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轮到明姨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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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宁氏哭声十分沙哑、痛苦,那是一种嘶心裂肺哭声,欧阳志德抱着她身体,都能感觉到那种本能颤抖,令人心颤,令人发酸。i^
“娘,没事了,没事了,您别哭。”欧阳志德一个男人,又是武将,本来嘴巴就笨一点,他能劝说话,也只是这些了。
老宁氏却根本不理会他,或者说她听到了欧阳志德劝话,可是她根本缓不过劲来,她痛苦嚎哭着,声音十分凄厉,外厅里刚刚收抬好那些蛊虫正进行全面坟烧宁氏等人,却是听心中一惊,这老宁氏这是?
宁氏嫁入将军府后,一直以来老宁氏都是十分坚强、十分有担当,便说她因为芮余欢因此损坏了宁府名声来说,即便宁府做出要抛弃她做法,老宁氏心中虽也有诸多不愿,但是不能改变情况下,老宁氏也硬咬牙挺过来了。宁氏还从来没看到老宁氏会因为什么事情,如此失态,不应该说她对于这个姑母还是十分了解。
从她见到欧阳志德,到倾心时候,她就加加讨好这个姑母,这三十多年时间里,她很清楚姑母是多么要强人,别说是哭了,便是诉委屈事情,也是极少极少发生,是什么让她这么痛苦?外厅人也皆是与宁氏一样想法,这将军府人虽然不少讨厌老宁氏、恨不得她死人,可是却从来没想到老宁氏会哭,对于她们来说是比较骇然。
欧阳柔冷冷一笑,此时她缩墙角,那虫子也不能靠近她,而她也一直没有往前凑,她现府中是孤立无援人,所要做就是韬光养晦,什么事情她都不会参与,要做也只是冷眼旁观罢了,现看起来,很好。不论这里面谁受苦,谁得意,现都跟她没有什么关系,好这些人各个斗鱼死网破才好,到时候她岂不是作收渔翁之力吗,只不过这前提下,她不会再冲动行事了。
内堂里老宁氏哭声久久回荡,一直没有消去。
老宁氏很痛苦,十分痛苦,当她吐完后,她突然像是被谁重重打了脑袋一样清醒过来了,可是之前发生种种事情,她没有忘记,反而事事都历历目,越加清楚明了。从她回京后事,先是想给欧阳月下马威开始,到之后府中请教学先生等,之后欧阳志德带着芮余欢回来,她一见便喜欢上这个女孩,然后对她防备逐渐减少,对她宠爱越加过份。到这之间她为芮余欢所做所有事情,她都清楚记得。
可是这一切,许多时候也不是她自愿,即便她不喜欢欧阳月,可她还不会为了一个喜欢外我就这样对自己亲孙女,若是她清醒时候,她是绝对不会这样。对清醒,直到现她才感觉到,当时她不是清醒,她被人控制了,她不懂得那种感觉,但她就是清楚那些都不是她自愿。虽然她得承认,有许多事情,若是清醒之时,以她对欧阳月讨厌,结果不会太好,可绝不会这么过份。她被芮余欢控制了,那种感觉就好像芮余欢想做什么,想怎么处置谁,她都都会义无反顾支持一样,她也是无可奈何。
欧阳月平静看着这些,看着老宁氏趴欧阳志德怀中痛哭,心中却平静很,无恨无怨,也无愤无怒。
不知道老宁氏哭了多久,大概是哭累了,她才渐渐安静下来,只是内堂却又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这屋子也只剩下老宁氏粗喘声音,好似被无限放大,让人心思百转。
老宁氏突然抬起头,却是直直向欧阳月望去,她张张嘴,一时间却是不知道说些什么为好,许久后,她才缓缓道:“月儿,祖母对不起你啊。”说着,她眼睛又红了一层。
欧阳月却十分平静望着老宁氏,对于被人控制痛苦,她倒是比较能理解,但让她就这么原谅老宁氏,那也不可能。对于她来说,有一点老宁氏也不能否认,若是没有老宁氏本能对她不满意与讨厌,便是被控制了,以芮余欢这种初学者来说,也不会像老宁氏表现出这样。或许这蛊虫令她丧失理智,可是真正心智坚定人,比如欧阳志德,他会变,但也不会一时间变那么多,可以说这只是一个媒介,一个将讨厌等负面情绪不断被放大事情,从此可见,她又何需为老宁氏烦心。
欧阳月浅声道:“祖母说什么话,您哪有对不起月儿。”
老宁氏紧紧抿着唇,本以她骄傲,她是绝不可能跟晚辈之人倒歉,可是清醒那一瞬间,她知道自己做实太过份了,所以才不得已道歉。当然因为这件事,本来对欧阳月种种不满,也消淡下来了,她总归是欠这孩子。老宁氏叹息一声道:“你放心,我会补偿你”欧阳月只是柔声回道:“祖母,月儿从来也没怪过您,现还请祖母安心修养身体吧,只要你健康长寿,月儿会加高兴。”
老宁氏神色一动,眼眶好似红了,她紧紧抿着唇,好半晌只是看着欧阳月不说话,后似乎有些呜咽道:“你是个好孩子,你真是个好孩子啊。”说着老宁氏又是哭了起来。
老宁氏现脑中实太乱了,有对之前对芮余欢控制她痛恨,可是芮余欢已经死了,死十分凄惨,可是她心中依旧不解恨。也有着她对之前做过糊涂事悔恨,可是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而对欧阳月愧疚,确实是有。现想想,当初欧阳月离开京城,或许就是她逼迫而走吧,她对这孙女一向关注并不多,她虽然是宁氏生,可她跟这个侄女关系也算不得好,受到宁氏牵连,她一直对欧阳月这个嫡孙女不冷不热,当然有时候小惩小戒还是有,但脑子里回忆里,她却时常想要杀害欧阳月,那种莫名恨意现想想都令她心惊。这事换谁身上又不会怕呢。
老宁氏心中无比悔恨,芮余欢那个贱人,死太便宜了,她竟然敢这么对她,恨啊!
欧阳月此时却轻声道:“祖母,据我所知,那蛊虫应该是先寄养芮余欢体内,然后以她为主体分裂出,你算第二个寄体,自然要听从她心意做事。只不过这东西也不是一朝一夕便能下上,就是不知道祖母可有什么思绪,芮余欢是什么时候给你下蛊。”
“这”老宁氏面色有些不好,至从芮余欢进将军府后,她就渐渐对她失了防备,很多时间都是由芮余欢来伺候她饮食起居,芮余欢或是想对她下蛊,还是有很多个机会。老宁氏当时根本不会怀疑芮余欢任何事,现问她芮余欢哪有机会下蛊,她上哪里说清楚。
欧阳月早就知道会这样,直接冲着欧阳志德道:“父亲,现芮余欢虽死了,只是月儿有理由怀疑那下蛊之物还这安和堂,月儿想恐怕这安和堂物件等要换,就是安和堂也要全部修整一番了。”
全部修整,许多物件皆要重换,这可是很大一个工程,并且也十分浪费银子,但现老宁氏这样,这也是势必要进行,欧阳志德点点头,冲着喜妈妈道:“喜妈妈,你安排下去吧,就安排三小姐话,整个安和堂重翻换,母亲现身体这样是需要修养,不如先换个院子吧,等这件事过去了,您再搬回安和堂。”欧阳志德本意是想让老宁氏搬出去到个别院休养,不过他也怕老宁氏多心,并且他娘现身体不好,亏损厉害,如果折磨再加上劳累,难活多久可就难说了,自然他话锋又是一转。
老宁氏自然也没有拒绝理由了,她也很清楚现身体状况,现只感觉一阵阵头晕,身子发虚,心中是将芮余欢恨无以复加,无比怨恨自己精明了大半辈子,这下半辈子竟然毁一个无父无母臭丫头手中,老宁氏心中也不甘啊。i^老了老了,竟然被这种上不得台面贱人设计了,她心中烦闷很,却不想自己太过丢脸,只能咬牙忍下了。
喜妈妈立即让人给老宁氏先搬了个软塌,暂时躺下,必竟那收抬其它院子也是需要时间,然后她便招呼着人,开始将安和堂东西向外搬去,然而收抬整理着内堂隔间佛堂佛像时,欧阳月不知何时也走进来,看到佛像眸子一闪,突然道:“停下。”
现两个粗使妈妈正对着一尊十分栩栩如生白玉佛发愁,这佛像是轻易不能动,但是整个安和堂翻,这东西自然也得请出去,她们却不知道要如何先处置这尊佛像。而佛像材质很好,玉面晶莹剔透,欧阳月望着这尊白玉佛嘴角却勾起冷笑:“砸了!”
“砸砸了?”其中一个粗使妈妈一惊,不禁尖声道。
这白玉佛便不说佛像之事了,便是这材质都十分好,她们看来,是顶好东西了,这东西里若是拿出去卖,没个几百两也不行啊,这样说砸就砸了,可是要损失大价钱。而且这佛像乃是圣物,说砸就砸不是对佛主不敬吗。
内堂里老宁氏也听到了,心头一跳:“不能砸,不能砸,去阻止月儿。”老宁氏直接对着欧阳志德道,欧阳志德本是一愣,这时候欧阳月已经命两个粗使妈妈将佛像搬了出来,欧阳志德反而没有说话,冷静看着欧阳月。
老宁氏却如何能冷静下来:“月儿不可,若是砸了此物,乃是对佛主不敬啊。”
欧阳月平静望着老宁氏,然而下一刻“砰!”内堂中突然响起一阵碎响声,老宁氏一见,呼吸一急促:“你!”
欧阳月却已半蹲地上,仔细观看着白玉佛碎片猛瞧,突然她神色一崩,伸手一指:“看这是什么?”
众人皆数向她手指位置望去,却见那白玉佛像里,正有一个好似虫卵一类白色东西聚集成一指甲大小鼓堆,老宁氏倒吸一口气:“这这是”
欧阳月冲着喜妈妈道:“这几日就要劳烦喜妈妈了,看样子这安和堂任何东西都不能错漏,必须仔细检查着,这东西直接拿出去销毁吧。”
喜妈妈面色也是一变,立即点头带人离开,那两个粗使妈妈也是吓面色有些白,心中虽然对这种东西被销毁有些心痛,却不敢怠慢,她们可是看到之前外厅那些东西,简直骇人很,她们可不想再看到第二回了。
老宁氏坐床上,眸子有些发直:“那那是吗?”她还有些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
欧阳月望着她道:“祖母,看来这芮余欢从进府之时便有着歹毒心思,当初那佛像开光一事,恐怕也是凭空捏造,就是为了让祖母你相信她所编谎话。也没想到她心计这样深,早将蛊虫卵放佛像之中,以祖母每日诚心礼佛,必是时常接触佛像,到时候就能神不知鬼不觉让蛊虫寄住于你体内,并且控制于你。必竟日常生活之中,她若是下蛊,以祖母精明,还是容易发现。这件事换到谁身上,恐怕都难以避免。”
欧阳月虽一副感叹样子,但是内心却没有多大感情,只是心中也不禁为芮余欢此计有些心叹,必竟这事若是换成她都难以避免,当初芮余欢便是投其所好送了这东西,老宁氏看到这样奇东西,自然要好好保存了,但正是如此,才犯下这等大错。说来老宁氏虽咎由自取,不过芮余欢算计也实够深。
“这芮余欢这贱蹄子,她竟然敢这么对我。”老宁氏气直抽甩着头“当”一下倒床上,气眼珠子瞪溜圆,恨咬牙切齿,伸着拳头直锤胸口,本来忍下哭声又再次响起。
老宁氏恨啊,她实太恨了。之前芮余欢刚进府时候,她也不是没防备过芮余欢,只是当时芮余欢表现十分乖巧又很听话,而且嘴巴又特别甜,谁又不喜欢被奉承呢,老宁氏便越加对她放心了。之前驱出蛊后,老宁氏还以为芮余欢肯定是平日饮食起居动手,谁知道从芮余欢一进府时,她就着了道了啊。谁能想象到芮余欢竟然会将虫放佛像里啊,老宁氏天天要上香跪拜一下,有时候还会亲自为佛像扫落灰尘,她自然会接触到,这一来二去,她可不就中蛊了吗。
她心中悔恨万千,如果重来一回,她真想芮余欢进府时候,她直接一刀将这贱人给捅死了事。可是一切都不能再重来,而且芮余欢之前下蛊,她身子亏损厉害,以前可能有蛊关系,她没有感觉,现她却是感觉身子一点力气也没有。就是刚才伸拳头用了力气,她也只感觉胸口被砸有些发闷罢了,她身子岂不是完了吗。
老宁氏气身子发颤,欧阳志德看到这些直接带着欧阳月离开了,可是却不禁叹息道:“怪我啊,当初我若不将芮余欢带进将军府,这一切恐怕也不会发生啊。”
欧阳月望着他道:“恐怕就是父亲不将芮余欢带进将军府,她也会用其它办法进来,看芮余欢做这些努力,恐怕这事是避免不了啊。”
欧阳志德摇摇头,一脸烦闷,转身离开了,欧阳月望了她一眼,转身回去明月阁,春草待阁外,远远看到欧阳月回来便迎了上去,面上带着掩藏不住笑意,欧阳月不禁笑道:“怎么,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
春草掩嘴一笑道:“奴婢只是没听说过这样事情,所以奇罢了。”
安和堂之前闹出那么大动静,这将军府要是传不开才奇怪呢,春草一听闻这事,她虽然没有亲眼看到那情况,但是那场景她也能想象出来,心中虽然那对想象中场景十分骇然,但是能因此除了芮余欢,让老宁氏放下成见,对欧阳月还有明月阁人来说都是极好事情,她岂能不高兴。春草心中越发对欧阳月敬佩,小姐实是太聪明了,既然能借此扳倒芮余欢,让芮余欢自食恶果,让所有人看到她丑恶嘴脸,实太过解气了。
此时义和轩中,黑大已经回来:“将军,属下无能,没有追到粉蝶。”
欧阳志德沉着脸:“可有派人继续追查她。”
黑大点头应道:“有,属下已派人继续追查她下落,一经发现,立即捕捉。”
“嗯。”欧阳志德双手放桌上,眉目阴沉,本来之前她已经诱劝芮余欢说出实情了,谁知道就芮余欢要说明背后主人时候,竟然被粉蝶一箭穿心而死,他线索岂不是又断了吗。
现欧阳志德心中也有着惊意,这背后之人到底与将军府有何怨仇,为什么要害将军府呢。想到这欧阳志德就心头就十分烦乱,从芮怀成开始,要害他,这还说过去,必竟他是镇关将军,对于大周朝还很重要,而且有他对于别国也算是个威胁,尤其是那些游牧民族,不许人都恨他入骨,若是这些人想害他,他并不意外,但这些人能收买了芮怀成?再说这芮余欢,她不过是没有什么依靠小女子,他能带她来京城,她就该万分感激,一般来说,没有人会蠢想要害他。可是芮余欢却做了,而做一副要搅乱整个将军府样子,怎么看着都十分不合理。这人能针对她,对付内宅又有多少用处呢?控制住内宅就能控制住他,朝庭上事,老宁氏都不敢过多阻碍他,即使控制了以老宁氏为主人,又能有多大帮助呢,这一点欧阳志德实想不明白。
而现关健问题,这一切疑惑,都没有人来解释,令他加担心。
欧阳志德与欧阳月一离开,喜妈妈那里倒出手来,立即派人将老宁氏扶到离安和堂不远处西侧一个院子暂且住下,老宁氏直接打发了人离开,躺床上却是睁大眼睛无法入眠。喜妈妈走过来轻声道:“老夫人,您肯定也累了,休息一下吧。”
老宁氏声音十分低哑,突然一转头,眸子泛着一抹红,眼睛都哭肿了:“我精明了半辈子了啊,却这时候阴沟里翻船,实可笑。”
喜妈妈立即劝慰道:“老夫人您别多想了,那芮余欢本来动机就不纯,这种人是防不胜防,换了谁都要着了道。好老夫人现解了蛊已经没事了,这才是值得人高兴啊,老夫人心情应该开心才是。”
老宁氏嘲讽一笑:“开心,怎么开心,用这残破身子,我知道,我身子已经不行了,还能活多少时间都难说。”
喜妈妈一惊道:“老夫人万不能说这样咒自己话,你定然会长命百岁。”
老宁氏淡淡道:“你不用骗我了,我自己身体我比谁都清楚,我身子完了,被芮余欢害惨了。”
喜妈妈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当下也不说话了,这些事她自然也知道。之前刘太医查出老宁氏身子不好时候,因为要开药,这些还是由喜妈妈来,当然欧阳志德也将老宁氏情况说与她了,她也清楚,老宁氏确实被芮余欢害不轻。这若是换个年轻人,身子壮说不定还能补回来,只不过老夫人这么大年纪,恐怕也只有慢慢等死份了。
老宁氏一生骄傲,这样情况她如何能忍下去,心中定然十分痛苦,远比她表现痛苦百倍。老宁氏叹息道:“我啊,以前十分不喜欢欧阳月,这府中四个孩子,华儿是像我,知书达理而且学识不错,那欧阳柔是差了许多,可好一张能说会道嘴上,倒也不会真讨了人嫌。童儿身为男丁我本是喜欢,可惜了这身子,后来不接触,我对他倒是没有太大感觉。只有这欧阳月,我与彩月事你都十分清楚,我一开始就不喜欢她这曾侄加亲孙女,她也不是个能讨人喜欢孩子,成天女儿家东西不学,就知道往外跑,竟然还自己招惹外男,还让德儿帮助洪府发达了起来,你说,这种孙女我喜欢起来吗。她长越大,这脾气越是古怪,也是不经管教,我对她厌恶也是一点点加深,我曾经真恨不得她出什么意外死了好了,省得让将军府跟着她受到名声连累。”
说到这,老宁氏面上突然一变,竟然有些苦涩:“可是到了后呢,华儿与人苟且被看到,名声就这么毁了,她也算有些勇气,自杀为保贞洁,这一点上她算是做很好。那欧阳柔呢,不但早与外男私通有了身孕又流产,到后来宁府竟然与那么多人我们府中这两个庶小姐就这么毁了。也就剩下欧阳月一个,只是你看看她是如何,时常与我顶嘴,竟做些让人理解不了事,我对她越是恨不得死了。没想到啊没想到,真没想到后我竟是得了她利,若不是她,我是不是就这么稀里糊涂死了,到死了下到地府中,也无脸见欧阳府列祖列宗们。”
喜妈妈轻声道:“老夫人您多想了,奴婢看三小姐是个明白人,她也知道老夫人是身不由已,她还是十分关心孝顺您,不然这解蛊之事,她又怎么会说出来救您呢。”
“砰砰砰!”老宁氏突然伸出手狠狠砸着胸口,喜妈妈一见立即一惊上前拉去:“老夫人您这是做什么,住手啊,再这么打下去,身子承受不住。”
“承受不住就让我死吧!”老宁氏说十分绝然,眸中闪烁着痛苦,她每想到以前事,心中就跟针扎似绞劲疼,以前她做了太多糊涂事了啊,现想想都觉得自己实愚蠢很。
“我骄傲了一辈子,我自问什么问题都能解决,谁知道却做出这么多难以挽回事,我悔啊,我恨啊!时光为什么不能倒流呢。”老宁氏大叫着,声音十分粗哑,喜妈妈实没办法,眸中光芒一闪,悄声举到老宁氏颈处“唰”一下,老宁氏眼睛一瞪,接着缓缓闭上,便昏了过去。
喜妈妈退下床去,轻声叹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人总会事后后悔。”说着转身离开了。
是夜,外面繁星点点,月亮高悬,空气中也带着一份清凉,为今天夜送去一份舒爽。
欧阳月坐外间软塌上,静静望着窗外,不禁道:“今天夜色不错。”
“是啊,小姐,夜色很美。”春草也感叹一声道,也不知道是不是除掉芮余欢,让她们心中十分畅,感觉松了一口气一般,现看什么都感觉十分好。
“小姐,刘姨娘求见。”这时候冬雪进入房中道。
欧阳月微愣,这个时候刘姨娘怎么会来,却道:“去将刘姨娘请进来吧。”
“是。”冬雪应声离开,不一会便带着刘姨娘和绿儿进来了,刘姨娘见到欧阳月便要行礼,欧阳月一摆手笑道:“刘姨娘还跟我行这些虚礼做什么,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些,过来坐吧。”
刘姨娘笑了笑,便走到塌边,欧阳月另一侧坐下,不禁抬头向窗外望去,随后笑道:“今日夜色确实十分迷人,贱妾还想呢,恐怕今夜三小姐又少不了要欣赏夜色了,这才过来打扰,果然是这样。”
欧阳月笑了笑,冲春草道:“去,端些茶点过来,我与刘姨娘说会话。”
春草与冬雪、绿儿当下应了一声,皆数离开了,她们也是得利丫环,自然是知道这两位主子是有私密话要说,当下都知趣离开了。
刘姨娘笑意深,反是欧阳月先开口:“童儿可是睡了,不然抱来我也想逗逗他。”
刘姨娘点头道:“四少爷是先睡了,不若明白我将四少爷抱来吧,四少爷十分喜欢三小姐呢,虽然现还没能开口,不过贱妾却知道,时常想着见你。”
欧阳月点点头:“这就是血脉吧,我也感觉跟四弟十分投缘,说不出亲切来,也是刘姨娘你教导好,没让我们姐弟两个生份了。”
刘姨娘一愣,立即明白欧阳月话中意思,其实本来这一家人就该和和气气,一个鼻孔里出气。可是这将军府中各人有各人利益,几个子嗣之间争斗不断,立于这其中,有些根本是不想争,但为了自保却是无可奈何。比如三小姐,也比如她。以前她一直觉得三小姐只是行事大胆罢了,没有什么头脑,可是至从她与这三小姐接触下来才发现,三小姐绝非她想那样,三小姐心中清明很,只不过以前一直忍耐着没有表现出来罢了。但当遇到危险时,谁还能为了保留而丧命呢,刘姨娘不禁为当初选择感到庆幸,因为这府中,根本无法超然,不争,就要被斗下去,这是谁也改变不了。
两人又谈了一会,欧阳月突然道:“刘姨娘今夜到我这里来有什么事吗?”
刘姨娘面上有些尴尬,说道:“三小姐见谅,其实是贱妾今天见了安和堂那情景,回去后越想越害怕,根本睡不着,这才厚着脸来拓扰三小姐休息了。”
欧阳月只是淡淡一笑:“这也不怪刘姨娘,谁见了那场景都要吓住了,过几日就好了。”
刘姨娘望着欧阳月,心中却想,可是看三小姐当时表现却十分镇定啊,便是将军当时都变了脸色,可是她看着三小姐,却好像很习惯似,她一是害怕,其二也实有些好奇三小姐。越是接触,她发现三小姐身上迷团越多,多连她这个不喜欢好奇人,也十分好奇,只是她却不敢问,她怕问多了,只会惹来杀身之祸。
“是啊,现想想还有些头皮发麻,哎,想不到这芮余欢竟然这么狠心,竟然自己下蛊,借此来控制别人。这东西实害人不浅。”刘姨娘摇头叹息,有些理解不了。
欧阳月微微挑着眉:“自己下蛊?刘姨娘觉得芮余欢是这样人吗?”
“当然不是?”刘姨娘本能道,她们对这芮余欢都有些了解,芮余欢是个十分自私人,她会自己下蛊害自己?绝不可能。若是说她将这东西下别人身上,再以此来控制倒是有可能,她自已嘛,实不能理解。刘姨娘突然一愣:“三小姐意思是,有人给芮余欢下了蛊,她自己也是不清楚,所以才会中了招,那人本来就是想借由控制芮余欢,再控制老夫人。”
欧阳月眯着眼睛,恐怕不止是老宁氏吧。芮余欢本身也是个十分八面玲珑人,若不是因为几次陷害她,又引起其它人利益之事,恐怕还不是现这个结果。就从当初她刚进府,就能为讨好众人砸下大钱买那些东西来看,本来芮余欢是走不到这个步骤。只不过芮余欢也实太过自信了,一直想要与自己为敌,想要除掉她,若非如何,后结果到底如何,她也并不不清楚。只不过那背后之人做什么呢,给芮余欢下蛊,让芮余欢来将军府,以她对芮余欢了解,对此芮余欢本身是不了解,从此可看这背后之人,一开始便将芮余欢当成一个弃子来利用,事后不论结果如何,芮余欢都将是一个死,只不过就是早晚问题罢了。
难道是大周朝庭几个皇子之间事?
欧阳月眯着眼睛,这蛊毒之事,虽说苗疆是盛行,但却不见得芮余欢便一定是苗疆人做。就好像**大师一样,他早年能因为好奇去苗疆,学了一些蛊毒知识回来,这琅邪大陆这么大,也难保没有它人同去过苗疆,谁是芮余欢背后之人,现自然不能定性了。
刘姨娘也为自己想法有些心惊,若是如此,将军府不会被什么人盯上了吧,这人一计不成会不会再来二计,那种被人用恶毒眼神从后盯着感觉,实令人心底发寒不舒服。
“那”刘姨娘张张嘴,半天却没说出话来。
欧阳月却道:“不过短时间内,看来这人是不会做什么。”
刘姨娘也点点头,倒也是这么个理,她抬头望着欧阳月,不禁道:“接下来,三小姐有什么打算。”刘姨娘可比府中其它人多知道一件事。
欧阳月嘴角勾了勾,突然露离一个浅淡笑意:“这件事,已经不需要我出面了,就看爹爹准备怎么处理吧。”
“老爷?”刘姨娘微愣,那人背景很雄厚,若是能处理,恐怕早就处理了吧,老爷又能如何呢,她还是觉得若这件事三小姐亲自去办,恐怕会让那人死无葬身之地,以绝后患为好。
香宁字中,此时明姨娘卧室之中,她整个身子倦宿一起,吓瑟瑟发抖。至从安和堂看到那样场景后,她整个人都很不对劲,浑身一会热一会冷,而且那般骇人场景不断她脑中回荡起来,她感觉整个心随时会喷出口外一般,她好害怕。
芮余欢就这样死了,她身上为为什么会流出那些东西,那都是些什么东西,她跟芮余欢曾经接触过,会不会也中了蛊啊。明姨娘惊不能自己,同时心中也发颤,芮余欢被害死了,她跟芮余欢接触过,所以也很清楚芮余欢会死,跟她想要行毒计绝对脱不了关系。虽然具体是什么她并不清楚,可是对这芮人科欢与欧阳月她都很了解,她便是闭着眼睛,也能想象到还不是芮余欢没害成欧阳月,反而自己中了招。
只是谁也没想到芮余欢一死,还会引出之后事情来,明姨娘可没忘记之前欧阳月出京,她派人刺杀欧阳月事情。她这双手还不就是因为这样才断吗,芮余欢一死,明姨娘心中没来由害怕,欧阳月接下来会不会对付她?会,这事换成是她,她也会这样做,何况是欧阳月。欧阳月那贱人可是有仇必报,而且心段很诡异狠辣,明姨娘此时心中不断翻腾,她有强烈不好预感,好似下一个出事就会是她。
不行,她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绝对不行,她还不想就这么死去。
“笑儿、笑儿”明姨娘吓一身冷汗,突然叫了起来。
今日外面守夜是笑儿,只听外厅里一个重物落地声,明显笑儿被明姨娘突如其来叫声吓摔落地上,只见笑儿急忙跑进来,衣服还没来急穿好,形象有些狼狈,明姨娘却不理会这些,直道:“笑儿,你马上去户部尚书府,点让爹娘接我回去住几日,去。”
“啊?可是,现已经这么晚了,将军府禁止外出,而且户部尚书府恐怕也不好进,再说尚书大人与夫人恐怕都睡下了,若是这么前去,到时候恐怕要惹了他们不,这对姨娘也不好啊。”笑儿立即劝道,心中也有些嘀咕,这明姨娘真是越来越怪异了,成天都想什么妖蛾子呢,这都多晚了,她不睡学不让别人睡吗。怪不得府中人皆十分厌恶她呢,没人比她这个贴身伺候清楚,现跟明姨娘身边,绝不是人干活。
明姨娘面色铁青,冷冷盯着笑儿,直看笑儿背后发寒,她才冷哼一声:“明日府门一开,立即前去,绝不能耽误。”
“是,奴婢省得,绝对不会耽误明姨娘大事。”
“下去。”明姨娘冷冷道,笑儿却是松了一口气退下。
然而这一夜明姨娘却没有睡着,直到翌日一大早,她才草草躺下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下,只是同一时间,将军府中一群护卫突然冲进了香宁院,带队是黑大,只见他一声令下道:“来人将香宁院围住,将明姨娘拉出来,去义和轩问罪,听候将军发落!”
“是!”几个护卫冲进去,不一会便将挣扎不休明姨娘架了出来,明姨娘怒道:“你们竟然敢对主子不敬,你们竟然这么大胆。”
黑大冷哼一声:“你算什么主子,即死之人还敢嚣张,带走!”
明姨娘心头一跳,面色惨白一片,老爷派这么多人来抓她,到底是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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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宁氏却根本不理会他,或者说她听到了欧阳志德劝话,可是她根本缓不过劲来,她痛苦嚎哭着,声音十分凄厉,外厅里刚刚收抬好那些蛊虫正进行全面坟烧宁氏等人,却是听心中一惊,这老宁氏这是?
宁氏嫁入将军府后,一直以来老宁氏都是十分坚强、十分有担当,便说她因为芮余欢因此损坏了宁府名声来说,即便宁府做出要抛弃她做法,老宁氏心中虽也有诸多不愿,但是不能改变情况下,老宁氏也硬咬牙挺过来了。宁氏还从来没看到老宁氏会因为什么事情,如此失态,不应该说她对于这个姑母还是十分了解。
从她见到欧阳志德,到倾心时候,她就加加讨好这个姑母,这三十多年时间里,她很清楚姑母是多么要强人,别说是哭了,便是诉委屈事情,也是极少极少发生,是什么让她这么痛苦?外厅人也皆是与宁氏一样想法,这将军府人虽然不少讨厌老宁氏、恨不得她死人,可是却从来没想到老宁氏会哭,对于她们来说是比较骇然。
欧阳柔冷冷一笑,此时她缩墙角,那虫子也不能靠近她,而她也一直没有往前凑,她现府中是孤立无援人,所要做就是韬光养晦,什么事情她都不会参与,要做也只是冷眼旁观罢了,现看起来,很好。不论这里面谁受苦,谁得意,现都跟她没有什么关系,好这些人各个斗鱼死网破才好,到时候她岂不是作收渔翁之力吗,只不过这前提下,她不会再冲动行事了。
内堂里老宁氏哭声久久回荡,一直没有消去。
老宁氏很痛苦,十分痛苦,当她吐完后,她突然像是被谁重重打了脑袋一样清醒过来了,可是之前发生种种事情,她没有忘记,反而事事都历历目,越加清楚明了。从她回京后事,先是想给欧阳月下马威开始,到之后府中请教学先生等,之后欧阳志德带着芮余欢回来,她一见便喜欢上这个女孩,然后对她防备逐渐减少,对她宠爱越加过份。到这之间她为芮余欢所做所有事情,她都清楚记得。
可是这一切,许多时候也不是她自愿,即便她不喜欢欧阳月,可她还不会为了一个喜欢外我就这样对自己亲孙女,若是她清醒时候,她是绝对不会这样。对清醒,直到现她才感觉到,当时她不是清醒,她被人控制了,她不懂得那种感觉,但她就是清楚那些都不是她自愿。虽然她得承认,有许多事情,若是清醒之时,以她对欧阳月讨厌,结果不会太好,可绝不会这么过份。她被芮余欢控制了,那种感觉就好像芮余欢想做什么,想怎么处置谁,她都都会义无反顾支持一样,她也是无可奈何。
欧阳月平静看着这些,看着老宁氏趴欧阳志德怀中痛哭,心中却平静很,无恨无怨,也无愤无怒。
不知道老宁氏哭了多久,大概是哭累了,她才渐渐安静下来,只是内堂却又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这屋子也只剩下老宁氏粗喘声音,好似被无限放大,让人心思百转。
老宁氏突然抬起头,却是直直向欧阳月望去,她张张嘴,一时间却是不知道说些什么为好,许久后,她才缓缓道:“月儿,祖母对不起你啊。”说着,她眼睛又红了一层。
欧阳月却十分平静望着老宁氏,对于被人控制痛苦,她倒是比较能理解,但让她就这么原谅老宁氏,那也不可能。对于她来说,有一点老宁氏也不能否认,若是没有老宁氏本能对她不满意与讨厌,便是被控制了,以芮余欢这种初学者来说,也不会像老宁氏表现出这样。或许这蛊虫令她丧失理智,可是真正心智坚定人,比如欧阳志德,他会变,但也不会一时间变那么多,可以说这只是一个媒介,一个将讨厌等负面情绪不断被放大事情,从此可见,她又何需为老宁氏烦心。
欧阳月浅声道:“祖母说什么话,您哪有对不起月儿。”
老宁氏紧紧抿着唇,本以她骄傲,她是绝不可能跟晚辈之人倒歉,可是清醒那一瞬间,她知道自己做实太过份了,所以才不得已道歉。当然因为这件事,本来对欧阳月种种不满,也消淡下来了,她总归是欠这孩子。老宁氏叹息一声道:“你放心,我会补偿你”欧阳月只是柔声回道:“祖母,月儿从来也没怪过您,现还请祖母安心修养身体吧,只要你健康长寿,月儿会加高兴。”
老宁氏神色一动,眼眶好似红了,她紧紧抿着唇,好半晌只是看着欧阳月不说话,后似乎有些呜咽道:“你是个好孩子,你真是个好孩子啊。”说着老宁氏又是哭了起来。
老宁氏现脑中实太乱了,有对之前对芮余欢控制她痛恨,可是芮余欢已经死了,死十分凄惨,可是她心中依旧不解恨。也有着她对之前做过糊涂事悔恨,可是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而对欧阳月愧疚,确实是有。现想想,当初欧阳月离开京城,或许就是她逼迫而走吧,她对这孙女一向关注并不多,她虽然是宁氏生,可她跟这个侄女关系也算不得好,受到宁氏牵连,她一直对欧阳月这个嫡孙女不冷不热,当然有时候小惩小戒还是有,但脑子里回忆里,她却时常想要杀害欧阳月,那种莫名恨意现想想都令她心惊。这事换谁身上又不会怕呢。
老宁氏心中无比悔恨,芮余欢那个贱人,死太便宜了,她竟然敢这么对她,恨啊!
欧阳月此时却轻声道:“祖母,据我所知,那蛊虫应该是先寄养芮余欢体内,然后以她为主体分裂出,你算第二个寄体,自然要听从她心意做事。只不过这东西也不是一朝一夕便能下上,就是不知道祖母可有什么思绪,芮余欢是什么时候给你下蛊。”
“这”老宁氏面色有些不好,至从芮余欢进将军府后,她就渐渐对她失了防备,很多时间都是由芮余欢来伺候她饮食起居,芮余欢或是想对她下蛊,还是有很多个机会。老宁氏当时根本不会怀疑芮余欢任何事,现问她芮余欢哪有机会下蛊,她上哪里说清楚。
欧阳月早就知道会这样,直接冲着欧阳志德道:“父亲,现芮余欢虽死了,只是月儿有理由怀疑那下蛊之物还这安和堂,月儿想恐怕这安和堂物件等要换,就是安和堂也要全部修整一番了。”
全部修整,许多物件皆要重换,这可是很大一个工程,并且也十分浪费银子,但现老宁氏这样,这也是势必要进行,欧阳志德点点头,冲着喜妈妈道:“喜妈妈,你安排下去吧,就安排三小姐话,整个安和堂重翻换,母亲现身体这样是需要修养,不如先换个院子吧,等这件事过去了,您再搬回安和堂。”欧阳志德本意是想让老宁氏搬出去到个别院休养,不过他也怕老宁氏多心,并且他娘现身体不好,亏损厉害,如果折磨再加上劳累,难活多久可就难说了,自然他话锋又是一转。
老宁氏自然也没有拒绝理由了,她也很清楚现身体状况,现只感觉一阵阵头晕,身子发虚,心中是将芮余欢恨无以复加,无比怨恨自己精明了大半辈子,这下半辈子竟然毁一个无父无母臭丫头手中,老宁氏心中也不甘啊。i^老了老了,竟然被这种上不得台面贱人设计了,她心中烦闷很,却不想自己太过丢脸,只能咬牙忍下了。
喜妈妈立即让人给老宁氏先搬了个软塌,暂时躺下,必竟那收抬其它院子也是需要时间,然后她便招呼着人,开始将安和堂东西向外搬去,然而收抬整理着内堂隔间佛堂佛像时,欧阳月不知何时也走进来,看到佛像眸子一闪,突然道:“停下。”
现两个粗使妈妈正对着一尊十分栩栩如生白玉佛发愁,这佛像是轻易不能动,但是整个安和堂翻,这东西自然也得请出去,她们却不知道要如何先处置这尊佛像。而佛像材质很好,玉面晶莹剔透,欧阳月望着这尊白玉佛嘴角却勾起冷笑:“砸了!”
“砸砸了?”其中一个粗使妈妈一惊,不禁尖声道。
这白玉佛便不说佛像之事了,便是这材质都十分好,她们看来,是顶好东西了,这东西里若是拿出去卖,没个几百两也不行啊,这样说砸就砸了,可是要损失大价钱。而且这佛像乃是圣物,说砸就砸不是对佛主不敬吗。
内堂里老宁氏也听到了,心头一跳:“不能砸,不能砸,去阻止月儿。”老宁氏直接对着欧阳志德道,欧阳志德本是一愣,这时候欧阳月已经命两个粗使妈妈将佛像搬了出来,欧阳志德反而没有说话,冷静看着欧阳月。
老宁氏却如何能冷静下来:“月儿不可,若是砸了此物,乃是对佛主不敬啊。”
欧阳月平静望着老宁氏,然而下一刻“砰!”内堂中突然响起一阵碎响声,老宁氏一见,呼吸一急促:“你!”
欧阳月却已半蹲地上,仔细观看着白玉佛碎片猛瞧,突然她神色一崩,伸手一指:“看这是什么?”
众人皆数向她手指位置望去,却见那白玉佛像里,正有一个好似虫卵一类白色东西聚集成一指甲大小鼓堆,老宁氏倒吸一口气:“这这是”
欧阳月冲着喜妈妈道:“这几日就要劳烦喜妈妈了,看样子这安和堂任何东西都不能错漏,必须仔细检查着,这东西直接拿出去销毁吧。”
喜妈妈面色也是一变,立即点头带人离开,那两个粗使妈妈也是吓面色有些白,心中虽然对这种东西被销毁有些心痛,却不敢怠慢,她们可是看到之前外厅那些东西,简直骇人很,她们可不想再看到第二回了。
老宁氏坐床上,眸子有些发直:“那那是吗?”她还有些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
欧阳月望着她道:“祖母,看来这芮余欢从进府之时便有着歹毒心思,当初那佛像开光一事,恐怕也是凭空捏造,就是为了让祖母你相信她所编谎话。也没想到她心计这样深,早将蛊虫卵放佛像之中,以祖母每日诚心礼佛,必是时常接触佛像,到时候就能神不知鬼不觉让蛊虫寄住于你体内,并且控制于你。必竟日常生活之中,她若是下蛊,以祖母精明,还是容易发现。这件事换到谁身上,恐怕都难以避免。”
欧阳月虽一副感叹样子,但是内心却没有多大感情,只是心中也不禁为芮余欢此计有些心叹,必竟这事若是换成她都难以避免,当初芮余欢便是投其所好送了这东西,老宁氏看到这样奇东西,自然要好好保存了,但正是如此,才犯下这等大错。说来老宁氏虽咎由自取,不过芮余欢算计也实够深。
“这芮余欢这贱蹄子,她竟然敢这么对我。”老宁氏气直抽甩着头“当”一下倒床上,气眼珠子瞪溜圆,恨咬牙切齿,伸着拳头直锤胸口,本来忍下哭声又再次响起。
老宁氏恨啊,她实太恨了。之前芮余欢刚进府时候,她也不是没防备过芮余欢,只是当时芮余欢表现十分乖巧又很听话,而且嘴巴又特别甜,谁又不喜欢被奉承呢,老宁氏便越加对她放心了。之前驱出蛊后,老宁氏还以为芮余欢肯定是平日饮食起居动手,谁知道从芮余欢一进府时,她就着了道了啊。谁能想象到芮余欢竟然会将虫放佛像里啊,老宁氏天天要上香跪拜一下,有时候还会亲自为佛像扫落灰尘,她自然会接触到,这一来二去,她可不就中蛊了吗。
她心中悔恨万千,如果重来一回,她真想芮余欢进府时候,她直接一刀将这贱人给捅死了事。可是一切都不能再重来,而且芮余欢之前下蛊,她身子亏损厉害,以前可能有蛊关系,她没有感觉,现她却是感觉身子一点力气也没有。就是刚才伸拳头用了力气,她也只感觉胸口被砸有些发闷罢了,她身子岂不是完了吗。
老宁氏气身子发颤,欧阳志德看到这些直接带着欧阳月离开了,可是却不禁叹息道:“怪我啊,当初我若不将芮余欢带进将军府,这一切恐怕也不会发生啊。”
欧阳月望着他道:“恐怕就是父亲不将芮余欢带进将军府,她也会用其它办法进来,看芮余欢做这些努力,恐怕这事是避免不了啊。”
欧阳志德摇摇头,一脸烦闷,转身离开了,欧阳月望了她一眼,转身回去明月阁,春草待阁外,远远看到欧阳月回来便迎了上去,面上带着掩藏不住笑意,欧阳月不禁笑道:“怎么,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
春草掩嘴一笑道:“奴婢只是没听说过这样事情,所以奇罢了。”
安和堂之前闹出那么大动静,这将军府要是传不开才奇怪呢,春草一听闻这事,她虽然没有亲眼看到那情况,但是那场景她也能想象出来,心中虽然那对想象中场景十分骇然,但是能因此除了芮余欢,让老宁氏放下成见,对欧阳月还有明月阁人来说都是极好事情,她岂能不高兴。春草心中越发对欧阳月敬佩,小姐实是太聪明了,既然能借此扳倒芮余欢,让芮余欢自食恶果,让所有人看到她丑恶嘴脸,实太过解气了。
此时义和轩中,黑大已经回来:“将军,属下无能,没有追到粉蝶。”
欧阳志德沉着脸:“可有派人继续追查她。”
黑大点头应道:“有,属下已派人继续追查她下落,一经发现,立即捕捉。”
“嗯。”欧阳志德双手放桌上,眉目阴沉,本来之前她已经诱劝芮余欢说出实情了,谁知道就芮余欢要说明背后主人时候,竟然被粉蝶一箭穿心而死,他线索岂不是又断了吗。
现欧阳志德心中也有着惊意,这背后之人到底与将军府有何怨仇,为什么要害将军府呢。想到这欧阳志德就心头就十分烦乱,从芮怀成开始,要害他,这还说过去,必竟他是镇关将军,对于大周朝还很重要,而且有他对于别国也算是个威胁,尤其是那些游牧民族,不许人都恨他入骨,若是这些人想害他,他并不意外,但这些人能收买了芮怀成?再说这芮余欢,她不过是没有什么依靠小女子,他能带她来京城,她就该万分感激,一般来说,没有人会蠢想要害他。可是芮余欢却做了,而做一副要搅乱整个将军府样子,怎么看着都十分不合理。这人能针对她,对付内宅又有多少用处呢?控制住内宅就能控制住他,朝庭上事,老宁氏都不敢过多阻碍他,即使控制了以老宁氏为主人,又能有多大帮助呢,这一点欧阳志德实想不明白。
而现关健问题,这一切疑惑,都没有人来解释,令他加担心。
欧阳志德与欧阳月一离开,喜妈妈那里倒出手来,立即派人将老宁氏扶到离安和堂不远处西侧一个院子暂且住下,老宁氏直接打发了人离开,躺床上却是睁大眼睛无法入眠。喜妈妈走过来轻声道:“老夫人,您肯定也累了,休息一下吧。”
老宁氏声音十分低哑,突然一转头,眸子泛着一抹红,眼睛都哭肿了:“我精明了半辈子了啊,却这时候阴沟里翻船,实可笑。”
喜妈妈立即劝慰道:“老夫人您别多想了,那芮余欢本来动机就不纯,这种人是防不胜防,换了谁都要着了道。好老夫人现解了蛊已经没事了,这才是值得人高兴啊,老夫人心情应该开心才是。”
老宁氏嘲讽一笑:“开心,怎么开心,用这残破身子,我知道,我身子已经不行了,还能活多少时间都难说。”
喜妈妈一惊道:“老夫人万不能说这样咒自己话,你定然会长命百岁。”
老宁氏淡淡道:“你不用骗我了,我自己身体我比谁都清楚,我身子完了,被芮余欢害惨了。”
喜妈妈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当下也不说话了,这些事她自然也知道。之前刘太医查出老宁氏身子不好时候,因为要开药,这些还是由喜妈妈来,当然欧阳志德也将老宁氏情况说与她了,她也清楚,老宁氏确实被芮余欢害不轻。这若是换个年轻人,身子壮说不定还能补回来,只不过老夫人这么大年纪,恐怕也只有慢慢等死份了。
老宁氏一生骄傲,这样情况她如何能忍下去,心中定然十分痛苦,远比她表现痛苦百倍。老宁氏叹息道:“我啊,以前十分不喜欢欧阳月,这府中四个孩子,华儿是像我,知书达理而且学识不错,那欧阳柔是差了许多,可好一张能说会道嘴上,倒也不会真讨了人嫌。童儿身为男丁我本是喜欢,可惜了这身子,后来不接触,我对他倒是没有太大感觉。只有这欧阳月,我与彩月事你都十分清楚,我一开始就不喜欢她这曾侄加亲孙女,她也不是个能讨人喜欢孩子,成天女儿家东西不学,就知道往外跑,竟然还自己招惹外男,还让德儿帮助洪府发达了起来,你说,这种孙女我喜欢起来吗。她长越大,这脾气越是古怪,也是不经管教,我对她厌恶也是一点点加深,我曾经真恨不得她出什么意外死了好了,省得让将军府跟着她受到名声连累。”
说到这,老宁氏面上突然一变,竟然有些苦涩:“可是到了后呢,华儿与人苟且被看到,名声就这么毁了,她也算有些勇气,自杀为保贞洁,这一点上她算是做很好。那欧阳柔呢,不但早与外男私通有了身孕又流产,到后来宁府竟然与那么多人我们府中这两个庶小姐就这么毁了。也就剩下欧阳月一个,只是你看看她是如何,时常与我顶嘴,竟做些让人理解不了事,我对她越是恨不得死了。没想到啊没想到,真没想到后我竟是得了她利,若不是她,我是不是就这么稀里糊涂死了,到死了下到地府中,也无脸见欧阳府列祖列宗们。”
喜妈妈轻声道:“老夫人您多想了,奴婢看三小姐是个明白人,她也知道老夫人是身不由已,她还是十分关心孝顺您,不然这解蛊之事,她又怎么会说出来救您呢。”
“砰砰砰!”老宁氏突然伸出手狠狠砸着胸口,喜妈妈一见立即一惊上前拉去:“老夫人您这是做什么,住手啊,再这么打下去,身子承受不住。”
“承受不住就让我死吧!”老宁氏说十分绝然,眸中闪烁着痛苦,她每想到以前事,心中就跟针扎似绞劲疼,以前她做了太多糊涂事了啊,现想想都觉得自己实愚蠢很。
“我骄傲了一辈子,我自问什么问题都能解决,谁知道却做出这么多难以挽回事,我悔啊,我恨啊!时光为什么不能倒流呢。”老宁氏大叫着,声音十分粗哑,喜妈妈实没办法,眸中光芒一闪,悄声举到老宁氏颈处“唰”一下,老宁氏眼睛一瞪,接着缓缓闭上,便昏了过去。
喜妈妈退下床去,轻声叹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人总会事后后悔。”说着转身离开了。
是夜,外面繁星点点,月亮高悬,空气中也带着一份清凉,为今天夜送去一份舒爽。
欧阳月坐外间软塌上,静静望着窗外,不禁道:“今天夜色不错。”
“是啊,小姐,夜色很美。”春草也感叹一声道,也不知道是不是除掉芮余欢,让她们心中十分畅,感觉松了一口气一般,现看什么都感觉十分好。
“小姐,刘姨娘求见。”这时候冬雪进入房中道。
欧阳月微愣,这个时候刘姨娘怎么会来,却道:“去将刘姨娘请进来吧。”
“是。”冬雪应声离开,不一会便带着刘姨娘和绿儿进来了,刘姨娘见到欧阳月便要行礼,欧阳月一摆手笑道:“刘姨娘还跟我行这些虚礼做什么,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些,过来坐吧。”
刘姨娘笑了笑,便走到塌边,欧阳月另一侧坐下,不禁抬头向窗外望去,随后笑道:“今日夜色确实十分迷人,贱妾还想呢,恐怕今夜三小姐又少不了要欣赏夜色了,这才过来打扰,果然是这样。”
欧阳月笑了笑,冲春草道:“去,端些茶点过来,我与刘姨娘说会话。”
春草与冬雪、绿儿当下应了一声,皆数离开了,她们也是得利丫环,自然是知道这两位主子是有私密话要说,当下都知趣离开了。
刘姨娘笑意深,反是欧阳月先开口:“童儿可是睡了,不然抱来我也想逗逗他。”
刘姨娘点头道:“四少爷是先睡了,不若明白我将四少爷抱来吧,四少爷十分喜欢三小姐呢,虽然现还没能开口,不过贱妾却知道,时常想着见你。”
欧阳月点点头:“这就是血脉吧,我也感觉跟四弟十分投缘,说不出亲切来,也是刘姨娘你教导好,没让我们姐弟两个生份了。”
刘姨娘一愣,立即明白欧阳月话中意思,其实本来这一家人就该和和气气,一个鼻孔里出气。可是这将军府中各人有各人利益,几个子嗣之间争斗不断,立于这其中,有些根本是不想争,但为了自保却是无可奈何。比如三小姐,也比如她。以前她一直觉得三小姐只是行事大胆罢了,没有什么头脑,可是至从她与这三小姐接触下来才发现,三小姐绝非她想那样,三小姐心中清明很,只不过以前一直忍耐着没有表现出来罢了。但当遇到危险时,谁还能为了保留而丧命呢,刘姨娘不禁为当初选择感到庆幸,因为这府中,根本无法超然,不争,就要被斗下去,这是谁也改变不了。
两人又谈了一会,欧阳月突然道:“刘姨娘今夜到我这里来有什么事吗?”
刘姨娘面上有些尴尬,说道:“三小姐见谅,其实是贱妾今天见了安和堂那情景,回去后越想越害怕,根本睡不着,这才厚着脸来拓扰三小姐休息了。”
欧阳月只是淡淡一笑:“这也不怪刘姨娘,谁见了那场景都要吓住了,过几日就好了。”
刘姨娘望着欧阳月,心中却想,可是看三小姐当时表现却十分镇定啊,便是将军当时都变了脸色,可是她看着三小姐,却好像很习惯似,她一是害怕,其二也实有些好奇三小姐。越是接触,她发现三小姐身上迷团越多,多连她这个不喜欢好奇人,也十分好奇,只是她却不敢问,她怕问多了,只会惹来杀身之祸。
“是啊,现想想还有些头皮发麻,哎,想不到这芮余欢竟然这么狠心,竟然自己下蛊,借此来控制别人。这东西实害人不浅。”刘姨娘摇头叹息,有些理解不了。
欧阳月微微挑着眉:“自己下蛊?刘姨娘觉得芮余欢是这样人吗?”
“当然不是?”刘姨娘本能道,她们对这芮余欢都有些了解,芮余欢是个十分自私人,她会自己下蛊害自己?绝不可能。若是说她将这东西下别人身上,再以此来控制倒是有可能,她自已嘛,实不能理解。刘姨娘突然一愣:“三小姐意思是,有人给芮余欢下了蛊,她自己也是不清楚,所以才会中了招,那人本来就是想借由控制芮余欢,再控制老夫人。”
欧阳月眯着眼睛,恐怕不止是老宁氏吧。芮余欢本身也是个十分八面玲珑人,若不是因为几次陷害她,又引起其它人利益之事,恐怕还不是现这个结果。就从当初她刚进府,就能为讨好众人砸下大钱买那些东西来看,本来芮余欢是走不到这个步骤。只不过芮余欢也实太过自信了,一直想要与自己为敌,想要除掉她,若非如何,后结果到底如何,她也并不不清楚。只不过那背后之人做什么呢,给芮余欢下蛊,让芮余欢来将军府,以她对芮余欢了解,对此芮余欢本身是不了解,从此可看这背后之人,一开始便将芮余欢当成一个弃子来利用,事后不论结果如何,芮余欢都将是一个死,只不过就是早晚问题罢了。
难道是大周朝庭几个皇子之间事?
欧阳月眯着眼睛,这蛊毒之事,虽说苗疆是盛行,但却不见得芮余欢便一定是苗疆人做。就好像**大师一样,他早年能因为好奇去苗疆,学了一些蛊毒知识回来,这琅邪大陆这么大,也难保没有它人同去过苗疆,谁是芮余欢背后之人,现自然不能定性了。
刘姨娘也为自己想法有些心惊,若是如此,将军府不会被什么人盯上了吧,这人一计不成会不会再来二计,那种被人用恶毒眼神从后盯着感觉,实令人心底发寒不舒服。
“那”刘姨娘张张嘴,半天却没说出话来。
欧阳月却道:“不过短时间内,看来这人是不会做什么。”
刘姨娘也点点头,倒也是这么个理,她抬头望着欧阳月,不禁道:“接下来,三小姐有什么打算。”刘姨娘可比府中其它人多知道一件事。
欧阳月嘴角勾了勾,突然露离一个浅淡笑意:“这件事,已经不需要我出面了,就看爹爹准备怎么处理吧。”
“老爷?”刘姨娘微愣,那人背景很雄厚,若是能处理,恐怕早就处理了吧,老爷又能如何呢,她还是觉得若这件事三小姐亲自去办,恐怕会让那人死无葬身之地,以绝后患为好。
香宁字中,此时明姨娘卧室之中,她整个身子倦宿一起,吓瑟瑟发抖。至从安和堂看到那样场景后,她整个人都很不对劲,浑身一会热一会冷,而且那般骇人场景不断她脑中回荡起来,她感觉整个心随时会喷出口外一般,她好害怕。
芮余欢就这样死了,她身上为为什么会流出那些东西,那都是些什么东西,她跟芮余欢曾经接触过,会不会也中了蛊啊。明姨娘惊不能自己,同时心中也发颤,芮余欢被害死了,她跟芮余欢接触过,所以也很清楚芮余欢会死,跟她想要行毒计绝对脱不了关系。虽然具体是什么她并不清楚,可是对这芮人科欢与欧阳月她都很了解,她便是闭着眼睛,也能想象到还不是芮余欢没害成欧阳月,反而自己中了招。
只是谁也没想到芮余欢一死,还会引出之后事情来,明姨娘可没忘记之前欧阳月出京,她派人刺杀欧阳月事情。她这双手还不就是因为这样才断吗,芮余欢一死,明姨娘心中没来由害怕,欧阳月接下来会不会对付她?会,这事换成是她,她也会这样做,何况是欧阳月。欧阳月那贱人可是有仇必报,而且心段很诡异狠辣,明姨娘此时心中不断翻腾,她有强烈不好预感,好似下一个出事就会是她。
不行,她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绝对不行,她还不想就这么死去。
“笑儿、笑儿”明姨娘吓一身冷汗,突然叫了起来。
今日外面守夜是笑儿,只听外厅里一个重物落地声,明显笑儿被明姨娘突如其来叫声吓摔落地上,只见笑儿急忙跑进来,衣服还没来急穿好,形象有些狼狈,明姨娘却不理会这些,直道:“笑儿,你马上去户部尚书府,点让爹娘接我回去住几日,去。”
“啊?可是,现已经这么晚了,将军府禁止外出,而且户部尚书府恐怕也不好进,再说尚书大人与夫人恐怕都睡下了,若是这么前去,到时候恐怕要惹了他们不,这对姨娘也不好啊。”笑儿立即劝道,心中也有些嘀咕,这明姨娘真是越来越怪异了,成天都想什么妖蛾子呢,这都多晚了,她不睡学不让别人睡吗。怪不得府中人皆十分厌恶她呢,没人比她这个贴身伺候清楚,现跟明姨娘身边,绝不是人干活。
明姨娘面色铁青,冷冷盯着笑儿,直看笑儿背后发寒,她才冷哼一声:“明日府门一开,立即前去,绝不能耽误。”
“是,奴婢省得,绝对不会耽误明姨娘大事。”
“下去。”明姨娘冷冷道,笑儿却是松了一口气退下。
然而这一夜明姨娘却没有睡着,直到翌日一大早,她才草草躺下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下,只是同一时间,将军府中一群护卫突然冲进了香宁院,带队是黑大,只见他一声令下道:“来人将香宁院围住,将明姨娘拉出来,去义和轩问罪,听候将军发落!”
“是!”几个护卫冲进去,不一会便将挣扎不休明姨娘架了出来,明姨娘怒道:“你们竟然敢对主子不敬,你们竟然这么大胆。”
黑大冷哼一声:“你算什么主子,即死之人还敢嚣张,带走!”
明姨娘心头一跳,面色惨白一片,老爷派这么多人来抓她,到底是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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