯柠檬水,眼神儿倏然飘向桌角,没了秦爷张牙舞爪的气概,一时间白里透红,明艳不可方物。

    不过尴尬只坚持了两秒,我还没看够,虎威狼性就回归真身了,大眼睛黑少白多的盯著我,神秘兮兮的问:“婧姐,您也听说了?”

    “听说什么了?”

    “陈主任要离婚了。”

    “啊?”

    “小路都收到寄给他的律师函了,而且上个礼拜有人发现他在办公室睡了两天。”

    “切,就凭这些就能给人家下这种结论啦?发骚烧糊涂了吧你!”

    “你还不信,这几天办公室走廊里都听得见磨刀声,不知道有多少次品已经转备胎了,大战一触即发你知道吗!”

    一听说“走廊”两个字,我的脑子里一道贼光闪过,还伴随着娇颤细绵的尾音,想象的打印机疯狂的吐出纷飞的画片儿,幽默亲和的玩笑,进退有度的关心,平静如水的端方,一丝不茍的庄重,散落一地的凌乱,握紧桌沿的颤抖,凶悍密集的挺刺,婉转纽结的承受,压抑痉挛的喘息,激烈喷薄的闷哼……

    可能么?一瘦高一娇小的两个影子重合又分开,面目却模糊离奇,暧昧不明。

    “嘻嘻,您这都好几个月了,就别想无理由退货了哈,我们这都开闸放水了,您再一破釜沉舟,都得死在沙滩上。”

    可依无视我分神,撒著欢儿的满嘴跑火车,我懒得跟她分辩,“离婚”两个字却在心里沉淀著,纷乱的臆想好似随风散了,一个深灰色的背影清晰起来。

    “说这么热闹,你对陈主任了解多少,就敢在你们的黑市上讨价还价?”

    “敢拿自己的终身作本钱,功课自然要做足,不说别的,就连他大学时候的风流韵事我都门儿清。”说起终身大事,秦爷总算有点儿性别特征了。

    “是么,说来听听。”作为校友,这样的八卦自然引燃了我的好奇。

    “他呀,是X大计算机系97级的高材生,后来还当上了学生会主席,不过,让他出名的是一场轰动校园的师生恋,大四那年的新年之夜,他抱着一把吉他,坐在学校家属楼下的雪地里跟他的数学老师表白,可惜的是,那数学老师已经结婚了,他没能成功,惹得满城风雨。唉!谁能想到呢,咱们温文尔雅的陈主任,当年竟然痴情至此,勇气更是可嘉,这样的男人,就像一坛老酒,喝著呛,醉得深啊……”

    可依由衷的赞叹著,在一片豁然开朗的天空里,我的思绪早已飞得远了。不知道被她从哪里听来的韵事,在我的记忆里却是一段近乎完美的传奇。

    往往这样的感情纠葛,只会在众口铄金的演绎中变得不堪甚至丑陋,但是,这次是个例外,缘由无它,只因故事的女主角至今还优雅从容的走在母校白桦林立的四季里。

    她叫林忧染,也是我的数学老师,也许没人能把她诗情画意的名字与数学联系起来,可是,见过她的人,听过她讲课的人都会相信一个事实,那极限诠释正弦波形的身材曲线,那精准契合黄金分割的淡淡微笑,那只有伟大的微积分才能完美求解的圆润嗓音,若不去教数学,简直没天理。

    林老师和他的爱人、女儿一直平静的生活在校园里。也许,她并不在意有关她的浪漫过往在一届又一届的学生中被咀嚼品咂,但是,那故事中的细节砥砺光阴,并没有变味儿走样儿,而且被知道她的每个学生笃信,不约而同的精心呵护著口口相传,一定与她的存在息息相关。

    在那个深情融雪的晚上,她缓缓的走出人群,走进万家灯火的注视中。歌声停了,没人听清他们说了什么,世界一片安静。

    她微仰著头,注视著高大的男孩,把他拉至身前,双臂毫不犹豫的搂住了他的脖子。世俗的窗口与她颤动的睫毛一起闭合了,她用迷一样的微笑迎接年轻的双唇吻落,被搂在男孩怀中的身子纤柔婀娜,像雪花一样轻,像羽毛一样美。

    人群散去,她目送著男孩鞠躬后昂首阔步的离开。校园里开始流传她的传奇,却渐渐遗失了故事里的另一个名字,原来他叫陈志南。

    听我补上风流韵事的细节,秦爷的眼圈儿微微的红了,柔软明澈的目光,似乎找到了一个沉稳坚定的精品男人从容不迫的源流。

    哪知道她沉默片刻,悠悠的来了句:“姐,我怎么觉得,被一个十几年前的妖精给绿了?”

    华灯初上,车子汇入都市缓缓流动的血脉,秦爷还是那个秦爷,坐在副驾驶上指挥若定,喋喋不休,而许博被她挤到后座上摆弄著手机,完全废止了插嘴的计划。

    我们要去的地方有一个俗气却很容易引人遐思的名字——爱都。我隐约知道,那几乎是个包办各种一条龙服务的娱乐帝国,当许博听说此行目的地的时候,一句话也没说,我自然明白,怕是露一个字都有惹祸上身的危险。

    走进大厅,不出意外,铺面而来的是亮瞎双眼的金碧辉煌,不说别的,单单礼仪小姐胸前动态的沟壑和糯糯的一声“贵宾你们好!”就足以让你嗅到软红十丈肆意弥散的人间欲望,空气中无处不招摇著纸醉金迷的晶亮诱惑。

    无暇流连,径直进了电梯,秦爷要带我们见的据说是一尊大神,而大神自然在高处——21楼。

    走出电梯间,宽敞的走道像迷宫一样延申,灯光幽暗,墨绿色的地毯低调而柔软,墙壁上每隔几步就装饰一副油画,无一不是姿态各异的裸露女子,也不知道异邦的神话里怎么有那么多爱洗澡的女神。

    走廊尽头一个房间的门开了,一个高壮的剪影几乎填满了门框。

    “这是XX医大的罗教授,也是这里的健康顾问,老罗,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婧姐和姐夫啦!”一边被让进房间,可依随意的作著介绍。

    “罗翰,翰林的翰。祁小姐真是美人,许先生好福气!”

    这个罗翰声音像老译制片里的福尔摩斯一样透着睿智,却留了小罗伯特·唐尼款的胡子,斯文的玳瑁眼镜后面目光柔和锐气内敛,一张学术气息很浓的脸,却在谈笑间流露出年轻人才有的不羁,显得很随和。

    突兀的是他肌肉横生的身材,似乎处处张扬著游牧民族的彪悍,面料考究的黑衬衫怎么看都像小了不止一个码,驼色的休闲裤也绷得很紧,裆部的褶皱让人不敢直视。

    “罗教授夸奖了,您这里的环境真不错啊!”

    四人落座,几案上已经有了一壶沏好的茶,家里的男人负责客套,我暗自打量著室内的陈设,这应该是一间非专用的会客室,简洁到几乎空旷,除了必备的沙发茶几器具橱柜,就是最里面占了整面墙的书架和一张简单的书桌,正门的旁边还有一道门,通向里面的房间。

    “老罗,人我给你请来了,你来说吧!”秦爷向来开门见山,眼睛直直的看着罗教授。

    “啊,是这样,根据生物学和心理学的研究呢……”

    “罗老师,要不要我给你搬块黑板来呀——”听着话音儿,我和许博相视一愣。秦爷端著茶盅,一根手指轻轻敲著红木的桌面,像是忽然换了个人,连眼皮也不抬一下,那不耐烦的架势酷似东厂的大档头,漫不经心却杀气腾腾。

    “嘿嘿,你看我”,罗教授下意识的捏了捏耳垂儿,不好意思的笑着说:“上课习惯了,都不会聊天儿了。”说完拿眼角小心翼翼的搭著可依,说不出的滑稽。

    我纳闷儿的打量著秦爷的锦衣卫形态,对俩人的关系一头雾水,暗暗思量著今晚被这丫头诳到这销金窟里不会给逼良为娼吧。

    午餐的时候可依兴致盎然却又神秘兮兮的跟我说,她认识一个超级牛X的按摩师,手法超一流,学问超级大,专门研究了针对孕妇的推拿手法,可以带我去体验一下。

    可依虽然平时不著调,可人品还是靠谱,不过毕竟是按摩服务,我还是叫上了许博。

    “我们可听不懂你那套术语,你就直说呗?”秦爷忽然放低了身段儿,眼波流转的看了一眼罗教授,秋天的菠菜里藏了不知几把小刀片儿。

    “好好,我就直说哈!嗯,两位要当爸妈了,可能不知道,这胎儿啊,四个月就能听见心跳,六个月开始发育大脑,八个月的时候就能分辨声音了,人的身体感觉啊,在成长过程中非常重要,让胎儿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就感知到父母的关爱,理论上……哦,应该啊,应该对宝宝将来发育有好处,生下来也跟父母更熟悉,你看我说明白了吗,可依?”

    “就完了?”可依一脸的班主任范儿的恨铁不成钢。

    “哦哦,对,我呢,研究了一套按摩操,想请两位配合一下,试试效果。”罗教授说完搓著双手插在两腿之间,像是在等著答辩专家组提问。

    “婧姐!”可依一屁股坐到我旁边,马上冰山变火山,亲昵的说:“其实你们女……不是,咱……咱们女人啊,生孩子是天赐的幸福,正常情况下连医院都不用去就能自个把孩子生下来,可有的人生个孩子跟要了她半条命似的,为啥呀,还不是身体没准备好?别看罗老师在这地方当顾问,他的研究可不简单,不仅能让你的身体全方位的准备好生产,还能尽早的让宝宝认识爸爸妈妈,当然,姐夫要开始学习按摩咯!”

    “那……那个,按摩操难不难学啊?”

    扭头望去,许博两眼放光,看看罗教授,又看看可依,满脸的期盼,好像生怕名额有限把他落下似的。

    “我想,可以这样”,罗教授感激的看了可依一眼,继续说:“我们找个房间,我跟可依做一次示范,你和尊夫人跟著做一次,体验一下,怎么样?”

    我刚想点头。

    “这次我就不著急学了,想让婧婧先体验一下,可以吗?”

    “老公……”

    我小声的抗议著,暗骂这人猴急的性子,怎么到自己那儿却不著急了?心里已经“砰砰”跳起来。

    美容院的按摩做过很多次,可男按摩师从来没找过,第一次见面就上这样的操作,这人是怎么想的?我捏著他的胳膊,却迎来他微笑鼓励的目光。

    “那祁小姐准备好了吗?”

    许博在我背上拍了拍,我看着他还是点了点头。

    “那就不必另外找房间了,里面就可以!”可依托著我的胳膊,几乎把我从沙发上拽起来,推着我来到里间的门前。

    我忽然一阵恍惚,仿佛推开门就会走进陈京生那间有点凌乱的弥漫消毒水气味的治疗室注释1,腰腿瞬间升起一片酥麻,沿著脊椎“轰”的传进大脑。

    门开了,柔和的光亮铺满了房间的每个角落,不刺眼也不昏暗,正中摆著一张看上去柔软舒适的按摩床,淡黄色的丝绒床单一直垂到床脚,仿佛一座小小圣坛。

    可依熟练的取出衣服为我换上,那是一条说不出什么面料的粉红色包身裙,款式极简,身体被柔滑的触觉包里,仿佛仅剩一条内裤遮羞。

    把我安顿在床上,可依就出去了,临出门的一瞬丢来一抹哀怨的眼神,让我绷紧的神经突的一跳。

    紧接著,罗教授推门进来,已经换好了专业的工作服。

    罗教授语气轻松平和的说着“别紧张”之类安慰的话,我也机械的应答,感觉一双温暖的大手按在我的肩膀上,肌束宛然的小臂竖立在我脸侧,细密的绒毛在古铜色的皮肤上慌乱的疯长著……

    不知过了多久,我安静的在幽暗中醒来,自行启动的感觉一寸寸检视著全身,好像整个身体都是崭新的,灵动敏捷轻松舒泰。深深的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睡梦是完全空白的,没有做那个我一直担心的梦注释2,身上的衣服依旧丝滑,只是内裤底部清清楚楚的湿了。

    我捂著微微发烫的脸下了床,才发现周围出奇的安静,不由得生出一丝担心来,没换衣服就去拉门。

    会客室里空无一人,我有点儿慌,连忙去推旁边的正门,应手而开。

    “谁让你起来的!”我浑身一僵,可依的声音严厉得就像个狱警。

    “给我跪下!”声音是从走廊边上另一扇门里传来的。

    “告诉妈妈,谁是美人儿啊?”那透着危险的声音像掺了奶,又像下了双份儿的春药。

    “妈妈你别生气,我错了!”我差点儿没趴地上,那是福尔摩斯的声音。

    “把妈妈的鞋子舔干净!”还没等我的惊骇传到大脑,“啪”的一声清脆肉响,“舔!”

    我感觉自己的心快蹦出来了,在自己腿上掐了一把,不是做梦啊?

    “谁叫你脱妈妈鞋子的,嗯?你个小坏蛋……嗯,对,一个一个舔,嗯乖儿子,妈妈奖励你的……”彪悍的秦爷此时已经变成一只湿透的水淋淋的猫,我心里咬牙切齿的笑着,不知怎么刷过一阵快意,你个疯丫头也有今天!

    “咣啷”一声钝响冷不丁的传来,好像很重的东西被撞倒了,接著是可依吃吃的荡笑。

    “跪著!”秦爷又回来了,“来,告诉妈妈,谁是……”

    “啪!”又是一声,“那里不许动!”

    “妈妈我想……”

    “啪”福尔摩斯没脸没皮的挨著巴掌,“告诉妈妈,谁是美人儿,答对了妈妈让你吃奶,乖”

    “妈妈,你是美人儿!你是最美的美人儿!”

    “嗯——你他妈轻点!你个熊孩子……嗯哼!”

    我大著胆子,一步步朝那扇门靠过去,张着嘴,尽量避免发出颤抖的喘息,从虚掩的门缝往里看。

    只见可依半个屁股坐在一张按摩床上,一只脚撑地,一只脚光著踩在矮凳上,小洋装的半裙褪到屁股上面,露著乳白色的小内裤,腿心儿里有一块明显的湿痕。上衣已经大开著,香肩雪乳,耀眼的酥白上挺翘著半点樱红。

    一个巨硕的背影跪在地上,一只手扶著可依的柳腰,头埋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咂咂”有声。可依双手抱着那颗硕大的头颅,伸长了脖子,随着那吮吸一阵阵颤抖著娇吟。

    忽然腰里一紧,我张着的嘴巴被人捂住了,惊慌回头,是憋著笑的许博。我双脚离地,被抱回了会客室的沙发上,嘴巴,胸口,下面同时告急。

    “老公,老公你疯啦,别,别在这呀!”我死死的抓住他的双手。

    “我就摸摸,我就摸摸老婆!”许博嘴里一通哀求,手上却不松劲儿。

    我惶急中忽然灵光一现。

    “老公!我怎么睡著啦,他们呢?”声音不大不小,刚好门外能清楚的听见。许博无奈的苦笑,放开了我。

    我立马冲进里间去换衣服,故意开著房门,竖起耳朵,听见外面一阵兵荒马乱。

    注释:1陈京生办公室套间里的治疗室,按摩用的,在这里祁婧第一次失身给陈京生。

    2原作品里祁婧曾经做过一个梦,梦中她被陈京生救助并按摩脚踝勾起身体欲望,这个梦成为祁婧失身的一个心理暗示的诱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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